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月沁頓了頓,說:“不過我也不是很確定這個法子是否管用,繡竹姑姑,乾熹宮中有三皇子合適的衣衫嗎?”看著幾乎赤條條的南玄玨,姬月沁紅著臉說出這番話。


    繡竹姑姑想了想之後,對姬月沁說:“回郡主的話,乾熹宮中放著兩套太子殿下的衣衫,不過太子殿下或許已經忘了這回事了,不如就拿著太子殿下的衣服讓三皇子先穿著先吧。”


    姬月沁點點頭道:“先如此罷,淮竹和繡竹姑姑將三皇子殿下抬去我床上先,我去找些東西過來。”


    淮竹和繡竹姑姑二人得了令便將南玄玨抬去姬月沁的床上,就安安靜靜的站在一旁等姬月沁回來。


    不多時,姬月沁便從外麵裝了一小盒子的泥和一壇子酒進來,淮竹見了莫名其妙道:“郡主你這是做什麽?這壇子酒又是從哪裏來的?”


    姬月沁對著淮竹神秘一笑道:“這就是我說的法子咯,繡竹姑姑麻煩你去太後娘娘的屋裏討一點麝香膏來,就說我屋裏有些蚊蟲蛇蟻,需要驅一驅。”


    繡竹姑姑聽姬月沁一說也是一愣,見過有人用硫磺驅蛇蟻蚊蟲的,沒見過有人用麝香的。她不解的說:“郡主,要是想驅蟲的話應該是用硫磺的,而不是麝香。”


    “我知道,但是麝香不是真的拿來驅蛇蟻蚊蟲的,是拿來救三皇子的。到了太後娘娘的屋裏,你就說我癢得厲害,來不及去太醫院拿藥了。”姬月沁微笑,似乎胸有成竹一般。


    繡竹應了一聲便去找太後娘娘討麝香去了。


    “淮竹啊,繡竹姑姑去太後娘娘殿裏了,三皇子殿下就由你來換衣衫了。”姬月沁淺笑著看著淮竹。


    淮竹一聽姬月沁這樣說,臉上騰得升起一抹紅暈之色。說到底,淮竹也不過隻有十三四歲,對著眼前赤條條的少年身軀,也是看得自己臉紅心跳的,還真是難為情啊。


    “小妮子還不快去,之前還敢嘲笑本郡主!現在輪到你了。”姬月沁打趣道。


    淮竹索性閉上了眼便要去給三皇子穿衣服,畢竟眼不見心不煩。但淮竹的手還沒有摸到南玄玨的身軀,便被一隻大手抓住了。


    “你......你是誰?”一個虛弱的男聲冷冷說道,盡管聲音不大但仍可以聽出口氣中那股威脅之意。


    淮竹見三皇子突然醒了,也是被嚇了一大跳,連忙道:“奴婢淮竹,是安寧郡主的貼身宮女。”


    “好了,既然醒過來了,暫時就不要說那麽多話了,你想說什麽晚點再說罷,現在解你的毒才是最重要的。”姬月沁看著他輕笑道。


    虛弱的南玄玨看著不遠處亭亭玉立的姬月沁,也不由看得愣了,是怎樣的女子才能遇事臨危不懼,仍然保持清冷。


    “是你救了我?你怎知我中了毒?”


    “是,不然還有誰?換做是別人,你早被帶走了。”姬月沁輕笑的看著南玄玨道。


    南玄玨還有事要做,不能一直呆在此處,便想要起身離開。


    見南玄玨起身想走,姬月沁溫聲對他說:“你受了傷想去哪裏?你知不知道現在皇後派人到處再找你,更何況現在的你恐怕走不出這個門。”


    南玄玨看著眼前的姬月沁,沒有出聲,但他想要坐起來的時候便牽動了肩膀上的傷口,痛楚讓他的臉色不禁愈發慘白。這種痛楚不是那種溢於言表的痛,是那種宛如剔骨噬心般的痛。


    “你中了腐麝毒,不過我盡量幫你解毒吧,待會你就平躺別動,我會盡力的。”姬月沁看著南玄玨輕聲道。


    驀地,南玄玨盯著姬月沁的臉冷聲道:“你為何會解此毒,你與太虛四子是何關係?”


    姬月沁不怒反笑,隻管對著南玄玨的眼睛反盯回去道:“別管我為什麽會解毒,你隻要知道我能給你解毒就好了,我也不問你為什麽要針對皇後,或許目的和我是相同的,在此之前我隻管把你的傷治好。”


    南玄玨看著眼前的女子,又想起下午時姬月沁的模樣,心中似乎有一根弦被觸動到了,也不再做聲低垂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麽。


    繡竹姑姑從太後的屋子裏討來了一些麝香,還千叮嚀萬囑咐的和繡竹說別讓安寧郡主誤食了麝香,繡竹好生聽著太後念叨,聽到姬月沁癢的很這才將繡竹放回來。


    姬月沁瞧見繡竹姑姑帶了麝香回來,便叫她將麝香研磨成粉末再混合到自己剛剛挖回來的泥土中。


    “三皇子殿下,有匕首麽?”姬月沁對著深思的南玄玨說。


    南玄玨雖然不知道姬月沁要匕首做什麽,想必也不會害自己,索性就將自己腰間的匕首遞給了姬月沁。姬月沁接過匕首,對著空氣揮舞了幾下便道了聲好。


    隨即姬月沁便取過淮竹遞過來的酒,溫聲對南玄玨說:“三皇子殿下,等下過程會十分痛苦,你忍一忍,就過去了。”


    南玄玨看著眼前明媚而有帶著清冷氣息的女子,似乎覺得這個女子有一種特殊的魅力,吸引著自己。但是他告訴自己,越是美豔的女子越是要小心,在大仇未報之前絕不能再招惹更多的麻煩事出來。


    於是他點了點頭,算是回應姬月沁的話。


    姬月沁見南玄玨做好了心裏準備,便將手中的酒壇衝著南玄玨的傷口上淋。


    他一時之間沒有想到姬月沁會如此果斷,隻感覺傷口似乎有火在燒一般,灼得他的額頭冒出冷汗。


    姬月沁抬頭看了他一眼,輕聲的說:“沒事吧?”


    “無妨。”南玄玨向來都是那副清冷的樣子,就算逼到刮骨療毒的時候,都已經保持如此模樣。


    姬月沁撿南玄玨還能夠挺過去,便把剛剛南玄玨遞給她的匕首用燭火燙了一燙,隨即眼都不眨的將南玄玨身上的腐肉給剔下來。


    雖是腐肉,但腐麝毒會把人所感知的痛楚放大十倍,所以將腐肉剔下來的那瞬間,對於正在接受療傷的人來說簡直就像在阿鼻地獄中感受那熊熊的無邊業火。


    可南玄玨並沒有發出任何的叫聲,甚至連哼都沒有哼一聲。


    姬月沁打心底佩服這眼前的男子,這種痛苦真不是一般人能過承受的住的,更何況一聲不吭的默默感受著這帶來的痛楚。


    正是因為這痛楚,讓南玄玨的腦子越發的清醒,他要將這痛楚,十倍百倍的送還給皇後,要她為她所犯下的罪孽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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