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皇帝的一番話,謝佑邦行拜禮受教。


    這個偏安一隅的南方國家,失去曆史上的雄關峻嶺,無險要之地可守。奪回幽雲十六州是曆代帝皇的孜孜不倦的夢想。本想主動出擊,麵對的卻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關塞,其中難度可想而知。


    出來報道的謝佑邦,得知自己穿越在一個類似南宋的架空皇朝,不同的是在外敵入關時,北方遊牧民族把皇帝直接殺了。整個國家動亂不堪,民不聊生。


    趙國自立過以來,與士大夫共治天下。文人地位水漲船高,人人以做文人為榮,趨之若鶩。造成嚴重的重文抑武,武人地位竟然不如商賈。


    這樣情況導致趙國社會風氣以文為美,以柔弱為美。整天吟詩作對,風花雪月,消磨鬥誌,時人養成軟弱的性格,毫無陽剛之氣。戎人一來,紛紛出逃。


    時無英雄,使秦文業和趙旭這兩個不要命的混蛋成名。他們兩個聚集都城一萬仁人誌士,江湖豪俠,抵抗戎人。以少勝多,軍隊和人才也滾雪球一樣迅速變大。曆經五年,天下才定。


    剛開始趙旭和秦文業一樣,想把這些文人全部砍掉,免得看到鬧心。


    打天下容易,治天下難,等他坐上那個位置,考慮的就不一樣了。


    這群臭書生手無抓雞之力,性情軟弱,但是在治理政務方麵頭頭是道。經曆動亂後一團糟的國家,在他們治理之下百廢俱興。趙國作為一個偏安一隅的國家,苦苦支撐一百多年,其實他們功不可沒。


    “聖人,孫子曰: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想收回幽雲十六州不一定要打仗,我們可以通過外交把幽雲十六州贖回來。


    現在我們和戎人的關係越來越密切,他們需要我們的鹽茶酒糧,我們需要他們的馬匹,牛羊。而且戎人在貿易方麵出弱勢,越來越依靠我朝。


    假以時日,我們控製戎人的所有貿易後,將不費一兵一卒,便可把北戎控製住。幽雲十六州自然而然歸於囊中。”


    謝佑邦十一年來對趙國的了解,以趙國人的尿性:打仗,打什麽,不如去找個館子聽曲兒了。再說了,打北戎那些窮到不要命的蠻夷,即使贏了把他們的國庫全翻了,都沒有趙國一個州富裕。


    趙國人認為,想打仗的都是傻的。沒事你去欺負一個又窮又不要命的國家幹嘛,那不是自找麻煩嗎?


    所以一百多年以來,趙國都是主和不主兵。北方民族一南下,馬上派人議和,兩國達成盟約,再修就好。


    隻要趙國每年上貢點錢給北戎,不到一個下州的賦稅,就可以買得太平。


    趙國人商業繁榮,精明的商業頭腦肯定能想到:用不到打一次仗的百分之一錢和認一下慫,就能和平解決的問題,何樂不為呢?


    還打什麽仗?用錢能解決的事,你傻大個地用命解決。如果你這個想法,保證街頭那個五十歲的寡婦會一巴掌抽過來,抽醒你這傻個兒。你還想還其他小媳婦想她那樣守寡嗎?


    當兵?呸!賣冰糖葫蘆的大叔會一棍子敲死你,要當你去當,我家兒郎要考進士做大官。


    所以謝佑邦那皇家軍事學院,名頭好聽,實際一年比一年差,他自己都懶得去理了。


    “糊塗!孫子兵法的開篇便是: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


    商賈始終是末流,控製整個北戎的貿易,如果國家沒有實力,就像小兒懷重寶。北戎上馬殺過來就輕易把你十幾年的經營給搶過去了。所以收回幽雲十六州,兵戎相見,沙場較量是免不了的。”


    看著沉在富貴溫柔鄉,血性漸沒的高淳侯提出劍走偏鋒的詭道,趙旭怒斥,手中的至尊寶摔到桌子中間,發出啪一聲向,如驚堂木一樣。


    “臣,糊塗。今尚能亡羊補牢,願誓死效忠,跟隨聖人,建功立業,重振江山。”


    皇帝是大佬,你說什麽就什麽了。謝佑邦不想被罰,順著趙旭這些激動人心的話。


    在軍隊裏熬了五六年,那裏生活條件艱苦,風吹雨打,一不小心一命嗚呼。相對於帶兵打仗,謝佑邦更喜歡經商。像後世華爾街那樣,通過金融手段製霸全球,揮手間檣櫓灰飛湮滅。


    “大哥,我去哪找盟友,全朝的人都恨不得我死。”


    在謝佑邦慷慨陳詞時,秦八爺沉思剛才皇帝的一番話。最後想到,王八蛋,自己把那群龜孫差不多都得罪一遍了。他們還願意和自己結盟嗎?盟友,盟友,哪來盟友?


    皇帝正在滿足於收服一員大將,突然被秦文業這句話噎住了,額頭冒黑線:


    難道自己作為一個皇帝還要教臣子去殺臣子嗎?有些事說得太明白就不好,重點是說給秦文業這個大嘴巴聽,說不定明天那老混蛋就當著全朝文武百官說:我大哥讓我殺你們。


    到時怕是全朝都要反了,以後趙旭怎樣管理天下。


    不說直白一點,這貨現在還一臉呆相地看著自己,趙旭心裏像堵著一樣,猛了幾下咳。


    “爹,陸先生說了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當利益很大時,天敵都會合作。這些我們回家找陸先生商議,現在我們要打牌!你們別說其他事了。”


    再這樣子說下去,三人聊國家大事可以聊三天三夜,那秦明月真的看著禦膳房的小膳變餿了。說好打牌的,三人不正經地聊起其他事來,秦明月相當鬱悶。


    “你看看,你看看,你看看!你連你女兒都不如,這些事還要我說嗎?”


    連一個十一歲小女孩都明白的簡淺問題,秦文業竟然還要問趙旭。被忠義伯氣到麵冠發紅,官家用手指著秦八爺恨鐵不成鋼說:


    “不打了,把那些點心拿上來給蓁蓁。常德,擺駕回宮。”


    “伯父,我還沒有過把癮,多打兩局再回去吧!”


    說好打牌的,還沒有兩局就要走,秦明月撒嬌說說。


    “改天吧,蓁蓁”


    “嘿,秦家妹妹,打這個有什麽好玩的,改天哥哥給你帶一種新的牌,新的玩法,包你滿意。現在哥哥我要回家吃飯先,你嫂嫂在家等急了。”


    聽到秦明月還要玩這破玩意兒,謝佑邦一個頭兩個大,趕緊勸止。謝佑邦發誓回家就吩咐匠人連夜做麻將,今晚連花酒都不出去喝了。


    哎!如果能收專利費這種東西就好,穩掙一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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