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認識那又怎麽樣?!


    人皮掛在樹梢上, 迎風招展了一會兒,不甘心地磨了磨牙,卻反應過來自己隻剩下了一對眼珠子, 根本沒牙。那兩顆眼球轉了一轉,突然想到了在那巷子裏看到的畫麵。


    那條陰暗潮濕沒人在意的小巷,其實也有個名字, 叫“財源巷”, 光用肉眼看,巷子盡頭不過就是一堵沒什麽稀奇的牆, 但若是穿過了這麵牆,那就到了棲澤府的黑市。


    南邊兒販賣人牲的生意大多都是從這兒過的。


    不過, 前幾天這黑市剛被伽嬰一鍋端了, 就是為了救那裏麵關著的一條狗。


    這還得從數月前說起。


    伽嬰數月前去了趟魔域的血霧山, 在那裏被困了小半個月。


    族裏那條修了千年的蛇妖細羅,以為他死了,領著一幫精兵,清算了他身邊兒那些親信和兄弟,本來想著立刻就能稱王。


    卻沒想到伽嬰他沒死!!


    等他走出了血霧山, 一個個頓時急了眼,慌了, 所幸一不做二不休,合力把他送上了絕殺榜第一。


    但千算萬算這些妖族的叛軍卻算錯了一著,這妖皇伽嬰,他麽是個蜜獾。睚眥必報的蜜獾!


    不論你分散在這南部十三洲、還是東部東部七嶽十嶺千百洞府, 隻要曾經對他下過手的,就算他傷再重,那也不惜千裏追殺,一個個揪出來幹掉。


    一路追殺到了棲澤府的地界之後,妖皇伽嬰卻難得的沒光顧著殺人。


    而是到黑市救了個人牲,一條狗。


    據說,是他身邊一個親信,他去血霧山的時候,這條狗被細羅一幹人賣去了黑市。


    伽嬰就他的時候,他湊巧看了一眼。


    那狗泡在血水裏,連化形都撐不住了,半人半狗,拖著的後腿露出森白的骨,和化膿的血肉。


    ……


    就算眼前這小賤人和妖皇伽嬰認識那也沒用,妖皇伽嬰是出了名的冷酷無情。


    這養命珠,是他特地為那狗妖買下的。


    人皮盤算著,這兩人言語雖然熟稔,但看上去倒不像什麽故友,更不可能是姘頭。


    一個小丫鬟和他身邊願意為自己出生入死的親信相比,孰輕孰重,那是一目了然。


    排除了姘頭這麽一個選項,人皮心安理得地掛在樹梢上繼續看戲。


    ……


    而在二樓。


    蕭博揚連同林五一幹人等,心裏都叫一個懵。


    奈何這個時候,誰也不敢冒頭,隻能壓下一肚子的疑問慢慢看戲。


    雖然麵上鎮靜,喬晚心裏也幾乎被這威壓壓吐血了。


    不過,狐假虎威那還是做得到的。


    於是,喬晚又笑了,露出一排整齊白亮的好牙,“我來找一樣東西,不過,當初分別之後,沒想到在這兒又能碰上你。”


    “這段時間怎麽樣?你要做的事做完了?”


    在場眾人:敢和伽嬰敘舊,過問妖皇的私事,姑娘,我敬你是條漢子。


    沒想到伽嬰還真的回答了!


    男人回答很簡略,但還是給足了眼前這人修的麵子:“還差一步。”


    喬晚猶豫了一秒,“你就是養命珠的買主嗎?”


    伽嬰淡淡反問:“你也是為了養命珠而來?”


    喬晚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一幹林家人,“這養命珠不是林家的東西。這是岑家岑夫人,薑柔的陪嫁。”


    “岑家家主被林家給騙了,偷了養命珠給林家。”


    “就算你要買,也不該向林家買。”


    伽嬰一眼就看穿了她在想什麽,“你想拿回來?”


    喬晚沉默了一瞬,“是。”


    男人瞥了她一眼,沉聲,嗓音涼薄,”我要拿這養命珠救人。”


    這一通說下來,在場十多人紛紛大跌眼鏡。


    喬晚也是一愣。


    她之前雖然隱約猜到了一點兒,伽嬰是買主,但卻沒猜到他買來是給別人救命的。


    喬晚心神一凝,試圖談判:“我也要拿養命珠救人。我們打個商量怎麽樣?”


    從望雲鄉到棲澤府,這一路上結伴走過來,對伽嬰的脾性,喬晚好歹也有了點了解。


    現在的伽嬰,不是望雲鄉那個伽嬰,那個時候的蜜獾,掣肘太多,屈尊紆貴地同意了她的要求,畢竟她那點兒要求還影響不到他切身的利益。


    也多虧他沒惦記著望雲鄉的事兒,這才給了喬晚站在這兒,和他談判的機會。


    這話聽得在場眾人心裏又是悚然一驚。


    妖皇伽嬰,雖然是個戰鬥狂魔,孤身一人獨來獨往,但好歹也是萬妖之主。


    沒人,也沒妖敢這麽對他說話。


    就算愛找人打架,那好歹也是個王!


    眼前這丫鬟,年紀也不大,不過練氣初期的修為,從哪兒來的底氣敢和伽嬰談條件的。


    真真是放肆到沒邊兒了。


    偏偏伽嬰臉上卻沒露出任何不悅的意思。


    親眼見這一幕,人皮心裏一沉。


    認識伽嬰倒沒什麽,但麵色不改,若無其事地和伽嬰談條件的,整個棲澤府地界上那還是第一人。


    難道他剛剛估算錯誤了?


    真是姘頭?露水情緣的那種?


    酒樓外,烏雲壓得更低,狂風怒號。


    喬晚:“養命珠能不能借我用幾日。”


    “什麽條件由你開。”


    伽嬰神色淡然,說出口的話毫不相讓:“養命珠我今日就要。”


    喬晚心裏一突:“養命珠,我要拿來救人。”


    救岑夫人,也救她自己。


    那被丈夫背叛在前,被養子記恨在後,還依然溫柔端方,解他人之難處,悠悠清唱著歌兒,耐心安撫著府上小丫鬟的女人。


    伽嬰:“我也要拿來救人。”


    喬晚咬牙:“那這養命珠你用完,能給我嗎?”


    男人沒立即回答她,隻看了她一眼。


    但伽嬰這一眼,喬晚心頓時就涼了。


    伽嬰:“我救的這人,需要把整個珠子都吞進去,用完就沒了,不可能再借給你用。”


    吞了,這可就沒了!!


    全沒了!


    喬晚心裏更沉了,咬牙欠身行禮,“真不能借嗎?一人一半怎麽樣?”


    伽嬰垂眼:“養命珠,拿來。”


    她沒那個資本。


    喬晚如墜冰窖。


    雖然勉勉強強有點兒同行的“患難之情”,但這不代表她和伽嬰就有了不一般的交情。


    這是《登仙路》裏的世界,主角和配角之間的機遇天差地別。


    喬晚苦笑。


    軟軟地笑一笑,問候一句,就能收服個靠山和忠犬的好事兒永遠都落不到她頭上來。


    談判頓時破裂!!


    懷裏揣著養命珠的林五,眼看著對峙的兩人,頓時察覺到了什麽叫壓力山大。


    這能養命護命的東西,如今揣在懷裏,簡直就像張催命符!!


    狂風驟停。


    二樓一角天空之外,驚雷轟地一聲砸了下來。


    大雨如瀑。


    就在這一瞬間,誰都沒想到喬晚竟然敢突然發難。


    少女像離了弦的箭,猛躥了出去!


    身形一躍,一個黑虎掏心,直接把林五懷裏的養命珠給掏了出來。


    雖然喬晚動得太突然,但反應過來之後,林五也根本沒帶反抗的。


    畢竟早想把這催命符甩出去,那是敞開胸懷,任君采擷。


    喬晚一掏,就掏了個正著。


    林五順勢往後連退了幾步,幾個林家弟子見狀趕緊上前扶住了他,十四個人一道兒退出了戰圈。


    瘋了,全他媽瘋了。


    林五驚魂未定。


    這丫鬟找死也就算了,別他媽拉上他們當墊背的!


    十幾個人一退,隻剩下跪在地上的一個蕭博揚,立即顯得格外清新脫俗。


    蕭博揚:幹!


    身邊還一起跪著的難兄難弟們,瞬間沒出息地全跑了個空。


    喬晚當的那一瞬間,伽嬰也跟著動了。


    “陸婉,”男人眼神一沉,低聲,“你大膽。”


    話音未落,袖中五條黑龍影翻滾而出!!


    喬晚就地一滾,躲過一張龍口,把手上的養命珠往蕭博揚懷裏一丟,同時用上了傳音入秘。


    “跑!!!帶著養命珠跑!伽嬰這兒我來攔!!我有辦法跑!!”


    不管怎麽說,這本來就是岑夫人陪嫁,先把養命珠送出去,再和他商量!


    一顆雪白滾圓的珠子砸入懷裏,蕭博揚登時一懵,再一抬頭,兩條黑龍影就已經殺了過來!


    攔?!


    你他媽究竟能攔多久?!


    這他媽哪裏是養命珠,這他媽就是催命符!


    操他媽的!!完球!今天妥妥得交代在這兒了!


    敢從妖皇眼皮子底下搶東西! 蕭博揚咬牙,這小丫鬟真是害死人


    說時遲,那時快,被逼趕鴨子上架,不跑也得跑,眼看著兩條龍影直奔自己而來,蕭家小少爺從二樓一躍而下,甩出“踏星步法”,肝膽欲裂地玩了命兒的狂奔!!


    轟!


    而在這一瞬間,喬晚飛撲了過去,擋在了蕭博揚麵前。


    龍影一頓。


    緊跟著,喬晚直接被龍影轟飛了出去,砸在了一樓的桌椅板凳上。


    也幸虧這酒樓今天是林家人包了的,提前清了場,沒留一個人。


    喬晚從一地碎木塊兒中翻身而起,嘔出一口血來,沒等喘口氣,直躥出了酒樓外。


    街上空無一人,暴雨如注。


    藍紫色的天雷撕裂了暗沉沉的烏雲,將半邊天照得大亮。


    暴雨,轉眼就把喬晚給澆了個透濕。


    但男人四周氣流暗湧,擋住了傾盆而下的暴雨,頭發絲和袍角甚至都沒挨上半滴水珠。


    兩相比較之下,襯得喬晚愈加狼狽得像隻落湯雞。


    伽嬰:“我沒想殺你。”


    喬晚捂著胸口,喘著血氣兒,嘴角血沫不斷湧出來:“這養命珠剛剛我已經送走了,我們打個商量。”


    他是真沒打算殺她。


    她也是看出來了,他沒想殺她。


    這人修太弱,他要是真想殺她,一根手指就夠了。


    喬晚氣喘籲籲,“你把你要救的人帶來,我們掰一半兒用怎麽樣?”


    “要你願意,我馬上就把養命珠給送回來。”


    伽嬰眉頭一皺。


    在見到那血水裏泡著的狗兒的時候,他就立下了承諾,絕不會再讓他多痛苦一日。


    當時,青年趴在地上,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卻還真的和狗一樣,一直在笑。


    那是他的好狗,他親信心腹,他的狗兄弟。


    “我答應了他,從今往後,絕不會再讓他多痛苦一日。”


    所以,這養命珠,他絕不會借。


    萬妖之主的尊嚴,更容不得下讓他好兄弟和喬晚各掰一半兒共分。


    妖皇伽嬰,雖然冷酷無情,但也是真的重情重義。


    答應了的事,言出必行。


    黑袍裏的指尖輕輕一動。


    他沒想殺眼前這人修,但讓這人修失去行動力,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


    二樓。


    林五連滾帶爬地衝出酒樓,站在廊下,看著暴雨中對峙著的一人一妖。


    這丫鬟在妖皇麵前確實有幾分薄麵,敢從妖皇眼皮子底下搶東西,竟然還沒被摁死。


    看樣子伽嬰好像是根本就沒想過要摁死她。


    伽嬰沒打算摁死這丫鬟,但他們可就不一定了。


    “人呢?”林五焦躁地看了眼空蕩蕩街心巷口。


    人怎麽還沒來?


    不是約好的嗎?!


    再不來,他們這十幾個全都要交代在這兒!


    既然這樣,那就沒商量的餘地了。


    事到如今,隻能這麽辦。


    喬晚吐了一口血,直麵眼前那五條漆黑的龍影。


    心裏沉甸甸的,沒有底。


    雖然和蕭博揚說著,伽嬰她來攔,但她沒十成十的把握。


    眼前男人沒立即去追蕭博揚,也是因為看不上他倆。


    對他倆實力的蔑視。


    但人活在這世上,不可能哪一件事,都是有了十成十的把握才去做。


    或許,她還是受了魔氣的影響,從泥岩秘境裏和人麵蠍尾蛛死磕的那一回兒起,就習慣以命搏命了。


    雨水兜頭而下,喬晚深吸一口氣,沒管臉上交織流淌著的水流,心神一定。


    “滋啦”——


    細小的電流從手心猛地躥出,越躥越大,越團越大,越團越大。


    天際轟轟隆隆,電蛇狂舞!


    一道天雷猛地降下,和少女手心雷光相接,瞬間爆發出耀眼光芒!


    這熟悉的疼痛猛地躥上天靈蓋兒,喬晚喘著粗氣。


    她不怕被劈,畢竟已經被劈習慣了。


    幾道天雷下來,手上的雷球,確實被強化了不止一個等級。


    “丟你雷某”,是修為越高,威力也就越高的一招,適合靈力不要錢的甘南,卻不是特別適合她。


    但眼下就不一樣了。


    一瞬間,林家一幹人等連帶著一張人皮,也全都像被天雷劈傻了一樣,愣在了原地。


    這簡直比她認識伽嬰還讓他們幾個震驚。


    這具纖細的肉.身,直通天雷,借老天爺的威勢,化為自己所用。


    膽子夠大,夠不要命。


    是條漢子。


    一招。


    隻要她能在伽嬰麵前拚過一招就行了。


    喬晚目光緊盯著麵前男人一舉一動。


    五條黑龍影怒卷而出。


    喬晚當機立斷,果斷砸出雷球!


    這還沒完。


    體內骨骼暴漲,穿破肌膚,半空之中“刷刷刷”浮起了根根崢嶸骨刺,對準了眼前男人。


    這一切,就發生在瞬息之間。


    雷球爆發出耀眼光輝!


    天雷入體,饒是男人,指尖也不由得略微一麻。


    緊跟天雷,骨刺突至!


    但沒人能想到的是,就在喬晚出手的同時,長街之內,再度滾過雄厚妖氣!!


    一條幽綠色的蛇影奔襲而出!


    來了!!


    約定的人終於來了!


    廊下,親眼見到這一幕,林五精神不由得一震。


    天雷、骨刺、蛇影齊發。


    伽嬰一振袍袖,袖中黑龍嘴一張,一口咬碎了暗綠色的蛇影,龍尾一擺,旋即衝破天雷和骨刺。


    但等天雷和骨刺三進,地上卻隻剩下了一地碎骨和淡淡的血水。


    陸婉呢?


    林五等人和樹梢上的人皮,看著空蕩蕩的街心,紛紛一愣。


    ……


    煉體的境界,不止化骨為盾,拔骨為兵那麽簡單。


    還有,“縮體成寸”。


    在別人視線盲區之下,一個粉色小人兒正頂著狂風暴雨,在玩命兒狂奔!!


    他麽的!跑!


    不跑就來不及了!


    不等林五等人多去細想喬晚的去處,驚雷滾過,白光大盛之時,各處巷口,迅速躥出形態各異的妖邪,一眨眼的功夫,已經團團圍住了伽嬰的去路。


    那是以千年老蛇妖細羅為首的,妖族叛軍!


    對,就是這樣沒錯了。


    林五鬆了一口氣,“呸”一聲,陰沉沉吐出一口血水。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為什麽林家隻派出了十幾個練氣就敢正麵對上妖皇。就是因為,林家早就和那蛇妖合計好了。


    用養命珠把伽嬰騙過來,圍殺!!


    而他們這十幾個練氣連帶一個金丹。全他麽都是炮灰!


    形勢急轉直下!


    眨眼之間,獵者成了獵物。


    長街上,玄袍如墨,眼神冷傲的妖皇,被困死在了這空蕩蕩的街上。


    龍困淺灘,已成必殺之局。


    這個時候,喬晚還在玩兒命的跑。


    肺裏就跟拉風箱一樣,呼哧呼哧地響。


    正常大小的情況下,雨滴砸在身上倒沒什麽,但她現在最高也不過一寸,雨滴砸在身上,就不太好受了。


    雖然不知道剛剛躥出來的蛇影究竟是怎麽回事,眼看伽嬰被困,喬晚心裏還是不由得雀躍了一瞬,繼續發足狂奔。


    眼看勝利在望!


    眼前卻忽然一晃!


    “看我逮到了個什麽?”


    一聲戲謔的輕笑響起。


    地上狂奔著的粉色小人兒,頓時被一根白皙的指尖給提著衣領,提溜了起來。


    抬眼對上一張妖嬈嬌媚的“巨人”臉。


    喬晚眼眨也沒眨,全身上下骨骼再度扭曲,節節拔高,轉瞬之間,又恢複了正常大小,扭身抬腳一踹。


    正好一腳蹬在女人胸前。


    女人往後連退了幾步,手上一鬆,臉色頓綠。


    喬晚反身躍入了戰圈,跳到了伽嬰身邊。


    暴雨傾盆。


    伽嬰瞥了她一眼,沒動。


    喬晚目光灼灼,盯著眼前這一幫妖魔鬼怪,和剛剛那揪住了她衣領的曼妙女人。


    女人黑衣緊裹著豐滿的身姿,胸大腰細,往下卻拖著個漆黑的滾圓的腹,脊背生著一對膜翅。


    喬晚倒吸了一口涼氣,總算明白自己是怎麽被發現的了。


    這他媽是個螞蟻精!


    這下,她總算明白了。


    這都是妖族叛軍,合力把妖皇伽嬰送上了絕殺榜上第一的人物們。


    抬手抹了把臉上的雨水,喬晚沉聲,聲音不大也不小,但足夠穿透雨幕,清晰地落在每個人耳中。


    “我幫你,養命珠借我一用。”


    伽嬰斜睨了她一眼。


    他還用不著一個練氣相助。


    或許是被“陸婉”這份堅韌給衝昏了頭,升騰起了點兒欣賞之意,也或許是不想再耽擱下去,亦或者是不願他在和“陸婉”死磕的同時,讓這些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黃雀”得利。


    想到這些暗中窺伺著的小人,伽嬰不由震怒,嘴角難得扯出了抹譏諷的微笑,嗓音涼薄。


    說出口的話,卻讓在場人不由得一詫。


    他說。


    “好。”


    袖中黑色龍影咆哮而出,不過片刻的功夫,就裹了個青年丟到了喬晚麵前。


    玩命兒跑了這麽久,轉眼的功夫,就被伽嬰指揮著龍影給逮了回來,還是以毛毛蟲般這麽屈辱的一個姿勢。


    抬眼對上眾人各異的目光,蕭博揚來不及去想什麽時候冒出了這麽多人,隻覺得羞憤欲死。


    喬晚瞪眼:蕭博揚你這個不爭氣的玩意兒!枉我剛剛信你,還這麽拚命!


    援軍入局,瞬息之間,戰圈之內,形勢再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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