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回家的時候,夏永信說火炕差不多可以試燒了。夏一帆內心有點小忐忑,不知道自己這半吊子的圖紙加上夏永信這個瓦匠合作出來的東西能否成功。


    在一家人的期盼中,周詠絮點起了火。燒了一會後沒看到有倒煙的情況,夏一帆隨即走到門外去查看煙囪是否有煙出來。等他出來看到煙囪直往外冒煙後就知道他們的合作是成功的。


    夏一帆回到廳堂跟他們夫婦兩人說道:“伯父,伯母。外麵的煙囪冒煙了,說明我們這個火炕是成功的,明天就要把你們房間的炕盤上吧。”


    “嗯,明天就開始動手,就是磚不夠用了,明天還要再買,一帆你說你這小腦瓜是怎麽長的呢?這麽好的東西都能想出來,我都開始要懷疑你是不是真隻有十歲了。”


    夏永信這幾句話說的讓夏一帆一陣心虛,看來以後自己說話要格外的注意。要不很可能會被人認為是妖孽。


    夏一帆為了轉移話題說道;“伯父,這都是我父親教的,這麽可能是我自己想的,啊,還有就是您自己一個人盤的太累了,要不我們找幾個瓦匠幫忙吧?咱不給他們工錢,就拿這盤火炕的技術當工錢了。”


    “這是咱自己家的技術,憑什麽要教給別人。以後靠著東西還能賺不少的錢。以前我不做瓦匠了是因為孩子走了之後沒心思再賺錢,所以才不幹的。”


    “一帆你現在到了我們家,我要為你的今後考慮,我打算再撿起這門手藝來,憑著盤火炕這麽好的一門技術多賺點錢,好讓咱們一家人的生活好過點!”


    夏一帆聽到這一番話後,覺得像是有人挑動了自己內心的一根肉刺,不疼,倒是有點癢癢的,麻麻的。渾身上下透著無比的舒爽,這應該是觸動心弦的感動吧?


    但是感動歸感動夏一帆根本看不上這些用體力換來的小錢。他對說夏永信道“伯父,盤火炕耗體力花時間,又賺不了什麽錢,您沒必要為那些小錢把身體累垮,想賺錢有的是辦法,如果咱們把土豆獻給朝廷的話朝廷就肯定會給封賞的,說不定還能給伯父您一個爵位。”


    “老婆子你看看,我之前隻覺得他隻是說話像個小大人,現在連思想也都是個大人了,都給我指起路來了。”夏永信打趣這跟周詠絮說道。


    周詠絮沒接夏永信的話茬,倒是對著夏一帆說道:“孩子,土豆是你找回來的,就算是到時候真的封爵位的話也是應該給你,你伯父可不會跟你搶這個功勞。”


    “伯母,您這話說的就不對了,咱是一家人,哪還分你的我的啊!再說了,伯父真要是有爵位後以後不還是我來繼承嗎?您們可就我這麽一個孩子。”剛才說的那些話夏一帆已經考慮了很久,今天算是下定決心把這話說出來了。


    “雖說我們是拿你當求生孩子看待,但是這沒名沒分的,以後就算有爵位要傳,人家官府也不承認不是。”周詠絮說這話的時候也是有點小心思,希望夏一帆能聽出他們真正的心意。


    “那還不簡單呀,明天我們就去村長那裏把手續辦了就好了嘛,反正我早就想喊你們爹娘了。”


    自己穿越後再難見到親生父母這件事已成事實。而夏永信夫婦又對自己百般的好,又有收養自己的心思。夏一帆內心非常感激他們,早就想隻要他們開口的話自己就答應下來。可是今天夏永信剛才那翻觸動自己內心的話,讓他下定決心把這些話先說出來。


    夏永信的反應還要一點,周詠絮確是激動的直流淚,拉著夏永信的手喊道;“老頭子,你聽到沒,一帆這孩子把我們一直想說不敢說的的事情說出來了,虧你還一直怕孩子聽到會嚇著,現在好了孩子先說出來了。”


    “嗯,我聽到了聽到了,真是個好孩子啊!他要不說我也不知道要拖到什麽時候才敢開這個口啊!”夏永信紅著雙眼拍著周詠絮的手背說道。


    周詠絮從夏永信手裏抽出雙手把眼淚擦幹後拉著夏一帆的手說道;“孩子啊,我早就想跟你說這件事了,隻怪你伯父當時說怕我說出來會嚇到你,所以我都沒敢說出口,今天倒好,你說出來了,要不我也不知道這件事要折磨我多久。”


    “以後你就是我親生的娃,明天讓你伯父帶你到裏正那裏把關係明確了,再到祠堂裏祭拜一下,好把你寫入族譜。”說完後對著夏永信說道;“老頭子你聽到沒?明天早早的就領著孩子去,一刻也不能耽誤,否則我唯你是問。”


    “不會耽擱的,什麽事情都可以耽擱,這件事絕對不會,你放心吧,我明天一早就去辦,一定辦的妥妥帖帖的。”夏永信點著頭鄭重的跟周詠絮保證道。


    夏一帆看到他們夫婦兩個的那麽開心,隨著自己的心情也是大好。他知道自己還有兩件事情沒有做,一時改口,二是跪拜磕頭。這兩件事情不管古今隻要是在中國都是免不了的俗套。


    雖然心裏有點障礙,但是這件事情既然已經挑明,那就不能做的虎頭蛇尾。他稍微帶點猶豫的站起來,跪拜在夏永信夫婦麵前嘴裏說著;“爹娘再上,請受孩兒一拜。”


    夏永信夫婦連忙把夏一帆扶了起來,周詠絮嘴裏還念著;“咱又有孩子了,又有孩子了!”


    夏永信倒是清醒點,內疚的跟夏一帆說道:“孩子,按理說我們夫婦兩人應該要早早的準備好禮物,等你這一拜的時候把禮物送給你,但是今天這事來的突然我們也沒準備,這還挺對不住你的。”


    “爹,您這話說的就見外了,其實咱們早就是父子關係了,差別隻是之前沒改口而已,什麽禮物不禮物對我來說真的無所謂。隻要一家人開開心心的比什麽都強。”


    夏一帆說的也是心裏話,現階段不管什麽禮物對於他來說真心無所謂,給他錢吧,對於現在的他來說又沒什麽用處。至於其他的小玩意他又不放在眼力。


    這時周詠絮似乎想起了什麽,急匆匆的跑到他們房間裏,沒過一會就出來了,手裏拿著一塊玉佩朝夏一帆走來。


    走到夏一帆的麵前把他的手掌拉過去後把手翻了過來,讓他的手心朝上。把玉佩放在他手心後說道:“孩子,這是我家大郎,也就是你大哥以前佩戴的,在他戰死後程知節派人送撫恤金的時候一起送了回來的,咱家也沒其它什麽好東西,也就這塊玉還算是不錯,現在把它交給你了。”


    “娘,這怎麽行啊,這是哥哥的遺物,您應該放在身邊,想我哥的時候你可以拿出來看看,好以解相思之痛。”


    “傻孩子,叫你拿著你就拿著,有了你這麽乖的孩子,以後我可沒心思再去想你那戰死的哥哥了。”聽周詠絮這麽說夏一帆心裏為那個戰死在沙場的哥哥默哀了一分鍾。


    “你這老婆子怎麽這麽說話,讓孩子聽著多笑話。”


    “一帆,古語言長者賜,不可辭,你娘親既然給你了,你就趕緊收下,不可再推脫。”


    夏一帆聽他們兩個這麽說也就不再推遲,對他們說道;“謝謝爹娘,那這玉佩孩兒就收下了。”


    夏一帆拿起手上的玉佩仔細看了下,這塊玉水潤且有光澤上麵雕刻著兩隻蝙蝠。就是他這不懂玉的人都知道這是塊好玉。當然要是在後世的話那他就不敢肯定了,畢竟那是個假貨滿地爬的時代。


    夏一帆把玉掛到脖子上後說道:“爹,我之前說的找人盤火炕的事情您怎麽看?”


    夏永信剛想說不同意的時候手臂傳來了一陣劇痛,他轉頭看了來始作俑者。待看到周詠絮臉上仿佛在說你敢不同意義看看的表情後無奈的說道;“行吧,這件事就按你說的來辦,隻是我覺得單單不給工錢也太便宜他們了,我想讓他們把咱家的磚也給包了。”


    “這事由您拿主意,其實我就是不想您太勞累,您不用為了我去多做什麽,家裏有錢沒錢我覺得是無所謂的事情,住大房子還不如小房子來的溫馨。”


    “再者說,真要賺錢的話,也是等我長大以後自己親手去賺,憑我的聰明才智賺錢還不是跟玩一樣。”


    夏一帆說的一點都不誇張,他要是想賺錢確實跟玩的一樣。可問題是夏永信夫婦不知道他的底牌,聽他這麽說的時候都覺能把牛皮吹到這種程度實屬罕見。


    雖然覺得他是在吹牛,但是周詠絮還是溺愛的誇起了他“那是啊,我家的一帆以後不管事做什麽事情都一定會做的最好,就算當官也一定能官拜宰相。”


    “那是啊,還是娘你懂孩兒,在您英明的領導下,我以後會更加努力的讓自己變得更聰明。”花花轎子人太人。


    “哎,你們母子兩人就相互吹捧吧,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回屋睡覺去,明天一早還要帶著一帆去裏正那邊。”夏永信無奈的說道。


    夏一帆聽到他這麽說也隨著說道;“爹娘,我也要回屋裏看會書,張先生今天交代的課文我還沒背誦呢!要是不會背明天是要挨罰的。”


    周詠絮聽見他們父子兩都這麽說了,隻好安奈住內心的不舍,讓夏一帆回房間看書去了。


    回到房間後,夏一帆點起油燈,拿出從山腹裏帶的四本書。挑了一本《水泥生產工藝大全》看了起來。書看到三分之一的時候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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