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不是說要餓他一會兒嗎?”清霜很不理解,青青姐剛剛還氣呼呼的說,要餓死他們倆。結果,還沒等話音落下。就看到這女子,挽起那碎花的圍裙,撩起袖子,準備下廚了。


    “一會兒已經過了呀!”柳青青俏臉微紅,低聲回了一句。


    “口是心非!”清霜撇撇嘴道了一聲。


    不過,嘴上雖然這麽說,但手下的動作可一點都不慢。說話間,就已經將地上的豆角撿了出來。


    “哎,用情至深啊!”這時,從門外走進來的蒼雪,剛聽到柳青青與清霜的對話,一邊將洗剝好的魚,放入了那火爐上的砂鍋中,一邊歎了一口氣,淡淡說道。


    “你個死丫頭!”柳青青俏臉一紅,羞澀的笑罵了一句。


    “他,他在幹嘛?”說罷,柳青青神色有些猶豫,手裏撿蔥花的動作,稍稍停頓。有些心不在焉的問道。


    “嗯,在烤火玩呢!”蒼雪古怪的笑了笑,對柳青青說道。


    烤火?


    柳青青狐疑的看了蒼雪一眼,見蒼雪妹妹一臉的古怪笑意。明顯是言不語中的樣子。


    “我,我去看看!”柳青青扔掉手裏的活計,在圍裙上,將那小手擦了擦後。站起來,朝著窗口走去。


    悄悄的掀開窗戶,柳青青穿過那細細的縫隙,朝著外麵張望。


    隻見,那正午的陽光下,書生一身的長衫,蹲在那火堆邊,一邊用扇子猛地扇著火,一邊細心的照料著火堆上的烤肉。


    那專心致誌的神態,還有臉上那沾染的煙塵,真的是很好笑哦!


    柳青青站在窗口前,靜靜的看著那一邊烤肉,一邊唱著莫名小調的叔叔,忍俊不禁之下,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隻是,笑著笑著,她卻抬起了手,掩嘴了嘴,美眸中,兩行清淚,潸然而下……


    “哎,用情至深啊!”


    身後,清霜看到青青姐,有哭有笑的樣子,深深的歎息了一聲。


    轉過頭來,卻見姐姐正呆呆的看著砂鍋裏的草魚。目光幽幽,神色有些憔悴!


    清霜眨眨眼睛,轉過頭來,聽著窗外那跑調的小曲,再看看神色呆呆的姐姐,心裏似是了然,卻又有些茫然。


    ……


    “烤雞翅膀,她最喜歡吃……”


    院子裏,呂恒一邊扇著火,一邊翻著烤的香嫩脆樺的雞翅膀,一邊興致頗高的唱著歌。


    看到鐵架上的雞翅膀,已經完全烤熟。呂恒這才熄滅了炭火,雙手握著一大捆的雞翅膀,一邊哼著小曲,一邊屁顛屁顛的朝著那女子所在的西廂房跑去。


    吱丫一聲,推開門。


    房間裏,一股鮮美的香味,頓時襲來。


    抬起頭,看到那屋子正中央的小桌子上,整齊的擺著的碗筷,還有那中央冒著熱氣的美味。


    他愣了一下,朝著坐在那桌子旁,一直未動筷子的女子們看了一眼後,訕訕笑了下,邁步走進去。徑自坐下,將那燒烤放在一個空盤子中。


    “親自下廚,應該不錯的。”呂恒抓起一根竹簽,送到了低著頭,眼睛微微紅著的柳青青麵前,微微一笑,柔聲說道:“吃吧!”


    女子聞言,抬起頭來,靜靜的看著呂恒。


    那雙靈動的美眸,清晰的倒影著自己的影子,閃亮亮,微微晃動……


    ……


    一頓飯,吃了很長時間。


    飯後,三女用直直的目光,將準備參與洗碗的呂恒瞪得坐了下來。


    看著女子們,端著碗筷,相繼出去。


    呂恒神奇的從桌子下,又掏出了一個竹簽。


    “小雪!”呂恒咳嗽了一聲,叫住了準備邁步出去的蒼雪。


    “公子,你還有什麽事……”吃飯期間,蒼雪一句話都沒有說,隻是悶頭跟碗筷作鬥爭。


    雖然不是太知道,她心裏在怨恨著什麽,但,還是能從她那淒苦的神色中,猜出一二的。


    呂恒將手裏的竹簽晃了晃,看著有些愣神的蒼雪道:“剛剛沒吃飽吧,喏,給你留了一個!”


    ……


    夕陽西下,火紅的斜陽,將天邊染成了一片血紅之色。


    波光粼粼的秦淮河上,微風徐來,吹皺了平滑如鏡的江麵,帶起了一陣陣微微的波浪。河邊,柳樹隨風而擺,沙沙作響。


    微風徐來,書生的長衫微微晃動。


    他靜靜的看著那波光粼粼的江麵,一直都未動過。河麵上吹來的風,將他那黑發吹起,此時,顯得有些淩亂。


    身旁,阿貴麵沉如水,靜靜的站在呂恒身後。


    “她們都安排好了吧?”許久之後,呂恒轉過頭來,看著阿貴道。


    “公子放心,夫人們現在絕對安全!”阿貴點點頭,悶聲回了一句。


    聞言,呂恒不禁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這叫什麽話,什麽叫夫人們!


    就像自己有多花心似地!


    不過,此時已經是快要夜幕來臨,局勢一觸即發,呂恒也懶得追究了。


    之所以將柳青青騙走,實屬無奈之舉。


    男人都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麵呈現在心愛的人麵前,而不想讓對方看到自己陰暗的一麵。


    今晚,必然是一個,讓江寧顫抖的殺戮之夜。


    呂恒不想讓柳青青看到自己冷血無情的一麵,故而,編了個借口,將他們騙走。


    此時,聽阿貴說,柳青青她們到了預定地點,呂恒也不禁鬆了一口氣。


    “楮將軍他們,已經到位了吧?”呂恒朝著前方張望了一眼後,淡淡問道。


    “公子放心,楮徐良那家夥說了,如果今晚逃出去一個,他就把他的頭盔送給我,給我當夜壺!”阿貴嘿嘿笑了一聲,很道的說道。


    此時此刻,他都在想,是不是自己故意放走一個,讓楮徐良那家夥難看一次。


    “嗬,楮徐良這家夥!”呂恒聞言後,也不禁笑了笑。


    “告訴楮徐良,讓他在東口露個破綻……!”呂恒想了想後,淡淡對阿貴道。


    “公子,你是想?”阿貴眼睛一亮,笑著問道。難道公子要幫自己,成全楮徐良的念頭?


    “想什麽呢?”呂恒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笑罵了一句後,淡淡說道:“派人跟著那些漏網之魚,看他們往哪裏逃。”


    “是,阿貴明白!”阿貴沉聲應了一句後,便掏出了一個小笛子,含在嘴裏,用力的吹出了一段悠揚的樂曲聲。


    用笛子來傳遞信息,是呂恒之前在江寧守備軍的時候,隨口說說的。當時,他也是想起了之前看過的一部電影,裏麵似乎有人就用這種方法傳訊。


    想了想,覺得挺有趣,而且應該也很有用,便對楮徐良說了。


    原本,呂恒還以為讓那些大兵們去吹笛子,好像是難為他們了。不過,後來,讓他驚訝是,這些大兵們,竟然人人都會吹笛子。


    打聽了一下,呂恒才知道,這幫家夥,原來都是一些遊手好閑的兵痞子。


    每日裏,除了逛青樓吃白食以外,無聊之下,也竟然跟那些青樓女子,學了一手好樂曲。


    如今,讓他們吹笛子,這幫家夥,起初還以為軍師是不是要教訓他們一頓。開始的時候,人人都說自己不會。


    不過,等楮徐良一番武力逼迫,外加耐心解釋後,這幫軍士們,總算是明白了過來。


    於是,一時間,人人爭相獻藝。偌大的江寧守備軍大營,每日絲竹聲不斷,讓過路的行人們,大為詫異。


    幾天下來,一聲聲代表著各種信息的鳥叫聲,便悠然而出。


    當然了,這樣的通信手段。呂恒並沒有讓楮徐良在軍營中大肆宣揚。而是僅僅在雪狼營裏,開始秘密實行。


    畢竟,這樣的通信手段,在這個時代,還沒有出現。而且,對特種部隊的行動,具有很大的幫助。如果一旦泄漏出去,那後果很難想象。


    雪狼營的士兵的背景和身家,都經過了楮徐良嚴密的調查。身家清白,忠誠度很高。


    所以,傳給他們,一來是能提高部隊的通訊能力和作戰能力,而來也能檢驗這新興的通訊手段的缺陷和不足。


    如今看來,似乎效果很不錯!


    阿貴這裏的聲音剛落,就聽到遠方傳來一聲清脆的鳥鳴聲。


    “公子,楮徐良那個王八蛋,問是不是我的騷主意!”阿貴細細的聽完那鳥鳴聲後,氣的罵罵咧咧的說道。


    “嗬,告訴他,不要著急!”呂恒搖頭笑笑,想了想後,對阿貴道:“告訴楮徐良,放長線釣大魚。如果跟不住那幾個漏網之魚,別說是當夜壺了,直接改當茅坑算了!”


    “好嘞!”阿貴聞言,嘿嘿一笑。捏起掛在脖子上的小笛子,吱吱的吹了出來。


    半晌之後,對麵的回音再次傳來。


    “楮徐良說,請軍師放心。他如果跟丟了,直接砍掉腦袋,給公子你當球踢!”阿貴聽完後,憋著笑,對呂恒說道。


    這家夥!


    聞言,呂恒也是有些忍俊不禁。笑著搖搖頭,心裏笑罵道。


    貌似幾個月前,楮徐良還是武寧遠重點批評的落後分子。


    沒想到,僅僅是幾個月的時間,被武寧遠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頓後,這家夥竟然成長的這麽快!


    嗬,倒是個血性漢子啊!


    想起幾個月前,圍剿突厥人的時候,楮徐良那血紅的眼睛,呂恒神色微動,心中暗暗讚道。


    心中如是想著,一陣陣悠揚的小曲聲在空中響起,劃過水麵,到了近前。


    “公子,西邊來信。東瀛人出現了!”阿貴聽完以後,走到呂恒身邊,興奮的說道。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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