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誇裏奇上校的幫助,地獄小隊沒費什麽時間就在機場見到了郭波要求的交通工具,一架sa-2“參孫”,被地勤人員擦拭一新,裝滿燃油和彈藥,隻差一名熟練的向導就能升空出航。


    看到常規動作嫻熟的坐到飛行員的位置,開始進行起飛前的檢查工作,何協立即意識到地獄小隊不會缺少飛行員了。


    他沒有打擾常規,也沒詢問她為什麽如此熟練——她是天網的半機器滲透者,學習飛行大概隻需要輸入程序——而是繞到郭波身邊,試圖弄清他對誇裏奇做了什麽。


    他很強,強得到了過分的地步:讀取記憶是一回事,編造記憶是另一回事。要是聯邦的腦外科神經手術可以把一個人的靈能提升到這麽強的程度,靈能者早就在各個層麵控製整個社會了,也用不著利用與蟲族的持續戰爭維持那個存在嚴重缺陷的體製。


    這肯定有問題。何協暗自想著,又忘了郭波的力量正在保護他的大腦。


    他沒讓何協搶到先機,自己把答案公布了:“你猜得很對,頭兒,腦外科神經手術隻是讓我獲得了使用靈能的能力,然後我進行了一些訓練而且在主神那裏進行了強化。”


    “強化?”何協睜大眼睛,“強化靈能應該需要二級列表解鎖……”


    “如果已經擁有靈能,那就不需要。”


    “所以這是主神留下的一個空子?”何協望著郭波看了很久,“那麽誇裏奇呢,你真的篡改了他的記憶?”


    “那就太麻煩了,需要很多時間,消耗許多能力,而且很容易出錯。”郭波晃了晃手指,“我隻是在他的記憶裏增加了很少的一點有關我們的內容,幾個曾與他有過數次交鋒的臭名昭著的敵人。”


    “敵人?”


    “敵人比朋友好,他認識我們,知道我們的一些事情,但談不上熟悉,就算有什麽問題也會自動忽略。”


    “但是臭名昭著又是怎麽一回事?”


    “我們,準確的說,郭波政委和他指揮的特種部隊,需要為許多起種族屠殺事件負責。”郭波笑容滿麵,神采飛揚,完全把他編造的罪行當作值得誇耀的榮譽,“誇裏奇會認為rda把我派到潘多拉是理所當然的——已經喪失耐心的公司高層想讓我用我的方式解決這裏的問題。”


    何協沉默了幾秒。“最後一個問題,在你編造的故事裏,我們是哪個國家的軍隊?”


    郭波搖頭,解釋到:“我利用了他的記憶,所以不是我編造了我們是哪個國家的軍隊,而是他認為我們是哪個國家的軍隊。”


    “那麽他認為我們是哪個國家的軍隊?”


    “秘密。”


    肯定不是個能讓人高興得起來的設定。何協憂心忡忡的想著,突然感到還是不知道答案更好。他離開郭波,繞到“參孫”的另外一邊。秦朗正在向白熊交代一些必須注意的事項,莫非和吉米.徐站在旁邊看著。


    他們都已旁若無人的穿上自己的裝備。莫非打扮得像個tie戰機的飛行員,頭盔和肩甲印著地獄小隊的標誌——其實常規也穿著這套裝束,隻是沒有戴頭盔——而吉米.徐穿的是郭波和常規為他製造的戰鬥服,帶著全部武器:自動步槍、武士刀、手槍和手雷。讓人想起《阿卡姆起源》的喪鍾。


    何協走到兩人中間,好奇的問:“你們在玩角色扮演?”


    莫非看了他一眼。“你可以這麽認為。”


    “讓親愛的政委同誌選擇裝束就是這個結果。”吉米.徐的聲音帶著明顯的厭煩和無奈,顯然也對郭波的奇葩審美深感不滿。


    “這是地獄小隊最為不幸的一個問題。”何協感同身受的點點頭,接著問:“你怎麽找到超級戰士血清的?”


    他很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已經有好幾天:按照主神的兌換物品分類規則,超級戰士血清似乎應該放在二級列表。


    但是吉米.徐知道得也不比他更多。“我不知道原因,它就在一級強化物品列表裏,秦朗認為主神把它放到那兒是因為它不會給使用者帶來特殊血統和能力。”


    聽到自己的名字,秦朗立即看了過來,澄清到:“這種血清隻會將使用者的體質提升到人類的極限。”


    何協想了想。“但美國隊長是超級英雄。”


    “布魯斯.韋恩也是,他的超能力是什麽?”


    “有錢?”


    “你看,答案是顯而易見的,”秦朗又在習慣性的聳肩——他喜歡這個動作,已經到了接近病態的程度,“不需要超能力也能成為超級英雄。”然後他就轉了回去,接著向白熊交代剩餘的事項。


    在他差不多快要說完的時候,誇裏奇指派的向導終於到了。何協原本以為他會隨便找個無關緊要的小角色來執行任務,事實上他也可能確實這麽幹了,但是看過電影的人都能認出這個光頭的雇傭兵,一開始就在停機坪附近對新來的士兵和傑克.薩利品頭論足,最後駕駛一台mk-6增強機動平台參加了對靈魂之樹的地麵進攻,而且跟大部分參加戰鬥的士兵一樣死在那裏。


    這是一個戲份比較多的、有名字的龍套。


    郭波迎向他,熱情而自然的叫出他的名字:“萊爾.韋福利特下士,看上去你交上好運了,被上校扔來給我當向導。”


    何協懷疑他用錯了詞,不應該是“你”而是“我”,但是韋福利特下士很快證明他沒有。“我的榮幸,政委。”他向郭波敬了禮,歡快的說到:“很高興看到這一次你和你的人是站在我們這邊。”


    郭波點點頭:“我也很高興,下士,我們在地球打了很多年仗,但跟這裏的事比起來,全都沒有意義。”


    “說得對極了,長官。”


    “很好,現在上飛機,帶我們到外麵兜個風。”郭波說,帶頭鑽進機艙,韋福利特趕緊跟上。接著地獄小隊的隊員們從另一邊登上“參孫”,何協是最後一個,又一次坐到了門槍射手的位置。


    “我們走。”郭波喊到。


    發動機的轟鳴陡然增大。常規以機器的精確調整著節流閥,拉起操縱杆,讓飛行器升到空中。它懸停幾秒,隨即突然加速,以幾乎貼著圍欄的高度衝出基地,引起地麵管製人員的指責和咒罵。


    常規關掉無線電,作為回應。


    在接下來的半個小時,何協聽到的隻有發動機和槳葉發出的聲音,沒有一個人說話——無論向導還是乘客,沒有人問要去哪裏,常規也沒有主動揭示答案。實際上,“參孫”隻是漫無目地的在潘多拉的茂密森林上空來回遊蕩,徘徊,等待魚兒上鉤——這是秦朗的提議,既然現在還不能與藍寶石小隊開戰,也不能幹掉傑克.薩利,他認為可以利用這點時間進行一次野外狩獵。


    “我們可以賺點獎勵點數。”他說,“順便把格蕾絲.奧古斯汀和那幫腦子進水的科學家氣個半死。”


    沒人會對這兩個目標有意見,所以事情就這麽定了。


    現在,地獄小隊是獵人,藍皮外星人是獵物,不過首先,獵人需要把自己裝扮成獵物,引誘獵物出現。


    這需要耐心,以及高度集中的注意力。


    何協掃視地麵,穿過一閃而逝的植被縫隙尋找目標的蹤影。斯巴達戰士的改造手術賦予他的超出常人的動態視覺能讓他找到許多東西:受到驚嚇的小動物,悠閑漫步的大型生物,伺機待發的猛獸,但是藍皮外星人始終沒有出現,似乎全都藏了起來。何協相信這隻是暫時現象,他們不會放過空中的魚餌,張嘴咬餌隻是時間問題。


    他的判斷很正確:又過了十分鍾,他終於找到了想要找到的東西。


    “注意,兩點鍾方向,四個藍皮人,正在瞄準——”


    常規突然讓“參孫”做了一個急速躍升,讓四支呼嘯而來的利箭在機身下方穿過。


    “我們遭到攻擊!”郭波裝模作樣的喊到,“轟掉他們!”


    他說出最後一個字何協就開火了。“參孫”附贈的m60機槍噴出長長的火舌,打得幾個藍皮外星人藏身的地方草木橫飛。這些身手矯捷的土著居民迅速逃開,試圖逃出打擊範圍,但是常規已經操縱飛行器轉了一個方向,將導彈發射器對準他們的逃亡路線,接著就用八枚導彈淹沒了那片區域。


    “這不公平。”何協憤憤不平的叫到,繼續盯著下方硝煙,期盼再次見到襲擊者的身影,哪怕一個也行。他的祈禱很快奏效了,一個藍皮外星人蹣跚著跑出煙霧。他立即瞄準,然而隨著“砰”的一聲巨響,這個僅有的目標的腦袋當場炸開了花。


    何協憤怒的轉身,看到秦朗拿著一支重型狙擊步槍,正在衝著他比劃勝利手勢。


    “可恥的小人!”他大聲的譴責到,“那是我發現的,我的目標!”


    “他的腦門上可沒寫你的名字。”秦朗回敬到,示意常規,“靠近點,說不定還有活的。”


    常規用實際行動響應了他的要求。“參孫”緩慢接近那片煙霧,用槳葉卷起的氣流將它驅散。三個……兩個完整的和兩個半截的藍皮外星人倒在地上,似乎都已經死了——最起碼變成兩截的那個死了。


    “需要下去檢查嗎?”吉米.徐問。


    “下去之前先確保他們真的死了。”何協說,沒等其他人開口就向兩個藍皮外星人打出幾十發子彈,然後告訴吉米.徐:“現在你可以下去了。”


    “我覺得沒有必要。”郭波盯著他,幾秒後轉向秦朗,“他現在有點你當年的作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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