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昌綢緞鋪內,駱凱正在自己的書房內盤著店鋪的帳目,一名手下慌裏慌張地跑進向他稟報道:“駱頭領,他們、他們殺進來了。


    駱凱抬起頭來,吃驚地道:“你說慢一點,究竟是誰殺進來了?”


    “是我。”


    法正大喊一聲,手提著寶劍從門外走了進來,跟在他身後還有孫輕和錢多,以及十多名身穿暗衛服裝的士卒。


    駱凱見房間裏一下擁進來這麽多的士卒,他便知道自己肯定是逃不掉了。他合上手裏的帳冊,認命地道:“我跟你們走。”


    法正笑道:“你到是個識實務的人,不過,你還是先將宋夷交出來吧。”


    駱凱:“這位將軍,宋師她根本就沒躲藏在我這裏。”


    法正:“你胡說,宋夷不是一直同王琪在一起嗎?”


    駱凱:“宋師在三公子被你們抓住之後,她立刻將王管事送到我這裏安置,然後她就離開了,我如今也不知她究竟躲在何處。”


    法正在駱凱的臉上仔細地打量了幾眼,見他不似在說謊,心裏頓時感覺不妙。


    錢多在一旁冷笑道:“駱凱,你既然都已經認命了,何不放痛快點,將事情都招出來。”


    駱凱:“我說的都是實話,並無半點不實之詞。”


    錢多:“哦,那王琪在你這邊的時候,他一直藏在何處?”


    駱凱聽到這話,臉上頓時露出猶豫之色。


    法正:“駱凱,都到這時候了,你還不死心嗎?”


    孫輕邁步上前,舉起手裏的環首刀,刀尖指著駱凱道:“我先砍下你一條胳膊,看你說還是不說。”


    駱凱慌忙道:“我說,我說就是了。”


    法正聽了暗自搖頭,心想,“這樣的貨色,他是怎麽被選中來做細作的呢?”


    法正幾人押著駱凱來到庭院中間的一座假山後麵,駱凱走到假山前,伸手在一塊凸起的山石上推了一下,隨即,就聽見咯吱吱一陣聲響,一道石門緩緩地打開。


    一名暗衛舉刀便要往裏衝,錢多一腳揣在他的屁股上,斥責道:“你個蠢貨,就這麽衝進去,你是趕著去投胎嗎?”


    那名暗衛不好意思地後退一步道:“錢都伯,那您說該怎麽做?”


    錢多衝駱凱問道:“這裏麵都躲著哪些人?”


    駱凱:“是宋師的幾名手下,他們都是宋師派來保護王管事的。”


    法正:“駱凱,你衝裏麵喊話,讓他們趕緊出來投降,他們要是不出來,咱們就放火燒死他們。”


    駱凱硬著頭皮走到洞口,衝裏麵大聲喊道:“王蓋,咱們全都爆露了,你快帶著他們出來吧,你們要是再不出來,他們可要放火了。”


    駱凱的話音剛落,就聽見洞裏傳來一聲弓弦聲響,一支箭矢突飛而至,一箭射在了駱凱的右肩之上。


    隨即,幾名青衣大漢手持刀劍從洞裏大叫著殺了出來。


    錢多立刻一揮手道:“放箭,”


    幾名手持硬弩的暗衛一齊舉弩向洞口齊射,兩名衝在前麵的青衣大漢立刻被箭矢射中了麵門,應聲栽到在地。


    剩下的兩名漢子雖然身上中了箭矢,卻依然揮刀撲向駱凱,他們的目的很明顯,就是要不惜代價地殺死駱凱滅口。


    孫輕快步上前,一把將駱凱推開,然後揮刀砍向衝在前麵的那名青衣大漢。


    錢多的動作也很快,他幾乎是與孫輕同時出手,揮刀砍向另外那名青衣漢子。


    法正動作稍慢了一些,隻能眼看著孫輕和錢多與兩名細作撕殺在一起。


    法正心裏很是鬱悶,說好的要讓自己的寶劍見見血,結果他到現在都沒有機會出手。


    那兩名受傷的青衣漢子,很快就被孫輕和錢多砍翻在地。


    與此同時,幾名暗衛也舉刀衝進洞中,沒過多久,他們又全部退了出來。


    一名什長衝法正稟報道:“法參軍,裏麵已經沒有人了。”


    法正聞言失望之極,他衝身旁的駱凱問道:“駱凱,你好好想想,那個宋夷還有可能躲藏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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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駱凱臉色慘白地道:“將軍,我是真不知道宋師的藏身之處。”


    錢多:“法參軍,這家夥滑頭的很,不如將他帶回去,大刑伺候。”


    駱凱慌道:“我這次說的可全是實話,要不,你們問問他們幾個,或許他們知道宋師的下落。”


    一名躺在地上的漢子衝駱凱破口大罵道:“駱凱,你這個叛徒,宋師遲早會殺了你的。”


    法正一擺手道:“不管是死的活的,全部帶回去。”


    “諾。”


    錢多答應一聲,指揮幾名暗衛將受傷到地的幾名細作拖起來,朝店鋪的外麵走去。


    孫輕向法正問道:“法參軍,你看是不是留幾個人守在這邊,以防那個女人再跑回來。”


    法正搖頭道:“應該不會了,那個宋夷狡猾的很,我們弄出這麽大的動靜,她怎麽還會來自投羅網呢。”


    孫輕:“這也說不定啊,也許她就是猜到我們會這麽想,她才故意躲回來。”


    法正聽到孫輕這句話,腦中突然靈光一閃,他衝孫輕笑道:“我知道宋夷躲在哪兒了。”


    法正說完,快步朝門外走去。孫輕被法正的話給說愣了,隨即,他快步追上法正,急道:“法正,你剛才說什麽?”


    法正邊走邊說道:“孫輕,你剛才說的話提醒了我,宋夷這個女人,肯定躲在她原來的住處。”


    “啊!”


    孫輕聞言吃驚地張大嘴巴。


    法正他們剛跑出綢緞鋪,就看到蔣穀急匆匆地趕過來。


    法正不等蔣穀開口詢問,便興奮地道:“咱們邊走邊說,我可能猜到那個女人躲在何處了。”


    …


    此刻,在宋夷原來住所的書房內,一身男裝打扮的宋夷正坐在空蕩蕩的書房內,聽著駱虎向她講述城門那邊的發生的情況,以及恒昌綢鍛鋪被暗衛們包圍起來的消息。


    宋夷聽完之後,輕歎一聲道:“想不到郭瀟的手下,還有如此厲害的人物,這一招瞞天過海,就連我都被他們蒙騙了。”


    駱虎急道:“宋師,咱們現在該怎麽辦?要是王管事將假消息傳回長安,司徒大人可就要上當了。”


    宋夷端起案幾上的小茶盅,湊在唇邊抿了一口。隨即,她放下茶盅,衝駱虎問道:“駱虎,你覺得令兄被捕之後,會不會將我們兩個給招供出來?”


    駱虎搖頭道:“宋師放心,我兄長他並不知道你住在這邊,他就是受刑不住,也無法說出你的下落。”


    宋夷站起身來,抬頭四處打量了一眼,滿心遺憾地道:“可惜了這麽個好地方,住了這麽久,也住出了一點感情來,隻可惜現在必須要離開了。”


    駱虎勸道:“宋師,咱們遲早還是會回來的,郭瀟這個逆賊,早晚會步董卓老賊的後塵,最終落個死無葬身之地的下場。”


    宋夷點頭笑道:“但願如此吧。”


    “宋師,現在馬邑已經封城了,咱們現在如何出城?”


    宋夷走到駱虎的身邊,小聲地道:“駱虎,你就留在這裏吧,不用再跟著我了。”


    “宋師,你…”


    駱虎在吃驚之餘就覺得自己的腹部一陣刺痛,他低頭一看,發現宋夷右手握著一柄鋒利的匕首正插在他的小腹之上。


    駱虎望著宋夷,難過地道:“宋師,你為何要殺我?”


    “因為你知道我的事情太多了,隻有你死了,我才能安心。”


    宋夷說完,手腕一用力,又將匕首往裏刺入了三分。


    駱虎右手緊握成拳,卻始終沒有向宋夷揮出。


    宋夷望著駱虎緩緩地倒在地板之上,她眼眶微紅地道:“駱虎,對不起!我也是被逼無奈,咱們這些做細作的,早晚都是這個下場。”


    宋夷說完,蹲下/身體,伸手替駱虎合上雙眼。隨後,她快步走到牆角,伸手打開一個暗格,從裏麵取出一塊羊皮圖紙揣進懷裏,轉身朝書房門外快步走去。


    宋夷出了書房,直奔後院牆,她縱身躍過一處矮牆,腳步迅捷地消失在街角處。


    …


    沒過多久,蔣穀、法正、孫輕帶領一隊暗衛衝進了這座安靜的小院。


    等法正看到駱虎的屍體,他沮喪地道:“咱們又來遲了一步,那個女人還真是狡滑。”


    錢多伸手在駱虎的鼻子下麵摸了摸,然後回頭衝蔣穀道:“參軍,這具屍體尚有餘溫,可見那個女人剛逃離不久。咱們趕緊派人向這周圍搜查,說不定還能抓住她。”


    蔣穀點頭道:“那就搜查吧,你們各自帶人分頭去查巡,若是遇到落單之人,不管是男是女,先抓起來再說。”


    “諾。”


    …


    溫府位於馬邑城東最偏僻處,溫家的家主溫恕在郭瀟的手下擔任從事,他是同郭蘊一起被迫歸順的郭瀟。


    相比於郭蘊受到郭瀟的重用,溫恕卻一直遊離在並州的官場邊緣,除非是郭瀟詢問他的意見,他一般都是從不過問政事,屬於半隱居的狀態。


    這天中午,溫恕正獨自坐在書房裏看書,府裏的管事急匆匆地跑進來向他稟報道:“主上,有一位老家來的信使要求見您。”


    溫恕詫異地抬頭道:“老家的信使?你快領他進來見我。”


    “諾。”


    管事出去之後,領著一名身體廋弱的青年文士走了進來。


    溫恕上下打量了對方幾眼,隨即問道:“你是何人?”


    那人並沒有開口,而是衝旁邊的管事瞅了一眼,溫恕揮手道:“老管事,你去外麵守著。”


    “諾。”


    等溫府的管事出去之後,溫恕這才又開口問道:“說吧,你究竟是誰?”


    青年文士開口笑道:“溫從事,你該沒有忘記你的好友王子師吧?”


    溫恕聞言立刻站起身來,他瞪大了眼睛,抬手指著對方,驚慌地道:“你、你是王司徒的人?”


    “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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