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的三天裏,軍隊的作戰計劃並未因此停下。


    根據戰前的會議和部署,段鵬全權指揮了對忻州的作戰。


    部隊按原定計劃,與三天前的淩晨,對依然沉睡中的忻州發動了攻經曆過了長時間訓練的滑翔傘兵,在忻州戰役中,閃亮登場。取得了輝煌的戰績,立下了汗馬功勞。


    當日淩晨,夜色淒迷之際。


    近五百名的滑翔傘兵,借著晨風,順利的落入了忻州城中。


    接著,他們憑借著苦心練就的特種作戰本領,順利的解決掉了守門的官兵。打開了大門。


    段鵬所部數萬大軍**,以是勢如破竹之勢,拿下忻州各個城門。並在所有人都沒反應之下,迅速包圍了縣衙。


    一身戎裝的段鵬在數千精兵的護衛下,直接衝進了縣衙,將正躺在**,呼呼大睡的知縣,拎了起來。


    而負責外圍包圍的王西讓所部,則是在忻州縣外布下了天羅地網。一個人都沒逃出去。


    三天裏,部隊加緊修正,同時,各位將軍們,也急切的等待著軍師的蘇醒。


    如今,軍師終於從昏迷中醒過來,全軍上下無不興奮。


    聽著外麵士兵們喜笑顏開的歡笑聲,呂恒將身上的棉衣裹緊了一些。端起茶抿了一口後,笑嗬嗬的看著站在眼前的段鵬,再看看,一旁有些拘謹的王西讓。


    笑笑,放下茶盞,指著椅子道:“別蹙著,坐下!”


    “卑職不敢!”二將連忙搖頭,態度很堅決。


    見他們誠惶誠恐的樣子,呂恒也知道,這二人為何會如此表情。


    無非是怕自己責怪他們,擅自做主。


    搖頭笑笑,呂恒含笑的看著二人微微笑了笑,語重心長的緩緩說道:“還記得在出了保定府以後,我對你們說的那番話嗎?”


    “記得,軍師對卑職寄予厚望!”段鵬猶豫了一下抱拳沉聲說道“所以啊!”呂恒笑了笑,淡淡說道:“如今,看到你段大將軍,終於有了段大帥的苗頭。我也很開心!”


    見段鵬和王西讓訕訕笑著,表情依然有些忐忑。呂恒搖頭笑笑,端起茶站,抿了一口。目光望向窗外那明媚的日光靜默許久後,淡淡說道:“歎年光過去,功名未立。將軍老去,機會方來!”


    喟然長歎一聲,轉過頭來,看著抬起頭,目光中有激動有疑惑的二將。呂恒笑了笑,也不去管他們能不能理解自己剛剛那番話中的意思。微笑著擺擺手對段鵬說道:“好了,去準備一下吧。太原戰役就交給你們了!”


    “啊?”段鵬頓時傻眼,轉過頭來與王西讓麵麵相覷,眼裏有驚喜,但更多的則是疑惑之色。


    “啊什麽呀,還不快去!”呂恒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笑罵道。


    “是是!”段鵬見軍師神色不似發怒,更不像是作偽。心裏一動,激動的連忙拱手領命。


    看著二將高興的離去,呂恒心裏也很開心。


    想起當年武寧遠跟自己抱怨,國無良將,都是一群棺材瓤子在把持軍權的時候老頭那個憋屈的表情啊。


    如今,以段鵬為首的年輕將軍們突然橫空出世,不知道那老頭知道以後,該有多麽的高興。


    說起來,呂恒已經有很長時間,沒看到那老頭了。


    聽說他已經率軍到了川陝邊境也不知道老家夥,現在怎麽樣了?


    蔚蠢的天空中,幾朵白雲漂浮。一隻展翅的雄鷹,在那蔚藍的天空中,翱翔著,盤旋著。


    天空下,連綿的秦嶺,如同一把把的匕首一般,直插雲霄。


    秋風吹來,滿山的黃葉,隨風而起。隨之飄零。


    樹葉拂動發出刷刷的聲音,響徹整個山穀。


    山下,風吹草低,茫茫的黃草,宛若海浪一般起伏。一隻麅子機警的在這草叢中流竄,突然間一陣風吹草動。那麅子宛若受到了驚嚇一般,嗖嗖幾下,鑽入了那草叢深處,消失了蹤影。


    淒迷的荒草遍布原野,隨風起伏。搖晃的草枝間,隱約可見遠方那荒草淒淒的平原裏,一頂頂的白色帳篷。


    突然,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響起。抬眼望去,便見一隊百餘的騎兵,急匆匆的朝著那大營趕去。


    馬蹄翻飛,如雷聲陣陣。轟隆隆的聲音,頓時打破了這原野的寂靜。隨著那營中號角吹響,一股肅殺之氣,彌漫在了這淒迷的草原之一臉虯髯胡子的蕭大鵬騎著馬,還沒等**戰馬停下來。就翻身跳了下來。隨手將馬韁扔給一個衛兵後,陰沉著臉,問了一句:“王爺在嗎?”


    那衛兵連忙接過馬韁,一邊用力的拉著這批性子火烈的戰馬,一邊點頭道:“王爺剛回來!”


    蕭大鵬嗯了一聲,脫下了身上的披風,抖了抖土氣後,便徑直朝著中軍大營而去。


    看著蕭將軍氣呼呼的離去,那衛兵心裏不解,暗自嘀咕道:蕭將軍這是怎麽了?怎麽發這麽大的火?


    站在帳篷口,簫大鵬深吸了一口氣,平靜了下胸中的憋屈後。抬起手,呼啦聲,撩開帳篷厚重的門簾。


    一身戎裝,頭發花白的武寧遠,正目光凝重的看著一份書信。這書信,是由獵鷹,從河北發過來的。


    聽到帳篷門簾被撩起的聲音後,武寧遠放下了奏折,抬起頭來,看著自己的愛將,嗬嗬一笑道:“哈哈,大鵬你來的正好?”


    “王爺!”蕭大鵬氣呼呼的走了過去,一屁股坐在王爺身邊,黑著臉不說話。


    “這是怎麽了?”武寧遠抬起頭的時候,正好看到了蕭大鵬這怒氣衝衝的樣子,不禁愣了一下,笑著問道。


    蕭大鵬張了張嘴,最後還是喪氣的低下頭,搖頭道:“沒什麽!”


    武寧遠臉上的笑容散去,花白的眉毛皺了起來,盯著他…沉聲道:“有什麽話就說!”


    “我………………”蕭大鵬抬起頭來,看著自己的老上級,張了張嘴。但卻不知怎麽開口。


    “你是因為,永正的命令生氣?”武寧遠想了下…轉過頭來,目光灼灼的看著蕭大鵬,沉聲問道。


    蕭大鵬搖低著頭,口是心非的說道:“這可是您說的!”


    “哈哈!”武寧遠聞言,搖頭笑笑,輕歎了一口氣後,語氣平和的問道:“你是不是認為…永正讓段鵬增援我們,是看不起咱們?是懷疑咱們的戰鬥力?”


    被武寧遠這麽一點,蕭大鵬那火爆的性子,頓時被點著了。氣呼呼的將披風扔到一邊,喘著粗氣道:“這就是明擺的嘛,一個平西王,至於這樣嗎。咱們難道對付不了,幹嘛還要派段鵬那五萬人過來?這明擺就是看不起咱們!”


    武寧遠聞言…看了他一眼,微微搖頭。


    “難道不是?”蕭大鵬更惱了,唰的一聲站起來…嘴唇氣的都在發抖。


    “不是!”武寧遠語氣很肯定,抬起頭來,盯著蕭大鵬沉聲說道。


    見蕭大鵬一臉的不服氣,武寧遠站了起來。抬起手擺了擺,讓營帳裏的幾個人出去。然後親自走到門簾口,看了一眼外麵。發現四周皆是自己的親兵。這才放下了簾子。


    走回到了桌子旁邊,武寧遠麵色凝重的看著蕭大鵬,想了下後,才開口問道:“你以為,一個平西王…值得永正這麽大動幹戈嗎?”


    “你以為,段鵬來陝西,就僅僅是為了幫我們消滅平西王嗎?”


    “還有,你以為,我皇兄與永正畫下這麽一大盤的棋局,調動了全國數十萬大軍北上…僅僅是為了幾個叛軍不成?”


    武寧遠一連竄聲色俱厲的發問,讓蕭大鵬嘴巴張開又閉上,眼裏的火氣,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種深深的茫然。


    雖然心裏迷霧重重,但蕭大鵬還是從王爺凝重的臉色中,看出了端倪。恐怕此次行動的目的,真的不是平叛這麽單純。


    “那……軍師的意思是?”蕭大鵬似乎有些明白,但又不太清楚。斟酌了片刻,抬起頭來,看著武寧遠,小心翼翼的問道。


    武寧遠看了他一眼,眼裏滿是謹慎之色,猶豫了一下,低聲說道:“我皇兄的意圖,並非是叛軍,而是……”


    “突厥?”蕭大鵬眼裏一亮,驚訝的問道。由於心理激動不安,一時間說話的聲音都有些怪異了。


    靜下心來想想,的確是這樣。將近五十萬的大軍,前部集結到北方。除了對付叛軍,就隻剩下北方那隻虎視眈眈的餓狼了。


    聽到蕭大鵬一語道破天機,武寧遠那冷冷的目光終於緩和了下來,讚許的看著他,點點頭道:“是突厥!”


    “竟然是突厥?”蕭大鵬嘴唇動了動,喃喃說道:“我怎麽就沒想到呢!嗨!”


    心中懊喪之下,蕭大鵬抬起手使勁兒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氣惱自己腦袋笨的可以。


    “所以,你現在應該明白。永正為何一定要讓段鵬所部,增援我們了吧?”武寧遠笑了笑,淡淡說道。


    “卑將還是不明白!”蕭大鵬想了想,然後抬起頭,蹦出的一句話,差點讓武寧遠氣的昏過去。


    “蠢貨!”武寧遠氣的眼前一黑,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暴怒,抬起頭來,惡狠狠的盯著夏大鵬,沒好氣的罵道:“讓段鵬所部來增援我們,是為了讓我們盡快拿下長安,然後一路北上,威脅突厥人的左翼!到時候,大周的軍中的精銳,完全匯集與東西兩線。也就是說,此次對突厥作戰,東線的驃騎將軍王功業,還有咱們,才是真正的主力!你這個蠢貨,連這點都想不明白。腦袋裏裝的什麽呀,漿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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