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48號的痛苦隻不過是消息披露後引起的小小波瀾,這種紛繁雜亂的時候,沒人去注意一個小小話務員的心理波動,相比有些感性的3148號,多數話務員還沒有太大的心理壓力,畢竟,這些話務員身處後方,無法象直麵喪屍的幸存者以及解放軍戰士那樣感同身受。孫營長卻完全不同,平日裏端著突擊步槍幾小時都不會顫抖的雙手,看到軍令後愣是青筋暴起,活活捏裂了ip66級別的軍用平板。


    什麽叫分期分批撤離?什麽叫按照性別年齡區分?什麽叫準許向感染者開槍?軍令相比那些讓老百姓看不明白,雲山霧罩般的政令,最大的優點是夠直白,收到者應該了解明白的信息絕對不會藏著掖著讓人猜,所以,孫營長才會如此激動。


    軍令的內容無需贅述,總歸一句話,特戰營以及相關部隊冒著生命危險救出的幸存者,終其一生,極可能隻有在醫療隔離區渡過了,這還是比較好的說法,說白了,他們將作為研究喪屍病原體的醫療試驗品,即便死後,屍體也不會交還給親人,而是用於醫療解剖。至於進入疫區的解放軍戰士,離開疫區也同樣需要反複檢疫,避免有遺漏的感染者。


    很明顯,這是犧牲小部分人的利益來保全大部分人,偏偏這麽做在邏輯上無可厚非,隻是在道義上,極端冷血甚至可以說是殘忍。


    但是孫營長又能說什麽呢?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況且,他很清楚病原體的傳染性,也必須承認上級作出的抉擇對於一個國家來講,已經是最好的選擇。


    準許向感染者開槍這句話還是深深刺痛了他。


    董指導員可是孫營長的老搭檔了,不客氣點說,他倆相處的時間,比孫營長跟他媳婦在一起的時間都長,見老夥計神態太過激動,董指導掰開孫營長的手指,拿過平板,掃了眼上麵的內容,先是倒吸了口氣,也不在意平板碎裂的屏幕,飛快地輸入了幾句話,遞到孫營長麵前,暗啞著嗓子勸解道:“軍令如山,上級把具體操作步驟都寫清楚了,咱們隻能執行。”


    董指導打字的時間段裏孫營長已經回過神,他哪能不指導老搭檔的心思,揮手推開平板,掏出香煙與打火機,叼煙點火,連句話都沒回,轉身就走。


    知道老搭檔情緒不高,董指導還是看著對方的背影提醒了一句:“打起精神來!”


    孫營長沒回頭,回了個中指。


    董指導苦笑著搖頭,點下平板的確認鍵,連按了兩下,屏幕破損的平板電腦才把回執發出去,隻能搖頭嘀咕著:“孫瘋子,手勁還這麽大。”正打算回指揮車上換一部平板,提示音傳來,又是一條加急消息。


    僅僅是掃了眼消息,董指導的眼睛已經瞪得溜圓,他三步並作兩步,趕忙向孫營長的方向追去!


    “……必須要有清晰的射界,最好間距大於五十米,地勢最高還要臨近飛機跑道!有儲水裝置,空間夠大,樓層夠高,樓頂能停放直升飛機是必須要求!隻能從這三棟樓中挑選一棟!”跨進平民休息的機庫,孫營長還在和幾位搭檔商量如何選擇防禦地點,直到他站在平民百姓麵前,才停止了交談,也沒用什麽擴音器,保持跨立姿勢站在那裏,抿著嘴,看著這些百劫餘生的老百姓不說話。


    原本還有些嘈雜的機庫,逐漸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心,都是沉甸甸的,這裏多數人還不知道麵前這個黝黑的軍人姓什麽,但是從他站在那裏,始終給人一種無聲的壓迫感。


    “第一批直升飛機,一個半小時以後到達,婦女兒童優先撤離!”孫營長站了半天,終於憋出這一句話。


    轟!人群頓時紛紛擾擾,早盼著這一刻了,撤離的時間終於確定了!當然,也有少數比較清醒的人暗自心中打鼓之,前不是推三阻四地說必須等檢疫結果出來再撤離麽?這樣可以防止撤離過程中以及落地後喪屍化造成病毒傳播的嚴重後果,怎麽突然又讓全部撤離了呢?而且,為什麽不是按家庭親緣關係撤離,而是按性別年齡分別撤離呢?


    疑問歸疑問,這時候出來唱反調,不是邪教也是被弄死的下場,能想到疑點的都是聰明人,誰也沒大聲說出來。


    當然,暗地裏的嘀咕,肯定難免。


    胡春這樣老於世故的中年油條同樣察覺到事情蹊蹺,在軍民所有人都匯集到孫營長選定的辦公樓,耐心等待撤離的時候,他拉上王晨,死皮賴臉地湊到曹寶泉身邊,借著點煙的機會套幾句話,想跟自己閨女一起撤離,哪怕晚點也成。


    結果當然是沒有結果,當著王晨的麵,曹寶泉好歹還給胡春幾分麵子,幾句軟釘子頂了回來,還沒等胡春繼續軟磨硬泡,騷動聲便打斷了他的話。


    “天啊!那一片是什麽東西!!!!!”


    “好……好多喪屍!!!!!”


    “趕緊開火啊!解放軍趕緊啊!!”


    “救命!我們完了!!”


    人一上萬,沒邊沒沿,喪屍上萬呢?


    地獄重現。


    地處平原地帶,哈爾濱四周沒幾處山丘高地,隨便建個百八十米的高樓都可以輕鬆瞭望天際線,鬆花江流域的洪水一旦漫開,隨著水麵的不斷上漲,可供落腳的地方自然逐漸減少,誠然,喪屍是被病原體感染,大腦處於停滯狀態,本身沒什麽智商可言,全憑小腦脊髓的生物本能活動,僅存的生物本能,也有水生陸生之別,離開水麵前往陸地,就成了絕大多數還可以行走的喪屍,最基本的選擇。


    那條讓指導員眼睛瞪大的加急消息,便與此有關,或許三五百喪屍,特戰隊還不放在眼裏,衛星遙感也不過是個不起眼的雜色斑塊,三五萬喪屍呢?三五十萬喪屍呢?那必須認真對待!


    居高臨下,良好的視野也在無形中推高了人群的恐慌情緒,沒辦法,當無邊無際的喪屍群蹣跚湧現,絲毫沒有遲滯的推倒了圍牆,翻滾過灌木,發出低沉卻輕易鑽入耳膜讓人午夜噩夢的呻吟聲,四麵八方圍攏向還沒被水淹沒的高地,任誰也無法保持冷靜,要不是這些劫後餘生的平民百姓經曆了幾次生死,當場嚇死幾個也都有可能。


    先於蹣跚喪屍群到達的,是數不過來的小動物,相比受驚後可以到處找縫隙鑽的老鼠,這些體積稍大些的貓貓狗狗,為了躲避洪水與喪屍群對活物的渴望,反而成了喪屍群的前驅,隻是它們的小腦袋裏根本意識不到,辦公樓周圍看似空曠的地麵,也並不是安全無虞的。


    或者說,即便它們聞到了空氣中淡淡的汽油味,那些蹣跚行走散發血腥與惡臭的身影,也足以讓這些小家夥忽略汽油味代表的危險,不顧一切的衝向尚未被喪屍覆蓋的區域。


    任由這些貓狗在辦公樓外四處亂竄並沒有什麽危險,辦公樓一層的出入口已經被特戰營找來的板材封死,除了會滲水之外,別說貓狗,一根手指頭都塞不進來。


    隻是誰也不能保證,這些小動物身上會不會攜帶病原體,老鼠攜帶鼠疫可以照樣活得滋潤,中古世紀的人類染上,那可是毀種滅族的大事!萬一真有那麽一兩隻躥進樓內,光是對平民造成的恐慌,就夠特戰營安撫一陣,所以孫營長並沒有什麽憐憫之心,按下耳麥,隻說了兩個字。


    點火。


    照明彈打出,火光熊熊燃起!


    大雨剛過,地麵潮濕,對於特戰營來講卻不是什麽難題,這幫殺神點個火簡直是大材小用,圍繞著辦公樓外三十至三十五米的區域隨著孫營長的命令頓時火起,熊熊火光不但將這些小東西隔斷在外,滾滾熱浪也遲滯了喪屍群的前進腳步,即使不斷有喪屍被同類擁擠著撲倒在火焰上,這種由汽油、添加劑、助燃劑引燃的火焰不但沒有減弱,反而因為人油的加入更加升騰。


    隻不過,焦臭的烤肉味實在讓人聞之欲嘔。


    等到用於撤離的軍用直升機到達哈飛辦公樓附近,並不急於降落,而是按照特戰營的引導指示,借著火光劃定的攻擊範圍向距離過近的喪屍群傾瀉機載火力。針對喪屍這種‘軟目標’,武裝直升機配備的都是火箭彈,固然沒有空對地導彈看起來那麽高大上,打擊麵以及打擊效果卻要強上幾籌!


    戰爭場麵在電視裏見過多次,王晨從沒想過能有機會親眼見識見識,現在,他可以看個過癮了,僅僅是四架直升飛機同時開火,辦公樓周圍如同陷入了血火地獄一般,除了一樓直接被各類板材封住的門窗之外,二樓往上,所有的玻璃窗或碎或裂,根本沒有完好的!連綿不絕的爆炸聲震耳欲聾,腳下的樓板在微微顫動,哪怕靠牆蹲下,都能感覺熱風從肩背上刮過,鼻口間充斥者硝煙與焦臭的味道!


    終於等到火力傾瀉完畢,所有目睹了這一切的平民百姓集體沉默,這才僅僅是四架直升飛機而已,還不是專門用於戰鬥的戰鬥直升機,全火力覆蓋後,辦公樓四周百米內,隻有幾處升騰燃燒的火焰,再沒有任何可以移動的物體,甚至可以說,除了焦黑的地麵與散發著紅光的火堆,連塊近似人體的物件都找不出來。


    曹寶泉伸手將跌坐在地上的胡春拽了起來,拍了拍胡春的肩膀,鞋拔子臉上帶出了幾分誠懇,深吸了口氣,仿佛做了什麽重大決定,才開口道:“胡哥,你跟王兄弟沒少幫忙,咱都記得,放心,隻要孩子體檢通過,我一定親自將孩子送到嫂子身邊。”


    聽到曹寶泉這麽保證,胡春壯碩的身軀猛然繃緊,隨即又放鬆下來,僵硬著臉笑了幾聲,王晨畢竟還是年輕,對於曹寶泉特意打出的官腔懵懵懂懂,隻是心裏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卻說不上哪裏不對,隻能跟著胡春回轉到同伴身邊,他看胡春的神情有些扭曲,還有些落寞,沒敢多問。


    傾瀉完火力的直升飛機很快降落,胡倩倩是第一批撤離的人員,胡春千叮萬囑,一定要胡倩倩跟在曹寶泉身邊,寸步不離,又反複確認胡倩倩記熟了老婆的電話工作地址等消息,這才在曹寶泉的連聲催促下目送著女兒上了直升飛機。


    眼見飛機消失在雲端,王晨終於憋不住了,低聲道:“胡哥,到底出了什麽事情?你這弄得跟生離……呸呸呸,出什麽事了?”


    胡春轉頭看了眼王晨,又瞧了瞧同樣懵逼的李長懷與韓麗,渾身上下摸索個遍,還是王晨知機,掏出半包香煙散了圈,見胡春表情嚴肅,不怎麽抽煙的韓麗都要了一根,四個人在樓頂圍成個小圈子,默默地噴雲吐霧,這場麵實在有些詭秘,好在曹寶泉出發前特意跟王晨、胡春兩人聊了幾句,四個人距離直升飛機起降區域也確實遠了些,臨時充當地勤的糾察隊留守人員看在眼裏,才沒過來趕人。


    抽了半根煙,胡春才把紛亂的情緒硬生生壓了下去,啞著嗓子低聲道:“姓曹的應承我的那句,你也聽到了吧,王晨?”


    沒人提醒,王晨哪會去想,腦子裏特意又過了遍曹寶泉的話,他也不傻,臉色頓時變了!


    “哎,哎,胡哥,王兄弟,你倆打啥啞謎啊!趕緊跟咱嘮嘮!”


    “是啊,胡哥,你別這樣,挺嚇人的。”


    “還是我來吧。”王晨感覺嗓子發幹,生生咽了口唾沫,“曹上尉保證,隻要孩子通過檢疫,他親自送倩倩到嫂子身邊。”


    “這話沒啥問題啊。”李長懷還是沒明白。


    “你……你是說,胡哥沒通過檢疫?不對,胡哥沒變喪屍啊,那就是說,不論檢疫結果如何,小孩子可以離開,其實咱們走不了?”韓麗明白了。


    “這是扯啥麽!”


    “喊什麽!”


    “小點聲!”


    李長懷趕緊壓低聲音連連抱歉,“我是瓷笨的,那咱們該怎麽辦?”


    王晨見胡春麵色呆滯,眼睛都沒焦點了,明顯魂不守舍,歎氣道:“能怎麽辦?離開辦公樓?外麵可都是喪屍,隻能走一步看一步唄。”


    這個答案對於李長懷來講顯然不夠,他當初能為個素不相識的大娘站出來,也能跟著王晨在爆炸後玩命救人,歸根到底不是個怕事的人,隻是性子憨直了一些,遇事容易鑽牛角尖,咬牙道:“幹脆,去找那個什麽孫營長問明白!”


    “你傻啊!能問出什麽來?最後問出來了,難道你還能指望對方放過咱們?!”


    “王哥說的對,這事兒咱們裝不知道沒準還能胡混過去,下了直升飛機找機會跑,要是讓對方起了疑心,多看咱們幾眼,到時候想跑可不容易了。”韓麗在旁邊幫腔。


    “也是這麽個道理……”李長懷摩挲著他的蒜頭鼻子,滿臉的不甘心,卻也不言語了。


    乘坐軍用直升飛機,絕對是一個新奇的體驗,隻不過王晨怎麽也不會想到,他平生第一次暈機會在這種時候到來,好在不光是他,韓麗也是嘔吐連連,倆人搭伴,才沒那麽尷尬。


    一如之前幾個人的分析,等下了直升飛機,所有從疫區出來的平民在得知接觸過汙水的人都可能是病毒攜帶者需要隔離治療後,場麵頓時有些失控,還是曹寶泉對空鳴槍才強壓下騷動,隨即,平民百姓都被統一‘請’上了帶有護欄和封閉圍板的大巴車,期間不乏鬧事、抗議企圖逃跑者,不過麵對裏三層外三層的解放軍戰士,以及足以讓人口吐白沫的電擊槍,這些平民最終也隻能選擇妥協,登上了大巴車。


    直到最後一輛大巴車消失在道路盡頭,曹寶泉終於鬆了口氣,這才感覺渾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不難受的,隻是當著部下的麵,還不能顯露出來,他強打精神,擰開一瓶礦泉水,悶頭灌了半瓶,正琢磨著要不要把剩下的半瓶全都灑在腦袋上,旁邊人塞過來一根火腿腸,同時張法醫的聲音響起:“軍容軍紀。”


    曹寶泉啞然失笑,真看不出一臉苦大仇深的法醫張翰還有講冷笑話的天賦,接過火腿腸撕開,惡狠狠地咬了一大口,安排完手頭工作的孫營長也頂著他那張招牌似的包公臉走了過來,身後跟著董指導員,他倆同樣抽了根火腿腸開啃,董指導員還含糊不清的問道:“有麵包麽?”


    “美得你。老薑呢?”


    “防化營雜事兒多,先歸建了。”


    “哦。”


    “幸好後方及時查明感染原因,不然咱們都未必能撤出來,對了,廖老怎麽樣了?”


    曹寶泉正在心底吐槽一句指導員多半都話嘮,張法醫卻沒介意,“廖老重傷,先一步撤離了,後續醫療情況我也不清楚,於技術員……上大巴車了。”


    “隻是沾染平民百姓的血液,應該沒事吧?”


    “誰知道,檢測結果確認前,她隻能跟著那些平民在一起。”


    聽張法醫說到這裏,曹寶泉才想起來他應承胡春的事情,灌了口礦泉水潤了潤喉嚨,追問道:“我在平民那邊認識個朋友,人不錯,他淌水的時候應該是始終抱著他閨女,小丫頭要是檢查沒事,哪個部門負責安置?我應承人家,要親自送小丫頭去她媽那裏。”


    這個問題還真把張法醫給問住了,怎麽說麵前這個鞋拔子臉糾察上尉也是一起戰鬥過的戰友,這點小問題還是要幫忙的,他順手把吃完的火腿腸丟到旁邊,掏出電話開始撥號……


    正當張法醫利用人際關係幫一個跟他八竿子打不著關係的小姑娘找媽媽的時候,大巴車已經停在了一處停車場內,讓原本以為旅途還要漫長的幸存平民們多少有些驚詫,其實想想也是,既然這一路來坐的都是直升飛機,肯定不會降落在民用機場再讓這些人坐車坐上個幾十上百公裏,萬一有人在車上鬧事呢?找距離最近最適合的地方降落,就成了最佳選擇。


    平民們在隨車人員的指揮下陸續下車,夜幕中看不清周圍的情況,不過眼前明顯帶有軍事風格的大樓以及大樓正麵的幾個大字,還是讓略有騷動,本以為會被關押或者秘密監禁的平民迅速平息了下來。


    沒辦法,誰讓那個大巴車上非常清晰的印著‘長春女子監獄’六個字?相比樓體上掛著的東北軍區第四幹休所,反差實在是太過強烈了。


    “嘿,看著條件不錯,這車坐的,弄得咱心裏七上八下地。”李長懷算是沒心沒肺的表率,剛剛還在大巴車上嘀咕自己老實人一個從未坐過牢,看到幹休所幾個字立馬跟換了個人似得,精神頭兒明顯見旺。


    “胡哥,你看著場麵……”王晨有些吃不準,低聲道。


    “什麽場麵也沒用,到人家地頭,倆字,認命,千萬別胡思亂想。”


    “話是這麽說……”看了眼還在四處打量,明顯放鬆的李長懷,王晨最終選擇閉嘴,因為他看到了不遠處正在鋪設的鐵絲網,以及荷槍實彈警戒的解放軍戰士,想要從這裏偷偷跑掉,顯然不太可能。


    手臂一緊,韓麗靠了過來,姑娘家的觀察能力也不弱,明顯和王晨一樣,看到了那些讓人緊張的東西,下意識地抓著王晨。


    “諸位,歡迎來到幹休所,未來一段時間,你們將在這裏療養,接受治療,請諸位放心,黨和國家是絕對不會放棄你們的,我們有戰勝非典的豐富經驗,也有戰勝非典勇氣和倆年,所以……”


    廣播的聲音傳入每個人的耳中,雖說官氣十足,不過這話還算中聽。


    其實細琢磨也是,這些平民老百姓再怎麽特殊,也沒有喪屍化不是?了不起也跟當年非典盛行時候的感染者一樣,找個相對封閉卻適合醫療保養的地方圈起來,是生是死,各安天命罷了,再怎麽說,現在醫療發達,哪怕要拿這些人的血液乃至器官組織做化驗,抽血外帶微創手術足夠了,總不至於像二戰時期的惡魔部隊那樣,解剖活人吧?畢竟現在不是戰爭時期,就算疫區類似在戰爭環境,幸存的平民好歹也算出了疫區,人命還是有那麽點分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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