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路程,讓簫嶽這個從大雪山裏艱辛走出來的孩子震驚得麵無表情。


    原來這個世界的船隻不是在水上漂的,而是在天上飄的。連高科技的現代社會都做不到哇,這讓簫嶽感覺自己從原始社會來到了未來世界,為避免被當作鄉裏巴人不得不將目瞪口呆改為了麵無表情。


    就像在海麵上一樣,船隻漂浮在半空中,如同被海水托起來一般,左右兩側探出長長的船槳,整齊劃一地前後晃動,特製的船槳周圍靈氣晃動,猶如水波般蕩漾著,推動船隻前行。


    簫嶽所處的船隻並不算大,長約二十米,寬七米,載著幾車貨物和三十來人,顯得相當擁擠。反正不管簫嶽走到哪裏,都能看到商隊的壯漢們……


    從幾百米的高空中向下望,簫嶽的思緒有點多,一時覺得自己在下麵一定會顯得很渺小,一時想船隻萬一傾斜了,大夥們會不會掉下去全掛了?一時又想會不會有人特意跳船自殺?


    胡侯對他比較照顧,見簫嶽上了船後像得了多動症般來回走動,就上前來解說:“坐船的費用相對便宜,它是按一船多少錢計費,尤其是人多的情況下,它相對費用便宜。”


    簫嶽疑惑問道:“為什麽租用船隻作為代步工具?我還以為能坐一坐飛禽。”


    胡侯揉了揉鼻子,不好意思地解釋道:“我們請不起飛禽類魔獸,太貴了,那樣會虧本的。雪山靈草太過較弱,陸地行走容易損壞,飛船的行走速度和陸行類魔獸的速度差不多,而且平均費用低一點,用來運貨物最方便不過。飛船最大的缺點是防禦力太低,被搶劫的幾率高。畢竟陸地有士兵把守巡邏,上空可沒有。”


    簫嶽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他沒遇過海盜,不太明白飛船被搶劫是怎麽個場景。然而,他很快就能見識到了……


    這船直接通往古月帝國的碼頭,大概飛兩天才能到。船隻的空間就這麽丁點大,沒有房間讓隊員單獨休息,大家基本上都是累了就在甲板上席地而睡。


    簫嶽第一次在飛船上露天而眠,平躺在堅硬卻不冰冷的木板上,雙手交疊置於腦門後,眼前是一片深藍深藍的星空,上麵繁星點點,一閃一閃地散發著獨有的白色亮光,遍布整個夜空,是城市裏從來沒有過的景象。


    簫嶽去過很多地方,看過許多不一樣的夜空,卻從未見過這般美麗無暇的,如同走進夢幻的漫畫裏,又像漂洋在璀璨銀河中。讓人的心情如同這夜晚般平靜,不知不覺間漸漸陷入睡眠中。


    嘈雜的聲音,劇烈碰撞帶來的震動讓簫嶽和商隊隊員們立即從深眠中轉醒過來。


    所有隊員如臨大敵般盯著船隻右側的方向,簫嶽也側頭望了過去。


    那是一艘巨大的輪船,船身上刻了一隻栩栩如生的展翅飛鷹,眼神銳利凶狠。輪船的體積大小足足是船隻的十倍有餘。


    輪船上有幾十個身穿統一服飾的壯年大漢,右肩上綁著一條布帶,布帶上正繡著那隻飛鷹的標誌。他們正笑得一臉猙獰,連續不斷向船隻發動攻擊。


    簫嶽看到船隻的周邊浮現出一層薄薄的光圈,在對方絢麗的攻勢下蕩漾起一層層漣漪。這光圈是船隻的防護罩,能抗風禦寒,外加一點點抵抗攻擊的功能。


    這個世界的人類是有異能的。可惜簫嶽沒有摸索修煉的方法,一直不知道人形的自己該如何外放靈力。這也是他想去大城市學習見識的原因之一。


    作為毛團,他好歹還會噴火。作為人類,簫嶽表示他就是隻辣雞,隻比普通人強一點。


    現在的情形明顯是遇上劫匪了,船隻的防護罩撐不過半刻鍾就破開一個大口子,而後整個破碎開來。


    簫嶽的胳膊被人狠狠一扯,踉蹌一步,差點摔倒,而後被身後人拉著往船隻的操控室走去。


    胡侯邊走邊沉聲道:“你和船長呆在一起,千萬別出來。如果劫匪衝進來,你千萬別反抗,他們一般不傷弱小和船長。記住了嗎?”


    簫嶽呆呆地沒有回應,胡侯將他推進操控室後就反手關上門離開。


    簫嶽看向坐在操作椅上的船長,隻見他臉色灰敗,嘴唇泛白,一直嘟囔著“完了”、“死定了”、“怎麽會遇上這群家夥”。


    簫嶽走向船長,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輕聲問道:“他們很難對付嗎?”


    船長像被忽然驚醒一般,渾身一顫,嚇得腰都直起來,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幅見鬼了的表情,恐懼道:“他們是最凶殘的劫匪,老人小孩女人都不會放過,隻要被他們成功洗劫的船隻通通都血流成河,一個不剩。他們臭名遠播,他們沒有人性!他們是惡魔!”


    簫嶽聽胡侯說過,劫匪也有各種各樣的性情。


    有些隻收過路費,隻要讓他們滿意,就可以避免一場惡戰。有些不搶不傷弱小,直接擦身而過。有些卻不管不顧,殺個片甲不留,搶了所有財物。


    這次,他們很不幸,竟然碰到了最糟糕的情況。


    這隻飛鷹標誌的劫匪隊伍顯然喜歡殘暴掠奪,習慣將財物貨物洗劫一空,並且會殺掉船隻上所有活人,沒有原因,單純感官的享受,那種血腥的渴望,那種肆意的快|感。


    簫嶽打開操控室的門,船隻外部的防護罩已經被擊碎,輪船上的劫匪通通跳到船隻上,正和商隊的隊員們打得不可開交。


    商隊的實力並不強,其中不少是普通人,沒有任何異能,隻有被宰割的份。


    相反,劫匪顯然都是有異能的,他們時不時放出一道道絢麗的攻擊,一下子便將幾個隊員重傷,倒地不起。


    簫嶽不懂他們是怎麽放出攻擊的,化成人形的他不但噴火都做不到,甚至連利爪都不見了,每次一運轉靈力,就會飛速耗空體能,大概是方法錯誤的緣故。


    那些想擼走他的壞人都是些沒有異能的普通人類,以至於他誤以為這世上的人類很弱小,原來是他還沒見到真正的強者罷了。


    所謂唇亡齒寒,簫嶽不打算坐以待斃。


    他不是第一次麵對血腥的畫麵,由於曾經被綁架過,他後來學了些防身技能。看著接連倒下的商隊隊員,簫嶽彎身撿起摔落在地的一把長刀,刀上還沾著血跡,溫熱的。


    一名劫匪與簫嶽的雙眼對視上,露出一抹瘋狂的笑意,想要將人吃下肚子般,抬手擦拭臉上的鮮血,而後伸出舌頭將手背上流動的鮮血舔入嘴中。


    簫嶽渾身惡寒,這群劫匪比當初綁架他殺害他哥哥的那群人還要變態。


    劫匪一直盯著簫嶽的一舉一動,眼中都是惡意,下一刻便手掌一揮,釋放出一個光球砸向簫嶽握劍的右手。


    簫嶽對靈力相當敏感,竟感覺到那光球的運行軌跡,而且像是進入慢鏡頭一般清晰。他輕輕抬手便躲了過去。


    同時,身後的木箱轟然一聲炸響,粉碎成木屑,飄飛在空中。


    簫嶽記得這劫匪一招就放倒了幾個商隊隊員,而且無一生還……攻擊力在劫匪中算是頭等。


    劫匪吃驚地微微揚眉,嘴角一直掛著的笑意越發深了。他接連又放出兩個光球,一個襲向簫嶽的胸口,一個是阻攔簫嶽的退路,一邊快速向簫嶽靠近。


    簫嶽緊了緊手中的長刀,運量一下身體中的靈力,增強右手的臂力,閃身躲過兩道攻擊後故作踉蹌著腳步,待劫匪離自己隻有一米距離時,手中長刀飛出,直射劫匪胸口。


    劫匪來到了簫嶽身前,隻差兩步距離便能抓住眼前這少年,卻覺胸口傳來劇痛,低頭一看,隻見一刀柄沒入深深沒入身體。他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震驚地看向眼前少年,是那樣無辜弱小得像隻小白兔,卻又給了他最致命的一擊……


    劫匪死不瞑目倒伏在地上,口中吐出了血沫,雙眼仍舊緊緊盯著簫嶽所站的位置,目光是那樣凶狠,那樣不甘。


    簫嶽粗重地喘氣,後退了幾步,靠在木欄杆上,心有餘悸地看向劫匪,體內的靈力明顯下降得飛快,恐怕最多維持一個時辰的少年形態。他急忙從懷中掏出幾顆一直珍藏著的丹藥,一股腦地塞進嘴裏吃掉。


    周圍三個劫匪見自己副船長一下子被少年殺掉,愣神了一兩秒,當即推開身邊糾纏的商隊隊員,向簫嶽的方向衝來。


    被三個劫匪圍攻,簫嶽的逃跑方向通通被鎖住,隻能站在原地全神貫注地戒備著,觀察幾人的靈力運轉情況,好提前一步閃躲襲來的攻擊。


    三人見簫嶽左躲右閃,身後的欄杆都碎成木渣不複存在,他卻仍舊毫發無傷,硬是躲過他們所有的攻擊。


    劫匪們更加惱怒了,直直衝上來,打算來個近身戰圍攻。


    簫嶽慌了神,腳下差點踩空,待他站穩時三個劫匪離他隻有兩米距離。


    手中沒有武器,不知道靈力如何外放的簫嶽心髒撲通撲通亂跳,看了看腳下幾百米的高度,心想今天大概就是自己死期了。


    簫嶽感覺時間仿佛放慢了十倍,所有人的動作都變得慢吞吞。


    四米外的胡侯正往自己的方向趕來,臉上全是著急之色。簫嶽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從那猙獰可怖的臉上看出擔憂的,心道來不及了,劫匪太近了,那把尖刀離自己不過二十公分……


    簫嶽向後躲閃,整個身體懸空,優美如同空中的展翅飛燕,然而他沒有翅膀,隻能後仰著直直下墜。


    裂風呼呼,簫嶽的衣袍被吹得劈啪亂響,映入他眼中的卻是三艘船隻……


    不遠處一艘比輪船還要大幾倍的巨型船隻緩緩駛來,船上跳下一道黑影,正向下墜的簫嶽飛速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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