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爾特?你都長這麽大了?”羅格對蘇爾特的出現非常驚訝,雖然在夜之城這種地方遇到以前熟人的可能性遠比其他地區高,畢竟這裏有的避難所密度堪稱世界最高,但能遇到蘇爾特這種‘名人’依然非常難得。


    經曆過一次天啟日的羅格真心希望蘇爾特和七原罪這種級別的超人類都被埋葬在了舊世界,她不知道在廢墟上重建的新秩序該如何約束蘇爾特這樣的超人類。


    令人不寒而栗的是,如果蘇爾特願意,他今天就能取代的瓦倫蒂諾人成為夜之城字麵意義上的皇帝,明天就開始推行奴隸製,讓全的姑娘們都穿著透明塑料袋在廢土上跳舞。


    隻要他願意.沒人能阻止他這麽幹,所以羅格隻能在內心深處歎了口氣,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是頭。


    “我是來買情報的。”蘇爾特直截了當的說道:“我想知道愛德華現在在哪,是否安全,順便發布一個公開任務,尋找唐吉。”


    聽見唐吉的名字,羅格腦海中浮現出了很多過往的記憶,人隻有是回去才意識到寶貴,就在剛剛羅格才突然意識到超人類其實從沒改變過,在天啟日前那些超人類都遵守著人類文明的秩序,除了核威脅之外,最大的保障其實就來自於唐吉。


    當世界上已知的最強大的超人類個體還遵守著人類文明的基礎秩序時,其他人自然不敢肆意妄為。


    “愛德華現在在海伍德避難所的休眠倉庫中,據我所知非常安全,或者應該據我所知應該不會有什麽勢力有對愛德華不利傾向。”羅格壓住了自己對蘇爾特那個委托的驚訝,非常職業的說道:“看在唐吉的份上,這個消息免費,但你要發布的任務,我不知道有沒有人願意接。”


    “現在已經是nc-25年了,屬於我們的時代已經過去了,來生酒吧也不再是那個能控製傭兵圈子的來生酒吧了,我可以把你的任務掛在這,但.”羅格苦笑了一下:“我自己都不知道這些人中有誰有能力走出的夜之城,更別提是去尋找唐吉這種任務了。”


    “那些見識過唐吉厲害的老人,現在都老的走不動道了,新希望一代則根本不知道唐吉是誰。”羅格用自己私藏的,來自舊世界的酒水招待了兩個客人。


    雖然她很好奇,但羅格絕對不會主動打探蘇爾特身邊那個女人的身份,她確實依然在幹中間人這份工作不假,但跟唐吉沾邊的事,現在可不隻是麻煩那麽簡單了。


    有多少人希望唐吉還活著,就有兩倍數量的人希望他已經死了,羅格現在可不想把來生酒吧變成眾矢之的。


    “好吧,看來我來錯地方了,我還以為這裏依然是傳奇的起點呢。”蘇爾特聳了聳肩膀,朝羅格笑了笑,好像人畜無害的陽光大男孩:“既然如此,那我就走了,祝你退休生活愉快。”


    蘇爾特說完起身就走,而安妮也隻能跟在他身後,她找不到比蘇爾特更有安全感的靠山,所以現在算是賴上了。


    “等等!”羅格這個老江湖被蘇爾特短短幾句話給說的破了防,她之所以離開安全的避難所,冒著得罪瓦倫蒂諾人在夜之城沒有立足之地的風險要回了來生酒吧,就是因為她不甘心就這麽隨著時代的黃沙掩埋。


    而蘇爾特說的對,如果不敢冒險,那她現在的生活和退休又有什麽區別?


    “你說要掛尋找唐吉的任務?那你能提提供什麽報酬?”羅格輕笑了一下,用欣賞的眼光看著蘇爾特:“在伶牙俐齒方麵,你看上去更像是吳博士帶大的孩子。”


    “多謝誇獎,我自己也這麽覺得。”蘇爾特再次露出了笑容:“至於任務報”


    蘇爾特皺著眉頭想了半天,不小心看見了在無意識中散發女性魅力的安娜阿姨,頓時計上心頭,吳博士附體:“凡是能提供有價值線索的人,都能得到一次和七原罪中最神秘,最性感的色欲女士共進晚餐,甚至共度良宵的機會。”


    “嗯?”安娜有些茫然的聽著蘇爾特的虎狼之詞,而羅格則瞬間將眼神看向了那個女人,心髒狂跳.


    七原罪之色欲的消息有多大價值?羅格甚至不敢想。


    在過去的三十年裏,七原罪之嫉妒一手釀造人類近代史上最轟動,規模最大的人類集體死亡事件,他靠一己之力控製了一整個國家,並最終導致超過五十萬人死亡.


    再往七原罪之暴食在北部聯邦造成了多倫多慘案,死者過百萬,而現場流傳出來的畫麵更是讓人類三觀崩塌。


    七原罪之貪婪雖然沒有能出來單獨說明的大事件,但貪婪之血藥劑徹底改變了整個世界的格局可一點不假,更何況,他本身還是個以超人類為食的怪。


    至於七原罪之暴怒,他幹了什麽大家有目共睹.


    而剩下的三個七原罪一直隱藏在世界暗麵,不曾以真正麵目視人,亦或是,他們還沒有覺醒?


    羅格不想探究七原罪背後的秘密,但如果眼前的女人真的是七原罪之色欲,而蘇爾特說的話又真的有效,那恐怕古斯沃塔很願意動用整瓦倫蒂諾的力量,在尋找唐吉這件事上進一進自己的微薄之力。


    畢竟,在羅格的情報中唐吉和瓦倫蒂諾人之間的關係還不錯,再加上唐吉很少幹涉國家大事的性子,想必瓦倫蒂諾人不介意把這麽一個現世神給找回來。


    “既然如此,這個任務我會掛出去的。”羅格最終忍不住心中的好奇,畢竟她剛已經和七原罪的事扯上關係了:“所以唐吉確實還活著,對麽?”


    “當然。”蘇爾特一副你怎麽會問這種蠢問題的表情:“我們都還活著,不是麽?”


    “我什麽時候說要跟人共度良宵了?”離開來生酒吧後,安妮不滿的問道,作為色欲,以及前‘站街女’,安妮其實對這種事看的還是很開的,她隻是覺得有點沒麵子。


    在零號避難所的時候每天生活在米科爾森的陰影下,還要承受來自吳千映的鄙視也就算了,怎麽出了避難所,她還是支棱不起來呢?


    要說這件,歸根結底還是要怪米科爾森和唐吉天啟日帶走了人類文明的黃金時代,也帶走了安妮積攢已久的野心。


    她辛辛苦苦建立歡愉教會隨著天啟日和大風暴一起煙消雲散了,且不說絕大部分被她暗中影響的成員沒逃過天啟日的懲罰,單是大風暴的影響就讓安妮毫無脾氣可言了。


    整整有十多年時間,安妮的夢境之力甚至沒法擴散到避難所之外,徹底淪為宅女,還是被人監禁起來的宅女。


    而現在她好不容易恢複了自由身,卻發現外麵的世界不適合她了,版本不對.


    “注意安全!誰再敢把頭盔的摘下來,我就讓他下海去海帶!”傑蘭特船長穿著一件橙黃色反光馬甲,坐在一輛挖掘機裏一邊操作著龐然大物轉移沙子,一邊興致勃勃的大喊著。


    挖掘機本身所散發的機器轟鳴聲,經過防塵罩的處理顯的有些沉悶,在風大的時候甚至聽不清,但這噪音在包括他的每一個人耳中都仿佛天上的音樂,他完全沒想到自己這輩子還有機會看見這種來自舊時代的工程機器。


    那是唐吉在一次資源回收時發現的,一個被封存在地下車裏的工車輛集中點。


    雖然很多零部件都因為潮等原報廢了,但幾輛車互相拚湊一輛,再用月光之金號上的3d打印機製作一些缺失的零件,他們還是恢複改造了幾輛工程機器,讓它們在廢土上重新履行了自己的職責。


    而眼下,他們就正在挖掘一處港口遺跡。


    有了推土機和挖掘機的加入,他們的速度前所未有的快了起來,以往按月甚至是年的單位,現在突然變成了以天為單位,不隻是傑蘭特他們不適應,周圍其他幸存者團體也不適應。


    當他們看見被驕傲號拖拽的月光之金號出現在海岸線上的時候,他們還一度以為是出現了海市蜃樓,而當頗有廢土風格的挖掘機和推土機從船上開下來,開始清理港口的廢墟時,這種不真實感就更加真實了。


    唐吉他們在這一挖就是三天,主要是為了確定一這座港口的維修船台是否依然能用,經過檢查月光之金號的船槳不僅僅是有裂紋那麽簡單,而是整個發生了變形。


    但福爾曼並沒有感受到過額外的震動,應該是在天啟日那天受到了的衝擊而變形,並在之後的幾年時間裏緩慢加重情況導致的。


    在港口廢墟外,一群人小心翼翼的用望遠鏡觀察著港口內的情況,其中一個穿著皮鞋的男不耐煩的問道:“看清楚了麽!有沒有傑蘭特那個老家夥?”


    “別吵,我在找呢!”拿望遠鏡的人正一個人一個人的看過去,那副望遠鏡經過二十多年的折磨,鏡麵都花了,想在三四百米的位置上看清人臉幾乎不可能。


    但他以前是海員之家的成員,跟著傑蘭特船長做過大船夢,隻不過後來他回歸了生活而現在那艘大船真的出現了,他們不敢相信這是真的,相比於傑蘭特走了狗屎運,他們更傾向於是某個活過了天啟日的闊佬現在改做海盜過來掃蕩了。


    所以附近幾個定居點的幸存者聯合起來,打算看看傑蘭特那個老混蛋還有沒有的救,如果有大家就拚了命試一次,把他救出來。


    這倒不是澳洲東海這地界民風淳樸,而是因海上現在真的有條船,真正的大船,而傑蘭特那個混蛋則可能是東海岸最後一個有能力把那艘大船開走的人了如果他過往那些故事不是在吹牛逼的話。


    “我好像看見了傑蘭特。”拿望遠鏡的男人仔細分辨著那張模糊的臉,最終從神態上確定,那就是傑蘭特本人,語氣突然激動了起來:“他在指揮其他人,馬的,他沒被綁架!他.”


    “他真的成功了!”男人的語氣有些茫然,他還記得自己在海員之家的時候會如何日複一日的出去搜索各種可能用得上的零件,隻為了讓那艘驕傲號不至於在風浪中變成碎片。


    但那樣的日子太難熬了,他最終沒能堅持下去,隨便找了個幸存者團體加入了。


    當然這還多虧了海員之家的名聲很好,從那出來的人很容易就能加入其他幸存者團體在這個黑暗的年代,人們總是對理想主義者高看一眼。


    隻是當你發現當年被拋之腦後的理想的真的被人實現了,裏麵卻沒有你的故事時,那種遺憾和失望,幾乎瞬間就打垮了這個生活中沒有其他支撐的男人。


    寶貴的望遠鏡從手中滑落,皮鞋男手忙腳亂的在半空中接住:“你瘋了麽!那可是貴重資產!你到底看見了什麽?傑蘭特難道真的把那艘沉船挖出來了?艸!這會他吃肉也得讓咱們喝點湯吧?”


    然而傑蘭特要給他們的不隻是喝湯那麽一點點,唐吉要恢複東海岸的秩序。


    雖然在天啟日前唐吉甚至不知道澳洲上還有人居住,他一直以為這地方已經徹底荒漠化,或是變成什麽自然保護區了呢但唐吉覺得自己既然來了,總不能就這麽走了。


    “先生,好消息,卡爾菈小姐已經完成了最後階段的治療,輻射病再也不會困擾她了。”福爾曼笑著走上了甲板,對唐吉說道。


    作為船上的管家,福爾曼本來對唐吉就有一定了解,即使他現在失去了記憶,但對福爾曼而言,唐吉依然是那個唐吉,從未改變過,從他們第一次見麵,對方雖然看起來凶神惡煞的,但最終還是聽了自己的話,把鞋擦幹淨了才進入的主控室。


    那是福爾曼對他提出的第一個要求,從那天起他就知道唐吉是什麽樣的人,因為那台把唐吉鎮住了的擦鞋器自從買回來放在那裏之,就從來沒用過,無論是老弗雷德裏克還是小弗雷德裏克,他們從來都沒考慮過用那台擦鞋器把自己的鞋擦幹淨一點再進入月光之金號.


    隻有唐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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