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爾夫岡在塔哈幫避難所現身的消息,隻用了不到半個小時就傳遍了整個世界,連正在夜之城‘探親’的蘇爾特和安妮都聽說了。


    此時蘇爾特正帶著安妮在來生酒吧探聽消息,作為曾經的傳奇之地,長袖善舞的羅格經過幾年時間的努力,付出了對應的代價後已經重新拿回了來生酒吧的經營權,並將這裏徹底變成了中立之地。


    來生酒吧打開門歡迎每一個訪問夜之城的旅客,不問身份,也不問背景,隻要不公開帶著麻煩而來,羅格就願意請他們喝一杯。


    在天啟日前,這裏曾是夜之城最有規矩的地方,但現在是新時代了,羅格選擇了更開放的營業政策,隻有玩家與歸化者不得入內,其他的即使是條狗,也能在這裏討點吃食。


    “新來的?以前沒見過你這樣的。”來生酒吧的酒保是個五大三粗的壯漢,看起來就像是剛入夥的馬丁,從體型上而言非常適合這個崗位。


    酒保口中的新人自然是蘇爾特,他嫌麻煩,把從掠奪者那拿來的防塵帽和麵罩都給安妮扣上了,結果自己就那麽披了條鬥篷閑逛。


    進了酒吧動作間特製的防護服從鬥篷下偶爾漏一下,隻看材質就不是普通貨色的。


    能在來生酒吧幹酒保的人都善於察言觀色,當一個穿著昂貴裝備的人大搖大擺的坐在那喝酒,渾身上下看不出一點緊張的意思時,那他肯定不好惹,所以酒保除了按照羅格的要求,請兩個第一次踏足來生酒吧的客人第一輪之後,隻保持著最基本的打探。


    “來夜之城轉轉,我以前也是夜城人。”蘇爾特露出了一個燦爛你的笑容,他覺得真的算是夜城人,在父母去世後他就隻在這裏找到過的家的感覺。


    隻可惜,這個世界多災多難,也不知道當年他們藏身的房子還剩下多少殘骸。


    盡管蘇爾特隻是簡單的回答了一句,但酒保依然從中提煉出了自己需要的消息,這對新人是從某個大避難所來的,大風暴時期則是在休眠倉裏度過的,不然對方不會這麽年輕。


    隨著大風暴逐漸停息,人類開始重返地表,那些曾經在休眠倉裏冬眠的人類也正在逐步蘇醒。


    以瓦倫蒂諾為例子,他們就正有計劃的複蘇那些冬眠中的人口,實際上他們是在卡著食物供給線來複蘇人口


    古斯沃塔想做那個第一人,


    要完成如此野心,古斯沃塔需要大把的人力資源,不僅僅是瓦倫蒂諾人,他們的底蘊畢竟太低了,他們也許經過訓練能變成合格的戰士,但一個國家終歸需要有教師,有科學家,有法官等等.


    而那些落後一步的避難所就成了瓦倫蒂諾人完美的替補,單單一個97號避難所就讓瓦倫蒂諾完全掌握了夜之城,如果他們再努力一點,也許整個加州也不是夢想!


    現在擺在古斯沃塔麵前最大的難題莫過於手中可用的交通工具太少,無法對周邊地區避難所形成有效的影響和控製,而無處不在的掠奪者也成了避難所和避難所之間的溝通最大的難題。


    古斯沃塔的桌子上此時正擺著一份提案,提案來自於前聯邦大統領盧瑟。


    “我們都知道這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如果我們慢了,就會錯過。”盧瑟在古斯沃塔麵前侃侃而談:“當年我們的祖先來到這片陌生的土地,依靠的是鐵路連通了一塊又一塊文明之地,讓文明不至於如同孤島一樣在沉默中覆滅,現在我們可以再來一遍。”


    “盧瑟先生,恐怕你忘了,在伱們來這裏之前,我的祖先們就已經在這裏生活了成百上千年,並且擁有繁華的文明。”古斯沃塔的淡淡的提醒道。


    雖然瓦倫蒂諾幫一直以夜之城本土幫派自居,但他們卻依靠著文化作為紐帶維係著幫派內部的關係。


    他們是墨西哥人,是哥倫比亞人,是這片土地真正的主人.


    “我隻是舉個例子,你不會想在這個時候跟我玩什麽種族歧視的小把戲吧?”盧瑟差點沒被對方的話給噎死。


    看看夜之城現在的人口分布,搞不好這幫瓦倫蒂諾人才是主要人口,其他人都算是少數族裔,而更嚴格一點從全球角度來看的話,整個人類都他麽的算是瀕危滅絕品種。


    “隻是提醒你一樣,在外麵最少別用你那一套作為說辭。”古斯沃塔看見盧瑟吃癟,再想起對方以前的身份,整個人都舒爽了:“我們的鋼鐵產量足夠麽?”


    “可以深度挖掘城市廢墟,我們正坐落在世界上規模最大的非自然鐵礦上不是麽?”盧瑟對鋼鐵產量從不擔心,估計挖上幾個街區廢舊金屬就足夠他們把鐵路一路修到東海岸了。


    “我會讓人展開可行性研究的,我們還得考慮掠奪者們破壞鐵路的可能性的。”古斯沃塔很鄭重的說道:“在消滅大掠奪者科納那夥人之前,鐵路計劃恐怕隻是個概念了。”


    “這一點我同意,不過他們之所以能發展到現在,恐怕背後也有您的支持吧?“盧瑟笑著問道。


    古斯沃塔麵對盧瑟的問題隻是笑了笑沒有回答,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一個成熟的政治家自然而然的就會學會什麽叫借力打力,瓦倫蒂諾需要擴大自己的影響力,雪中送炭自然要比錦上添花來的效果好得多。


    比如棕櫚泉避難所,如果沒有大掠奪者科納的騷擾,恐怕他們也不會那麽容易就倒向瓦倫蒂諾。


    但這種事看不說破,古斯沃塔可不相信盧瑟這種人沒幹過比自己更髒的事,光是他那個避難所裏發生的事就夠髒了,要知道,盧瑟的避難所迄今為止依然處於一種半封閉的狀態,少數有資格去裏麵度假的瓦倫蒂諾人出來後也都閉口不提裏麵發生的事。


    “我們和科納之間是完全對立的。”古斯沃塔給這件事蓋棺定論了。


    但盧瑟一臉你接著編,我全都信的表情讓古斯沃塔感覺有點惡心,所以他多說了幾句:“我們懷疑科納背後有多個讚助者,他的崛起速度比我們預期要快得多。”


    作為政壇老油條,盧瑟自然聽懂了潛台詞——讚助人不止我們一家,我們甚至不是冠名讚助人,現在我們玩脫了,大掠奪者科納不僅不是我們養的狗,還成了吃人的老虎,這會大家夥得認真對待了,誰也別想著打默契牌的事了。


    但大掠奪者科納背後還有其他讚助人?盧瑟感覺自己從中聞到了一股熟悉的額陰謀味,隻是他暫時不想和古斯沃塔之間分享這件事,畢竟瓦倫蒂諾這個新興勢力在盧瑟眼中未免有點太過‘獨裁’了,一家獨大對一個勢力而言可算不上好事。


    在盧瑟掌握足夠的話語權之前,他不打算讓瓦倫蒂諾從自己過去的人脈中得到任何好處。


    帶著這樣的想法,盧瑟在離開古斯沃塔的辦公室後,又暗中約了米科爾森的一個分身來自己的避難所聚聚。


    盧瑟找到這個米科爾森完全是機緣巧合,對方使用了標準版本米科爾森臉,沒有進行任何遮掩,完全是在欺負瓦倫蒂諾人以前的檔次太低,沒見過他本尊的長相。


    可以想象盧瑟第一次來瓦倫蒂諾人的地盤上談合作的事項時,突然從旁邊路過了一個穿著垃圾清理工製服的米科爾森,用意味深長的眼神盯著自己是一種什麽心情。


    總之,那一次談判中盧瑟大失水準,在談判中不小心丟掉了很多本應該爭取的權利。


    但再次和米科爾森合作,對盧瑟而言依然是件利大於弊的事,君不見當年跟米科爾森關係不好,或是能力不夠強的政客現在連骨灰都找不到了。


    從全球範圍內統計幸存者的職業你就會發現,單從比例上來看,連垃圾清運工進入避難所的機會都比政客更高,這還是建立在有一整個避難所是打著保全政府結構的名義,專門收容政府官員的基礎上。


    完全可以說,人類在大風暴衰弱後重返地表發展而沒有爆發更大程度的衝突,除了物理上的距離限製外,沒有那麽多花花腸子多的政客起了相當大的作用


    “這是什麽酒?”蘇爾特齜牙咧嘴的問道,作為一個野孩子,在被唐吉帶走前,他其實已經喝過幾次酒了,但能被骷髏黨得到的酒能是什麽好酒。


    而在被唐吉監管起來之後,蘇爾特就麵臨著一個詭異的局麵,他可以殺人,卻不能喝酒.


    而後沒等蘇爾特成年,天啟日就降臨了,在避難所內部也沒人敢給蘇爾特喝酒,一方麵吳千映博士看得緊,另一方麵吳博士也公開表示,要是蘇爾特不小心喝多了要出去跑圈,誰給他提供的酒水,誰就去追。


    事實證明沒人想跟蘇爾特跑圈,所以蘇爾特一直到進入休眠倉之前也沒再喝過酒。


    但他一直很好奇,好奇為什麽隊伍裏那些不良傭兵天天嗜酒如命結果就是這麽個東西,和他記憶的一樣難喝。


    安妮也淺嚐輒止,雖然來生酒吧裏這種被稱為雞尾酒的東西已經盡可能的加入了各種添加劑來增加口感,但用灰色田野計劃產物釀造的基酒,根本救不回來。


    不過考慮在這種末日後的環境裏,人類文明居然還有富裕的糧食來釀酒,你又不得不佩服米科爾森當年的先見之明。


    如果沒有灰色田野計劃,恐怕天啟日後龜縮一團的人類文明得減員三分之一才能熬過大風暴時期,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那些運行正常的避難所甚至在開放前就已經出現了人口正增長。


    “羅格在麽?我們以前見過麵,也許她願意見見老朋友。”如果蘇爾特說這話的時候沒像小狗一樣吐著舌頭,滿臉苦相試圖把嘴裏的怪味道甩出去,會更有唐吉的味。


    但看在他鬥篷下那身高科技裝備的份上,酒保還是謹慎的表示,他不知道羅格現在在不在這裏,但因為客人的麵子,他願意去確定一下。


    蘇爾特非常滿意酒保的反應,他覺得自己得到了尊重。


    而安妮則坐在那裏一言不發,她想假裝不認識蘇爾特,就算她性子比較慵懶,大小也是七原罪中的一員,她很清楚的‘看’到羅格就在酒吧後方的辦公室裏坐著。


    幾分鍾後,酒保再次出現,朝不遠處一個安保人員指了指吧台,讓他替會班,自己則帶著蘇爾特和安妮走向了羅格的辦公室。


    時隔多年之後,羅格看起來倒是沒有太大變化,作為夜之城的老牌傳奇之一,她的人脈和財力都不是普通人所能比擬的,她帶了不少醫療物資以及一個水平很高的義體醫生進了避難所,並以此作為根基開始了自己的新事業。


    即使是現在,羅格的義體診所也依然是夜之城最不可或缺的資源之一,很多從舊時代活過來的人,都指望著那裏能調整,維修,甚至更換自己的義體呢。


    “我這個人記性很好,如果我見過你,我肯定記得,但從目前來看我不記得我見過你,孩子,如果你不想一會被人痛扁一頓的話,最好直說你的來意。”羅格隻是掃了一眼蘇爾特,就直接說道:“我給你二十秒。”


    “二十秒太久了,羅格,我是蘇爾特。”蘇爾特說話間,已經坐在了羅格對麵,沒人看見他是怎麽過去的,而那個帶他們來的酒保才剛要做出一副凶狠的樣子,打算讓他們識趣點,別找麻煩,眼下正努力把表情放輕鬆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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