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景道:“是的。”他頓了一下,說道:“這些天兄弟們都有意見,我一直都在勸他們,你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但我確實也想知道。”


    問鬆端起一杯酒,一飲而盡,擦了擦嘴,說道:“咱們別動隊成立之前,你們基本都有所接觸了對吧?”


    眾人點點頭。


    問鬆續道:“就算是周姑娘,你們也並不陌生,是吧?”


    眾人又點點頭。


    問鬆道:“但我是突然加入的,跟大家隻在一起訓練了一個下午,就分開了。所以你們以為,這份兄弟之情,我是不珍惜的?”


    眾人垂目不答。


    問鬆頓了頓,續道:“不!我比你們都珍惜!我從小就是被當作特種兵培養的,從我記事起,我的生活,就是不斷的搏殺、訓練,鍛煉各種能力。那種苦,你們多少能夠有所體會吧?”


    “陪伴我長大的,沒有父母,沒有親人,有的,就是一起接受訓練的兄弟們!我們互相鼓勵,互相支持,才能在一次又一次永遠沒有邊際的訓練中,堅持下來。然後我們一起去執行任務,各種危險的任務,後來,他們逐漸都死了,每一次,每一次我都恨不得死去的是我!”


    “最後,我的帝國崩潰了,全部戰友幾乎都戰死了,隻有我和幾個兄弟一起逃了出來,我們肩負著拯救帝國的任務,來到這裏,卻發現,任務根本無法完成,哈哈……我從小到大,一直生活在一場不可能的夢裏……”問鬆又哭又笑,眾人都驚呆了。


    問鬆緩了緩神,續道:“後來我遇到了周姑娘,我想吧,反正自己的任務是不可能完成了,幫幫她也好。於是和她一起,遇到了大家。你們不知道,我加入這個別動隊的時候,多高興,心想,無論如何,我又有兄弟們了,大家可以一起,無論幹什麽都好!”


    秦何道:“是的,我和問兄弟在一起久一些,他事事幫我,指導我武藝也是毫無保留,遇到危險都是擋在前麵……”


    王景走過來,緊緊抱了一下問鬆;餘下眾人依次過來,也抱了一下問鬆……這是兄弟間的擁抱,一旦張開雙臂敞開心扉,就生死與共!


    問鬆續道:“其實,那天我並沒有十足的把握,跟在你們後麵的是吳金的人。我們的敵人很多,或者確切地說,我的敵人,很多。所以,我隻能讓你們去探一探,好確定封莘的具體位置。”


    “但是,根據我的情報,吳金的實力並沒有那麽強,強到可以殺傷你們那麽多人。因為我曾經潛入過他的親兵隊,甚至在你們行動的前一天晚上還去了一趟,對他們的一些武器,做了手腳。”


    “不過當天,丐幫兄弟說,情況有些不對,但我又不確定出了什麽意外,於是我和秦何一起去,殺掉了看守大門的一隊士兵,打開了監獄的門。後來,吳金的隊伍過來包抄,我們隻得先撤走了。敵人大概三十來人吧,追擊我們,我們也是好不容易才脫身的。”


    趙運走過來,道:“問兄弟,老哥對不起你,老哥無能,還冤枉你,以後你有什麽需要,我趙運水裏火裏,決不皺一下眉!”


    問鬆緊緊抱住他,說道:“好兄弟!這些都不算什麽的。”


    趙運跟問鬆抱了一會兒,鬆開手,走到秦何麵前說:“秦老弟,哥哥誤解了你們,是哥哥不對,不過,你為啥不說,追擊你們的人也很多啊?”


    秦何道:“話不是說叉了?而且我也不確定有多少人追擊我們……”


    問鬆道:“這些話都不必說了,來,大家喝酒!”


    眾人盡興,喝得天昏地暗,問鬆不知道被人敬了幾輪兒酒,最後,隻剩下隊長王景和他倆人還能坐著了。


    王景坐過來,說道:“問兄弟,看不出來,你酒量這麽好啊?”


    問鬆哈哈一笑,道:“隊長不也是?”


    王景道:“我是隊長,雖然實力不是第一,但責任總是第一,所以基本沒喝多少酒的。”


    問鬆道:“隊長還對救援事件耿耿於懷?”


    王景道:“沒有,這也是實話嘛。”


    問鬆道:“這些類似的營救場景,我們從十歲就開始鍛煉了,現在輕車熟路,而且,我們訓練中的救援難度,其實比這難太多了,基本沒有成功的。”


    王景道:“雖然老弟你剛才說了一下你的經曆,但具體你們的環境,你並沒有詳細介紹,不知道是否可以告訴我一些?”


    問鬆道:“周姑娘是都知道的,周委員也知道很多,我並不是不能告訴你,隻是,你知道了,也沒什麽用。簡單說呢,我是從未來來的……”


    問鬆把大致情況告訴了王景,王景驚訝的合不攏嘴,消化了一會兒,才說道:“那你現在到底怎麽打算的?”


    問鬆道:“我的戰友和敵人們都散落在不同時代了,目前他們早已鬥爭了許多年,我得先逐漸搞清楚情況,然後再決定吧。目前也沒有什麽更好的辦法,就先在義軍待著吧……”


    王景道:“那真是我軍之福了!你以後有什麽需要的,義軍我是不能保證什麽的,不過別動隊兄弟們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問鬆道:“多謝!”


    王景拍了拍他,二人碰了一杯酒,一飲而盡。


    王景道:“我現在覺得,你的酒並沒有跟我們一樣被身體吸收吧?”


    問鬆笑道:“是的,基本直接轉換到能量那邊去了,不過比一般食物也不容易轉化多少。但肯定不會醉倒就是了,我們那個時代的酒,跟現在的相比,雖然精致了太多,不過反而失去本來的味道了。”


    二人又聊了一會兒,找人把隊員們都扶去休息。


    問鬆回屋後,繼續練功,不過好一會兒無法集中精力,老是想著封莘。他不由得苦笑一聲,心想:“現在去找封莘,大概是不合適的吧?”


    不過三分鍾後,他還是出現在封莘屋外了,雄性荷爾蒙的產生,即使經過了幾十萬年,也沒有被解決——或許領導者及科學家們也沒打算解決不是?


    問鬆輕易地打開反鎖的門,進去看了看,發現馮怡也在,猶豫了一會兒,隻好還是回去了。他回屋後,避開封莘不想,隻想周筱語和歐陽如雪,或者想著自己的這一幫兄弟,終於順利開始練功了。


    問鬆在修煉的時候,時不時會把能量散發到四周,以探測周圍情況。在淩晨四點時,問鬆忽然感覺到一股有點兒熟悉的氣息穿越了義軍的封鎖線,進入到了義軍核心部分,而這個氣息周圍,還有一些其他人的氣息,還有三個人,比這股氣息更強!


    問鬆收功,關好門窗,悄悄潛出去,逐漸接近他們,終於在一個牆角,遇到了他們四人,問鬆一看身形,認出了其中一人就是在桂陽城中,盯梢王景他們的那個女子,雖然都是一身夜行衣,不過問鬆看到身形,然後跟他的數據庫一比較,還是輕易認了出來。


    問鬆不由得有些吃驚,對方兩個厲害的人,估計比王景都要厲害許多,跟之前進入第二級初期的自己相比,恐怕都在伯仲之間。


    問鬆於是更加小心,刻意跟對方保持距離,不過不久後,還是被四人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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