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溪早早就坐在了涼亭裏,依舊是一手撐著下巴,一手吃著果子,南宮翊坐在了她身旁,露出大大的笑容:“溪兒,我乖吧,下了朝就來了”。


    他這般可愛的樣子,慕容溪看著有些微紅了臉:“既然皇上都不習書了,還來府裏做什麽”?


    “來見溪兒啊”!南宮翊一點不害羞表達著自己真實的想法。


    “政事沒見你這般關心”慕容溪躲避剛才的話題。


    “近日,除了鮫人一事,還有一事特稀奇,大陸北邊城池早已覆蓋了雪,百姓自然不會去耕作,然而,卻總是平白無故出現守田的稻草人,特別是在風雨交加夜,更是準有它的出現,隔日便消失了,眾多百姓都見過此事,上報了官員,官員親眼見過以後怕是邪祟,就呈了奏折,溪兒怎麽看這事”?南宮翊像是不擔心一般,一邊看著她一遍說著,笑容仿佛能融了那雪。


    “世間哪來邪祟,隻是聊齋誌中的臆想隨筆而已,隻是這稻草人,是在覆雪後才出現的?還是以前便有”?慕容溪細想後才開口。


    “覆雪後,若是晴夜,倒不一定能見著它”南宮翊回答。


    “草編之物,卻守著風雨夜,若不是人為我還真想不出別的原因,恐怕那塊雪地裏有著別的東西吧”?慕容溪並不相信那些虛幻的東西。


    這些他又怎麽可能沒想到?他等的就是她這句話:“不如,我們今夜去看看吧”?


    “北方距離都城上萬裏,皇上明日還得早朝”慕容溪反而提醒他。


    “定能一夜來回”南宮翊心裏渴望她會同路。


    “那便去吧”慕容溪也實在好奇世上居然會有這般奇事。


    而為以防萬一,二人用了晚膳便出發了,南宮翊帶著她一路踏雲,故意放慢了速度,其實對於他來說,這萬裏路也不過是一柱香的功夫,而為了與她同賞夜景,他活活是用了兩柱香的時間才到那地方,漸漸,刺骨的氣息更為明顯,二人呼吸都有了霧氣,南宮翊脫下自己的外袍,穿於她身上:“別冷了”。


    慕容溪抬頭便看見他早已凍紅了臉,心裏明明感動嘴裏卻表達不出這份感覺:“若這次你再病了,我可不會照顧你了”。


    南宮翊笑著:“溪兒這是承認上次照顧了我一夜?”


    “沒有”!慕容溪別開了頭。


    然而,二人等了些時辰,雪地裏,除了嘯嘯寒風,就沒有別的了,慕容溪歎息:“今日這天這般晴,估計是看不見了”。


    南宮翊原本的目的就不是來看什麽稻草人,就隻是想單純的與她一起而已,隻是拿了這理由,讓她陪自己,順道了解自己實際上還是很關心國事的,隻是卻在她話音剛落時,便吹起了細雪,漸漸,飄大了鵝毛,一些碎雪沾在了她的睫毛上,本就長而密的睫毛配上這熙攘的點綴,更是讓她原本就精致的臉添上了精靈那般生靈,碎雪的微影有些擋了她的視線,她用手揉著揉掉了幾根睫毛,南宮翊握住她的手,替她輕輕撫去那些白色,身周的安靜,慕容溪仿佛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更紅了臉。


    等二人回過頭再看那雪地時,一稻草人正矗立在寒風中,任雪不停得積在它的肩上,隨著越多的雪有些壓彎了它,二人走近,細瞧,的確隻是普通的稻草人,而剛才這裏的確什麽都沒有,南宮翊也不相信世間會有邪祟之說,牽著她的手,在附近巡視了一遍:“的確沒有人”。


    慕容溪點頭:“事情恐怕沒那麽簡單”。


    隻是越等下去,風雪漸停,稻草人依舊站在那裏,沒有動過,看著那厚厚的積雪,慕容溪有些不忍心它現在的樣子,幫它清理下了肩上的雪,可這雪下了幾個時辰,早已壓垮它原本的身子,就算清理了那些也回不到從前的樣子,眼看天邊漸亮,南宮翊溫言:“該回去了”。


    下過雪的清晨是最冷的,慕容溪脫下那袍,係在了它身上,隨後便和南宮翊踏雲離開了。


    看見二人親昵的牽著,轉身而去,稻草人漸漸恢複了真身,白發白袍長相清秀的男子正赤腳站在雪中,身上正披著那黑絨袍,看著那即將看不見的人影,眼裏盡是憂傷:“幾百年了,我終於等到你了”,等完全看不見時,他也消失了。


    而當二人趕回皇宮時,正好壓著早朝的點,問雨著急得在禦書房裏來回踱著步,嘴裏不停碎碎念著,南宮翊帶著慕容溪直接現身:“溪兒留在宮裏休息好了再回府裏吧,我先去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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