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說來,今晚江寧守備軍準備對付的東瀛人,雖然必定有外部增援而來的。但是,最重要的力量,也是最應該注意的,便是那些早已就埋伏在了江寧的各個角落的東瀛精銳武士們。


    這些人隱藏在江寧的各個角落,化裝成各種人,極為難以辨認。


    一旦那隱藏在暗處的人,一聲令下,這些人便可以隨時隨地的從各處出現,進而開始攻擊。危險性極高。


    如果圍剿他們的話,難度極大,而且極容易誤徑其他人。故而呂恒才想出了,這個請君入甕的計策。


    以自己為誘餌,引誘這幫等待了許久,饑餓的狼群上鉤,將他們引入布下的陷阱中,進而一網打盡。


    如今,萬事俱備,隻欠東風了。


    夕陽融融,江水流光溢彩。


    輕柔的和風吹過,柳梢輕輕搖曳,劃過那波光粼粼的河麵,播撤出一道道的漣漪。


    河麵上,那似乎永遠都不會散去的霧氣,宛若一波波的輕紗,縈繞在河麵上。


    一艘小小的烏篷船,在這夕陽下的秦淮河麵上,輕輕劃動著。在它的身後,留下一竄長長的波紋。


    那船上,若有若無的歌聲,在這風中,縈繞著。伴隨著那斜斜的夕陽,燦爛的晚霞,融在這江南的夕陽中。


    晚霞籠罩的江邊,清風徐來,那飄揚的柳樹間,書生的長衫隨風而動。


    他靜靜的看著那波光流彩的河麵,傾聽著河麵上,傳來的悠揚歌曲聲。許久之後,深吸了一口氣,輕輕歎了一聲:“酌一杯清酒,鋪一被晚霞,枕一襲江南的夢1”


    轉過頭來,遙望西方。日頭已經落下,晚霞中,一行行的倦鳥1


    正在歸巢。


    風中,一聲悠揚的笛聲,適時傳來。


    “公子,東邊匯報,東瀛人出現了,正朝著這裏摸過來!”阿貴聽到天空中那悠揚的笛子聲後,壓低聲音,對呂恒沉聲說道。


    之所以,那些守備軍門能辨認出東瀛人,這點要歸功於魯禦史。


    身為大周第一特務頭子,魯禦史在執行跟蹤竊聽這類事件上,有著別人無可比擬的天賦。


    從接到夜鶯關於東瀛人出現在江寧城的事情後,他便開始派夜鶯,跟蹤那些可疑之人。一個月下來,隱藏在江寧城的東瀛人,那些大小


    頭目,基本上都進入了夜鶯的跟蹤範圍。


    而且,多數的重要人物,都已經被畫成了畫像。印刷成冊,派發到了各個單位之中。


    故而,那些人一露頭,便被認了出來。


    呂恒聞言後,淡淡的點點頭。


    “走吧,回家了!”呂恒深吸了一口氣,轉過頭來,眼神中帶著鎮定的微笑,對阿貴說道。


    “是,公子!”阿貴抱拳應了一多。


    晚霞的餘暉中,夜幕漸漸籠罩了秦淮河。越來越急的風中,那二人一前一後,步履沉穩的朝著家中而去。


    今晚,呂恒所在的小院,必將成為整個混亂夜晚的中心所在。


    二人卻像是根本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一樣,一路走,一路談笑風生。


    直到回到小院。


    走在最前的阿貴,踩著台階,到了木門前。


    跟往常一樣,推開門的那一刻。這家夥一臉的鎮定笑容,頓時被震驚所代替。


    麵色呆滯的看著院中的景象,嘴巴張得大大的,半天沒說出一句話來。


    “啊,巴,阿”阿貴的手指頭,指著前方,結結巴巴的,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


    “怎麽了?”後麵,看到阿貴如此震驚的神色,呂恒皺了皺眉。


    心裏疑惑之下,便走上了前去。


    一把將阿貴推開,呂恒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然後,朝著院子裏一看,頓時呆住了。


    院中,柳青青,蒼雪,清霜,三女亭亭玉立的站在院中。俏臉上,帶著一抹溫馨的笑容,看著一臉呆滯驚愕的呂恒。


    “公子,是夫人啊!”被呂恒一把推開,阿貴差點一頭栽倒。好不容易穩住身形,然後急衝衝的跑到呂恒身邊,咋咋呼呼的說著。


    不料,見道公子也是一臉的震驚。然後轉過頭來,看到公子的夫人們,剛好轉過頭來,似笑非笑的瞪了自己一眼。仿佛是在責怪阿貴,夥同公子一起騙她們。


    原本還咋咋呼呼的阿貴,被夫人們這一眼瞪得,連忙縮了縮頭。


    聲音也越來越低,到了最後,連他自己都聽不見了。


    一陣香風鋪麵而來,柔軟的手帕貼上了呂恒的額頭,輕柔的將他額頭緊張出來的冷汗擦去。


    “這是怎了?”柳青青溫柔的伸手替呂恒擦掉額頭的冷汗,看到叔叔一臉呆滯的表情,輕輕一笑,吹氣如蘭的輕聲詢問著:“怎出了這麽多汗?”


    淡淡的體香,如春風般暖暖的聲音,讓呂恒心中微動。


    看著麵前容顏絕美的女子,呂恒心中不知是該笑,還是該哭。


    好不容易夥同阿貴,絞盡腦汁,編了一個巨大的謊言。將這三個女子騙走。誰曾想,原以為自己成功了,還沾沾自喜的呂恒,回到家,竟然第一時間就看到了,原本已經被轉移到安全地點的三女。竟竟然就這麽出現在了眼前。


    “很驚奇吧!”女子淺淺一笑,美眸中滿是嗔念,輕輕的白了呂恒一眼後,開口問道。


    呂恒搖頭苦笑,抬起頭來,看著女子那嬌怯的容顏,笑了笑,伸出雙臂,將她輕輕的攬入懷中。淡淡說道:“很感動!”


    懷中,女子羞澀的低下頭,將那俏臉埋入呂怕的胸膛中,顫抖的雙臂,緊緊的攬著呂恒的腰。


    “以後不許在騙我!”“不會了1”


    進了小院,阿貴第一時間盤查院子裏的一切。


    身後,蒼雪和清霜那噴火的眼神,盯得阿貴屁股像著了火一樣,一下都不停歇。一個勁兒的躲避著。


    偶爾回頭看看最後一抹晚霞中,那緊緊擁抱在一起的兩個人。阿貴委屈的撇撇嘴,滿腹的怨念。


    為什麽是我啊!


    如此哀歎一聲,聽到身後一聲冷哼聲傳來,阿貴像觸了電一樣,頓時打了個激靈。


    “哦,我想起來了,柴房還沒有搜呢!”阿貴頓時一臉的慷慨壯,恍然的拍拍腦門,連忙朝著柴房而去。


    那著急的樣子,就像是後麵有狼追一樣。


    柴房,位於小院的南牆下。


    那棵桂huā樹下,一排排整卒的小房子,便是呂恒平曰裏用來堆放柴火的地方。


    阿貴屁股上像著了火一樣,嗖的一聲,竄到柴房邊,伸出手,用力一推。


    嘩啦一聲,柴房的被推開。


    阿貴邁步就往裏走,剛走一步,朝著昏暗的柴房裏瞄了一眼,頓時嚇了一大跳。


    “楮徐良?”看到柴房裏,那聚在一起,乖乖的低著頭,嘀咕著什麽的人後,阿貴嘴巴張得大大的,粗粗的手指,指著那人群裏的一個熟人,驚訝的說道:“你們,你們這是怎麽回事兒?、,。


    是了,1小小的柴房裏,一共關了二十多人。仔細辨認了一眼,竟然全是江寧守備軍的軍士們。而且。還都是被公子寄予厚望的雪狼營。


    如今,看著這幫家夥,如此的摸樣,儼然是做了俘虜。


    “阿貴兄弟!”聽聞門口一聲驚呼,正一臉慷慨正義的對屬下講解家和萬事興道理的楮徐良,如聞仙音。


    如觸電一般,渾身打了個激靈,艱難的轉過頭來,看著門口的阿貴。神色之激動,連眼淚都掉下來了。


    “阿貴兄弟,你怎麽才來啊!哥哥我,我苦啊!”橡徐良神情之悲切,突然蹲下來,抱頭哭了起來。


    這一哭,頓如狼嘻。


    屋裏的同僚們,不禁打了個寒戰,連忙轉過頭去,咳嗽一聲,一臉的一本正經,裝作不認識這個上級。


    咳,丟人啊!


    就連門口的阿貴,看到楮徐良這個龐然大漢,竟然跟個娘們一樣,哭了起來,都不禁一陣反胃。一時間,想將這柴房踹倒,壓死這孫子的念頭都有了。


    “靠,你丫再哭。信不信老子抽你!”見楮徐良非但沒有停止,反而還哭的上癮了。到最後,這家夥竟然一屁股坐在地上,抬起袖子,擦著眼眶,儼然有蒙蒙細雨轉暴雨的樣子。


    阿貴心裏一陣想嘔吐的感覺,襲來,好不容易憑借著深厚的功力壓下來後,眼皮跳著,沉聲威脅道。


    “軍師,現在何處?”楮徐良抽泣了兩聲後,抬起頭淚眼朦朧的看著阿貴,囁喏著問道。


    “外麵!”阿貴咬牙切齒的說道,盯著楮徐良的目光古怪之極。


    腮幫子都在顫抖,手已經偷偷的握住了劍柄。


    受不了了,是在是受不了了!


    “草,不早說!”突然間,楮徐良神色轉眼就恢複了往日那般的無賴摸樣。


    一本正經的站起來,拍拍身上的塵土,咳嗽了一聲,若無其事的與阿貴擦肩而過,邁步走了出去。


    “害得老子還以為救星還沒來呢!”


    ……,


    耳邊回蕩著楮徐良欠揍的聲音,阿貴無限茫然中。


    聽著麵前,楮徐良一番聲淚俱下的回憶,呂恒總算是明白了其中的原因。


    原來,柳青青三女在感覺到了事情的不尋常以後。便偷偷的回到了小院。而當時,正在小院中,布置防衛,等著呂恒回來的楮徐良,


    見了去而複返的三位夫人後,心裏便感覺不妙。


    還沒等他派人向軍師報信的時候,就被其他兩位夫人,一道指令,發配到了柴〖房〗中。


    心中委屈,自是難表。不過,在聽了楮徐良的哭訴後,呂恒也不禁讚歎,柳青青三女那四溢的霸氣。


    看著楮徐良身後,那五十多個的雪狼營的將士。見他們都不好意思的低下頭,不敢與自己對視的樣子。呂恒無奈的伸手揉揉太陽薛。


    轉過頭來,看著身旁,憋著笑的柳青青三女。


    盯著她們許久,見她們一臉的得意之色,絲毫沒有悔改的意思。


    呂恒終是無奈的收回了目光,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嗬,娘子軍威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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