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瀟分配完任務後,將徐庶單獨留了下來。


    等眾將都出去後,郭瀟對徐庶道:“元直,今天圍攻鄴城,我們這三路兵馬全都是輔攻,你在東城這邊才是主攻。”


    徐庶:“主公,莫不是賈衢已經說服了東城主將答應獻城投降?”


    郭瀟點頭道:“前幾日我收到了賈衢的飛鴿傳書,他說會同郭圖一起設法說服審榮獻城投降。剛才我已經派斥候探聽清楚了,審榮的將旗就插在東城城頭上。所以,我才將東城定為主攻的目標。”


    徐庶吃驚地道:“主公,郭圖也是咱們的內應?”


    “正是,我在第一次領兵進攻冀州時,就抓住了郭圖,並且設法招降了他,讓其暗中潛伏在鄴城為我傳遞消息。”


    “難怪主公對袁紹的舉動了如指掌。”


    “元直,雖然有賈衢和郭圖做內應,可他們是否能說服審榮歸降,還是個未知之數,這一切都需要你來臨機做出決斷。”


    “主公放心,末將一定會小心應對的。”


    郭瀟點頭道:“元直,倘若你那邊真的取得了突破,你入城第一件事情就先將城裏的糧庫奪過來,以免袁軍縱火焚燒糧食。”


    “末將尊命。”


    “好了,我就說這麽多了,你快出發吧。”


    “諾。”


    …


    蔣奇和田豐站在南城牆上,望著從雨幕中冒出來數十艘大小船隻和數不清的木伐子,兩人都是一臉的驚奇。


    雖然早知並州軍有所準備,確想不到他們會暗中準備了這麽多的船隻和木伐。


    蔣奇:“原來郭瀟早就做好了水淹鄴城的準備,這家夥還真是狠毒,為了攻下鄴城,不惜讓鄴城附近的百姓都跟著遭殃。”


    田豐:“反賊就是反賊,他平時表現出來的仁義都是假裝的。”


    蔣奇提高音量,衝身邊的士卒們喊道:“田別駕說的沒錯,郭瀟就是個禍國殃民的亂臣賊子。為了保住鄴城百姓的平安,咱們要不惜拚死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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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戰!”


    “死戰!”


    城頭的袁軍士卒們齊聲呐喊,喊聲傳到了對麵那些站在船隻和木伐上的並州軍的耳中。


    郭瀟站在一艘最大的商船上,衝身邊的侍衛下令道:“傳我的命令,在船尾左側的桅杆上懸掛一麵五色旗。


    “諾。”


    侍衛答應一聲,立即跑去船尾讓人懸掛一麵五色旗。


    在左側的桅杆上懸掛五色旗,就是要集中八牛弩,射擊城樓左邊的城垛。”


    幾艘小船一起向大船靠攏,將船頭對準左側的城牆。


    隨著郭瀟這邊的大船上率先射出一枚巨大的弩箭,其餘四艘小船也跟著射出了四隻弩箭。


    五支弩箭一齊釘在水麵向上一丈多高的地方,城牆隻是被射穿了幾個大洞,卻沒有一絲一毫的崩蹋跡向。


    杜玨站在郭瀟身旁道:“主公,這城牆太堅固,靠八牛弩是射不蹋的,還是下令讓士卒們強攻吧。”


    郭瀟點頭道:“鄴城的城牆確實是堅固,傳我的命令,再調幾架八牛弩上來,我要用弩箭在城牆上射出個幾架雲梯出來,讓士卒們踏著弩箭衝上城頭殺敵。”


    隨著郭瀟的命令傳下,並州軍集中八牛弩向城牆上射擊,三輪箭矢射過去,從水麵到城牆上就布滿幾十支巨大的弩箭,一直延伸到城垛口。


    鄴城的城牆原本有七八丈高,現在城外的水升三丈多,水麵離城垛隻有五丈不到的距離。


    幾輪八牛弩發射完後,郭瀟立刻下令讓數百名精通水性的士卒向城牆發起進攻。


    那些先登死士連盾牌都不帶,鎧甲也不穿,直接握著一柄環首刀就手腳並用地踩著八牛弩的箭杆向城頭攀爬。


    由於此刻天正下著大雨,守軍無法用弓弩手射擊,隻能向下拋投石塊,阻攔守軍攻城。


    並州軍這邊也隻有少數神射手躲在船倉中向城頭發射著箭矢,那些站在木伐上的弓弩手由於攜帶的弓箭被雨水淋濕,全都無法開弓射箭,支援那些先登死士攻城。


    郭瀟見這邊的守軍越聚越多,他便讓韓暹和杜玨留在這邊指揮士卒們攻城,自己則指揮著幾艘裝載著八牛弩的商船來到南城的右側,想要從這邊發起進攻,吸引守軍的注意力。


    郭瀟正在這邊指揮著士卒們強行向城頭發起攻擊,突然,有一條小魚船從城牆左邊急駛而來,船上有一名士卒來不及登上郭瀟的大船,就衝他大聲喊道:“主公,杜將軍讓小人來向您稟報,韓老將軍親自帶人登上城頭奪城去了。”


    郭瀟一聽,頓時被嚇了一跳,韓暹就是個旱鴨子,他要是奪城失利,想要全身而退,隻怕都不行。


    郭瀟急忙讓胡車兒留下來指揮攻城,他自己則趕往左城牆這邊來救援韓暹。


    等郭瀟坐船趕到這邊,杜玨正在一條商船上急得滿頭冒汗。杜玨看到郭瀟的大船過來,他立刻縱身躍上郭瀟的船頭,衝郭瀟急道:“主公,韓老將軍不聽末將的勸阻,他執意要領兵登城作戰,現在已經被困在城頭上了。”


    郭瀟抬頭向城上看去,就見韓暹的親自正蜂擁著向城頭攀爬,大多數的士卒還沒等爬到城垛口,就被守軍用石頭砸下城來。


    郭瀟對杜玨吩咐道:“杜玨,你將船上的弓弩手集中起來,對準一處垛口,分三段次不停地射擊,掩護我帶人登上城頭去救援韓老將軍。”


    杜玨一聽,嚇得小臉發白地道:“主公,你怎能輕易涉險,還是末將上去吧。”


    郭瀟搖頭道:“你武藝不行,上去了也救不了韓老將軍。再說,你箭術還不錯,可以在船上掩護我。”


    杜玨還想要開口再勸,郭瀟衝他一擺手,又讓繆宣取過青虹寶劍懸掛在腰間。


    郭瀟剛走到船頭,又回頭衝杜玨吩咐道:“如果我們能在城頭站穩腳跟,你立刻組織士卒衝上去支援我們。”


    杜玨眼睛泛紅地道:“主公,你可要千萬小心啊。”


    郭瀟頭也不回地道:“你就放心吧,我沒事的。”


    繆宣回頭衝杜玨道:“杜將軍,我水性好,會保護好主公的。”


    說完,他快步跑出船倉,跟隨著郭瀟一起登上一條小船,向城牆下麵駛去。


    杜玨連忙衝身後的弓弩手們吩咐道:“你們五個人一組,給我瞄準了主公頭頂的城垛口分開了射擊,不許放一個人露出頭來。”


    “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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