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入座,官家麵東而坐,對麵是秦八爺,謝佑邦居左,秦明月居右。


    小的兩個從新牌洗,把三十二張牌疊八棟,每棟四張牌。


    第一局由皇帝做莊,他單手拿起兩粒銅骰子。“啪”一聲,骰子撞在象牙牌發出清脆的響聲,賭局正式開始。


    聖人出的第一張是至尊寶----大頭六和丁三。


    秦明月和忠義伯見到趙旭打出至尊寶,見怪不怪了,這牌中至尊總喜歡找人中至尊,這也正常。


    三人看著謝佑邦,他手中的牌好像是燙手的山芋,橫著放不行,豎著放也不行。搔頭繞耳,毫無辦法。


    “啪”一聲,謝佑邦打出武牌雜八和雜九。


    “哈哈,武牌打武牌,官家對不住了,你三六,我八九。”


    回應謝佑邦的是破天驚的大笑:“哈哈哈----”


    “吾乃至尊,牌中之王,攻無不勝!”


    看見無知小兒,不識牌中至尊,趙旭霸氣說道。


    “謝哥哥,這是至尊寶,沒有牌可以打。你要像我們這樣把牌覆蓋住然後棄牌,記住棄牌是棄那些沒有用的,不能讓別人知道你所棄的牌。尊寶隻要打出以後,其餘三家還要輸兩個籌碼給出牌的人。”


    當初秦明月初學時,秦八爺就是這樣的教的,還加上兩個響亮的爆栗。


    “高淳侯,至尊寶一出就和官家一樣,天下無敵。”


    高淳侯一臉尷尬,一手把兩個牌收回來,心裏在想:今日之仇,他日在麻將上報,到時我虐死你們三個菜鳥,哼!


    “高淳侯,出牌如落子,不能悔。”


    “老上司,我是新來的,你們理應照顧一下。”


    官家這時出了一個文牌高腳七,秦明月出了一個地牌後,看著自己的老爹,滿麵乞求。


    秦八爺手裏獨有一張天牌,本應打秦明月的地牌的,看著她乞求的樣子,就棄了另外一張牌。


    秦明月贏了一棟牌,這就有資格做莊了。


    接下來她出了一對雜五,高淳侯有一張雜八和雜九,她手裏有張雜七,所以一對雜五就沒有對手,她穩贏兩棟牌。


    秦八爺狠狠瞪一眼秦明月,這沒有良心的人,自己不打她的人牌,現在還不出文牌人自己拿一棟。


    秦明月裝看不見秦八爺的怒目,又出了一對梅牌。


    秦八爺把全部牌一掃,他無牌可出。沒有贏過一次的牌,也就是沒有最後留牌競逐莊家的資格了。同樣的謝佑邦也沒有,這一局他們兩個被淘汰。


    現在有資格競逐莊家的就剩下官家和秦明月了。官家他手中有天牌雜九,還有一個人牌。他現在思考該留哪一個做底牌,留天牌,還是雜九?秦明月手裏拿著什麽牌呢?是文牌還是武牌?


    皇帝掃了一眼秦明月所出過的牌,心裏一笑。


    謝佑邦自從他第一次出牌出醜後,就安份地打醬油,反正也不會,幹脆棄牌,剩下的看著他們打就好了。


    秦明月揭開底牌文牌雜七,趙旭露出勝利的笑容,然後翻開他那張底牌——文牌雜九。


    秦明月不怕死地出一對雜五,是因為她手上有一個雜七,又知道謝佑邦有單個的雜八和雜九。


    “啪”


    秦明月還沒有來得及哀歎到口的美食飛走了,就被自己父親一個爆栗。


    “你----你腦袋裏究竟想些什麽的?爹我讓你一張牌,你怎麽不出一張牌給我打。一個人怎麽鬥得過你伯父那樣的經驗老手,你要聯合閑家一起打莊家,懂嗎?一致對外!懂嗎?”


    對於女兒的忘恩負義,還一時逞英雄,單人匹馬去和莊家鬥,這些愚蠢的做法把氣得秦文業怒火衝天。


    “你還有臉罵她打她?如果不是你已經為人父了,我肯定拿鞭子抽你。你自己反省一下,你這幾天所做之事和她有所異同?”


    官家看著秦文業突然乍起,對秦明月發火,想起他這幾天做的蠢事,火氣頓起,也想揍他一頓。


    “我做什麽了,我什麽也沒有做,這幾天我一直呆在府裏,哪都不敢去,怕被別人綁架。”


    聽了這話,秦文業覺得莫名其妙的,輸牌了還被罵,心情相當不好,壓著怒氣辯解。


    “嗬嗬,你到底是真傻還是假傻?”


    “大哥,我粗人一個,有什麽話你就直說,我可不是那臭書生會整天猜你在想什麽。”


    聽著皇帝今天句句帶骨,秦文業不會用什麽心思去猜趙旭說的話是什麽意思,直接就我。


    “你說說,你這兩天在藤裏縣幹什麽?”


    皇帝想到禦書房內那一堆告發秦文業強買民女的事,頭疼不已。


    “我家郎兒缺媳婦,那邊的人都快餓死了。我大發慈悲,運幾船番薯換幾船媳婦回來唄!這樣她們就不餓死了。大哥,你該去抓那些貪官,再這樣下去,整個國家都會有危險”


    秦文業隻是單純地想救人,就把廣西那邊十月份獻給自己的番薯運過去救災。廣西那邊窮,啥都沒有,就是能長糧食還有一些鹹魚。


    而藤裏縣那邊讓活不下去了,廣西那邊缺女人,正好用兩條番薯換一個女人,拉著媳婦幾船去。


    “我給你權利,你去抓。你看看你的人在藤裏縣查到什麽沒有?即使讓你拿到證據又怎麽樣,你一個人,單槍匹馬,做多就是抓到縣令,其他的你一個也抓不了。”


    上次朝會,秦文業你老小子被全朝三分之二的朝臣壓著。現在還癡心妄想一個人把他們拉下來,簡直是做夢。


    皇帝對有些人也開始不滿,怎麽辦自己不能親自動手,隻好來找秦文業。讓秦文業做得罪人的事,反正他都得罪了這麽多人了。


    “我還能怎麽樣,我拿著刀上去砍他們嗎?”


    “剛才你怎麽罵蓁蓁的,我現在就怎麽罵你:聯合閑家打莊家!


    你把打牌的聰明用到解決問題中。盟友都沒有找好就一個人上,遲早被人打死。”


    聽了趙旭的話,秦文業一聲不吭。趙旭把目光轉到謝佑邦這裏


    “你大好男兒,應該在建功立業,而不是整天沉迷後宅。你看看你,後宅都塞了多少女人?


    你不能因為不會打這牌,就完全放棄了,而是奮起而擊。虧我對你如此重視,你卻天天躺在女人的肚皮上醉生夢死。


    你什麽時候去管管你的軍事學院,什麽時候把參謀部變成名副其實。


    朕希望有一天,能帶著你們去把幽雲十六州收回來,重振江山。”


    皇帝恨鐵不成鋼,顧不得秦明月在這裏,破口大罵。


    這麽直白地跟他們說出這些話,可見趙旭對他們的信任。


    其實嘛,皇帝說隱晦一點,這兩個粗人也不明白,隻好簡單粗暴地罵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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