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老毛病犯了,腎內出血,打了三十多支蛇毒提取酶之類的嚇人玩意兒止血,住院十來天剛出院,隻是最近還要在床上挺屍一段時間,盡量保持更新吧,實在是抱歉抱歉。


    正當幾個人麵麵相窺摸不到頭腦,在天台值班的康神父連滾帶爬地撲倒在正房二樓的樓梯口,探頭向下嚷嚷道:“蟲子!大量飛蟲在西南麵正撲過來!我的對講機壞了!趕緊通知左右廂房的人堵門窗啊!”


    兩秒沉默之後,房間裏頓時雞飛狗跳!


    這時候別說張嬤嬤做廣播警告營地平民了,所有人心裏隻有一個念頭,趕緊封閉門窗!活下來再說!


    幸好康神父預警及時,眾人立刻分工,帶著百多婦孺一起動手,終於趕在蟲群到來之前關上會所所有的門窗,連左右廂房與正房之間的通道門都封閉了,百多人分部在整個會所裏,半口大氣兒都不敢出!康神父預警過後不到三分鍾,整個會所內原本還算明亮的光線突然昏暗了下來,屋外好像烏雲飄過,緊接著四下裏響起令人眩暈的沙沙聲,仿佛有無數砂礫不停打擊在地麵上,窗縫上突然出現密密麻麻呈現布朗運動的蟲影!各個房間頓時傳來了隱約的驚呼,別說小孩子,就連王晨渾身都激起了成片的疙瘩!強忍著不適,他透過窗戶縫隙仔細觀察這些喪屍天牛蟲,就外表看,這些蟲子可以稱得上漂亮二字,暗金色的蟲甲嵌著黑色的邊,兩條碩長的觸角下是一對明顯不好惹的大鉗子,正如昆蟲專家所說,喪屍天牛蟲體長超過十五公分,比成年人手掌都要大,如果被它咬上一口,那滋味絕對不好受。


    感覺更不好受的是張嬤嬤,即便對講機裏一片寂靜,但是時不時響起的模糊槍聲說明有平民在做垂死掙紮,雖然張嬤嬤聽不見各種慘叫求救咒罵乃至哭泣遺言的聲音,可她心裏清楚,營地核心區域那一萬來人,恐怕正在成為蟲子腹中的美食。


    完了,一切都完了。


    主教分派給自己的任務,那些心中篤信天主的教友,半年多來努力經營不斷累積的物資,全都變成了過眼雲煙。


    此刻,張嬤嬤才真正的心如死灰,要不是教義禁止自殺,她真有心思撲到外麵讓那些該死的喪屍天牛蟲吃了自己。


    其實不隻是張嬤嬤,王晨身邊這些同伴加上婦孺,都是臉色灰白,不少人還微微顫抖,也就是身在左廂房的殷依譽相比其他人還要好些,握著鮑靜的手強自鎮定道:“都別慌!怕什麽!都是些蟲子!我會請示上級調飛機來噴灑殺蟲劑的!”


    這話說的殷依譽自己心裏都沒底,誰知道上級會不會派飛機來救援,就算派來了,那些殺蟲劑能否奏效都是兩說,要是直接噴灑敵敵畏之類的劇毒,蟲子多半是掛了,躲在屋子裏的人恐怕也好不到哪裏去。


    還是要想辦法盡快脫身才成。


    殷依譽自認在會所眾人中經驗最豐富,即便麵對這種數量眾多嗜血無情完全靠本能驅動的怪蟲子,他仍然在最短時間裏想到了解決辦法。


    煙熏火燎。


    這是人人都知道的常識,凡是蟲子都怕煙熏火燎,殷依譽覺得可以嚐試一下用大量濃煙驅散喪屍天牛蟲,從而找到撤離辦法,當然了,所有人還需要裹在盡可能多的布料裏防備蟲咬。


    至於撤離時間,應該選在傍晚,氣溫降低蟲子活性同樣降低的時刻,晚上溫度雖然更低,但是多數蟲子都有趨光性,而且光亮還會引來沒被蟲群吃光的感染者,到時候敵暗我明,風險更大。


    現在離傍晚還有大半天時間,需要穩定眾人的情緒,避免有人突然精神崩潰尋死覓活給其餘人帶來危險,剩下的事情,就隻有等待了。


    殷依譽左思右想沒什麽漏洞,正要跟鮑靜和盤托出聽聽她的意見,冷不防鮑靜抬手給了他一巴掌!雖然隻是扇在肩膀上,以鮑靜遠超一般男人的臂力在全無保留之下,殷依譽差點沒橫飛出去!


    斜摔在地打了兩個滾,殷依譽翻身爬起剛想問一句你幹什麽,卻驚恐地發現,一隻喪屍天牛蟲的殘屍正掛在鮑靜的手掌下沿!頭部口器深深紮在鮑靜的虎口,鮮血正順著天牛蟲的口器向下流淌!


    要不是鮑靜反應快,估計剛才被咬的就是自己了!硬生生將那個不字咬在牙間,殷依譽墊步上前抽刀在手一句手別動喊出的同時,刀光閃爍從鮑靜手掌間劃過!兩根手指帶著鮑靜小半個手掌硬生生被殷依譽的軍刀銷掉!換成一般女人恐怕此時早已經尖叫出聲,鮑靜好歹也是練摔跤出身,訓練受點小傷屬於家常便飯,比賽骨折也經曆過,劇痛之下硬是咬住牙連連悶哼,攥緊手腕壓迫血管讓血流減緩,努力自救死活不讓自己喊出來!


    削掉心愛女人的兩根手指固然心疼,殷依譽卻沒時間幫鮑靜包紮,刀換左手的同時,右手已經抽槍在手直接上膛,轉身在房間裏四下掃視尋找天牛蟲進來的通路,掃視之下頓時把殷依譽嚇了一跳,眼見著兩隻天牛蟲從天花板上的吊燈裏爬了出來,隨即展開翅膀打算滑翔到房間裏的‘美食’身上!


    殷依譽舉槍連射,靠著自己的精準槍法將兩隻天牛蟲打成了碎渣!特勤出身應對就是快,他都來不及解釋,隨手拽過屋裏的茶幾又搭了把椅子在上麵,見高度還是不夠,隻能狠心對鮑靜道:“我身高不夠!你上去把那個吊燈推到天棚上!”


    鮑靜這邊別說手,連帶腦門都開始一蹦蹦的疼,可她也知道現在是生死關頭,咬牙踩上椅子,單手上舉硬是將玻璃碗狀的吊燈扣死在頂棚!


    到底是不熟悉建築結構,百多人四下忙碌堵門封窗,偏偏沒注意這個裝修走中古風的中醫會所安裝了一套中央空調係統,為了保證美觀,設計者將送風口與吊燈結合到一起,除非站到與吊燈水平的位置觀察,否則很難注意到這一點。


    幸好,屋內裝修走了簡約風,吊燈的燈罩是個小半球形的磨砂玻璃殼,邊沿相當整齊質量相當好,所以鮑靜這一托舉正好用吊燈燈罩徹底封死了頂棚上那個通風口,半透明的燈罩裏陸續出現了數個天牛蟲企圖尋找活肉攻擊,隻可惜這些蟲子都被燈罩困住,四下爬動卻找不到任何突破燈罩的縫隙。


    還沒等殷依譽鬆口氣,去找膠帶封住燈罩或者找個長杆子將燈罩抵住,以便讓鮑靜下來包紮,他的眼角餘光忽然看到個身影閃過,純粹是下意識動作,精神極度緊張的殷依譽抬手就是一槍,正中身影額頭,腦漿迸裂骨渣四飛,那個脖子上掛著天牛蟲的婦女吭都沒吭一聲,歪倒在地!


    快速補上一槍將那個天牛蟲也崩碎,殷依譽忽然感覺身後一股大力傳來直接將他撲倒在地,耳邊響起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


    肉!


    奮力翻身抽手,殷依譽將手槍頂住這個半大小子下巴,剛想開槍,身旁卻撲過來個女人驚叫著不要,並且死命攥住了殷依譽的手!


    很明顯,這女人不想讓殷依譽殺掉自己已經被感染的兒子!


    糊塗!不殺掉他,全屋的人都有危險!殷依譽想抽回被女人攥住的右手,沒想到護兒心切的女人力量竟然出奇的大!兩隻手死抓著殷依譽的右手不放!殷依譽連續兩次用力都無法把手抽出來,正當他放棄與女人角力,左手軍刀翻起直插半大小子的太陽穴時,這小子的血盆大口已經對這殷依譽的臉頰猛啃了下來!


    完了!


    殷依譽兩眼一閉等死,卻聽見牙齒咬合的脆響並且感覺身上突然一輕!他馬上睜眼,正看見鮑靜用僅留了三個手指的血手將半大小子掀到他母親身上,當媽的鬆開攥住殷依譽的手將兒子摟在自己懷裏,任由其咬住自己的脖子大口啃噬,竟然還咽嗚著別怕有媽在等等溫言軟語。


    放棄頂住燈罩,自己身上瞬間掛了五六隻天牛蟲的鮑靜連句話都不跟殷依譽說,沒受傷的那隻手抓住殷依譽的胳膊輕鬆將其從地上拽起來,扭腰一揮愣是將百五十斤以上的殷依譽甩到了通往正房過道的門口!緊接著鮑靜連跨兩步把殷依譽推出房門,反手將門關上!


    隻給殷依譽留下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微笑!


    殷依譽此刻熱血上頭還想讓鮑靜開門,自己進去與她同生共死,可惜他的力氣再大也撞不開被鮑靜抵住的房門,沒出十秒,房間裏已經傳來鮑靜扭曲而充滿痛苦的撕號!殷依譽轉身想走,卻隻能瞄準過道上蜂擁而來的喪屍天牛蟲不斷開槍,硬生生打光了身上所有的子彈!萬念俱灰的他聽著鮑靜的嘶喊聲不知不覺淚流滿麵,咬牙掏出身上唯二的兩顆手雷,一手攥了一顆,雙手交替拽開拉環,眼睜睜看著喪屍天牛蟲爬上了自己的小腿……


    靜,別怕,黃泉路上哥陪著你!


    轟!


    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家安全部。


    特勤殷依譽。


    殉職。


    天牛蟲從吊燈孔爬進會所正房的時候,王晨恰好站在燈下跟張嬤嬤擺弄手上的對講機,想要在陣陣嘯叫雜音找出通信中斷的原因,還是靠在牆邊休息的歐小凡第一眼看到吊燈上出現蟲子,大聲尖叫才讓王晨意識到情況不對,抽槍抬頭的同時,正看到天牛蟲從吊燈上如同下雨般落下!


    相比左右廂房的兼職空調出風口,正房的吊燈更大,相應的出風口也更粗!根本沒辦法封堵!


    正房裏頓時亂成一片,驚慌中的婦孺與輕傷青壯紛紛湧向側門,甚至有幾個昏了頭的家夥身上掛著天牛蟲竟然撲向已經封死的正門!王晨想要出聲製止都來不及,他心知場麵已經失控,這時候隻能個人顧個人了!抓起自己的六三式喊了聲跟我走!王晨抬手揮開一隻撲向自己腦門的天牛蟲,二話不說衝向一般人絕對不會選擇的二樓樓梯,從常理判斷,既然喪屍天牛蟲從房頂落下,那二樓也肯定都布滿了蟲子,王晨卻不這麽看,要是二樓有天牛蟲,早就從樓梯口撲下來了,現狀卻是,二樓樓梯口沒有任何蟲影!


    三步並做兩步衝上樓梯,王晨剛剛探頭卻猛然縮了回來,與此同時一聲槍響,一發子彈擦過王晨頭頂打進樓板,好險!隻差半秒,王晨的天靈蓋就會被子彈掀開!


    沒等王晨喊話別開槍,他就感覺屁股突然一疼,不用說,自己被咬了,疼痛的刺激也讓王晨顧不得跟樓上的平民廢話,他先將六三式甩到二樓的樓板上,接著一隻手抓住二樓樓梯的圍欄,腳下蹦起踩穩樓梯扶手,身子一擰,手腳同時發力整個人直接躥上了二樓!


    在地上橫滾了半圈站了起來,王晨順手拽下掛在自己屁股上天牛蟲往地上一砸,抬腳踩成蟲子泥,右手舉槍警戒,左手探到樓梯口,硬生生把張嬤嬤拽上二樓,緊接著又把盲目信任自己的歐小凡也拽了上來!


    連連出腳把幾隻企圖衝上二樓的天牛蟲懟回去,一個身影出現在樓梯口,那是個肩膀被天牛蟲咬出血滿臉淚水掙紮想要上樓的姑娘,王晨猶豫了一秒,看著那姑娘並不漂亮卻充滿哀求的眼睛,還是扣動了扳機!


    槍聲響起,那姑娘腦漿噴射兩眼翻白滾下樓梯,也將後續幾個被天牛蟲咬了還沒出現感染症狀的婦孺砸了下去,這邊張嬤嬤已經跟幾個年輕人合力抬來封堵窗戶剩餘的家具木板,在王晨的掩護下直接將二樓樓梯口蓋上,剛剛開槍差點打死王晨的青年手忙腳亂地抱來棉被,府下身去塞木板之間的縫隙,冷不防一隻天牛蟲從一條較寬的縫隙中探出口器,狠狠咬了青年的胳膊一口!隻一口,青年的胳膊立刻見血!


    王晨忙著搬動二層的根雕凳,張嬤嬤背對著青年擺木板,歐小凡正扯著被單一角往圍欄上係,他們三個誰都沒注意到年輕人被咬,反倒是跟青年在二樓警戒的一個姑娘看到了,這姑娘也知道事有輕重緩急,咬牙不動聲色幫忙把二樓樓梯口封死,確認二樓房間暫時是安全的,這才掏槍上膛指著青年尖聲道:“別動!”


    “你幹什麽?”青年心知被天牛蟲咬了難以幸免,卻仍然存著僥幸心理,扭曲著臉麵對槍口顫聲道。


    “你被咬了!不能留!”姑娘嘴上強硬,手裏的槍卻抖得厲害,充分暴露出她已經害怕到了就極點。


    青年突然抽出槍對準姑娘,力爭道:“我!我那是塞被褥的時候被門板劃傷的口子!再說了,王哥也被咬了,他屁股上的血還沒止住呢!你為什麽不指著他!”


    “胡說!我明明看見你被蟲子咬了!”姑娘反駁的同時,原本在二樓休息警戒的幾個人也紛紛掏槍,有的人相信青年的說辭對準王晨,有的人信任姑娘的說法瞄準青年,還有個三十來歲的熟女不知道腦子裏是不是嚇斷了弦兒,竟然掏槍指著張嬤嬤,嘴唇哆嗦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剛剛從蟲口下逃出生天,馬上又麵臨火拚局麵,王晨心裏冒出個大大的艸字,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他現在麵對的槍口比受傷的青年隻多不少,根本不敢輕舉妄動,隻能給張嬤嬤遞了個眼色,意思是讓張嬤嬤說點什麽緩和局勢。


    張嬤嬤麵對受到驚嚇,神誌明顯不正常連眼神都在渙散的熟女先是幹噎了口唾沫,猶豫了幾秒找找詞匯,輕聲開口道:“你不要緊張。”


    五個字剛出口,這敗家娘們竟然尖叫一聲猛扣扳機!


    槍響如同滴進熱油鍋裏的水滴,頓時讓二樓緊張的局麵徹底沸騰,除了瞬間躺倒蜷身盡量縮減自身目標避免中彈的王晨,所有人都在死亡的威脅下歇斯底裏地連連開槍!


    爆豆般的槍響足足持續了十幾秒,讓王晨感覺好像過去了半小時那麽漫長,等王晨確定最後一聲槍響真的過去了,他並沒有著急從地上爬起來,先躺在地上謹慎活動了下身體,後背與左胸的悶疼說明插了陶瓷板的防彈衣再次建功抵擋了最少兩顆手槍子彈,左肩膀火辣辣的疼,但不是劇痛,應該是子彈或者跳彈擦傷,左屁股的刺痛是蟲子咬的,隻要活性喪屍病原體還在與自己共生,變成真菌感染者的可能性就不大。


    感覺沒有受到致命傷,王晨翻身坐起環顧四周,環繞二樓樓梯口的大廳裏已經沒人站立,一場死亡重壓下的火並來的莫名其妙,似乎戴戈莊婦孺這小半年積累起來的生死情誼隨著槍聲徹底煙消雲散。王晨連自嘲的心情都沒有,盡量深呼吸減少中槍後的悶疼感,挪到張嬤嬤身邊,讓俯臥的她翻過來平躺,先確定雙眼緊閉的張嬤嬤還有心跳呼吸,隨即王晨解開張嬤嬤的修女服,看了眼張嬤嬤胸口被防彈衣擋住的彈頭,以及肩膀上那個流血的破口,隨手將修女服撕成布條,纏住傷口用力一勒,血流頓時減緩,張嬤嬤也在疼痛的刺激下慘叫著清醒了過來。


    拍了拍張嬤嬤的肩膀示意她先照顧好自己,王晨正要檢查大廳裏的其他人,就聽見轟轟兩聲悶響,連帶著地板都震顫了幾下,好像是從左廂房傳出的爆炸聲,王晨心中一沉,都不用說什麽不好的預感,恐怕殷依譽與鮑靜兩人凶多吉少了。


    可惜王晨有心過去救援,也是無能為力,最憋悶的是,爆炸聲似乎也成了那個青年的喚醒鬧鍾,滿臉青筋暴起的他搖晃著從地上爬了起來,轉身對著王晨伸出手張開嘴準備嘶吼。


    砰。


    一槍崩碎青年的腦袋,感覺自己的心跳都沒有加快半點,已經麻木的王晨胡亂嘀咕著:“不就是肉麽,知道了,回頭闖過這一關,給你燒點鮮肉下去。”他勉力起身,半點心氣都提不起來,握著槍沒好氣地嚷嚷道:“還有沒有活人啊!開口應一聲啊!”


    “我……我還活著。”歐小凡戰戰兢兢地從沙發後爬了出來,這姑娘嘴上說想要靠自己,實際本性難移,危機關頭隻知道跟著王晨能保命,也虧她反應夠快見勢不妙躲到沙發後麵裝死狗,要不然躺在大廳裏的死人又會多上一個。


    “小凡!去照顧張嬤嬤!”王晨之前把歐小凡差點打成豬頭,說了大篇道理,現在總不能當人麵做頹廢喪氣狀打自己的臉,勉強提起精神,開始仔細檢查二樓樓梯口的遮擋物,確認遮擋物固定的很結實嚴密,短期內沒有問題,王晨又重複檢查了一遍門窗,隨後開始翻找幾名死者的背包,運氣不錯,順利找到兩個急救包和三瓶葡萄糖水。


    將急救包遞給歐小凡,王晨囑咐道:“給張嬤嬤止血消毒包紮。”接著,他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當著歐小凡的麵脫下褲子,開始處理屁股上被天牛蟲咬出的傷口。


    傷口不大,但是深度不小,倒上點藥粉就讓滲出的鮮血衝走了,王晨有心縫合傷口,可是這傷口的角度有些刁鑽,他試了兩次都沒成功,反而把自己紮的齜牙咧嘴。


    歐小凡的手還是比較巧的,加上張嬤嬤的傷口隻是擦傷,沒傷到骨頭與大血管,處理起來並不難,等歐小凡將張嬤嬤的傷口縫好,王晨這邊還在努力鍛煉自己的柔韌度呢。


    張嬤嬤將王晨的舉動看在眼裏,抬手製止了歐小凡給自己包紮的舉動,輕聲道:“先給王兄弟處理傷口吧,我這裏既然止血了,包紮不著急。”


    歐小凡點點頭,轉身來到王晨旁邊,柔聲道:“王哥,還是我來吧。”


    王晨不置可否,這種時候也沒什麽不好意思的,他點了點頭,趴在地上的時候還不忘提醒道:“雖然你打了疫苗,但是盡量別把我的血弄到你的傷口裏。”


    歐小凡一愣,經過上次的事情,她當然不相信王晨得了艾滋,可是王晨舊話重提,這是什麽意思?


    屁股都讓對方看光光了,王晨索性不再隱瞞,隻是當著張嬤嬤的麵不好說的太詳細,以免暴露自己的特勤身份,忍著屁股上的刺痛對歐小凡簡略描述了一下自己的特殊體質,本以為歐小凡會更加注意,起碼也得帶個膠皮手套什麽的,結果這妮子隻是哦了一聲,點頭道:“沒事,我打了疫苗,要是王哥你心疼我,就多帶個套,當然了,你不帶我也無所謂的,大不了事後再打個加強針唄。”


    王晨聽了歐小凡這話,再無力吐槽也得吐槽幾句,敢情之前那幾巴掌都白扇了是吧?!什麽叫多帶個套?!什麽叫你無所謂?什麽叫事後再打個針?!還‘唄’?怎麽你個丫頭腦子裏除了跟男人滾床單就不會想點別的?!還是說你認定了我是個色中狂魔,不把你先啥後啥再那啥,就肯定將你丟在蟲群裏等死?


    當然了,這些話對於此時的王晨來講真沒精神說出口,所以他隻是在翻了個白眼之後,淡淡回應道:“你想多了,我不會丟下你跟張嬤嬤不管的。”


    “其實你丟下我倆,我不知道張嬤嬤怎麽想,我是不會怪你的。”歐小凡縫完王晨的傷口,倒上藥粉又貼好醫用膠布,語氣裏帶著淡淡的傷感,開誠布公道:“王哥,我算看明白了,現在這世道,多活一分鍾都是賺的,死了,別管怎麽死的,誰特麽也別怪誰!你說憑本事求活這話對,我會向這方麵努力,不過,看到順眼的男人滾個床單也沒什麽錯!所以不要跟我講什麽潔身自好之類的屁話!”


    這大實話聽著太耳熟了,噎得王晨張了張嘴,愣是沒吐出半個字。不光是他,一向以布道主的信仰為己任的張嬤嬤,同樣張著嘴不知道該說什麽好,最後憋出一句,“願主寬恕你的靈魂。”


    歐小凡回了個中指。


    窗外,蟲群聲響依舊。


    (本章完)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行僵救暮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寫蹉跎的隨風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寫蹉跎的隨風並收藏行僵救暮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