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然對人皮唐卡了解甚少,說起“人皮唐卡”,一直以來絕大部分人馬上會聯想到的詞語有:舊xi藏、黑暗的農奴製、奴隸、殘忍的壓迫……曾經我有聽聞過人皮唐卡的製作過程的傳聞,說殘忍到毫無人性也毫不誇張。


    首先從奴隸中挑選一個合適的人做祭祀用品,然後將此人捆綁在直立的木樁上,固定完畢,用溫水淨身,再在太陽下暴曬,畫師在其身體上紋繪唐卡,喇嘛和巫師古辛開壇做法,誦經禱告,完畢,在此人的天靈蓋上拿刀開一個小口,口的四周用剔骨刀將頭皮與頭骨剔分開約幾厘米,而後將水銀一點一點灌入開口的皮肉之間的縫隙。因水銀密度大,所以會沿著天靈蓋頭皮與骨肉之間割開的縫隙從上至下流遍全身,不多時,人皮就與肉身徹底分離開來。而後會有專門修習這種技法的喇嘛或者古辛將人皮從肉身上取下,而被扒皮的人還在活著,痛苦嚎叫,烏鴉禿鷲聞其血腥而啄食幾日方才死去。被水銀浸泡過的人皮,蟲不生,蟻不啃,具有防腐的作用。


    其實這是一個誤解,佛教一向以慈悲為懷,雖然藏傳佛教以密宗修法為主,與漢傳佛教在祭祀和儀規上有很大區別,但主要的宗旨還是相同的,那就是慈悲為懷。即便是苯教,也不會用這樣的方式製作人皮唐卡。自從辛饒彌沃如來佛祖改良原始苯教以來,很多祭祀的活物都是用糌粑和酥油塑其形象而代之,我們現在所見的酥油花等就是這樣發展而來的,這一形式也被藏傳佛教廣泛引用。


    之所以現在還流行人皮唐卡是殘酷壓迫奴隸罪證的說法,還要從xi藏和平解放說起:最早見到人皮唐卡是在xi藏和平解放時在一座苯教的寺廟裏,後來這張人皮唐卡作為“奴隸主迫害農奴的罪證”被收繳並進行展出,以至於這個觀點到今天還在影響著絕大多數人。


    我拿著這張繪製在人皮上的唐卡,驚得半天說不出話來,央金拉姆看了一眼,表請也是跟我一樣,驚訝的表情中流露出凝重的眼神,她說:“這……這是一張人皮唐卡……”她伸手摸了一下唐卡的邊角,對我顫聲說道:“這是真……真的人皮。”因為驚訝而結巴的央金拉姆再一次的撫摸著唐卡,對那個衣著陋爛的年輕人說:“你這是從哪弄來的?”


    那個年輕有點沾沾自喜的說道:“這個你們沒必要知道,怎麽樣,我的貨還可以吧?”


    我不敢怠慢,把唐卡交到央金拉姆手中後趕緊請這位神秘的年輕人入坐,給他倒了一杯上好的普洱茶,這茶還是貢布送我的,我自己一直都沒舍得喝,但是今天遇到這樣來曆不明的大客戶,我自然恭敬起來。年輕人喝了一口茶水,對我說道:“本來我打算把這唐卡買個五六萬元花,沒想到老板你這個天眼吊墜甚是好看,是塊難得的佳品,我喜歡的很,你給我五千元加這個吊墜,唐卡就是你的了。”


    我心想,已知的xi藏人皮唐卡數量極為稀少,價值連城,他怎麽這麽便宜的和我的天眼交換,雖然我不知道此人的目的,但應該不是什麽圈套,他都說了,本來是想五六萬元賣掉的,可能是看到我的吊墜後甚是喜歡,然後產生了想和我交換的念頭也未曾可知,但是這吊墜是貢布送我的護身符,何況我打算送還貢布,就算到時候貢布不收非要送我,我也不可以拿朋友送的禮物跟別人交換啊。一時讓我陷入糾結之中,我知道要是這張人皮唐卡是真的,那我娶媳婦買房子的錢都有了,可是他為什麽這麽低的價格出售這張價值連城的人皮唐卡?


    我有點不放心的說:“這個,我們不清楚你這唐卡的來曆,你也知道,西藏現在這種唐卡已經非常少了,你能輕易跟售賣交換,我自然會多心,再說這顆吊墜,是我最好的兄弟送我的護身符,我總不能拿兄弟送的東西跟別人交換吧?”


    年輕人冷哼一聲。道:“唐卡,絕對是真的,也不怕你笑話,我就是家裏的一個敗家子,手頭現在沒錢,就偷拿家裏的古物換個小錢花,這麽便宜的賣給你,也是有原因的:一來偷拿家裏的東西,我大張旗鼓的高價拍賣,要是被家族人抓住,估計這雙手多半是保留不住了;二來人皮唐卡這種東西,zhen府查得嚴,要是被收繳了,我什麽也撈不到。而老板身上的這塊天眼,雖不是七眼九眼的稀世之物,也是罕見的珍寶,我看這顆天眼掛瓷錚亮,包漿厚重,應該是個老物,加上圖案漂亮,線條明晰,造型逼真,質地上好,我自己是一見鍾意,你再想一想,跟我交換,也算各取所愛。”


    我還在猶豫,央金拉姆接過年輕人的話說道:“就這麽決定了,你拿天眼,我們拿唐卡,另外給你五千塊錢,你不許返毀。”


    我趕緊說:“拉姆,你怎麽替我做決定,我還想打電話跟貢布商議下再做決定呢。”


    央金拉姆堅定的說:“沒什麽可商議的,唐卡我看過了,是真的,你相信我一次,拿天眼跟他換,這買賣你絕對不會吃虧。”


    那個年輕人聽了央金拉姆的話,滿意的笑了笑:“還是這位小卓瑪識貨,小紮西,你很有福報,有個這麽漂亮能幹的妻子。”他叫央金拉姆卓瑪,也是有原因的,在藏區卓瑪有泛指美麗漂亮的女孩的意思,而紮西,也有泛指年輕小夥子的意思。


    我剛要解釋說央金拉姆不是我妻子,我們才是第二次相見,但一想也沒那個必要,轉眼看了下央金拉姆,她那張唯美的臉頰上升起了一片紅色的雲霞。她自己都沒忙著解釋,我急個什麽,心裏倒是樂得自在,也許我跟央金拉姆還真有故事,也未可知。


    既然央金拉姆都給人家說好了,我也就沒有必要再多說什麽,當下便解下脖子上的天眼交給這個年輕人,對他說:“借你吉言,希望能有那麽一天,你收好了。”年輕人接過天眼石,我把剩下的五千塊錢交給他。


    年輕人收好錢後,對我合實雙收做了一輯,道聲“紮西德勒”後就匆匆離開。


    等那個年輕人離開,央金拉姆趕緊將鋪麵的卷閘門拉了下來,從裏麵上鎖,我說:“拉姆,你這是幹什麽?”


    央金拉姆說:“今天的生意不用做了,還是想想辦法怎麽保存這張唐卡,免得被心懷不測之人看見,你我便有性命之憂。”


    我一驚,說:“沒那麽嚴重吧?”


    “怎麽不嚴重,你還不知道這張唐卡的來曆和所畫的內容吧?”


    她說的也確實是實話,我還真不知道這張唐卡的來曆和所畫的內容表達著什麽意思,隻聽這家夥說是偷來的,難道央金拉姆知道什麽?要不然她怎麽那麽堅定的要我換下這張唐卡?


    我再次拿起人皮唐卡仔細端詳起來,隻見這是一張繪製在人背部的唐卡,由於年代久遠,已經發黃發黑,枯巴巴的人皮邊緣也不是很整齊,雙腿和手臂的部分都已經缺失,或許是繪製的時候根本就沒有用雙腿跟手臂的部分,人皮的正上部所繪的是一朵蓮花狀的花瓣,但又不是十分像蓮花,“蓮花”分為八瓣像四周展開,對應的位置畫滿了各種各樣的佛陀和金剛護法,向外一點是祥雲,卻也不全像祥雲,有點像雪山的雪峰,再向外卻是用藍寶石粉末圖的藍色,這個我想應該代表的是水。而人皮的下半部卻繪製的是各種彎彎曲曲的線條和圈點,上麵還標記著文字,我雖然從小上的是漢語學校,但是我也熟識藏文,而眼前的這張人皮唐卡上所標注的文字,我卻一個也不認識,有點像藏文,卻不太像,難道這就是古藏文?我越看越迷惑,怎麽這張人皮唐卡這麽怪異?一般唐卡上不會有這樣的標示和沒有上色的線條圈圈,你說要是唐卡上麵書寫佛經,那倒也是說得過去,這些文字我雖然不認識,但絕對不是佛經,除了正上部所描繪的像唐卡以外,下邊這些線條更像一張古地圖……


    我抬頭問央金拉姆:“怎麽這張唐卡和我見過的都不一樣?你確定是真的?”


    央金拉姆有點情緒激動的說:“當然,我仔細看過,不信你再看背麵……你要相信我不會看走眼,我是學這個專業的,而且我還是……”


    央金拉姆欲言又止,我也顧不上再問,將這張人皮唐卡反過來檢查,這一看,又讓我吃驚不小,隻見上麵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字,就是那種既像藏文又與藏文區別很大的我不認識的字。我說:“拉姆,怎麽這張人皮唐卡上還有這麽多不認識的字?你知道它的來曆對不對?”


    央金拉姆臉上表請複雜的說:“恩,我想我知道這張唐卡的來曆……你先別問那麽多,對了,這個店不是你和你兄弟一起開的嗎?是不是就是那天火車站開車接你的那個,他人呢?”


    “他在自己的店裏,他是做珠寶旅遊紀念品生意的,估計現在正在忙自己的生意。怎麽了?”


    “做珠寶生意,那他應該有保險櫃,你覺得他人怎麽樣?”


    “你這不是廢話嗎,他是我發小,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大學畢業找不到工作來這投靠他,他二話沒說給我投資開了這樣一家唐卡店,你說他人怎麽樣?”央金拉姆對貢布的質疑讓我有點生氣,我沒好氣的再補上一句:“我交的朋友雖然不多,但個個都拿我當自己的親兄弟,貢布他別的不說,至少對我這個朋友,比自己一個媽生的同胞兄弟還夠義氣。”


    央金拉姆也不生氣,對我說:“那你打電話讓他開車過來,我們趕緊把這張人皮唐卡送到他的保險櫃。”


    “這個沒問題啊,但是你好像有什麽事瞞著我?你怎麽對這樣唐卡這麽感興趣?還有,你到底是誰?”


    央金拉姆的表現讓我起了懷疑,我忍不住問她。


    “你不用懷疑我,我真的是尼泊爾的一個女孩,你知道這唐卡上寫的是什麽嗎?”央金拉姆換了個話題問我唐卡上寫的是什麽,這我哪知道。


    我說:“這上麵的字像藏文,卻又與藏文區別很大,我一個也不認識,你讓我怎麽知道寫的是什麽?”


    央金拉姆一字一頓的說:“這上麵的字不是藏文,是古象雄王朝的象雄文。”


    “什麽?你再說一邊?”我懷疑我的耳朵出錯了,不敢相信的問。


    央金拉姆把她那張美麗的像畫裏的神仙姐姐一樣的臉龐轉向我,彎彎的眼睛像一潭幽深的湖水一樣,清澈而純淨,她盯著我的眼睛,讓我不由得緊張起來,隻聽她說:“這張人皮唐卡上的文字,就是傳說中的象雄文字。”


    “你是怎麽知道的?”


    “因為我就是象雄古國的後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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