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陽光普照個被春雨浸潤了一夜的青山,越發的青翠欲看。那沒有來得及散去的霧氣,繚繞在青山樹林間,將這白雲山裝點得如同仙境一樣。


    被雨水滋潤了一夜的樹木,也重新煥發出光彩。在那東升的旭日照耀下,青翠碧綠,生機勃勃。林間地麵上,那迎著朝陽威開的小,花,或是紫色,或是紅色,一團團的錦簇,在晨風中,輕輕搖曳。


    花瓣上晶瑩閃爍的露珠,可愛至極。


    因為昨日山坡起火,所以,舉目望去,仍然可見那山坡上百米範圍的黑色的火場痕跡。在這生機勃勃的雨後,仍然是顯得有些猙獰的。 下了雨,山下那快要幹涸的小溪,再次變得瑞急起來。山上有樹木固本,故而,雖然下了雨,但溪水仍然是清澈見底。眼光下,那溪水閃爍著耀眼的光芒,嘩嘩流動的水流下麵,依稀可見被水流衝的東倒西歪的青草和五彩斑斕的鵝卵石。


    在那小溪邊,一隻綠油油的青蚰,挺著大肚皮,站在西邊的草叢裏,高興的呱呱叫著。聲音嘹亮,給這山間增添了一抹屬於春天獨有的魅力。 遠處,有腳告聲和說話聲傳來。似乎是越來越近。那弓吭高歌的青蛄,蹦蹦跳跳的轉了個身。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圓溜溜的大眼睛裏,映照出了一行人雖然疲憊,但仍然算是神采煥發的笑貌。


    那青蚶如此看了一陣,直到這支隊伍快要走到跟前的時候。才呱呱叫了一聲,然後輕盈的一跳,潛入了那小溪中。


    “今日乃是陛下召見吐蕃特使的日子,永正不妨去看看?”武寧遠蹲在溪水邊,手捧著清亮的清水,洗了一把臉後,神情舒爽,笑著對身旁的書生說道。


    呂恒笑了下,微微想了想後,搖頭道:“還是算了吧!”


    武寧遠以為這書生是因為自己身份的問題,才拒絕。故而笑著說道:“莫非你是怕進不去朝堂?放心 有本王帶著你,皇宮之內,暢通無阻!”老頭梆梆的拍著胸膛,一副一肩挑的大義凜然狀。 不過,話說出口,似乎察覺有些滿了。貌似 皇宮裏,還真有他去不得的地方。想了想後,老頭接著補充道:“嗯,除了後宮!”


    轉念想想,不對啊。這書生身上揣著帝師腰牌,還有自己那皇兄賜予他的進宮令牌,貌似不用自己帶就能進去的。


    心裏狐疑著,轉過頭來,卻看到那書生一臉甜蜜的樣子,很顯然是在想念某人。武寧遠不禁喪氣苦笑著說:“你不會是因為……”


    “一夜未歸,家人會擔心的!”呂恒坦蕩蕩的承認,畢竟,昨天晚上,一直都在思考這件事。現在見武寧遠問了出來,索性直言了。


    “切,你小子!”武寧遠豈能不知他的心思,哈哈大笑了一聲,一臉捉黠的神色打趣道:“怕是你思念佳人心切吧?”


    “都一樣,都一樣!”被人說穿心思,呂恒倒也沒有不自然。笑了笑後,接過阿貴遞過來的手巾,擦了擦臉後,笑著點頭道。


    “好吧 職然你有事兒,那老夫也不再挽留了!”武寧遠站起來,拍拍呂恒的肩膀。想了想後又說道:“再說了,你即將前往山東這一去不知得多長時間。前途凶險。跟家人好好聚聚也是應該的!”


    仁川登陸的作戰方嚐是呂恒提出的,那麽統籌作戰的任務 自然而然的就落在了呂恒的身上。雖然呂恒也不太想去,但是思來想去,貌似自己是這個任務的不二人選。


    而且,戰場上局勢瞬息萬變,需要當機立斷。而這個年代沒有電話衛星這些高科技的通訊器材,坐鎮東京遙控千裏以外的戰場,隻能是想想而已。


    加上,西北吐蕃突厥人出現不安分的異動,武寧遠不日後就將啟程前往西南地區,帶兵威懾吐蕃。所以……朝中再也抽調不出能領兵的將令。


    故而,昨日皇帝在臨回宮前,拍板決定,讓呂恒擔下這遼東戰場的眾人。


    嗬,說來,還真是朝中無大將,自己做先鋒了!


    “還有,估計老夫離京的時曰,要比你提前的多。所以,就無法送你了!”武寧遠深深的看了一眼,這個從一個默默無名的秀才,成長為如今的朝廷棟梁,心中也是頗感唏噓。伸手拍拍呂恒的肩膀,沉聲說道。


    朝著身後招了招手,便有士兵將水囊送過來。武寧遠接過水囊,塞給了呂恒一個後,笑著說道:“沒有酒,就以水代之吧!”


    “嚀……”看著這老頭銀發飄飛,一臉肅然的樣子,呂恒本想打趣他幾句,但心中卻被一股別樣的情緒所籠罩著。看著老人家眼裏那期待而又擔憂的神色,呂恒心中微暖。


    “前途珍重!”呂恒接過水囊,岵咚咕咚的灌了一口後,笑著對武寧遠說道。


    “前途珍重!”武寧遠點點頭,狂飲一氣。


    隨後,二人公續朝著山下走去。


    一路上,隨著二人的談笑風生,那淡淡的離愁別緒,也被那山間的清風帶去。


    “對了,聽皇兄說,你此去山東,還跟他要了一個人?”


    “嘿!怎麽了?”


    “葉孤城吧?”


    “呃 ……”是!”


    “你認識他?”


    “嗯,大柵認識吧!”


    “告你一個秘密!”


    “哦?說來聽聽?”


    “那葉孤城其實不是皇兄的貼身侍衛,而是……”。


    “而是什麽?”


    “等你回來節訴你!”


    “……,靠!”


    一路談笑風生,其樂融融。


    心裏想著武寧遠那猥瑣的笑容,還有那臨分別時,哈哈大笑的得意樣。呂恒不由的無奈苦笑。


    心中笑罵著老頭一句,老不休。


    二人騎著馬,滴滴答答的朝著家中前去。路上的時候,阿貴在路邊買了兩個煎餅,此時,二人一邊吃,一邊走著,這般有傷風化的動作,自然弓得路人紛紛側目,鄙視無比。


    不過,二人皆是對此采取無視目光。自顧自的吃著。偶爾還砸吧著嘴,讚一聲,好東西。


    阿貴張開血盆大口,將半個煎餅一口吞進去後。含糊不清的問道:“公子,聽說那葉孤城,武功很高?”


    “嗯,那是,葉城主嘛!”呂恒有滋有味的吃著,點頭回答道。


    “那,……公子覺得,他與阿貴我比起來怎麽樣?”阿貴嘿嘿一笑,眼裏閃爍著好鬥的光芒。舔舔嘴唇問道。


    “呃,這個,你應該比他……”,正說著,回過頭來,卻看到阿貴這般模樣,就像是臨戰鬥前的公雞一樣。呂恒心裏咯噔一下,沒好氣的瞪了阿貴一眼,笑罵道:“阿貴,我警告你,別想著跟葉孤城比武!知道了嗎?”


    “哦!”阿貴喪氣的低下頭,失望的歎了一口氣。


    看著公子那神秘的微笑,似乎還很捆蜜。阿貴心裏很委屈。難道,公子不喜歡我了嗎?


    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聽到阿貴的聲音口氣氛有些怪異。


    呂恒轉過頭來,看著阿貴那幽怨的目光,不禁覺得身上雞皮疙瘩起了一身。伸出手,無奈的拍拍額頭,歎了一口氣後,對阿貴道:“好吧,告訴你一件事!”


    “什麽事?”阿貴依然情緒不高,苦巴巴的看著呂恒。


    “那個葉孤城……”呂恒摸索著下巴,眼裏神采煥發,嘿嘿笑著說道:“很有可能是你公子我的小可愛!”


    “啊?”


    阿貴聞言,不禁頭皮發汗,汗毛倒數。看著公子那一臉甜蜜的樣子,阿貴不禁打了個寒戰。偷偷的扒了抖馬韁。離開了公子半步。


    深怕公子獸性大發,把自己那啥了!


    “你這是幹什麽?”呂恒也察覺到了阿貴神色怪異,不由的好奇問道。


    “沒啥,沒啥,嘿嘿!”阿貴吞了。唾沫,尷尬的笑著。


    “其實,如果真的是她的話,那. ”呂恒心中浮現出了那女子那讓人噴然心動的霧蒙蒙的眼睛。長歎一聲:“那此次山東之行,嘿嘿!頗為期待啊!”


    阿貴看著公子那一臉的**笑,心中恍然大悟。


    公子,這是要以權謀私啊!


    雖然如此說,但呂恒心中仍然是有些忐忑的。畢竟,自己也是猜測,並無十足的把握。


    心裏患得患失之下,難免失望與期望並存。


    這種情緒一直縈繞在心頭,直到回到家裏,聽到柳青青一聲嬌滴滴的叔叔啊,呂恒心中的那絲煩擾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上午的陽光,溫暖而又明亮。那女子一身草綠色的長裙,亭亭玉‘立的站在門口’嘴角含笑,讓人如沐春風。


    曆經人事的柳青青,那白皙的肌膚上帶著一抹淺淺的粉紅。長裙下玲瓏的嬌軀,凹凸有致。身材越發的迷人了。


    翻身下馬,一旁的阿貴很懂眼色,接過呂姐遞過來的馬韁,就轉身走了出去。


    好孩子!


    呂恒轉過頭去,讚賞的看了阿貴一眼,心中暗暗道。


    轉過身,走到柳青青身邊,伸出雙臂,攬住了女子的腰肢,見女子羞澀的低下頭,呂恒微微一笑,就準備在她那光潔的額頭上親一下。


    隻是,快要湊上去的時候。卻見懷中的女子輕飄飄的躲開了。


    “叔叔啊!”柳青青紅著臉,嗔怪的瞪了他一眼,然後流轉的美眸撇了一下門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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