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試案首?說實在的,韓非對這個消息也有些意外。他這次可以拍著胸脯說,院試案首是貨真價實的,完全沒有得到任何外掛,連腦子裏超級係統搜索到的範文也沒有采用。他就是想通過這次院試,驗證一下自己真正的實力。


    當然,若說一點投機取巧的方法沒用,也不盡然。新任學政洪方智偏好心學,韓非文章字裏行間隱隱顯露的心學論述,必然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不管怎麽說,韓非是院試案首已經成為了事實,在金陵士林輿論中,也是眾望所歸。最重要的,大華朝立國以來,應天府第一個小三元出爐了,這絕對是士林佳話,恐怕很長一段時間,都會是文教領域勸學的典範。


    事情往往就是這樣,議論的人多了,就改變了話題的本身。韓非取得小三元,不過是小考而已,而且院試才剛剛結束,但金陵的輿論已經有人在爭論八月的鄉試解元的歸屬了。


    起因是一名韓非的鐵杆粉絲,高調推崇韓非必將在八月鄉試再次取得解元,但這次輿論不統一了。江蘇行省曆來都是文教興盛之地,鄉試匯聚的是全省的精英,每次考試競爭都非常激烈,別的地方不說,金陵第一才子徐崢也將參加八月的鄉試,同樣是解元的有力競爭者。


    外麵的輿論如何,韓非也管不了,他在院試結果出爐後,第一時間就被王若蘭十二道金牌,從商會召回了府。


    院試雖然也是小考,但畢竟不同於縣試府試,被院試取中了,從此韓非就是有功名在身的人了,就有了見官不跪,發發牢騷沒人問罪的特權。當然,韓非在意的還是前者,他如今的地位,免不了要與官府那些官員打交道,從此不再是見到綠豆大的小官都要下跪的草民了。


    韓非院試高中,那些親朋好友聞訊都趕到韓府祝賀,臨近中午的時候,韓府已是賓客滿堂,那架勢是混一頓酒喝喝,是沒人願意走了。


    韓非看在眼裏,暗暗焦急,平時韓府根本不會儲備很多酒菜,這下子來了那麽多人,若是招待不周,不是要鬧笑話嗎?他趁個空,急忙把管家林福喊到一旁,說道:“家裏酒菜夠不夠?不行,就趕緊派人去悅來居酒樓,讓吳掌櫃送過來!”


    “少爺,您放心,夫人預計到您一定會高中,昨天已經吩咐老奴備下了充足的酒菜迎賓!”


    “哦,那就好!”


    韓非暗道,家裏有個主事的女人真的太重要了。


    林管家剛走開一會,又跑到韓非麵前,稟報:“少爺,餘知府來了!”


    應天府知府餘世英是韓非師兄,來韓府也無須通報,韓非趕到前麵的時候,他已經進了大門。哦,準確地說,是他們一家子,餘世英今天把夫人和兒子都帶過來了。


    “師兄,你事務繁忙,怎麽有空過府了?小弟見過嫂子!”


    韓非急忙向餘世英夫妻見禮,並笑著摸摸他們兒子的腦袋。


    “韓師弟院試高中案首,成為應天府第一個小三元,為兄於公於私都應當來祝賀!”


    “小弟慚愧的很!”


    韓非讓使女領著師嫂和小師侄去了後院,拜托薛蝌代為招待客人,隨後領著師兄餘世英來到書房。


    書房裏還有一人,正是躲避外麵吵鬧,一心讀書的杜偉。他見韓非陪著餘世英來了,急忙起身見禮:“小弟拜見餘師兄!”


    “偉師弟不必多禮!大家都坐下談吧!”餘世英也不客氣,自行拉過一張椅子坐了下來,又對韓非說道:“洪學政提督山東學院時,就是出了名的嚴格,這次你能取得案首,足見你的才學深厚!”


    “師兄過獎了,小弟慚愧,這次院試案首實在僥幸得很,若不是恩師和師兄再三督促攻書,也不可能取得如此成績!”


    餘世英搖首道:“為兄平時公務較忙,也沒多少時間關心你的功課。恩師的教誨不能忘懷,此次高中了,早點把喜訊告訴恩師,也讓他老人家安心!”


    “師兄,有杜師妹在,哪裏還需要小弟去說,杜師妹第一時間就派人去蘇州報信了!”


    “哈哈,為兄怎麽把她給忘了?”


    餘世英看了杜偉和韓非兩人一眼,又道:“八月就要鄉試了,此次鄉試競爭激烈,你們兩人要勤加攻書,爭取奪得解元,方不負恩師的威名!”


    “解……解元?師兄,這要求太高了吧,偉師弟全心讀書,還有衝擊的可能性,小弟是不敢奢望了!”韓非急忙說道。


    餘世英搖頭道:“這目標是很高,但你們都有這個實力爭一爭,至少名次不能太低了。偉師弟性格內向,讀書勤奮,既是優點也是缺點,偉師弟的文章固然做得花團錦簇,但因為缺乏曆練,文章內容就空乏得多,這一點,往往不得主考官欣賞。而你不同,就算你的文章辭藻稍遜與偉師弟,但內容絕對比他強。因此,恩師和為兄都更加看好你!”


    餘世英三十餘歲就當上了四品知府,恩師杜雲的因素當然有,但其自身也確實是一位精明強幹的人物,這番話就說得擲地有聲。


    韓非頷首道:“師兄的話在理,小弟和偉師弟會盡全力拚一拚,能不能如願,就看天意了!”


    “嗯,考試的事難說得很,誰也不敢說有十成的把握,盡量爭取吧!韓師弟,府衙還有些事,為兄就不在這吃飯了!”


    “啊,師兄,也不在這一點時間,小弟這就命人把酒菜送到這裏來,咱們師兄弟三人小聚一下!”


    “不了,你還有那些客人要招待,哪能隻顧著為兄一人?你師嫂和侄兒就留在這裏,晚一點回去也無妨!”


    第二天,按例又是拜見主考官的日子,韓非得知江蘇學政洪方智偏向心學,更存著結交的心思,特意準備了一套精裝的心學書籍,一大早就出門了。


    他如今是小三元,風尖浪口的人物,為了低調一點,這次出門就隻帶了靈兒,和一個趕車的車夫。


    從城**府到城南提督學院衙門,幾乎橫穿了金陵城,韓非為了避開鬧市區的人潮,特意選了避靜一點的街道行走。


    “站住!”


    在一聲陰沉的大喝聲中,馬車猛地停了下來。韓非詫異的揭開窗簾瞧了一眼,頓時心神大震,馬車竟然被數名持刀的蒙麵人圍住了。


    這是遇到打劫的了?


    韓非迅速判斷一下敵我態勢,立即揭開墊腳的地毯,抽開一塊木板,示意靈兒鑽進去。他複原車廂內擺設,拉開門簾,喝道:“你們是什麽人,朗朗乾坤,竟敢持刀行凶?”


    “姓韓的,不想死就別多問!”


    一名蒙麵人揮手令兩名蒙麵人上前架住韓非,朝車廂裏掃了一眼,反手一刀結果了車夫的性命,然後和一眾蒙麵人押著韓非,上了一輛駛來的馬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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