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朦朧朧的光線開始出現在天際,配合著幾朵如同棉絮一樣的雲彩,折射出些許暖意,如同即將開始加熱的電暖氣,宣告著新一天又將是炎熱的一天,當然,清晨的溫度還是很宜人的,甚至還有些清冷感,濕潤而清涼的空氣,浸潤到皮膚上,順著呼吸進入到身體裏,尤其這些空氣還包含著青草的芬芳,更是讓人心曠神怡。


    韓麗許久都沒有睡的這麽好過了,似乎從哈爾濱逃離之後,她始終被噩夢般的回憶所吞噬,甚至可以說,在長時間的睡眠不足與噩夢連連的困擾下,到最後她自己都分不清到底是清醒呢,還是身處噩夢之中,所以,當她發出滿足的呻吟聲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躺在一處柔軟翠綠的青草地上,身旁還有幾朵小花徐徐盛開,非但沒有感覺放鬆和舒緩,反而在一瞬間緊張起來,以為自己還在噩夢之中,下一秒會有喪屍莫名其妙的撲上來,不顧自己的哀求叫嚷,撕咬自己的身體,掏開自己的胸腹拉出血肉內髒,在自己還有意識慘叫的時候,大口吞咽下去。


    緊張了小會兒,噩夢中經常出現的翻轉情節並沒有出現,韓麗忍不住悄悄掐了自己兩把,咦,好疼,她這才確認,自己不是做夢。


    對啊,那自己應該在療養院啊,這裏是哪裏?睡覺前到底發生了什麽?韓麗努力回憶,但是她近期的記憶實在是混亂,努力回想,也想不起事情的經過。


    “哎?你醒了啊。”略有些沙啞的聲音伴隨著腳步聲來到韓麗身前。


    韓麗抬頭一瞧,是王晨,很明顯這位同伴整夜都沒休息,黑眼圈加上血紅的眼睛,以及渾身上下散發的難聞汗臭,都說明他這一夜過得相當糟糕。


    “啊,發生什麽事情了?咱們這是在哪裏?嘶……我的頭怎麽破了……療養院……”韓麗嘴裏說著,起身環顧四周,話說到一半,她已經驚訝地捂住了自己的嘴,目光所及的山坡,原本是療養院的地方已經看不到半點建築物的蹤跡,甚至可以說整個山坡都少了很大一塊,嫋嫋青煙帶著淡淡的焦臭味道順風傳來,算是療養院存在過的最後一點證據。


    “你都看到了,療養院不見了,昨晚上你昏睡後,一群發瘋的鳥襲擊了療養院,對,是麻雀鴿子之類的小鳥,我們仨拚了老命帶你逃了出來,不知道為什麽,療養院發生了劇烈爆炸,爆炸餘波掀翻了咱們的車輛……”


    王晨本來想簡單講講,結果話匣子一開收不住了,昨晚的刺激對他來講也絕對不小,尤其是剛逃得生天隨即又落入地獄的巨大反差幾乎讓這個才二十歲的年輕人當場發瘋,當他講到越野車離開療養院的時候,眼前又開始浮現那一幕幕悲慘景象……


    爆炸發生的瞬間,胡春意識到情況不妙,馬上調整車輛行進方向並且減速,想要用車尾對準衝擊波來襲的方向減少傷害,可惜,想的很好,時間卻來不及了,他剛說出倆字“把穩!”越野車已經被震下山路,斜歪著向山坡下衝去!


    胡春直接拉起手刹同時將刹車踩死,但是越野車的巨大衝勢隻是略微減緩,仍然滑向山下,他隻能憑借車燈照射中出現的景象以及自身反應,盡量操縱越野車左躲右閃,盡量繞開迎麵而來的各類樹木灌木,企圖將越野車徹底停下來。


    好運耗盡,越野車迎頭撞上一棵斜躺的枯枝老鬆,劇烈的撞擊差點將王晨與李長懷掀到了前排,尤其是王晨,兩隻手下意識的墊在副駕駛靠背上,結果他的腦袋直接頂到了手背,不光是手疼,腦袋也險些撞暈過去。


    等到王晨從眩暈中清醒過來,四周已經是一片漆黑,連越野車的照明大燈都失去了光亮,他摸索著解開安全帶,剛想起身,卻感覺腰腹處傳來刺痛,輕輕摸了摸,應該撞擊時被安全帶勒的,蹭破了皮肉,感覺骨頭問題不大,王晨小心調整著姿勢,借著遠處療養院燃燒的火光,打開了越野車的後排燈,哪成想燈光剛亮,他馬上被一個身影撲倒在後排座位上!


    是李長懷。


    已經喪屍化的李長懷。


    由於喪屍化之前李長懷捆住了自己的嘴,此刻喪屍化的他隻能徒勞的用手撕扯王晨的衣服,卻沒辦法張開嘴啃噬王晨的血肉,也幸好如此,力氣本來沒有李長懷大的王晨,才有機會抽出軍刀,一刀攮在了李長懷的太陽穴上,送了這位老朋友最後一程。


    鬆了口氣,王晨這才注意到,阻礙李長懷完全撲倒自己的另一個因素,是一根長樹枝穿透了車身,正好戳在李長懷的肚子上。


    看著長樹枝的來勢,王晨心頭一緊,他趕緊踹開自己這側的車門,繞到駕駛位一側,去查看胡春的情況。


    胡春已經不行了。


    那根樹枝將胡春狠狠釘在駕駛座上,從他的胃部穿過,後背穿出,大量的血沫從胡春的嘴上湧出,連說遺言的機會都沒給他。這個三十多歲的健美教練,一路上憑借自己的身板愣是帶著閨女與一幫同伴逃出了哈爾濱那個喪屍地獄,到頭來,卻死在了一場車禍裏。


    王晨借著車燈餘光,半跪在胡春身邊,胡春則用手抓著王晨的衣服,眼睛裏滿是懇求與不舍的神色,王晨當然明白同伴的意思,淚水模糊了他的雙眼,低聲道:“我發誓,胡哥,我會照顧好嫂子與倩倩,你放心吧。”


    胡春勉力揚起嘴角,留給王晨一個釋然的微笑後,低下了頭。


    確定胡春已經沒有了脈搏,隨手抹了了把淚水,王晨知道,自己還有件事情要做,他摸出軍刀,對準胡春的後腦,插了下去。


    “……要說最幸運的,自然是你了,我把你從車裏拖出來的時候,你的腦袋隻是蹭破點皮,別的什麽事情都沒有,因為天黑看不清路,我不敢貿然背著你下山,就近找了這麽塊視野還算良好的草地等天亮,我實在沒力氣掩埋胡哥和長懷……”王晨講到這裏,聲音愈加低沉,他確實是太累了。


    韓麗沒有吭聲,她知道,從某種意義上講,胡春與李長懷也是因為她才死的,沒有她的拖累,或許這三人會早一些逃離療養院,肯定沒有接下來的死傷。而且,麵前這個跟自己歲數相仿的青年,哪怕最危機的時候,也沒有生出丟下她的念頭,要不然,處於昏睡狀態的她,不是被喪屍活吃了,就是被爆炸所吞沒。


    遇到這樣的一個男人,作為一個女人,還有什麽好想的?


    去特麽的愛情,把自己給他。


    想明白之後,韓麗也沒什麽可猶豫的,原本有些迷茫的杏仁眼中變得十分沉靜,她慢步走到王晨身邊坐下,大大方方伸出手,將王晨的頭摟到自己胸前,撫摸這王晨的肩背,沉默不語。


    王晨因為韓麗突如其來的親密接觸,身體多少有些僵直,卻在韓麗柔軟的胸膛與輕輕的撫摸下,緩慢放鬆下來,忽然他摟緊韓麗,悲從中來。


    王晨也不知道這種強烈的悲傷是為了什麽,或許是為了喪屍化的母親,或許是為了救自己舍命引開喪屍的父親,或許是為了不傷害同伴,勒住自己的嘴直到死去的李長懷,或許是為了一路上搭伴闖來卻死在車禍裏,臨終都放不下妻兒的胡春。


    此時,晨曦初露,萬物因為新的一天歡欣鼓舞,欣欣向榮,卻有一個男人摟著一個女人,在充滿生趣的林間草地上嚎啕大哭。


    或許,他僅僅是為了這個操蛋沒人性的世界而流淚。


    悲痛過後,王晨漸漸睡去,韓麗也沒有移動,隻是將王晨的頭放在了自己的腿上,象哄孩子一樣輕聲哼唱著歌曲,日頭初升,朝露漸漸散去,鳥鳴蟲叫開始繁盛,一晚上的噩夢,似乎終究會過去,至於下一步兩人該怎麽辦,王晨沒講,韓麗也沒問。


    可惜,溫馨的時刻終究短暫,低沉的呻吟聲打破了林間的寧靜,韓麗輕輕將王晨的頭從腿上挪到草地上,起身機警四望,一個身影搖擺著走來,看到那個半身燒焦,麵目依稀可辨的喪屍,韓麗有些迷糊,這個喪屍看著眼熟,似乎在哪裏見過。


    如果王晨還清醒,一定會告訴韓麗,這是在你神誌不清的時候遇到的家夥,徐東升。


    顯然,裝甲車距離爆炸中心點太近,能保住徐東升的身體不至於支離破碎,卻保不住徐東升的性命。


    此刻的韓麗並不在意一個喪屍化的熟麵孔,她更在意喪屍的數量,好在四下望去,隻有徐東升一個喪屍。


    看著依舊昏睡的王晨,韓麗咬了咬牙,抽出王晨腿上帶著的軍刀,迎向徐東升。


    這次,換我來守護你了。


    王晨昏睡的時間並不長,最多一個小時,朝陽都還沒有升到樹梢,他在韓麗的懷中醒來,或許,在這種環境中要是一直昏睡,才是怪事吧?


    “醒了?”


    “恩。”


    哭泣與熟睡無形中拉近了兩人的距離,為兩顆同樣傷痕累累的心靈找到了幾絲慰藉,王晨翻身坐起,簡單活動了下身體,發覺四肢有些酸軟不說,肚子裏接連傳來陣陣嘰裏咕嚕的空響,讓他不禁有些麵紅耳赤,從昨晚到現在水米未沾,鐵人也扛不住。


    韓麗笑了笑,“你睡的太死了,我不敢把你一個人留在這裏,所以也沒去找吃的,堅持堅持吧。”


    “沒事,感覺好多了,餓肚子全當減肥。”王晨提起精神,才注意到不遠處躺倒的屍體,驚訝道:“你解決的?”


    “怎麽,不相信?”韓麗經過幾番變故,已經堅韌了許多,這時候還能用輕鬆的語氣反問。


    “哦,當然不是,當然不是。”


    “不能總拖你……的後腿。”有些生硬的將‘們’字咽下去,韓麗反手抽出那把軍刀,似模似樣地在手裏把玩,“別以為我是個女人就什麽都不會哦。”


    看著韓麗有些笨拙地翻轉著那把閃著寒光的軍刀,王晨笑著點了點頭,邁步走到屍體旁邊,看到徐東升死不瞑目的雙眼,又有些感歎地搖了搖頭,伸手在徐東升身上摸索起來。


    以王晨的年紀,對人性了解不夠深,不過他還是想賭一賭,徐東升這種自私到某種程度人,會將保命的東西貼身藏好。


    果然,他猜對了。


    這家夥隨身捆著個腰包,裏麵有現金、三管各一百毫升的醫用鹽水以及軍用巧克力,也真難為他能在療養院裏弄到這些東西。


    鹽水搭配巧克力肯定不會有什麽好的口感,不過對於饑腸轆轆的二人來講,確是最好的體力補充劑。


    剛剛分享完徐東升的‘遺產’,兩人便聽見了若有若無的發動機聲,王晨根本沒多想,拽著韓麗躲進了草叢中,韓麗心中詫異,卻沒有多餘動作,倆人一直躲到無人機徹底離開視線,才從草叢中鑽出來。


    王晨摘著身上的草葉,低聲對韓麗解釋道:“之前我們用衛星電話求援,結果救援中心卻讓我們在療養院幹等,要不是胡哥跟我發覺事情不對,趕緊逃命,咱們鐵定被炸上天,沒確定上麵對咱們這種幸存者的態度前,最好還是想辦法隱瞞身份。”


    韓麗的臉上驚訝之色一閃而過,接著神色凝重地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幾經生死,剛剛還親手了結了一個喪屍,韓麗的心理承受能力在不知不覺中增強了不少。


    逃離療養院之後,不論是留在越野車裏的同伴屍首還是倒伏在林間的喪屍,兩人殘留的痕跡並不少,被清理現場的解放軍發現並確認有人幸存,也隻是時間問題,兩個人不敢再做停留,簡單商量後,決定向鎮子前進,爭取潛入鎮子裏,看看能不能弄個假身份。


    這樣做的原因有二,一是胡春的妻兒應該還在鎮子裏,於情於理,他都得去見上一麵。二是王晨覺得這種時候在荒野中遊蕩明顯是不安全的,混進‘大部隊’自然能提升生存幾率,因為他不能肯定瘋鳥襲擊是獨立事件還是普遍現象。


    同樣對療養院瘋鳥事件感覺忐忑的,自然還有陳漢新以及屠鴻業二位,他倆可都是病毒學的大拿,即便軍方此時還沒有將療養院四周搜集的各類生物樣本移交過來,光是分析現場傳回的衛星視頻以及大量從瘋鳥襲擊開始到轟炸前傳回的實時監控圖像,這二位已經將瘋鳥可能爆發的原因推理的七七八八。


    得出的結果,還不算太糟糕。


    這次瘋鳥襲擊,不太可能因為自療養院的垃圾以及排泄物處理不徹底,導致的病原體擴散,緣由是鳥類畢竟不屬於哺乳類動物,按常理,即便病原體再次變異,其擴散規律也應該是靈長類——哺乳類——恒溫動物這樣的方式,畢竟,病原體再如何可怕,也無法脫離生物學規律的桎梏。


    同樣,這次襲擊不能視為獨立事件,有可能是人為操縱!因為喪屍化的人類在沒有外在因素吸引的情況下,隻會呈現布朗運動,即便這些鳥類變成了喪屍鳥,它們卻集中襲擊了療養院!光是用聲音吸引這一條來解釋,實在太牽強!


    給中央首長以及各軍區首長做完報告,陳漢新擦了把額頭上的汗水,哢吧著小眼睛跌坐在座位上,強笑道:“我怎麽感覺咱倆跟喪門星差不多,嘴裏沒出過好消息?”


    “哎?那可是你,不是我。”屠鴻業有些神經質地搖搖頭,看了眼掛鍾,從口袋裏掏出兩瓶藥,分別倒出兩粒含在嘴裏,隨手拿起身旁的燒杯,聞了聞確定是蒸餾水,直接吞了下去。


    陳漢新瞄著師兄吞藥的樣子,故作視而不見,隻是那抹擔心的表情,還是留在臉上,屠鴻業看在眼中,滿臉無所謂地解釋道:“安心,隻要按時按量服藥,我的病不會發作,智商也不會受影響。”


    “接下來……”


    “研究所放假三天。”


    “啊?這個時候放假三天?”


    “啊什麽啊!磨刀不誤砍柴工,這個道理你不懂?而且,咱們是最專業的研究機構不假,可不是說國內沒有其他機構也在研究疫苗,別把自己太當回事了,手下人真要累垮了幾個,先不說你心疼,真到了要忙的時候,反而人手不足,趕緊,宣布消息去!”


    有那麽幾秒,陳漢新真以為屠鴻業實在開玩笑,頓了幾秒才發現他這個師兄是相當嚴肅地在講放假這個事情,而且理由冠冕堂皇,他起身走向門口,剛到走廊,擰身又走回來了,掏出電話給小吳掛了過去,吩咐完放假的事情,陳漢新邁步來到屠鴻業麵前,一臉嚴肅,“師兄,你肯定有思路了,對不對?放假讓手下人休息是一方麵,另一方麵,你不想讓太多人知道你這三天裏要做什麽,對不對?”


    “沒錯,看來你這個所長沒白當啊,不是當初隻知道扣數據成年累月泡實驗室的學術木頭了,我這也是不得以,馬上要跟軍方合作開發了疫苗了,咱們怎麽也要有些拿的出手的東西吧?”


    “……師兄,你想做什麽?”


    “簡單,製造喪屍病原體。”


    “……”要不是陳漢新清楚屠鴻業隻是喜歡語出驚人,剛才那九個字入耳,他應該第一時間把這個科學瘋子或者說瘋子科學家送回到精神病院去。


    屠鴻業說完這句話,饒有興趣地打量著陳漢新,他是想看看陳漢新有沒有露出震驚表情,結果倆人大眼瞪小眼對了好一會,連辦公室內的空氣都要凝固了,雙方的表情也沒有絲毫變化。


    “沒勁兒……你當了所長官威卻半點沒有,除了會告狀,膽子越來越小,我還以為你會麵紅耳赤地跟我爭論下呢。”屠鴻業垂下眼簾,擺弄著手中的燒杯,嘀咕道。


    陳漢新對於屠鴻業時不時流露出的小孩子性情真有些哭笑不得,要不是師兄多數時候還是跟往常一樣,他都覺得這個從精神病院接回來的家夥會不會是個冒充者,“我要官威做什麽?研究所是學術機構,說起告狀,咱那也是沒辦法,那可是幾百人!先不提人命大於天,幾百個活體樣本,連根毛都沒剩,沒有異變後的樣本對比,也沒有病原體攜帶者的生理演變數據,全靠前期收集的那些數據,哪怕作出疫苗,能有效?這事兒換誰不急?不提這個了,其實師兄剛才真嚇到我了,隻是我隨後想到了師兄的思路,所以才沒激動……”


    “哦?你想到了?說來聽聽?”


    “追尋本源,無非是逆向和複盤兩種方式,既然咱們用逆向法遇到了樣品品種過少的問題,換成複盤法麽,師兄與死掉的夫妻倆熟悉,自然是打算從他們的思路入手,從頭製作喪屍病原體,對吧?”


    “恩,是這個意思。”


    “這種事情沒有哪個領導敢同意,下麵人知道,恐怕也得越級匯報,所以師兄幹脆給研究所的人放假三天,杜絕所有的閑言碎語,對吧?不過,三天時間不可能製造出實體吧?”


    “三天製造出實物?咱們又不是神仙,我其實說的是喪屍病原體出現之前,那個用來製造轉基因藥物的逆轉錄病毒,而且不是製造實物,通過已有數據以及我記憶中的實驗步驟,通過計算機模擬出分子結構模型,隻要能成功模擬一部分,證實虛擬逆轉錄病毒可以運轉,再通過這個模型模擬病毒演化……”


    “如此一來,有了參照物,製作疫苗的工序會簡化許多,連病毒後續的演化也有了參照!”


    “沒錯沒錯,你完全領會了我的想法。”


    “計算機方麵的要求恐怕不低吧?具體需要什麽條件?我馬上安排人去弄。”


    “也不是很誇張了,不過你知道的,住院四年,我對如今的雲計算、服務器集群多少有些生疏……”


    兩人正說著,陳漢新的手機響了,接起電話,是mss局長親自打來的,顯然,這次mss說到做到,而且效率相當高,前後不到十二個小時,已經摸清楚了這起車禍的諸多疑點,比如車禍現場除了夫妻倆駕駛的本田轎車之外,沒有發現其他車輛,本田轎車翻下懸崖後劇烈燃燒不符合常理——又不是拍電影,生活中汽車爆燃的幾率相當小,而且夫妻倆的屍體由於燒焦難以辨認,隻做了牙齒對比確認身份,並沒有進行dna檢測,重新進行的dna對比顯示,那兩具下葬的屍體來源於醫學院的解剖實驗室,肯定不是夫婦倆。


    因此,同一時間發生的解剖實驗室屍體失竊案,已經通過其它渠道與失蹤案合並,重新開始調查,而且是列為恐怖襲擊案件中的首要案件,這個調查進程,就不是mss能夠插手的了,不過,按照美國方麵的法律,如果失竊案以及失蹤案件有進展,哪怕沒有證據,隻是有疑似目標,美國方麵都會全力以赴,不死不休!


    要知道,按照人口比例計算,喪屍病原體第一爆發到現在,美國的傷亡比例是最高的,病原體爆發點幾乎遍布美國最繁榮的十幾個州,如果不是美國第二憲法修正案大大提高了美國民眾的自衛能力,再加上美國總統足夠冷靜沒有隨意發動核反擊,恐怕沒等病原體遍布全球,核戰爭已經先打響了。


    當然,這一消息稍後也會通過美國各大媒體透露出去,提振民眾的信心,至於消息來源麽,mss、cia、fbi、nsa,口徑絕對統一:無可奉告。


    不論如何,象新聞播報裏所說的:“基本確認病原體製造者的身份,是抗擊喪屍疫情的重大進步,按圖索驥,勝利的曙光正在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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