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自己心怡的女孩子在公共場合公然摟抱另外一個男人,並且兩人隻是第一次見麵,哪怕這個男人穿著全套防護服,麻天作為一個自認還算有那麽點魅力的臭屁青年,當時的心情實在不能用七上八下或者五味陳雜來形容,他一再告誡自己要冷靜,保持一個青年才俊應有的風度,那張臭臉仍舊板到了一行人降落在科考船等候給直升飛機加油的時刻。


    然後,他的後腦勺上便狠狠地被張福拍了一巴掌。


    “小子!氣象預報已經確認,最近二十四小時,油輪附近將有熱帶氣旋形成,所以咱們時間很緊迫!我忍了你一路,到現在你還收拾不了心情,等下你就在科考船上待命吧!”


    “啊,是!”麻天悚然驚醒,馬上就要去執行任務了,自己再這麽兒女情長,危及自身與戰友的生命,那就太不應該了。


    正在羞愧時,楊小花拖著自己的行李袋湊到麻天身邊,也不正眼瞧麻天,淡淡說了句話:“我跟他怎麽可能有事!你個呆瓜!執行任務的時候別分心,別讓我小瞧你,麻天。”


    恩,必須承認,有時候女孩子一句模棱兩可的話,便足以讓單身狗鼓足勇氣,麻天也不例外,他頓時覺得天也藍了,雲也白了,連科考船上厚重的柴油加電子設備的怪味都顯得如此纏綿悱惻,讓人心動。


    “抱歉。”王晨將兩人的互動看在眼裏,在楊小花走過自己身邊的時候,悶聲說道。


    楊小花停下腳步,那雙丹鳳眼透出幾絲無奈,“該道歉的是我,跟你關係不大,我隻是一時激動,沒想到療養院爆炸後你們還能活下來,隻可惜韓麗……”


    “別想那麽多了,怎麽說,當初要不是你幫忙,我們倆也不會活到現在,這世道別給自己壓力,死活都看自己運氣好壞,跟別人沒關係。”王晨的聲音裏同樣充滿了無奈,他不會勸慰人,況且,這操蛋事兒連他自己都看不透,甚至會破罐破摔跑去參加減壽的生體實驗,能說上這麽幾句話已經是勉為其難了。


    楊小花當然清楚行動在即,扯這些舊事實在不恰當,收拾心情拍了拍王晨的肩膀,努力露出個燦爛笑容,“不管怎麽樣,我會時刻緊盯你們的。”


    “恩。”王晨見張福提著槍包走過來,趕緊迎上去,客氣道:“張隊長……”


    “哎,客氣話別講,馬上就要成一根繩上的螞蚱了,這是你的槍械裝備以及破門炸藥,抓緊檢查,別出問題,哦,對了,一直沒時間仔細問,上頭說你接受過槍械以及爆破訓練,沒有實戰經驗,具體掌握到什麽程度?別吹牛,別謙虛,我需要準話。”


    “恩,手槍速射十米移動靶可以做到槍槍上靶,霰彈槍速射二十五米移動靶,也是能保證槍槍上靶,爆破方麵,手雷和炸藥都用過。”


    “哦,那很不錯啊,以前摸過槍?”


    “沒,集訓的教官教的好。”王晨嘴上這麽說,想起那個魔鬼教官,心裏還是有些發毛,那教官太狠了,兩人光是扣扳機就扣得食指流血,現在都沒完全長好,當然,代價也是值得的,起碼看張福的反應就知道,對槍槍上靶這個程度相當滿意。


    那是,當初胡春開槍打惠大娘,那麽近的距離,還不是一槍崩到了天棚上?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做到一定距離內開槍不打空,已經是相當不容易的事情。


    重新登上直升飛機之前,張福與周峰帶領的兩個特勤小隊都注射好疫苗,穿上了全套防護服,至於王晨與劉書桓正好相反,直升飛機起飛後,他倆的防護服就可以脫下來了,脫下防護服的那一刻,王晨真的感覺什麽叫一身輕。


    隔著那層塑料自然沒什麽感覺,現在,王晨重新感受到海水的鹹腥,熱辣的陽光以及手上霰彈槍的冰涼觸覺,心情竟然前所未有地放鬆了下來,半合著眼睛,腦袋裏空空的,什麽都不去想。他這樣的狀態落到其他特勤眼中,引來了幾個讚賞的笑容,沒一會,機艙裏便徹底‘安靜’下來,除了充斥整個機艙的引擎轟鳴聲。


    直升飛機主駕駛,臨時代號蝙蝠的海軍精銳在公共頻道裏通知即將降落的時候,王晨再次睜開了眼睛,透過舷窗望去,碧波蕩漾的平靜海麵上,一個黑褐色的紡錘型船體正在不斷放大,船尾塔台的前方,一個標準的直升機升降平台逐漸清晰,雖說上麵的h有些斑駁模糊,用來標識降落還是沒什麽問題的。


    直升飛機略微震動,還沒停穩,王晨已經隨著自己這隊安全特勤從飛機一側跳下,按照已經確定好的線路,直奔塔台下方的油輪入口,至於周峰帶領,劉書桓參與的另一隊安全特勤,將跑到船首,從船首的入口進入油輪,兩邊同時進行搜索,最大程度減少漏洞,提高搜索效率。


    房強沒有海上起降的經驗,他擔當此次行動的直升飛機副駕駛,此外還有一名海軍陸戰隊抽調的船舶專家隨行,算上主駕駛蝙蝠,他們三人固定直升飛機後,將清理油輪塔台,隨時準備搭載安全特勤們撤退。


    進入臨戰狀態,無論是吊兒郎當的陽光青年麻天,還是長相略好總體氣質平凡的王晨,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尤其是王晨,體質經過強化加上不用套上臃腫的防護服,一身標準特勤戎裝的他顯得相當幹練,碎步跑到油輪船艙的入口處,按計劃掏出粘性炸藥,按在鎖眼上,跟在他身後的老狗晚了幾步,時間上卻正好,老狗側過身,露出背包側麵的口袋,王晨拽出定時雷管插到炸藥上按下開關,嘴裏喊道:“三秒起爆!”


    恩,這就是帶著王晨執行任務的另一個好處了,老狗他們這些安全特勤不用為了某些精細的戰術動,比如安裝炸藥而作降低手部的防護標準。


    轟鳴聲過去,確認艙門被徹底炸開,稍等數秒確認內裏的空氣含氧量足夠,王晨掰下頭盔上的夜光儀,端起霰彈槍,一馬當先衝進艙門!


    迎接他的是一股說不上什麽來源的惡臭,即使王晨帶著簡易三防口罩,這股惡臭也能透過碳盒的過濾鑽進王晨的鼻腔,隨即而來的則是零碎的屍骨,看起來麻天之前推斷的沒錯,一個月甚至更長時間的悶罐烘烤,讓油輪裏的屍體多半幹燥脫水,簡單的破門爆破就讓它支離破碎。


    跨過屍塊,進入第二道處於敞開狀態的艙門,王晨眼前的一切已經變成了墨綠色,一條直通向船尾的走廊出現在他眼前,每隔十米左右走廊的一側便開辟出一個艙門,王晨打開最近的一扇艙門,裏麵有幾張收納床、淩亂的衣物以及生活用品,牆上貼著花花公子或者三版女郎的luo照,看來這是個船員臥室。


    與之前預期的差不多,油輪可能被販毒集團改建成三個部分,除了底倉的動力區原封不動之外,油輪塔台的下方是船員與工人的生活區,中前部分自然是生產各類違禁藥品的工廠區,至於研究中心在哪裏,還需要兩隊安全特勤自己搜索。


    連續開了五個艙門,艙室裏的情況幾乎一樣,不過沒人敢鬆懈,天知道下個艙門裏會有什麽東西。除了偶然出現的幹屍之外,艙室裏都是些生活用品,從幹屍的外表衣著來看,全是船員,由於它們身上普遍看不出外傷,其中兩具的手指還有明顯抓撓磨損的痕跡,初步判定,喪屍病原體不僅僅汙染了從油輪運輸出去的違禁藥品,也感染了這裏的船員,或許是通過空調係統傳播,初始濃度不夠的緣故,藥品運出之後,這些船員才開始發病轉變成了喪屍,隨後又在長達一個月的悶蒸中,成了幹屍。


    又連著開了三個艙門,情況仍舊沒有什麽變化,等到第九個艙門打開後,王晨愣住了。


    這個艙室的門口,胡亂躺倒著四五具幹癟的屍首,與之前那些船員幹屍不同,她們明顯都是女性,而且沒有穿衣服,艙室內則掛滿了布簾,隨便掀開一個布簾,裏麵是張雙人床。


    很明顯,這是個解決船員需求的地方。


    隻不過這些女人是自願還是被迫,王晨看不出來。


    “裏間安全。”老狗到套間裏掃了一圈出來,見王晨還有些發愣,拍了拍他的肩膀,“別想太多,她們都已經死了,這些女人的手腳沒有捆綁的繩索,要是被迫上船,你現在看到的就不是布簾,是鐵籠和鎖鏈。”


    “也是,走吧。”王晨點點頭,跨出艙門。


    接下來的路途了無新意,整個油輪的上層結構很快被探明,除了舉架高兩米的船員生活區之外,在油輪前部相對寬闊高大的船艙中,不但停放著一架雙翼水上飛機、一艘小型潛艇與兩艘快艇,還安裝了兩個滑軌吊臂。顯然,販毒集團非常精明,要是在油輪甲板上停放這些運輸工具,擺明了告訴其他人,這是艘相當可疑的油輪,那就幹脆利用液壓活動甲板以及吊臂將運輸工具隱藏在第一層甲板之下,隻要不進入船艙內,哪怕站在甲板上蹦來蹦去,也不可能發現油輪內有乾坤。


    兩隊特勤在吊臂旁順利匯合,周峰那隊遇到的情況與張福這邊差不多,發現了十來具幹癟的屍首,存儲燃油的儲油罐,再沒有其他值得搜尋的東西。


    幹屍不會咬人,原本還有些軟手軟腳的劉書桓,此刻看起來也精神飽滿了不少,擺出一副‘老子不怕老子很牛掰’的樣子——作為一個有點小聰明的街頭混混,他還真是容易被人看透。


    “之前搜集的油輪結構圖完全用不上麽。”張福晃了晃腦袋,船艙中的悶熱溫度開始壓製住防護服自帶的空調係統,整個人泡在攝氏三十度以上的空氣中,任誰都不會舒服的。


    “張隊,動力係統和結構,販毒集團應該不會動,所以詳細看的話,前艙兩側的舷梯還是通往下層艙室和動力區的路,就是不知道這四個入口分別通向哪裏。”周峰作為此次行動的副領隊,很恰當地提示道。


    “塔台小隊,你那邊有什麽情況?”


    “塔台小隊,蝙蝠回報,塔台南側發現一具殘屍,塔台內發現四具完全幹癟的屍體,塔台裏一切正常,所有設備處於斷電狀態,儀表最後讀數顯示,油輪還有大概百分之二十六的燃料,隊長,艦船專家說這種油輪的通道都是倆主倆副層層聯通的,這幫南美人估計沒興趣改造成迷宮。”


    “也對,你帶隊走左麵,我帶隊走右麵。”滿船的幹屍沒什麽危險性,張福根本沒多想便做了決定。


    兩隊人隨即分開,張福這邊仍舊由王晨帶頭,從右邊側的通道前往油輪二層,二層船艙的情況讓人有些啼笑皆非,原本預想中的各類製藥設備流水線或者喪屍什麽的,兩隊人壓根就沒見到,整個二層都是封閉的,沿著外側走廊一直走到船首,才找到兩大兩小四個氣壓門,簡單翹了幾下,紋絲不動。看來整個油輪二層被斷電後自動鎖閉的氣壓門封閉成了單獨的艙室,除非動用炸藥或者油輪恢複供電,不然別想知道那四個氣壓門後麵到底都有些什麽東西。


    應該說販毒集團充分考慮到了油輪被滲透遭受攻擊的情況,假設國際刑警或者特種部隊想要進入油輪,他們首要做的就是控製塔台以及切斷整個油輪的供電,這是反恐手冊裏的標準操作步驟,販毒集團自然要反其道行之,隻要油輪失去供電,氣壓門就會自動合攏加壓,為身處二層船艙內的集團人員爭取逃離時間。


    再加上一層船艙內都是些檔次不高的船員生活區,由此推論下去,油輪上的首腦人物與重要人員平日裏肯定是在二層船艙活動,一旦事情不對,他們封閉二層船艙後,多半會從某個隱秘的通道逃離油輪。


    在炸開氣壓門與恢複供電之間衡量了幾秒,張福決定還是恢複供電,天知道氣壓門後麵是什麽情況,萬一有易燃易爆氣體,如此封閉的環境,整個船艙都可能炸上天,還是恢複供電相對穩妥些,販毒集團再瘋狂,也不至於在油輪四下裏埋藏炸藥專等供電恢複的時刻起爆吧?就算有炸藥裝置,氣壓門合攏後就該開始倒計時準備炸船,要爆炸早爆炸了,不會等到一個月以後。


    留下周峰那隊在二層氣壓門前待命,張福領著其他人進入油輪底艙,按照艦船專家的指引,第一時間找到了油輪的發電機組,頗費了些手腳,才啟動了發電機組。


    “張隊,塔台這邊顯示電壓正常了,確認恢複全船供電麽?”


    “等一下。”張福從特勤手中接過c4,安放在船底薄弱的位置,轉頭呼叫周峰,“周隊,你那邊有什麽動靜沒有?”


    “應急燈亮了,氣壓門還沒有動靜!”


    “供電吧。”


    “好的,三、二、一、合閘。”


    耳邊傳來輕微的嗡嗡聲與電流聲,隨即,艙室內與走廊上的led燈逐漸明亮起來,王晨抬起左眼的夜視儀,打量著恢複正常色彩的船艙,與預想中的鐵鏽色不同,船艙內外加上地板,都是乳黃色的,或者說,是一種白油漆陳舊之後發黃的顏色,如果排除掉那些幹癟的屍首與散落在地上的槍支,這裏隻是個普通的船艙罷了。


    正當王晨一行人準備回二層與周峰那隊人匯合,走廊上的led燈忽然開始閃動起來,幾秒時間,白光就變成了規律性閃動的紅光!


    “蝙蝠!led燈變成紅色,規律性閃動!這代表什麽?”


    “張隊,塔台電腦剛剛啟動,還需要時間自檢!”電腦還沒自檢完,答案已經很明顯了,流水聲從船首傳來,緊接著油輪噴淋係統啟動,大量海水噴薄而下!


    “蝙蝠!找到消防噴淋的開關,關掉它!趕快!”張福一邊下著命令,一邊帶著隊員往二層船艙爬去,任誰在悶熱的船艙中被澆了個濕透,感受都不會好,隻不過被澆頭的人隻有王晨與劉書桓,其餘穿了整套防護服的安全特勤,隻是被噴淋係統幹擾視線,行動受到了影響。


    “隊長,電腦顯示噴淋係統控製開關短路了!”


    “想想辦法!”


    “等一下隊長!我找到了噴淋係統的手動開關,我馬上去處理!”


    “盡快!”


    張福與周峰幾乎是異口同聲,油輪的噴淋係統本就是為了防止油輪內部失火爆炸專門設計的,這東西可不是普通賓館裏那種噴灑水花的小裝置,雖說名字一樣,效果天差地別,賓館裏那個是淋水,油輪裏的可是真正的噴水!而且流量很大!這要是被噴淋係統淹死在油輪裏,或者被噴淋係統搞沉了船,傳出去不光會被人笑死,恐怕所有參與任務並且生還的安全特勤都得羞憤到自殺。


    幸好,手動開關有效,噴湧的海水逐漸停止下來,短短三分鍾不到,二三層船艙的積水已經沒過了眾人的小腿,並且不斷有海水從上層流淌下來,估計這些海水自行流淌到底層船艙,還需要些時間。


    “看來有人在疫情爆發後被困在了船艙裏,想辦法短路了噴淋係統來求生,可惜油輪徹底斷電,短路了係統也沒有用。”張福抖了抖槍上的水漬,推測道。


    活活渴死在油輪裏麽?還真是相當悲慘的死法。


    通電之後,位於船首位置的氣壓門一如之前的推斷失去了壓力,輕輕一推便打開了,王晨與劉書桓端著霰彈槍走在最前麵,小心翼翼地走進二層船艙,老狗與拉麵走在最後,他倆一左一右掄起步槍,將氣壓門兩側的液壓支臂徹底砸壞,以防油輪二次斷電,氣壓門重新關閉,那樂子可就大了。


    在乳白色的燈光照射下,要不是腳下傳來輕輕的晃動感以及沒有排光的海水,王晨還以為自己來到了某個高級實驗室,印象中電視電影裏那種破爛陳舊陰暗的製毒場景,在這裏根本不存在,防靜電防滑的棕色橡膠地板鋪滿了視線所及的每個地方,兩條生產線與幾台包裝設備,端端正正地擺放整齊,設備周圍還用不同顏色的膠帶標注了警示範圍,防止誤入誤傷。


    很明顯,這裏是各類藥品、毒品的生產包裝車間,差不多有數十具幹屍倒伏在車間各處,被噴淋係統衝刷之後,包裝台上的藥品全部稀釋到水中,讓這裏殘留海水呈現出古怪灰白色,個別地方甚至形成了灰白色的泥漿,張福隨手抓了些稀泥漿在手套上搓了搓,以他的經驗隔著手套是無從判斷這些都是什麽成分,過濾後的空氣裏略微有些辛辣的古怪臭味還是讓他得出了個不太好的結論。


    “王晨、劉書桓,你倆把麵罩帶上,這些泥漿很可能是液化後的興奮劑,一旦蒸發,防毒口罩未必有效。”


    “好的。”王晨二話沒說,憋了口氣,摘下防毒口罩,掏出隨身攜帶的防毒麵罩戴好。


    見劉書桓同樣換裝完畢,張福繼續道:“周峰小隊,分三個人留在這裏收集他們製作的成品,或許上麵已經沾染了病原體。”


    穿過加工車間的隔離門,放眼望去,潔白幹淨整潔的操作台與叫不上名字的眾多實驗設備被八個半透明的巨大無菌室分割包圍著,光看麵積就得有個幾百平米,可以說整個油輪的中部,都是實驗室。


    “王晨、劉書桓、麻天,你們三個跟我繼續搜索,其餘人留下,尋找實驗室裏的病原體樣本。”


    實驗室的麵積超過所有人的預期,張福隻能這麽安排,以期縮短搜索時間。


    無菌室後麵是兩個滅活艙,穿過滅活艙中間的甬道,左側應該是冷藏室,右側是物料存放室,冷藏室的門半開著,裏外倒伏著幾具殘破的幹屍,從這些幹屍的衣著上看,都是實驗人員,從倒伏的位置判斷,應該是幸存者在喪屍的圍捕中逃進了冷藏室,卻因為斷電後油輪溫度飆升,不得不從冷藏室出來冒險搏個生路,很顯然,幸存者失敗了,成了喪屍的美餐。


    四個人繼續前行,穿過兩道防火隔離門,一前一後摸向船尾的船艙。


    這裏應該是集團高級人員的生活區了,裝修的實在富麗堂皇,充滿了南美暴發戶的味道,搭配上那些泡在海水裏的幹屍,讓人有種南美巫毒教讚揚死亡的古怪美感。


    金碧輝煌形容這裏一點都不誇張,除了那些看不出真假的黃金扶手,黃金門把手,最囂張的裝飾要屬掛在最裏間船艙的兩支短款金色ak74,擺放ak的壁爐上還放著四個備用彈匣與子彈盒,連備用彈匣都是金光閃閃的!


    “真特麽壕。”劉書桓忍不住揭開麵罩啐了口唾沫,他覺得自己要不做點小動作轉移注意力,會忍不住將那兩把ak攥到手裏。


    劉書桓那點小心思,張福還看不出來?冷聲提醒道:“這種地方,越是看起來值錢的東西,越不要動,販毒集團的喪心病狂你們都聽說過吧,我打賭,那倆ak隻要你動一下,咱們被炸上天的幾率大於八成。”


    這話鑽進劉書桓的腦袋裏,原本壓製不住的貪念頓時象春日積雪,消散不見,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轉移話題道:“張隊,這裏應該是最後一間船艙了,接下來怎麽辦?”


    “接下來就是水磨工夫……”


    “張隊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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