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下留人……刀下留人……”
隨著飛刀打落弩箭，一道身影飛快地掠了過來。
大概是擔心那些弓弩手再次開弓放箭，來人一邊飛跑，一邊手中的飛刀旋轉得更快。
看那個樣子，誰要是敢再放箭，他敢連人帶箭一起用飛刀伺候。
別人不知道，百裏良騮還能不知道來人是誰？
即使聽聲音有點模糊，那飛刀一來，必然是華升無疑！
於是，他趕緊示意那些弩箭手暫停，聽聽華升到底是什麽意思。
難道這小子要當爛好人？
還是他跟這個黑龍驍有什麽特殊關係，竟然為朋友兩肋插刀，要來劫法場？
功夫不到，華升跑到了現場。
大概是看到了那些弓弩手停止了操作，事情沒有那麽急，他也就不再用盡全力趕來。
所以一邊繼續跑，一邊調整了呼吸，到了地頭以後，已經心平氣和了。
隻是手上的飛刀，一圈一圈，看得人們眼暈。
他還是那個習慣，手中的飛刀從來沒有離開過，就是那種拳不離手、曲不離口的極致代表。
不同的是，他是耍刀子的。
他手上的刀子現在誰也看不清多少，估計至少在一百柄以上。
百裏良騮看到這個劫法場的，立刻就要嗬斥。
我第一次主持這種莊嚴肅穆的儀式，叫你小子給破壞了，我豈能容你！
沒有想到，他話還沒出口，就被華升給吼了！
“你們這群暴殄天物的敗家子！怎麽沒跟我通氣就想殺人？你們太糊塗了！簡直就氣死我了！”
這個時候，不知道什麽百媚也跟了上來。
百裏良騮當然知道，別看百媚一介小女子，輕功、武功、尤其是特殊的安慰人功夫，那是比華升隻高不低。
這時，她上來，對華升來個百媚一笑，非常招牌、非常典型，輕啟櫻唇，說道：“寶寶別生氣！”
這聲音還不小，不過聽到的人都是先看到了她百媚一笑，所以沒有一個人覺得好笑，反而都認為理所當然。
效果最佳的就是華升，你說那小子整天和百媚膩在一起，也不增加點兒抵抗力，反而抵抗力更低。
隻見他立刻轉怒為笑，說道:“啊呀！我不讓好妹妹你來，你偏要來，看看，把你累的，頭發都亂了一根！“
說著，攏起那根亂發，把它放歸原位。
這也體現了這小子要認真起來，就會到一個恐怖的程度。
他竟然記得百媚每一根頭發的精確位置！
這個時候，百裏良騮插話了。
他覺得他要是不幹預他們一下，這二個秀恩愛敢持續發展到明天！
“百媚小妹妹，你來說說，那頭倔驢為什麽要阻止我們這裏處決惡人伸張正義？”
百裏良騮雖然和顏悅色，可是為了堵住二人徇私舞弊的口，先是一頂絕大的帽子扣了過去。
百媚一笑嫣然一笑，說道：“其實這是你們做錯了，不怪我家升升！你知道他從昨天晚上開始，就一直在救死扶傷，你知道嗎？即使是原來說已經死了的四個人，也被他幾乎救活了！可是，他的手術再好，也解決不了一些身體部件的缺失！如果缺了這些身體部件，他們很難生存下去；即使活了，也是功能不健全！他現在的醫術，已經可以打到斷指再植的程度，換個心肝肺腎什麽的，一概沒有問題，可是一時半會兒哪裏去找這些東西！可是，你這裏卻要殺人，不是白糟蹋了好東西嗎？說你們暴殄天物，一點都沒有委屈你們吧？”
華升倔掘地說：“沒錯！恨不得給你一刀！沒有一點全局觀念！”
百裏良騮頓時覺得比竇娥還冤！
你們這種特殊需求我一個平常人哪裏知道！
不過，現在知道了，百裏良騮又頭痛了！
這個有點過分吧？
難道沒處死之前，就揀好東西順走？
還是死後馬上就來個大卸八塊？
這個雖然死人不會抗議，但是也會良心不安吧？
中華上國可是有個觀念，叫作人死為大的。
華升見百裏良騮那裏皺著個眉頭不吭氣，就知道他腦袋裏轉悠什麽。
大聲說:“你這個外行不懂就不要瞎琢磨了！我這種方式完全不同於傳統方式！第一，我會征求那些死刑犯的意見的，隻有他們同意，我才使用他們的部件；還有一個就是，使用什麽部件，都是事先定好的，一分一毫都不能差！”
百裏良騮一聽，就知道這個可行，當事人自己願意，怎麽幹都沒毛病。
“第一條不錯，我同意了！怎麽還有第二條？”
華升說：“第二條才關鍵！需要包括你在內的人改變觀念！”
百裏良騮一聽甚覺奇怪，怎麽還這麽玄妙？
“你說說看，需要改變觀念，我帶頭改。”
“好！這可是你說的！這些犯人，一旦同意捐獻出他們身體的關鍵部件，就等於付出了生命代價，這個沒錯吧？他們的捐獻同是是救了別人的生命，這個也沒有錯吧？因此，我的要求就是，一旦他們同意我的意見，我也能保證他們繼續活下去，就用這個代替他們原有的死刑！這個才是關鍵！”
百裏良騮猛然一震！
一命換二命！
竟然有這樣的操作？
“果然可以？如何操作？”
百裏良騮急切地問。
“就是用死刑犯的一半部件，移植到傷員身上；傷員可以恢複，死刑犯可以活命，當然身體不如以前！但是，他們以後可以通過購買身體部件恢複自己，這豈不是一舉兩得兩全其美？”
百裏良騮聽後，覺得這個沒有毛病！
那些死刑犯不同意也沒有關係，繼續死刑去。
“這個方法不錯！我同意了，就是不知道今天這位死刑犯是否同意？”
一直在那裏豎著耳朵聽的黑龍驍立即大聲說：“我同意！百分之一千同意！別說拿走一半，三人之二都行！”
這次他數學沒有出錯。
華升哈哈大笑：“完美！”
領著黑龍驍就走了。
百裏良騮則繼續他的處理那些俘虜工作。
脅從不問、首惡必究，是中華上國智慧中優秀的一條。
這條智慧雖然不是百裏良騮總結出來的，甚至不是這個管理世家的首創，但是他卻非常讚同。
而且隻要有機會就會實踐一下。
他並不認為這條智慧和“法不責眾”一樣。
脅從不問，實際上是按照一個人的犯罪程度不同有不同的處理。
而法不責眾實際上是不講原則，膽小怕事，對人多勢眾的壞人做的壞事遷就退讓。
比如今天，黑龍驍調過來的一萬部眾，就是服從他的命令而來，在這個聚眾滋事事件中，他們這一萬人都是處於協從地位。
即使是那四個殺了人的部眾，也可以從輕發落，因為他們大老遠來到這裏並非是他們自己打定的主意特意來殺人。
而黑龍驍呢，即使沒有那個罌粟產品，隻是因為殺死四個人，他也難逃一死。
因此這種大規模的械鬥，是他組織和發動的，他起意搞事，必須清楚預估它的後果。
也就是，他本來就知道死人不可免，他還是發動了這個械鬥，就等於他是預謀殺人。
盡管他沒有親手殺人，他的罪責還是和親手殺人一樣。
因為他隻是用他的一萬部眾殺人，就如同用刀殺人一樣。
用刀殺人責任不在刀；用部眾殺人責任也不在部眾。
不過，雖然責任不在他們這些部眾身上，部眾還是和刀不一樣。
因為部眾是人，他有意誌可以支配自己的行動，所以他們就有了連帶責任。
因此，所謂協同不問，隻是不問他們的罪，他們的連帶責任還是要追究的，至少是可以追究的。
如果他們自己認為自己毫無責任純潔無暇，那就非常錯誤了。
因此，殺了黑龍驍，警告了四個殺人的部眾以後，百裏良騮就著手處理黑龍驍原來的部署，一萬人。
現在他們都被集中在胡營一個最大的場院裏，周圍有兩萬村名看守他們。
在對付這些外來人方麵，中心村所屬四個村的人同仇敵愾。
因為在後來的內訌中，黑龍驍把矛頭對準了拓跋家族，也就是間接對準了中心村以及所屬衛星村所有人，
如何處理這一萬人，也是百裏良騮的重頭任務之一。
他斷然殺掉他們的頭領黑龍驍，也是完成這個任務的一個關鍵步驟。
如若黑龍驍不死，這一萬人肯定死心塌地跟隨他。
因為他不但是他們的實際領袖，而且是他們的精神領袖。
殺了黑龍驍，不但讓他們處於群龍無首的狀態，而且讓他們產生人人自危的心態。
你想啊，那麽厲害的領袖黑龍驍都被百裏良騮毫不客氣地哢嚓了，殺他們這些小卒子，還不是小菜一碟？
生不出反抗之心的人，就隻好聽天由命了。
百裏良騮也沒在一個地方呆著不動，而是把辦公地點挪動了一下，靠近他要服務的人民群眾。
於是，百裏良騮驅動他的機車，從空中移動到俘虜聚集地。
也幸虧是他可以飛，否則地上到處都是人，過去的話還真是比較困難。
很快，他和他的同行三人，就看到一片黑壓壓的人群都席地坐在冰冷的場院場地上。
估計這些人如果不是生長在寒冷的北方，就是這涼地上坐上好幾個小時，也把他們給凍壞了。
而且這段時間內，他們是不允許改變姿勢的。
站起來跟定不行，難道你要搞事？
那些看守可是眼裏不揉沙子，沒事還想找事拾掇他們一頓呢。
躺下？
對不起，一個人就一個可以坐下的地方，哪裏有那麽奢侈的空間讓你躺。
蹲著？
那倒可以，前提是你的高度不能超過別人坐著的高度。
所以，那些蹲著的人，隻要貓著腰蹲在那裏，姿勢相當不協調。
這一段時間，對這些俘虜就是一種煎熬，比坐牢更難受。
如果再不處理，很多人就會支持不住。
即使如此，他們現在也有點行動不便了，主要是寒冷造成的身體僵化。
不過，看著空中飛過了百裏良騮，就是剛剛不怒而威殺了他們的首領的人，他們也高興不起來。
一萬人無一例外，全都在心裏忐忑不安，前途未卜，知道他們的命運都在這個人手裏掌握。
“各位，我是百裏良騮，約盟盟首，我左邊這位是約盟安保署署長武淩霜，你們就是犯到了她的手裏；我右邊的這位是公子婠靄，約盟的秘書長，還有逮住你們的趙興，是我們約盟安保屬的副署長，他不在這裏，但是如果你們想鬧事，他的打擊就會立刻臨到你們的頭上！你們到我們這裏滋事鬥毆，違反了約盟的相關規定，屬於犯罪行為，因此實質上你們已經是罪犯身份；凡是罪犯，就要依法受到懲處，比如你們的首領黑龍驍，他已經被我們依法殺掉，現在該你們了！”
場院中一陣騷動，但是基本秩序沒有變化，所有的人全部保持原地就坐。
他們聽到說該他們了，不知道約盟會給他們什麽樣的懲罰，全都驚恐不安。
百裏良騮接著是說：“根據你們的犯罪性質，每個人都應該關進監獄十年八年的，那都是你們罪有應得，毫無問題！那些殺了人的，重傷人的，讓你們以命償命，或者在監獄裏呆一輩子，活著跟死一樣，沒有什麽區別，也是理所當然吧？”
此話一處，有三分之一的，臉色大變！
心裏有鬼的人，對和他們有關的內容特別敏感，無不自動對號入座。
不過他們的臉色本來就一片陰暗，凍得，現在一嚇，又變成了慘白。
心道，完了！這個懲罰天使又動了殺機！
哪裏知道，百裏良騮話鋒一轉，終於變成了久違的和平天使。
“不過呢，約盟有好生之德，決定對你們網開一麵！正式決定，你們在場的所有人，全都用‘脅從不問’的政策對待，對你們在這次滋事過程中的行為既往不咎！當然，你們是不能回去的，回到你們原地的話，既往不咎就失去效用，沒有了黑龍驍這個保護傘，你們必然被究，而且從頭到尾、徹徹底底的究，包括你們跨地區滋事，擾亂社會治安！如此一來，哪怕你們以前街邊的如同一朵蓮花，也變成了重大罪犯！所以，為了保護你們，我們必須把你們留下！如果說要有一個期限呢，那就是十年吧！”
隨著飛刀打落弩箭，一道身影飛快地掠了過來。
大概是擔心那些弓弩手再次開弓放箭，來人一邊飛跑，一邊手中的飛刀旋轉得更快。
看那個樣子，誰要是敢再放箭，他敢連人帶箭一起用飛刀伺候。
別人不知道，百裏良騮還能不知道來人是誰？
即使聽聲音有點模糊，那飛刀一來，必然是華升無疑！
於是，他趕緊示意那些弩箭手暫停，聽聽華升到底是什麽意思。
難道這小子要當爛好人？
還是他跟這個黑龍驍有什麽特殊關係，竟然為朋友兩肋插刀，要來劫法場？
功夫不到，華升跑到了現場。
大概是看到了那些弓弩手停止了操作，事情沒有那麽急，他也就不再用盡全力趕來。
所以一邊繼續跑，一邊調整了呼吸，到了地頭以後，已經心平氣和了。
隻是手上的飛刀，一圈一圈，看得人們眼暈。
他還是那個習慣，手中的飛刀從來沒有離開過，就是那種拳不離手、曲不離口的極致代表。
不同的是，他是耍刀子的。
他手上的刀子現在誰也看不清多少，估計至少在一百柄以上。
百裏良騮看到這個劫法場的，立刻就要嗬斥。
我第一次主持這種莊嚴肅穆的儀式，叫你小子給破壞了，我豈能容你！
沒有想到，他話還沒出口，就被華升給吼了！
“你們這群暴殄天物的敗家子！怎麽沒跟我通氣就想殺人？你們太糊塗了！簡直就氣死我了！”
這個時候，不知道什麽百媚也跟了上來。
百裏良騮當然知道，別看百媚一介小女子，輕功、武功、尤其是特殊的安慰人功夫，那是比華升隻高不低。
這時，她上來，對華升來個百媚一笑，非常招牌、非常典型，輕啟櫻唇，說道：“寶寶別生氣！”
這聲音還不小，不過聽到的人都是先看到了她百媚一笑，所以沒有一個人覺得好笑，反而都認為理所當然。
效果最佳的就是華升，你說那小子整天和百媚膩在一起，也不增加點兒抵抗力，反而抵抗力更低。
隻見他立刻轉怒為笑，說道:“啊呀！我不讓好妹妹你來，你偏要來，看看，把你累的，頭發都亂了一根！“
說著，攏起那根亂發，把它放歸原位。
這也體現了這小子要認真起來，就會到一個恐怖的程度。
他竟然記得百媚每一根頭發的精確位置！
這個時候，百裏良騮插話了。
他覺得他要是不幹預他們一下，這二個秀恩愛敢持續發展到明天！
“百媚小妹妹，你來說說，那頭倔驢為什麽要阻止我們這裏處決惡人伸張正義？”
百裏良騮雖然和顏悅色，可是為了堵住二人徇私舞弊的口，先是一頂絕大的帽子扣了過去。
百媚一笑嫣然一笑，說道：“其實這是你們做錯了，不怪我家升升！你知道他從昨天晚上開始，就一直在救死扶傷，你知道嗎？即使是原來說已經死了的四個人，也被他幾乎救活了！可是，他的手術再好，也解決不了一些身體部件的缺失！如果缺了這些身體部件，他們很難生存下去；即使活了，也是功能不健全！他現在的醫術，已經可以打到斷指再植的程度，換個心肝肺腎什麽的，一概沒有問題，可是一時半會兒哪裏去找這些東西！可是，你這裏卻要殺人，不是白糟蹋了好東西嗎？說你們暴殄天物，一點都沒有委屈你們吧？”
華升倔掘地說：“沒錯！恨不得給你一刀！沒有一點全局觀念！”
百裏良騮頓時覺得比竇娥還冤！
你們這種特殊需求我一個平常人哪裏知道！
不過，現在知道了，百裏良騮又頭痛了！
這個有點過分吧？
難道沒處死之前，就揀好東西順走？
還是死後馬上就來個大卸八塊？
這個雖然死人不會抗議，但是也會良心不安吧？
中華上國可是有個觀念，叫作人死為大的。
華升見百裏良騮那裏皺著個眉頭不吭氣，就知道他腦袋裏轉悠什麽。
大聲說:“你這個外行不懂就不要瞎琢磨了！我這種方式完全不同於傳統方式！第一，我會征求那些死刑犯的意見的，隻有他們同意，我才使用他們的部件；還有一個就是，使用什麽部件，都是事先定好的，一分一毫都不能差！”
百裏良騮一聽，就知道這個可行，當事人自己願意，怎麽幹都沒毛病。
“第一條不錯，我同意了！怎麽還有第二條？”
華升說：“第二條才關鍵！需要包括你在內的人改變觀念！”
百裏良騮一聽甚覺奇怪，怎麽還這麽玄妙？
“你說說看，需要改變觀念，我帶頭改。”
“好！這可是你說的！這些犯人，一旦同意捐獻出他們身體的關鍵部件，就等於付出了生命代價，這個沒錯吧？他們的捐獻同是是救了別人的生命，這個也沒有錯吧？因此，我的要求就是，一旦他們同意我的意見，我也能保證他們繼續活下去，就用這個代替他們原有的死刑！這個才是關鍵！”
百裏良騮猛然一震！
一命換二命！
竟然有這樣的操作？
“果然可以？如何操作？”
百裏良騮急切地問。
“就是用死刑犯的一半部件，移植到傷員身上；傷員可以恢複，死刑犯可以活命，當然身體不如以前！但是，他們以後可以通過購買身體部件恢複自己，這豈不是一舉兩得兩全其美？”
百裏良騮聽後，覺得這個沒有毛病！
那些死刑犯不同意也沒有關係，繼續死刑去。
“這個方法不錯！我同意了，就是不知道今天這位死刑犯是否同意？”
一直在那裏豎著耳朵聽的黑龍驍立即大聲說：“我同意！百分之一千同意！別說拿走一半，三人之二都行！”
這次他數學沒有出錯。
華升哈哈大笑：“完美！”
領著黑龍驍就走了。
百裏良騮則繼續他的處理那些俘虜工作。
脅從不問、首惡必究，是中華上國智慧中優秀的一條。
這條智慧雖然不是百裏良騮總結出來的，甚至不是這個管理世家的首創，但是他卻非常讚同。
而且隻要有機會就會實踐一下。
他並不認為這條智慧和“法不責眾”一樣。
脅從不問，實際上是按照一個人的犯罪程度不同有不同的處理。
而法不責眾實際上是不講原則，膽小怕事，對人多勢眾的壞人做的壞事遷就退讓。
比如今天，黑龍驍調過來的一萬部眾，就是服從他的命令而來，在這個聚眾滋事事件中，他們這一萬人都是處於協從地位。
即使是那四個殺了人的部眾，也可以從輕發落，因為他們大老遠來到這裏並非是他們自己打定的主意特意來殺人。
而黑龍驍呢，即使沒有那個罌粟產品，隻是因為殺死四個人，他也難逃一死。
因此這種大規模的械鬥，是他組織和發動的，他起意搞事，必須清楚預估它的後果。
也就是，他本來就知道死人不可免，他還是發動了這個械鬥，就等於他是預謀殺人。
盡管他沒有親手殺人，他的罪責還是和親手殺人一樣。
因為他隻是用他的一萬部眾殺人，就如同用刀殺人一樣。
用刀殺人責任不在刀；用部眾殺人責任也不在部眾。
不過，雖然責任不在他們這些部眾身上，部眾還是和刀不一樣。
因為部眾是人，他有意誌可以支配自己的行動，所以他們就有了連帶責任。
因此，所謂協同不問，隻是不問他們的罪，他們的連帶責任還是要追究的，至少是可以追究的。
如果他們自己認為自己毫無責任純潔無暇，那就非常錯誤了。
因此，殺了黑龍驍，警告了四個殺人的部眾以後，百裏良騮就著手處理黑龍驍原來的部署，一萬人。
現在他們都被集中在胡營一個最大的場院裏，周圍有兩萬村名看守他們。
在對付這些外來人方麵，中心村所屬四個村的人同仇敵愾。
因為在後來的內訌中，黑龍驍把矛頭對準了拓跋家族，也就是間接對準了中心村以及所屬衛星村所有人，
如何處理這一萬人，也是百裏良騮的重頭任務之一。
他斷然殺掉他們的頭領黑龍驍，也是完成這個任務的一個關鍵步驟。
如若黑龍驍不死，這一萬人肯定死心塌地跟隨他。
因為他不但是他們的實際領袖，而且是他們的精神領袖。
殺了黑龍驍，不但讓他們處於群龍無首的狀態，而且讓他們產生人人自危的心態。
你想啊，那麽厲害的領袖黑龍驍都被百裏良騮毫不客氣地哢嚓了，殺他們這些小卒子，還不是小菜一碟？
生不出反抗之心的人，就隻好聽天由命了。
百裏良騮也沒在一個地方呆著不動，而是把辦公地點挪動了一下，靠近他要服務的人民群眾。
於是，百裏良騮驅動他的機車，從空中移動到俘虜聚集地。
也幸虧是他可以飛，否則地上到處都是人，過去的話還真是比較困難。
很快，他和他的同行三人，就看到一片黑壓壓的人群都席地坐在冰冷的場院場地上。
估計這些人如果不是生長在寒冷的北方，就是這涼地上坐上好幾個小時，也把他們給凍壞了。
而且這段時間內，他們是不允許改變姿勢的。
站起來跟定不行，難道你要搞事？
那些看守可是眼裏不揉沙子，沒事還想找事拾掇他們一頓呢。
躺下？
對不起，一個人就一個可以坐下的地方，哪裏有那麽奢侈的空間讓你躺。
蹲著？
那倒可以，前提是你的高度不能超過別人坐著的高度。
所以，那些蹲著的人，隻要貓著腰蹲在那裏，姿勢相當不協調。
這一段時間，對這些俘虜就是一種煎熬，比坐牢更難受。
如果再不處理，很多人就會支持不住。
即使如此，他們現在也有點行動不便了，主要是寒冷造成的身體僵化。
不過，看著空中飛過了百裏良騮，就是剛剛不怒而威殺了他們的首領的人，他們也高興不起來。
一萬人無一例外，全都在心裏忐忑不安，前途未卜，知道他們的命運都在這個人手裏掌握。
“各位，我是百裏良騮，約盟盟首，我左邊這位是約盟安保署署長武淩霜，你們就是犯到了她的手裏；我右邊的這位是公子婠靄，約盟的秘書長，還有逮住你們的趙興，是我們約盟安保屬的副署長，他不在這裏，但是如果你們想鬧事，他的打擊就會立刻臨到你們的頭上！你們到我們這裏滋事鬥毆，違反了約盟的相關規定，屬於犯罪行為，因此實質上你們已經是罪犯身份；凡是罪犯，就要依法受到懲處，比如你們的首領黑龍驍，他已經被我們依法殺掉，現在該你們了！”
場院中一陣騷動，但是基本秩序沒有變化，所有的人全部保持原地就坐。
他們聽到說該他們了，不知道約盟會給他們什麽樣的懲罰，全都驚恐不安。
百裏良騮接著是說：“根據你們的犯罪性質，每個人都應該關進監獄十年八年的，那都是你們罪有應得，毫無問題！那些殺了人的，重傷人的，讓你們以命償命，或者在監獄裏呆一輩子，活著跟死一樣，沒有什麽區別，也是理所當然吧？”
此話一處，有三分之一的，臉色大變！
心裏有鬼的人，對和他們有關的內容特別敏感，無不自動對號入座。
不過他們的臉色本來就一片陰暗，凍得，現在一嚇，又變成了慘白。
心道，完了！這個懲罰天使又動了殺機！
哪裏知道，百裏良騮話鋒一轉，終於變成了久違的和平天使。
“不過呢，約盟有好生之德，決定對你們網開一麵！正式決定，你們在場的所有人，全都用‘脅從不問’的政策對待，對你們在這次滋事過程中的行為既往不咎！當然，你們是不能回去的，回到你們原地的話，既往不咎就失去效用，沒有了黑龍驍這個保護傘，你們必然被究，而且從頭到尾、徹徹底底的究，包括你們跨地區滋事，擾亂社會治安！如此一來，哪怕你們以前街邊的如同一朵蓮花，也變成了重大罪犯！所以，為了保護你們，我們必須把你們留下！如果說要有一個期限呢，那就是十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