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五彩斑斕生長著倒刺的花朵的一再挽留下我不得不停止前進,茂密的花朵以及藤條幾乎像一張長滿尖刺的鐵網一樣將麵前的去路給擋住了。


    而被我剛剛撥開的花藤在鬆開手之後又重新合攏,我就像一隻蒼蠅似的被纏到了蛛絲當中。


    然而苦力掙紮並沒有半點作用,不僅沒有掙脫開來而且在我身體稍微傾斜的一刹那我竟然被提溜在了半空中。


    越掙紮越覺得纏得牢固,這些倒刺就像鐵鉤一樣將我死死的勾住不放。沒有了支撐我彈跳的大地幫忙,我隻得在離地麵隻有二十幾公分的空中一通瞎折騰。


    被我蹭開皮的藤條傷口處往外滲透著乳白色的粘液,這些粘液在五六分鍾後竟然都變成了晶瑩剔透的咖啡色固體結晶。


    我的衣服和藤條被這些變成固體結晶的東西牢牢的粘在一起,無論如何都是掙脫不開了。


    等我停下來仔細查看這些藤條時,卻發現無數的蒼蠅、蝴蝶、蜘蛛、爬蟲之類的小動物都被永久性的挽留在了藤條上。


    再順著藤條的縫隙往前一看,野貓,野兔,麻雀等飛禽類的小鳥都被吊在半空之中。一個個都被包裹在了這些固體結晶當中,就跟琥珀標本似的。


    而且在藤條的‘毛孔’之中還連接著一條一條像頭發絲一樣粗細的結晶體,看來這些植物體內流出來的東西是不能夠遇到空氣的。


    隻要有東西碰到或者刮傷藤條,它就會以自我保護的方式流出這些遇到空氣就能結晶的液體來保護自己。


    而我也大概的分析到這些從藤條‘毛孔’流出來的粘液應該是在晚上進行的,也就是說到了晚上它才會進行大規模的自我修複或者自我保護。


    這下我可算是玩兒完了,腳挨不著地我便使不出力氣來掙脫。等到了晚上這些粘液會大量的流出來,如果我一旦被整個包裹住別說被固定住動彈不得,就是憋也得把我給活活憋死在這半空中。


    比混凝土還要凝固的更快的粘液如果被當作快速粘合的凝固劑,應該是個很不錯的促進工業發展的天然用料。


    如果能夠將這些發現提供給國家那可是一筆不小的收入啊,心裏打著這種小小算盤的我竟忘記了自己還身處危險之中。


    等回過神來之後我才發現自己的這個想法是如何的白癡,如何的荒謬,這種感覺簡直就如同大早晨忘了穿衣服一樣裸奔在大街上,被無數的行人嘲笑,譏諷般無地自容和丟人現眼的羞愧難當。


    躺在這些好客的藤條植被為我量身編製的吊床裏,此刻的我是多麽的無助,多麽的絕望。


    甚至於我都開始懷疑人生了,怎麽不是鑽進棺材裏就是拱進垃圾堆裏。現在可好又特麽睡在吊床裏了。


    說什麽重兵把守十幾米一個,看來那些所謂的看守的重兵應該就是這些藤條了。隻不過那些老百姓以訛傳訛,將這些他們也沒有經曆過的東西看作是看守湖畔的重兵了而已。


    廢話那麽多屁用不管,怎麽著我也不能在次坐以待斃,世界萬物乃一物降一物。在沒有任何人的幫助下我隻得自己想辦法救自己了,總不能到了大晚上等待著那個我所以為的無頭屍體來救我吧,要知道那個玩意兒隻會傻不拉幾的呆在一旁“看笑話”,而且還特別的嚇人。


    眼看身體已經快不能動彈了,想要折斷這些藤條也不太現實,倒不是說用不上力氣,而是我根本就看不到它們的根莖到底在哪裏。


    太陽已經偏西了,而在這些兩米高的草叢裏夜幕會降臨的更快些。外邊的天空我隻能透過微小的縫隙才能看到,不過不難看出西邊的火燒雲已經鋪蓋了大半個天空了。


    我試著用唾沫往結晶的固體上麵吐了兩口,然而並沒有任何卵用。就跟吐在陶瓷片上一樣,看來這些東西已經完全氧化其堅固程度不亞於玻璃製品。


    再晃動幾下隻是枝葉摩擦發出沙沙的響聲,而我越來越覺得自己好像被粘在了牆上似的。而且還特別有韌性,就跟有幾個人在使勁的按住自己一樣。


    “嚓啦”一聲響動,一個被吊在半空個的野貓掉在了地上。臥槽,原來這種東西凝固之後還可以被掰折,這下我可算是有救了。


    大不了等這些粘液在我身上變成晶狀體之後我使勁搖擺幾下,很可能會像那隻野貓似的掉落下來。


    想到這裏我便安心了下來,天已經快黑了實在不行就在這裏睡一晚上,反正不會有什麽野獸昆蟲之類的東西能夠進得來。


    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我才將口袋裏的香煙拿出來,點燃一根狠狠的吸了一口。天不留人花留人,就特麽在此歇息一晚上吧。


    等天黑下來時候,隱隱還有一丁點的亮光從枝縫中透過來,借著這微弱的亮光我發現吊在地上的那隻野貓的後背好像被什麽人用利器給掏空了似的。


    在轉過頭看看還在半空的鳥獸殘骸,竟然都是一模一樣被什麽東西從體外掏了個窟窿,並且內髒都不見了蹤影。


    這又是什麽東西能夠不受這些粘液的威脅敢來這裏‘偷’東西吃。


    不好!我大驚失色,看來應該是有什麽東西利用這些藤條的粘液捕獲得的獵物來填飽自己的肚子。


    媽的,要是眼睜睜看著那個東西一點一點的將自己的肚腹或者胸膛刨開,然後再細嚼慢咽的享受我的內髒。那場景簡直太讓人瘋狂了。


    我回過頭開始專心致誌的搖晃身體,還沒等我搖晃幾下就看見在我臉部正上方的花瓣上趴著一隻有手掌大小的蜘蛛。


    渾身長滿黑黑的毛刺,正用兩隻前爪慢慢的往下“卸繩子”呢,在繩子的最前端還提溜著一個跟玉米粒兒差不多大小的水珠,媽的,那不是水珠,應該是蛛絲團。


    隻見它將提溜著‘水珠’的繩子卸到離我麵部還有三四厘米距離的時候,兩隻前爪就開始甩那根繩子,一直甩呀甩的。


    水滴在我的臉上畫成一個圓圈,擾的我雙目無神感覺想要打瞌睡,想要睡過去一樣。


    我仔細看了看那隻蜘蛛,發現它身後竟然背著我的眼鏡,臥槽,什麽時候它把我的眼鏡給摘了去了。


    我怎麽一點知覺都沒有,簡直就是神偷啊!這種可以甩繩子的東西可不比一般的小蜘蛛,看來它那根繩子末端的水滴是可以粘東西的。


    眼鏡這麽重的東西都能被它整走,想想都能明白那根繩子是很結實的,而且這隻蜘蛛的力量也應該是很大的。


    不過這次它在我臉上丟根繩子還甩來甩去的,不會是想要把我給吊起來當晚餐了吧,媽的,小樣兒口味兒還真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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