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瞎子萬幸的是他掉落在了那條被摔死的狗身上,這才保住了一條老命。


    不過瞎子掉下去之後也不是說什麽事都沒有,一條胳膊被摔得差點脫臼。當他坐起身來之後發現有很多身穿軍裝的小鬼子正向他走過來,而且一眼就能夠看出來這些都是已經死去的鬼魂。


    意外的是這些孤魂野鬼走到離瞎子三四米的地方之後便不再靠近,而且都死死盯著掉在地上的那把手槍,看樣子好像是很懼怕那隻手槍。


    瞎子趕緊將身邊的手槍撿起來衝著那些亡魂就開槍,無奈手槍的扳機硬生生的根本摳不動。


    不過那些鬼魂仍然是不敢接近瞎子,於是瞎子就拿著那把手槍試著向前邁了一步。


    奇怪的是那些靠近他的亡魂同時也向後退縮了一步,瞎子看這些亡魂很是懼怕這隻手槍於是便大膽了起來。


    拿著手槍就跟開玩笑似的往前一伸然後再退回來,那些亡魂也跟著往後靠一下身子然後再往前探身。


    瞎子看有了這個保護神便不再害怕麵前的亡魂,大步流星的在城門洞底下來回的溜達,像遛狗似的遛這些小鬼子的亡魂。


    正當他玩的{嗨皮}的時候,從鬼子裏邊擠出來七八個當地穿著的年輕大漢,當中還有那個剛剛在城門上邊扽他腦袋的那個家夥。


    瞎子往前伸了伸手槍,發現手槍好像對這幾個亡魂起不到任何作用,媽呀的一聲就邁開大步跑向城外。


    當然這些小鬼子的亡魂是不可能離開護城河的,可能是因為它們的屍體被火化在了這裏的原因吧。


    瞎子跑出去之後發現自己竟然到了白天來的那個醫院,而醫院的大門也已經緊閉。


    無處落身的瞎子又再一次的跑到垃圾場,站在遠離垃圾場的外圍,遠遠的就聽見兩個看守場地的人在屋裏大聲叫罵,房蓋兒都快被震塌了。


    而那隻被摔得一瘸一拐的大狼狗也沒有回到垃圾場,估計是死在半道了吧。


    瞎子以為是我被逮住了正在裏邊受酷刑呢,就悄悄得走向屋子旁邊。


    躲在門口的大樹下邊,聽聽裏麵到底是怎麽個情況,瞎子發現那兩個人並不像在審問什麽人,而是正在大發雷霆,說什麽逮住那個混蛋之後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什麽水缸也被弄成了跟茅坑似的髒兮兮的,烤雞也被偷吃了,就特麽剩下一些煙屁股留給咱們了等等等等。


    這時候瞎子才明白我已經逃離了垃圾場,便一個人再次的向縣城的另一頭走去。


    等他到了拴著驢車的電線杆那兒時,發現驢車已經不見了蹤影,估計十有八九是我扔下他不管獨自一人離開了。


    瞎子這才一個人在黑夜裏拿著一把摳不動扳機的手槍向坎城鎮走去。


    聽瞎子說了這麽多,我感覺好像哪兒不對勁兒似的。怎麽我路過城門洞的時候沒有遇見什麽小鬼子的亡魂呢。


    而且根據我在小屋子裏胡吃海喝的時間推算,那把手槍應該正是被瞎子拿著的,等我出來通過城門洞的時候瞎子估計已經到了醫院,不過按說我因該能夠看見那些小鬼子的亡魂的。


    難道是我酒喝多了迷迷糊糊沒看見那些小鬼子和當地七八個人的亡魂?


    這些瞎子也搞不明白怎麽回事,反正他說當他再次返回到垃圾場的時候很可能我正趕著驢車往回家的方向走呢。


    一氣之下瞎子狂奔追趕我,怎奈我已經遠行有不下二三十裏路了。


    就這樣隨著我們之間距離的慢慢跨大,瞎子被我遠遠的拋在了後邊,以至於我到家之後他還在路上搖搖擺擺的打瞌睡呢。


    而我經曆兩個古墓之中的亡魂後的第二天就出發了,一路上雖說是步行不過我也沒有停下腳步而是不停的一直走。


    瞎子第二天晚上到家後本來想狠狠的罵我一通,結果看到家裏好像被拆了似的更是急的火冒三丈。


    看著屋子門口的大便,還有院子裏拉的那兒那兒都是大便的褲子瞎子都快氣瘋了。


    更可氣的是屋裏桌子上還擺著我吃剩下的雞骨頭,還有撂在地上的空酒瓶子,估計換做是我也得被氣個半死。


    瞎子被狼狗追得滿大街跑,而我悠閑的靠著爐火胡吃海喝,又是烤雞又是茅台的。最後也將瞎子丟下把驢車給弄走了,回去之後竟然又開始昏天暗地的大吃大喝。


    瞎子想死的心都有了,出門後在坎城鎮最外麵的一戶人家門口發現有一頭驢正拴在門口的大樹上。


    趁大街沒人瞎子便將那頭驢給偷走了。


    一路上瞎子將我給他的錢全部當作打聽道路和尋找我這個模樣的人的費用給花出去了。


    而我前腳從鐵匠老漢那走出去後,瞎子後腳就到達了那裏。並且打聽到是我之後又將毛驢賣給鐵匠老漢,拿著錢偷偷的跟在我身後得不遠處。


    達到沙頭鎮之後我在招待所訂下一間房,洗了個澡換了一身衣服然後又去飯館吃喝,當時瞎子跟蹤我也到過那家飯館吃飯,隻不過他是躲在一個角落裏沒有被我發現罷了。


    在之後繼續跟蹤我的情況下得知我要去蛙湖畔,瞎子就花錢雇了輛馬車提前到達了地方。


    不過瞎子說他來的時候並沒有碰見這些食人的藤條,大白天的不可能看錯的。難道還有一條沒有任何危險的小路讓瞎子給抄了近道了?


    當然現在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


    瞎子還說當時他一心一意就是想把肚子裏的火給撒出來,等到草叢中之後瞎子就想出一個辦法想來嚇唬嚇唬我,好出出自己心裏的怨氣。


    結果他在草叢裏一等就是大半天也不見我的蹤影,直到天完全黑了下來才看見藤條裏好像鑽出一個人來。


    瞎子心想鑽出來的人必定會是我,所以就趁我不注意在草叢裏藏了起來。等我回頭時便假裝斷頭黑缸嚇唬我,不過沒有想到的是讓我將計就計把他給粘在了藤條上。


    本來覺得沒有任何事的瞎子一聲不吭的聽著我還有沒有什麽動靜,不料卻發現自己被粘在了藤條上動彈不得。


    直到聽見我在草叢裏越來越遠的腳步聲後,瞎子才感到事情的嚴重性。不過等他回過神打算將我叫住時我已經走遠了,任憑他怎麽喊叫我始終都沒有再回來……


    聽完瞎子的一番訴說之後我又是生氣又是好笑,老家夥命夠硬的。


    一路上我也將這兩天在蛙湖畔的遭遇跟瞎子講了一遍,瞎子對我口中所說的那個立在湖畔中央的圓形建築物也頗感興趣。


    沒出半天的功夫我們兩個就又跟以前似的,誰也不再追究對方的過錯。不過,瞎子後背的幾十斤藤條我還沒有打算幫他拿下來。


    當然他也沒有再說什麽,我茲當他很願意背著那些玩意兒。


    等到了我挖的道洞跟前時,瞎子又是一陣壞笑。我愣了愣神兒才反應過來,媽的瞎子這個老不死的就是鬼主意多,或者形容他老奸巨猾更為貼切。


    怪不得一路上瞎子沒有再嘮叨讓我幫他把身上的藤條拿下來,原來路上我跟他說的我這兩天的遭遇當中就提過我挖的這個道洞。


    瞎子是何等的奸詐,他知道自己背著這些藤條必定會被攔在道洞口而進不去。我此時也正需要他的幫忙,如果不拿下來那就意味著我還得一個人進去。


    老天爺也太不配合我了,怎麽就不能給點麵子呢。


    看著瞎子滿臉的壞笑,我不得不呲牙咧嘴滿不情願的將他後背的藤條再次用軍刀給割了下來。


    當瞎子一身輕鬆的得意時,我突然萌發出一個壞壞的注意。記得我曾在柱子頂端的門口被裏邊走出來的女鬼給折騰的腰都快斷了,我何不用這個辦法再次懲罰懲罰這個老不要臉的家夥呢。


    想到這裏我滿腔怒火才算平息了一些,瞎子,你就瞧好吧看小爺我這回怎麽整治你。


    當我和瞎子爬過道洞時,整個湖畔的水已經全都被抽了回去。首先自然是再抓一些螃蟹讓瞎子填飽肚子,畢竟餓壞了他對我沒什麽好處。


    瞎子看到幹涸的湖畔第一反應就是瞪著雙眼說不出話來,我也沒有打擾他讓他盡情的在那兒傻站著吧。


    地上的螃蟹並沒有上次多,而且還不及上次的三分之一。不過遠遠就能看見有好幾個大龍蝦也被擱淺了,算瞎子好運吧吃龍蝦總好過吃螃蟹。


    “二,二爺,這是怎麽個回事。你說的湖畔怎麽沒有水啊。”瞎子終於反應過來向我問道。


    “我說瞎子啊,剛才在路上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這裏的水每天會被抽回去兩次。然後隔一段時間被再次注滿,看見中間的大圓柱子了沒,那就是當地人口中所謂的蛙湖畔植被島。”


    看瞎子一副傻相跟那兒站著,我便招呼他跟我一起抓螃蟹撿龍蝦。看見這些滿地爬的大螃蟹還有我手裏的大龍蝦,瞎子受寵若驚似的老淚縱橫。


    “二爺啊二爺,我就是混蛋,老是捉弄你。看來跟著你我是必定會大富大貴的啊。”


    “得得,您也別跟這兒觸景生情了,趕緊的生火烤螃蟹和大龍蝦吧,吃完了我們趕緊爬上那根大圓柱子,不然等水來了可就晚了。”


    我和瞎子兩人沒用多長時間就抓了八隻螃蟹和四隻大龍蝦,看著在篝火上翻滾著的美味兒,瞎子將流出嘴的口水一個勁兒的往回吸。


    等全部烤熟之後令我意外的是瞎子吃龍蝦的德行怎麽跟我一模一樣呢,都是跟吃胡蘿卜似的不帶去皮兒的囫圇個往嘴裏送。


    不過這對我來說也有個好處,畢竟我也不願意一邊剝皮一邊吃,覺得太麻煩。還好瞎子也這樣,誰也不用笑話誰的腐敗吃相了。


    在最後隻剩下一隻龍蝦時,我將它塞進了挎包裏,然後又抓了四五隻大螃蟹在篝火上烤熟後也塞進挎包裏當作晚上的宵夜。


    我檢查了一下包裏的裝備,尋魂定位盤,清衣布卦,官衣,軍裝還有手電筒,匕首以及兩包未開封的香煙和一包火柴一樣都不少。


    整理好這些東西後我和瞎子就向湖底走了過去,我跟瞎子簡單說了一下那個超級大隧道。要說瞎子比我年齡大經驗豐富,或者是個現實推理主義者我倒是不會反駁的。


    瞎子看完那個直徑將近三十米的大隧道之後對我說道:


    “二爺,依我看這個隧道不一定都是這麽大的,二百裏有餘的巨大隧道如果全部都是用混凝土構建而成,我看沒有三四十年的時間是不可能完成的,就這我還是保守估計的呢。


    這玩意兒很可能隻是兩頭比較大,中間的直徑隻有十多米甚至六七米。


    另外你說的潛水艇根本就是沒有的事兒,弄不好中間的大部分隧道隻是被挖通的土窟窿而已,哪兒來那麽多的混凝土供那幫孫子使用呢。


    二爺你想啊,這潮水每天都漲退兩次,而且中間的部分很可能是一直存著水的。不然這麽遠的距離不可能達到與大海同步的兩次漲潮的,頂多一天一次就了不得了。


    而且隻要有水能夠不斷的通過,中間的隧道是不可能被堵住的,根本用不著什麽混凝土。甚至有可能越衝隧道越大,弄不好在中間的某個段落很可能已經形成一個地下湖泊了。”


    想想瞎子說的這些話也不無道理,確實如果都用混凝土的話需要的時間太長。


    不過要是像瞎子所說的,那這個隧道究竟是幹嘛用的呢,小船肯定不不可能在整條隧道裏通過的,就像我之前所想的,到不了那頭就會被下一股漲潮給送回來。而且若是沒有空間人不就被淹死了嗎。


    另外要是真的想讓潛水艇通過的話,中間若是隻有十多米的空間那是不可能通過的。


    媽的,太讓人頭疼了。算了,還是先把眼前的大圓柱給整明白了再說吧。


    想完這些我便招呼瞎子陪同我準備一起爬向大柱子的頂端。


    可瞎子卻咧著大嘴對我說道:“二爺啊,您可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啊。用得著費力氣往上麵爬嗎,等湖水漲滿了平靜下來我倆劃船到中間的小島不行嗎。


    等退潮時湖水不是會被抽走嗎?而且那時候湖麵還是很平靜的,我們就在船上隨著湖水的下降一起下降,等到了上邊的門口的位置時我倆湊合著站在門邊,等那扇門打開後不就能輕輕鬆鬆的進去了嗎?


    幹嘛還叮囑我小心著點,千萬不能摔下去,什麽不然就會變成煎餅的。您這都什麽亂七八糟的啊,二爺,我拜托您長點腦子行不行啊。”


    我靠,被瞎子這麽一說我還真感覺我之前費勁兒爬上去又下不來的就跟脫褲子放屁似的——多此一舉。


    “我去你大爺的,瞎子。我當時哪兒特麽知道上邊還有一個門兒呢,要是直接奔著上島上邊去玩兒,我不會用船啊。


    不過你說的也不無道理,要不怎麽著我倆上岸邊等著去。等湖水注滿之後劃船過去?然後就像你說的湖水下降的時候我倆就進去那扇門?”


    “那當然了,難道你還真打算讓我爬梯子上去啊,如果摔下來我肚子裏的螃蟹和大龍蝦不就糟踐了嗎。”


    說實在的,要不是瞎子比我年齡大我還真有點掛不住麵子。確實他想的這個辦法不錯,我第一次可以說是不知道情況所以才走了冤枉路。


    不過現在帶著瞎子打算再一次的爬上去那就是我的不對了,畢竟我是來過一次的。而瞎子就憑我簡單的介紹了一下這裏的情況後就能夠想出這麽個好辦法,看來‘不服老’還真是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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