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萊西亞停住了,放出兩座棧橋,將自己與約翰.a.沃登連接在一起。


    機動步兵開始移動。


    瓦羅將所有人分成三隊,前兩個仍然與電影一樣,多爾蒂指揮的1隊負責護送伊班娜前往艦橋,他的2隊前往引擎艙,搜查並回複戰艦的動力,至於第3隊,當然,完全由地獄小隊的隊員組成,何協指揮的四人特種部隊戰鬥小組將會護送軍事情報部的莫非中校和三名技術人員完成他們的任務。


    瓦羅顯然打定主意絕不給自己找更多麻煩,大概也不想再跟黑色盔甲的士兵共同行動,所以對軍事情報部的“秘密任務”表現出一幅漠不關心的態度,何協提出要求,他立即表示同意,完全沒考慮這樣做會不會出現意外。


    幾分鍾後他開始懷疑這個決定的正確性。


    約翰.a.沃登內部完全是一團糟,引擎艙附近,艦員、機動步兵和蟲子的屍體隨處可見,就像發生了一場大屠殺,而且多爾蒂也向他報告,在艦橋附近發現船員屍體。現在瓦羅可以確認,正是蟲族入侵導致這艘戰艦失去聯係,以及對於他和他的人來說更為重要的是,這裏肯定還有活著的蟲子。


    “確認蟲群侵襲,兄弟們,保持警戒。”他告訴身邊的士兵,接著開始呼叫何協,“3隊,報告你們的位置?”


    何協的聲音過了一會兒才傳過來。“餐廳。”


    “那裏情況怎麽樣?”


    “所有人都死了。”


    “明白。”瓦羅的感覺更糟了,考慮了幾秒,他覺得應該調整部署。“3隊,我建議你們暫停任務,與1隊匯合。”


    又是一陣沉默,然後何協才回答:“不行,中校認為應該繼續執行任務。”


    瓦羅對此並不感到意外:很多時候,上麵派下來的人都是一些枉顧實際情況的石頭腦袋,除非真的碰了滿頭包,否則絕不回頭。但是莫非的軍銜比他更高,也不接受他的指揮,瓦羅隻能告訴何協:“小心一點,上尉,祝你們好運。”


    少校不知道地獄小隊的實際情況。他們確實在餐廳,身邊滿是人類與蟲子的屍體,不過他們也沒有打算到別的地方去。雖然莫非與郭波覺得她還不算很大,但約翰.a.沃登還是比他們認為的龐大得多,如果走太遠就得用更多時間返回,而且一不小心就會迷路,或者打開某扇封閉的閘門以後突然發現自己正跟一群蟲子大眼瞪著小眼。


    所以他們一致決定留在餐廳,等著周(chow)重啟戰艦的動力係統。


    “我們要等多久?”吉米.徐問到。


    秦朗敲了敲頭盔。“注意聽。”


    多爾蒂正在向瓦羅報告,他的小隊已經達到艦橋,那裏不怎麽幹淨——意思是有屍體,包括多名船員和一隻蟲子。又過了一會兒,他接著報告,艦橋已經安全,然後詢問了2隊的情況。


    瓦羅告訴他2隊正在進入引擎艙。


    這不是吉米.徐需要的答案,下一個才是。


    “1隊,3隊,引擎五分鍾後運轉。”


    “精確的五分鍾還是大概的五分鍾?”多爾蒂想知道。


    “精確的五分鍾。”瓦羅接著說,“另外,我們可能找到了幸存者,正在前往檢查。”


    “現在我們知道了。”秦朗說,啟動手環開始計時。


    何協覺得他沒有必要這麽做。如果動力恢複,他們會看到明確現象,突然亮起的燈光和開啟的滑門,當然還有蜂擁而至的蟲子。這裏也沒有人需要通過計時提醒自己做好準備——有戰鬥能力的人不需要提醒就能及時做出反應,而沒有戰鬥能力的人,就算做好準備也沒有用處。


    他認真考慮了一陣,最後決定還是把這些想法告訴秦朗,但正要那麽做的時候,內置的通訊器又傳來聲音,不過這一次是伊班娜:“阿萊西亞提供的應急電力生效了。1隊、2隊、3隊,準備恢複重力,5、4……”


    她的倒計時剛結束重力就恢複了,幾乎是同時,漂浮在半空中的屍塊落到地板上,發出響亮的噪音。


    “啊。”何協叫了一聲,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怎麽?”


    “我忘了還有這個。”


    “對。”郭波顯然誤解了他的意思,“這就像在告訴蟲子,開飯的時間到了。”


    “還差一點。”秦朗糾正他,“還沒亮燈。”


    “也沒差多少。”郭波堅持著。


    有那麽一會兒,何協覺得這兩個家夥又會按照慣例開始一次日常性質的、友好的爭吵。他也聽到常規的歎息,知道她的想法與自己如出一轍。隻是到了最後,他們的擔憂沒有成為事實,秦朗與郭波僅僅是互相瞪著對方,哪怕隔著頭盔的麵罩他們根本看不到對手的麵孔,而瓦羅的五分鍾也就在這樣的對峙中走到了盡頭。


    燈亮了,戰艦發出輕微震動,向眾人宣告她已經恢複力量,於是封閉的閘門也就打開了,放出潮水一樣的蟲群。


    它們享受了熱烈的歡迎,最前排的蟲子隻向前衝了幾步就被子彈變成身後的同族的障礙,後續的蟲子越過障礙繼續前進,但也是同樣下場。


    幸好數量和頑強的、永不退縮的戰鬥精神——如果這些低等的兵蟲有精神——是蟲族的傳統優勢,哪怕每一步都要付出巨大代價,蟲群仍然繼續向前,緩慢但是堅定的逼近它們的晚餐。


    蟲子們幾乎獲得了成功,一直推進到距離目標隻有幾米的地方,然後一切結束了。莫非拿出光劍,點亮了藍色的劍刃。


    這是一把直接兌換的光劍,因此它的劍刃是藍色而不是紅色,但是它們的致命程度完全相同。莫非沒有浪費時間一個接著一個刺穿蟲子的外殼,他投出光劍,讓它旋轉著在半空中掃過蟲群,最後回到手中的時候已經切開十幾隻蟲子的身體,製造出一小塊空缺。


    在它被填補之前,郭波、秦朗和常規一同扔出手雷。


    爆炸將靠近他們的蟲子一掃而空,要是這些兵蟲有一個指揮官,現在就會悲哀的發現,它的士兵需要重新走完那一段用屍體堆積的路程。


    當然,這不是一個需要考慮的問題,蟲群的攻勢沒有一刻停頓,隻是轉瞬之間,第二波潮水已洶湧而至。


    戰鬥就這麽進行著。


    而在戰艦的另一邊,瓦羅和他的士兵全都處在極其不妙的危險境地:前去搜尋幸存者的少校失去了副手追逐(chase),他在一次跳躍中落入蟲子包圍,最後引爆手雷殺死了自己和身邊的蟲子;守衛引擎艙的機動步兵正在遭受來自四麵八方的蟲子的進攻,隻是一會兒已有多人傷亡,而且蟲子的數量還在持續增長。


    士兵們已經意識到,陣地失守隻是一個時間問題。


    “返回氣閘!”哈克斯命令到,“移動射擊。”


    所有人開始向著正在緩慢合攏的引擎艙大門慢慢撤退,並且又失去一名了隊友:卡戎,聖人的朋友,被一隻突然從左側出現的、隨後被聖人消滅的蟲子刺傷,為了不成為其他人的拖累毅然的用自己作為誘餌,將蟲群稍微引開了一點,爭取了短暫的時間。被拽出引擎艙的聖人哀悼了朋友,隨即與其他人一起發現,他們已再次陷入包圍:蟲群從通道兩側同時出現,徹底封死他們的退路。


    帶著絕望的心情,機動步兵們繼續射擊,隻是希望能在死去之前讓蟲子付出足夠的代價。不過就在這時,瓦羅扔出的三顆手雷暫時拯救了他們。


    “去氣閘。”少校重申了哈克斯剛才的命令。


    知道沒有多餘的時間可以浪費,機動步兵們加快了速度。


    蟲群仍然緊跟著他們,還有來自上方的突然襲擊,傷亡繼續增加著,而且多爾蒂的聯絡表明1隊的處境也是同樣糟糕。瓦羅突然想起不知所蹤的3隊,盡管知道現在不是時候,他還是呼叫了何協。


    “3隊,你們的情況如何。”


    這一次,何協回答得很快:“遭遇大量蟲族,正在迎戰。”


    “我們正在向氣閘撤退。”


    “明白。”何協回答,接著告訴他:“少校,如果你們達到氣閘以後我們仍然沒有出現,別管我們,在你們還有機會的時候,離開這裏。”


    “明白。”瓦羅沒有拒絕,沒有與何協爭辯,他知道許多類似的情形,大多數機動步兵會做出同樣的決定——但實際上,何協那麽說隻是因為他知道沒有人能夠離開約翰.a.沃登。既然注定走不掉,還不如表現得像個英雄,反正瓦羅並不清楚地獄小隊的實際情況。


    他們始終占據著優勢,被層層疊疊的蟲子屍體緊密的護衛著,隻有很少一部分蟲子可以越過障礙成為新的移動靶子。現在,就連三個新人也能大著膽子向蟲子開火,雖然就跟他在骷髏島的時候一樣,大部分子彈不知道去了哪兒。


    不過也不用擔心他們打中自己人,整個小隊都站在一起,除了莫非,他站在戰線前方,用光劍大肆屠殺衝向他的蟲子。何協不懂劍術,當然更不懂絕地或西斯的劍術,但還是覺得莫非的劍術非常厲害,快速、凶狠、精準,而且極其致命,每一次攻擊都會帶走一隻蟲子,有些時候甚至根本沒有看清他做了什麽,蟲子就已經被大卸八塊了。


    並且光劍不是莫非唯一的武器,更不是主要的武器,原力才是。何協已經不止一次見到蟲子莫名其妙的升上半空,隨即砸向它的同族,就好像保齡球砸翻一堆球瓶。除此之外還有更為凶狠的攻擊:一隻狡詐的、差點衝進防線的蟲子如同被人用力捏住的番茄或者雞蛋一樣向內部擠壓、破裂,最後爆開,將綠色的體液濺得旁邊的人全身都是。


    哪怕隻有這一次,也讓何協刷新了對莫非的力量的認識。


    難怪主神會說自己犯了錯誤,並且急於彌補它。


    “他應該跟實力更強的資深者在一起。”常規在他的身邊咕噥到,“我認為,有的人沒有說實話。”


    “那就是實話。”秦朗說。他就在常規的另一邊,聽得很清楚。


    “文字遊戲。”常規的頭朝他偏了一點,接著轉回正前方。下一刻,每個人的步槍都在開火。


    又一波蟲子翻過障礙,衝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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