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院士沒再提讓陸海回來的事,明欲曉回到家——陸爸爸和陸媽媽給陸洋買的房子,把這件事告訴了陸洋,兩口子商量了半天,決定這事先不給陸海說,陸海現在應該是最忙的時候。


    當天下午,小兩口接到崔院士的電話,讓他們去一趟實驗室。進了崔院士的辦公室,看到有幾位氣勢不凡的陌生人,在他們進到辦公室內之後,其中兩個立刻站在了辦公室門後,還有一個站在了窗戶附近。崔院士並不在辦公室內,在崔院士的座椅上坐著一名濃眉大眼、不怒自威穿西裝打領帶的中年人,7月份穿西裝打領帶,但就是沒有一點違和感。明欲曉覺得自己嘴巴發幹,他回頭看了看死死拽著自己手的陸洋,陸洋的小臉已經白了,明欲曉不自覺的把自己女朋友往自己身後拉拉。


    “你叫明欲曉?”中年人打量了半天,終於開口說話,當了快25年好孩子和乖寶寶的明欲曉見到這陣仗,都快嚇癱了,在冷氣強勁的空調屋裏,臉上的汗像小溪一樣往下淌著。而穿西裝打領帶的中年人的臉上連一滴汗都沒有。


    “是。”明欲曉哆哆嗦嗦的回答了問題,又把陸洋往後拉了拉。


    “你是誰呀!”陸洋被男朋友的保護動作激起了勇氣,反而從明欲曉背後探出頭,大聲喝問。


    明欲曉嚇的趕忙把女朋友再拉回去,不過經過女朋友的打岔,他的膽子也回來了一部分:“請問,你們是幹什麽的?”


    中年男人看到沒有嚇到明欲曉,也就不再繃著臉,略帶微笑的說:“我們是首都公安局的,有些事需要了解一下情況。”說著,他拿出了工作證扔在了桌子上,陸洋從明欲曉背後鑽出來,不顧明欲曉的反對拿起證件翻了起來。陸爸爸的同學和學生遍布公檢法,陸洋是認得公安部門的證件的,“王維安?”陸洋拿著證件比對了一下真人和照片,這些都沒問題,可就是這證件太新了。而且,“你們出任務都不穿警服嗎?”


    王維安沒理她繼續問明欲曉:“姓名”“出生年月”“性別”


    陸洋越聽越不對:“我們家小明怎麽了?你要這樣問他?”這不是審問嫌疑犯嗎?


    “小齊,你去叫小劉來,把她先帶走。”王維安對於陸洋的打斷有點不耐煩了。守在門口的一個人轉身出去,一會他和一名女警走了進來。陸洋臨走前有點擔心的看了看自己的男朋友,其實,陸洋和明欲曉都知道這是陸海那群老鼠惹的禍,但他們都沒想到消息傳出去,國家的“有關部門”反應會這麽快、這麽大。兩人到現在也都明白,兩人的安全沒問題,但是在陸海回國前,恐怕要有幾天失去自由的時間。


    兩個小年輕完全沒有意識到,“130歲的壽命,60歲的人有40歲的身體狀況”對位高權重和富甲天下的老人們到底有多大的誘惑。這樣的老人們並不確定陸海研究到了哪一步,實用性的東西什麽時候能出來,效果到底怎麽樣。但他們知道陸海就是他們能看到的唯一希望,他們不能讓陸海出一點意外。他們急切的想知道陸海的研究進展,而且作為知情的兩個人,“位高權重”和“富甲天下”的老人們都認為需要先控製住明欲曉和陸洋。他們要先確定還有多少人知道這件事,才能確定要采取的措施。


    到了晚上,“王維安”拿著明欲曉和陸洋的“口供”走進了城西區一棟不起眼的小樓。


    “林老,他們知道的都在這。”王維安把“口供”遞給了一位頭發全白的老人。


    老人似乎不在意這份“口供”,“小張,你坐下,慢慢說。”“王維安”的名字果然是假的。


    “王維安”看到老人的動作似乎隨意,可拿“口供”的手都帶著顫抖,而老人對這顫抖渾然不覺,就知道老人對這“口供”非常在意。


    “他們的說法基本一致,由於是分開問詢的,而且,兩個人都是學生,也很單純,所以,可以確定他們的說法應該是真的。”“王維安”停了一下,看了老人一眼。


    “繼續說。”


    “陸海是去年5月突然租的實驗室,然後叫他倆去幫忙。陸海前後一共買了1300多隻小白鼠,100多萬的各種藥物,藥物清單就在口供的最後幾頁。陸海把小白鼠分成了130組,每一組喂的藥物都不一樣,喂的次數也不一樣,他喂藥的記錄被陸洋弄丟了。據陸洋說,當時她和明欲曉幹了幾天都沒弄明白陸海想幹什麽,她就不想幹了,她還覺得陸海腦子出毛病了,花那麽多錢,拿那麽多珍貴藥物喂老鼠玩,還不告訴他們實驗目的。”“王維安”停了一下,在老人熱切目光的注視下,拿起老人給他泡的茶喝了一口。


    “他們什麽時候知道陸海實驗的目的的?”


    “很快就知道了,陸海讓他們試驗一下,剩下的母鼠是不是能懷孕,結果是相當於人類60歲的母鼠大部分都懷孕了。他們就知道了。陸洋一直後悔沒認真記錄實驗過程。”


    “陸海身邊還有學醫學的嗎?”


    “沒有了!從個人關係和專業技能上來說,這兩個人都是最有資格幫助陸海實驗的人。”


    “然後,這倆人也不知道陸海是怎麽弄出這一批年齡超長的小白鼠的?!”老人的這句話並不是期待“王維安”回答的話。停了一會老人繼續說:“這兩個人現在是怎麽安排的?”


    “在***給他們安排了一個套間。”


    “不錯!這待遇不低了,這倆都住到省部級幹部雙規的地方了!”


    “崔院士也主動住進去了,就在他倆隔壁。崔院士說雖然他問心無愧,可還是對不起他的兩個學生。崔院士決定和他們住一起。”


    “老崔的人品一直都不錯!”老人讚揚了一句,然後說,“在陸海回國前,一定要封鎖好消息,陸海一回國,你們馬上把他保護起來。”老人的語氣很堅定,“你們不要問他了,你們的檔次不夠,到時候,我去和他交流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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