見李二穿著一身和以往不同的衣服,像是值錢了很多。呂恒笑著點點頭,打量了他一番後,笑著說:“哦?升官了?”


    李二苦笑著搖頭,對呂恒抱拳道:“公子實在是挪揄小人了。如果不是公子出手幫忙,小人也不會有今天的成就!公子對小人的大恩大德,小人永記在心!”說著,情緒很激動的李二,就要下跪磕頭。


    呂恒淡淡一笑,輕輕的擺手製止了他行禮。


    站在河邊,看著煙波浩渺的秦淮河,呂恒麵色平靜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身旁,李二一副崇拜的樣子,看著麵前這個風情淡雅的書生,心裏卻是震驚不已。


    前些天呂公子跟自己說今日見上一麵的時候,李二還有些狐疑。為什麽偏偏選這天。


    今日一大早,見外麵濃霧蒙蒙,對麵不見人。他才想起了呂公子選擇今天的原因。知天文,懂地理。呂公子莫非是神仙不成?莫非真如市井中傳言的那樣,呂公子是天上星宿下凡?


    要不然,他是如何判定今天有大霧的呢?


    呂恒對著江麵思索了一陣,便轉過頭看了正看著自己李二一眼,笑著問道:“現在二公子已經開始著手準備了吧!”


    李二知道呂恒問的是,關於折柳記的事情。聞言後,急忙抱拳回答道:“回公子的話,二公子已經準備好了,這些天已經開始放出風聲了!”


    呂恒輕輕點頭,笑著自言自語道:“王立業倒真是個執行的好手!”


    一旁李二麵帶疑色,猶豫了片刻後,才斟酌著開口問道:“公子,小人有一事不解!”


    說罷,李二偷偷的看了一眼呂恒,發現對方並沒有不悅之色,心裏便鬆了一口氣。


    “哦?說來聽聽?”呂恒淡淡一笑,看了李二一眼,笑著回答道。


    李二麵帶疑惑,皺著眉頭道:“公子為何,要選擇在招標之後,才讓二公子發起宣傳。在招標當日,當場揭穿他們不是更好嗎?”


    呂恒微微一笑,目光平靜的看著前方。他並沒有直接回答李二的問題,而是看了他一眼,隨口問道:“李二,你說一個人在爬山的時候,在什麽時候摔下來,摔的最慘?”


    李二不知道呂恒問這話的意思,但仍然是仔細的想了想後,才恭敬的回答道:“小人覺得是在爬到半山腰的時候,摔的最慘!”


    呂恒嗬嗬一笑,輕輕搖搖頭。


    晨風輕擾,河邊柳樹搖曳。多日來聚集在柳枝上的雨水,隨著清風滑落。地落在河麵上,濺起了一朵朵的小水花。


    呂恒抬起手,將肩膀上的水漬掃下去。轉過頭看了李二一眼,淡淡道:“半山腰的時候,爬山的人精神高度集中,即便是有失手,不過,仍然有可能會抓住救命稻草。嗬嗬,不過,當他在剛剛爬到山頂後,全身疲憊之下,精神肯定鬆懈,那一刻隻要有一陣稍稍大一點的風,就能讓他步入萬劫不複之地。而那時,才是摔得最慘的時候!”


    呂恒一臉淡然的說著這些話,卻讓李二從心裏感到了寒冷。


    他看著呂公子那淡漠的神色,聽著呂恒隨意說出這些話。心裏一陣發寒。


    “怎麽,可是覺得我有些過了?”呂恒轉過頭,看了李二一眼,淡淡的問道。


    “小人不敢!”李二嚇得身體一哆嗦,腿腳一軟,差點跪倒在地。他不敢看呂恒的眼睛,低著頭,戰戰兢兢的回答道。


    呂恒笑笑,神色依然淡然。他歎了一口氣,苦笑著搖頭,自言自語道:“本來是不想這樣的,隻是,嗬,樹欲靜而風不止啊。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風吹過柳樹,柳枝輕輕搖曳,翠綠的樹葉發出刷刷的聲音。從樹上滴落到河麵上的水滴,濺出一朵朵的水花,叮叮咚咚的落水聲倒是格外的悅耳。


    “公子,小人絕無詆毀公子之心。關於外麵的那些流言蜚語,小人也是知道的。所以小人認為,公子這樣做,並無不妥。嗬,如果是小人遇到這種事兒,小人估計會直接殺了他們的。男子漢大丈夫,隻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便可,管他別人怎麽看。”沉默中,李二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一般,重重的跪在上,對呂恒說出了這番算是掏心窩的話了。


    呂恒轉過頭,看著跪在地上,一臉鄭重的李二,笑著搖搖頭道:“好了,趕緊起來。別這麽嚴肅。今天找你出來,一是問問折柳記的事情。二呢,是想請你幫個忙!”


    李二訕笑著擺手,道:“公子何必這麽客氣,有事兒您吩咐一聲便可。請這個字,小人實在是當不起啊!”


    呂恒笑了下,從懷裏掏出了一封厚厚的書信。看上去似乎是有些年頭了,這信封有些發黃!


    呂恒將信封交給李二後,淡淡道:“替我將這封信送到織造府,你一定要親自交給蘇廣義,哦,就是織造府的府尹。嗯,順便在告訴他,嗨,算了,還是什麽都別說了。他看到這封信後,應該會明白的!”


    李二鄭重的接過書信,點點頭道:“公子放心,小人一定會親自送到蘇府尹手裏!”


    呂恒點點頭,抬起頭看了一眼又變的陰沉了的天氣,隨後看看江麵上的霧氣更加濃厚,緊了緊長衫後,對李二道:“好了,快下雨了。你先去吧!”


    李二抱拳點頭後,轉身離開。


    等到李二離開後,呂恒站在江麵,任由濕冷的風吹著自己的長衫,衣襟在風中呼呼作響。他那雙平靜的眼睛,更加的深沉了。


    三個月後,一切自然會見分曉!


    呂恒淡然一笑,轉身走入了迷霧中。


    在他離開後,白茫茫的霧氣中,突然走出來了一個身著白色長裙臉上蒙著白紗的女子。


    她手中持著一把柳劍,劍刃上還站著一絲鮮血。猩紅的鮮血,從劍鋒上滴落下來。在泥濘的地麵上,形成了一個小水潭。


    女子靜靜的站在原地,看著剛剛那個書生離去的方向。霧蒙蒙的眼睛裏,神色有些不定。


    “他應該沒有看到的吧!”


    女子自言自語一番,像是在說服自己一樣。


    如此說了好幾句,女子才對自己說:“嗯,他肯定沒有看到!”


    霧蒙蒙的眼睛裏閃過一抹笑意,輕聲道:“嗬,原本以為隻是個會畫畫的文弱書生,沒想到竟有如此手段。當日還真是小瞧他了!”


    女子輕笑了一聲,身形一閃,便消失在了迷霧中。


    同一時間,在通往王府的路上。呂恒剛開始的時候,還是麵色平靜,悠閑的滿走著。隻是,砰砰直跳的心髒,表情了他其實現在緊張的要死。


    在走了一段路成後u,他停下腳步,屏住呼吸,仔細的聽了一下身後的動靜。確認無人跟蹤後,臉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隨後……他突然間開始了不顧形象的狂奔。


    呼,好懸啊。當場遇到凶殺案。而且殺人犯還是展護衛嘴裏的那個超級危險的女恐怖分子。太危險了!


    前些天,自己還偷偷畫過人家的畫像。貌似那女發現自己的行為後,很不高興的。


    不知道,那女的會不會追上給打自己一頓。


    在迷霧中,身穿著長衫的書生,宛若仙劍奇俠一般,穿雲過霧。速度極快。幾個穿巷而過後,便消失了蹤影。


    ……


    到了王府,賬房們見到呂恒後,都是笑著對呂恒行禮。


    呂恒擦擦額頭上的汗,笑著對他們點點頭。便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泡過了一壺茶後,心情算是平靜了下來。


    他坐在桌前,想著自己剛剛那副狼狽奔逃的樣子。不禁有些啞然失笑。


    隻是,他剛剛見到的,可是親眼發生的斬首。那個白衣女子,一臉冰霜,眼中毫無感情的揮劍,砍掉一個人的腦袋。這種畫麵,呂恒前世隻在電視上見過。而且還是打著馬賽克。如今親眼看到,卻是是有些惡心的。


    不過,幸好他定力還算不錯,沒有當場嘔吐已經不錯了。


    現在,他坐在這裏,一手端著茶,一邊想著:那個女子應該是發現自己了。可是,他為什麽沒有殺人滅口呢。


    他如此想著,最後淡淡一笑,自言自語道,看來,這個女子,不像展護衛說的那樣,是一個濫殺無辜的女魔頭啊。


    而且,根據他剛剛不經意看到的那一眼,不遠處的柳林裏,柳樹枝條被折斷,地麵一片狼藉。應該是經過了一番激烈的打鬥的。嗬嗬,看來,那個被女子斬首的家夥,似乎身份也不一般啊。


    應該是屬於私人仇殺一類的案件吧!呂恒摸索著下巴,像模像樣的分析著。


    不過,不論如何,自己倒是一切平安。這就足夠了。


    呂恒笑笑,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心裏很高興。


    到了晌午十分,家丁過來傳話。說是二公子在城中食為仙擺下了宴席,請呂恒過去一聚。


    呂恒聽了以後,並沒有露出多麽驚喜的表情。他隻是微微搖搖頭,微笑著婉拒了王立業的邀請。並讓家丁轉告王立業一番話,說自己謝過他的美意。隻是,家中有事兒,抽不出身來。還望海涵之類的話。總結起來三個字,我沒空!


    家丁愕然的看著呂恒,他不明白,為何眼前這位爺會拒絕別人求都求不來的機會。隻是,人家都說了,他也隻能答應。


    ps:總是在wps上修改,最後上傳的時候,卻忘了保存。嗬嗬!


    老生常談一句話:求收藏求推薦,求各種票支持!謝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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