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陽心裏算計著時間,將血族魔眾南逃的痕跡盡量的清除,然後將食寄營中存放的人奶酒全部打翻,一把大火衝天而起,通過大火抹淨可追蹤的蛛絲馬跡,常年領兵打仗的酋長桑彪一定會兵分三路同時向三個方向追,如此一來,南路的追兵將會少許多,眾人逃脫升天的機率就又多幾分。


    做好工作,血陽不再停留,撒腿全速向南奔去。


    ————————————血陽————————————


    峰巒疊障的橫山中央有一條長長的峽穀,大峽穀的中央是赤紅如血湍急迅猛的窄河,當空數隻魔鷲盤旋不去,嘶啞的叫聲回蕩在山穀中如喪屍低吼,讓人心裏發毛,血紅的殘陽將峽穀一側山巒的影子拉得長長的,越過峽穀遮向另一邊的山梁,數十裏長的峽穀中一行小黑點正在緩緩蠕動,近處觀瞧,原來是一行疲憊不堪的人族魔徒。


    這些魔徒一個個衣不蔽體蓬頭垢麵,不管如何疲勞,不論如何狼狽,他們都沒有一絲停下來的意思,向前走,必須向前走,如果被追兵殺來,不是丟命那麽簡單,他們將重新回到煉獄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比起那樣的生存質量,些許疲勞算得了什麽?


    “大家再快些,峽穀口右邊的山腰上有個山洞十分隱蔽,咱們可以到山洞中躲藏。”任教主不停的給眾人打著氣。


    跟在任教主身邊的應如是小聲問道:“這裏畢竟是獸魔族的地盤,他們應該比我們更熟悉地形,咱們躲在山洞中能安全嗎?”


    任教主心煩意亂,吼叫道:“那還能怎麽辦?不去山洞,還有更好的地方可去嗎?”


    可去嗎?可去嗎?可去嗎?去嗎?去嗎?嗎?嗎……任教主的咆哮聲回蕩在山穀中,眾人停下腳步,目光呆滯的看著任教主——大家唯一的希望。連任教主都想不出更好的主意來,難道真是升天無路嗎?真的如此絕望嗎?


    空蕩蕩的山穀中傳來回聲:“有!”


    有!有!有!有……


    血族魔眾們早成了驚弓之鳥,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嚇得怵然轉身,隻見一道人影由遠及近騰空而起,落在三米高處的一塊崖壁峭石上。


    “血陽?!”應如是第一個興奮的叫喊起來:“你還活著?”


    “血陽?!”魔眾們的眼中閃過一絲希冀之色,不知道為什麽?這個戰力明明不是很高的小夥子總能給他們一種心安的感覺,難道僅僅因為他姓血,是血族王裔嗎?


    “血陽?!”任教主的眼中劃過一道連他自己都難以捕捉的複雜神色,“你居然沒有死?看樣子還突破成功了,真是奇跡,真是奇跡。”


    血陽哈哈一笑,縱身一躍跳到眾人身前:“任教主,眾位兄弟姐妹,請聽血某一言,獸魔族如若追來,速度必然比我們更快,他們的首領常年帶兵打仗,以他的經驗定然能算出我們的行進速度,如果我們躲藏起來,必然瞞他不過,這裏盡是荒山峭壁,沒有樹木遮擋隱藏,想要找到山洞入口並不很難,我們肯定是凶多吉少。”


    “是啊是啊。”眾人交頭接耳,一個個都慌了神,這麽說來真是死路一條了啊,這裏離人族的獝狂城和千裏城最近,但少說還有八百裏地,獸魔族地盤多是荒蠻野地,空曠無比,往哪逃啊?


    任教主歎息一聲:“我也明白,可咱們也沒有別的辦法啊。血陽,那你說咱們該怎麽辦?”


    血陽一指不遠處的峽穀出口道:“此穀兩邊是百丈高的峭壁,上不去下不來,兩側綿延數百裏,想要繞過峽穀,即使是騎兵也需數日,峽穀中段隻有數十米寬,而出口僅僅不足十米,正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我們可守在峽穀出口,來多少敵人殺多少,再派一位體力不錯的兄弟趕去人族城池求援。”


    “求援?……小兄弟,你還是太年輕,不了解魔族人啊,魔族人是無利不起早的,咱們什麽也給不了人家,人家憑什麽跑八百裏路來救咱們?算了算了,你說的也是唯一可以嚐試的方法了,不妨先按你的意思辦吧。”任教主歎息一聲。


    人不多嚐試做一些沒做過的事情永遠不知道自己還有異想不到的才能,血陽就沒想到自己的組織、領導能力也很強,似乎有著當將軍帶兵打仗的潛質,雖然血陽沒讀過兵書,但當過特工的他心思細膩,對用兵之道頗有些無師自通的意思。


    帶著二百餘人出了峽穀口,血陽便將眾人按實力強弱分成了三隊,兩隊到山壁上的洞中休息,一隊守穀口,一日分三班輪流值班,再命實力高、體力強的魔壯從四處搬來亂石壘在本就狹窄的穀口兩旁,中間隻餘三米寬的一條兩百餘米長道,亂石呈梯形擺放,從穀口這邊能登上亂石牆,這樣便可從敵人的頭頂進行空中打擊。


    血族人不俱刀劍之傷,血陽以此特點,將二百魔徒設定成戰時三梯隊,前一隊受傷撤下自愈,後一隊補上,血陽將此陣命名為血族三段防禦陣。


    看著血陽組織練兵忙得不可開交,任教主走過來拍了拍血陽的肩膀,笑道:“小兄弟,你這陣法是在哪學的?”


    血陽撓了撓鼻子道:“就是自己瞎琢磨的,估計能管些用吧?”


    任教主搖頭哈哈大笑,道:“我猜你也是自己瞎琢磨的,陣法之事可不是那麽簡單,算了,你別讓他們瞎演練了,孩兒們,都停下來吧,你們忘了本教的血茫陣嗎?還有什麽陣法比血茫陣的防守效果更好嗎?憑這一個關口,咱們用血茫陣能耗死那幫畜生。”


    眾人都停下了動作,對啊,咱們血殺教的血茫陣多強大啊?


    “血茫陣?”血陽好奇道。


    任教主派人將洞中休息的魔壯們都叫了下來,便開始教眾人組陣:“大家聽我指揮,1至3星魔戰以我為中心站在內圈,每人前後左右相距五步,7至10星魔徒圍在他們外層,每人相距四步,3至5星魔徒圍在最外層,每人相距三步。”


    魔壯們多半是血殺教徒,對血茫陣或多或少有些了解,很快按任教主的要求站好自己的位置,非血殺教徒也在他人的幫助下找到了自己的站位。


    “所有人都記牢自己的站位,一會兒我就教給你們血鏈功,這個功法是白級平悟功法,很易掌握,然後你們用此功法鏈接身邊與你相鄰的戰友,這樣我們所有人的魔力就可以通過數條血鏈聯通到血茫陣網中,就算陣中有幾個人出現了錯誤,魔力也可由四通八達的血鏈連接起來,不會導致全陣崩潰,我們的戰力不但能夠從血茫陣中得到加持提升,我們的自愈速度也會大增。”任教主介紹起血茫陣來神態難掩的自傲,這血茫陣可是血殺教的鎮教之寶,當初與桑彪部對抗時,數量百倍於己的獸魔從四麵八方殺來,血殺教眾憑著血茫陣硬是守了三天三夜,殺敵破五千。


    血陽一直站在陣外觀瞧,好像似有所悟,任教主向血陽招了招手:“你在陣外是學不會的,想學陣法,必須先學會與陣法配套的功法或者殺技,再學會布陣,如此方能掌握陣法的奧妙。”


    血陽一直以為所謂兵陣是按陣法站位,然後多兵種多功能配合作戰,原來魔界中的陣法是要有功法配套才能成陣,這個有點兒意思。血陽學藝心切,跑到陣中站到應如是的身旁,1至3星魔戰實力的魔壯算上血陽共有六人。記好站位,任教主便開始傳與眾人血鏈功,這血鏈功端的簡單,就是將體內的血係魔力抽調出三成,由左肩井穴後半寸的負山脈門按固定頻率間斷性放出,每息放出三下,右肩負山脈門打開接收戰友發來的魔力,熟練掌握即可。


    這血鏈功說來簡單,但真正開戰時一定會有人慌亂出錯,所以戰前必須反複練習,熟練貫通,出錯的人越少,出錯後修正得越快,血茫陣的威力也就更加理想。


    血陽的格鬥技能本就不弱,身體協調性和反應速度一流,學這個血鏈功可以說是易如眨眼,練上三五次便爛熟於胸,但為了配合大家,血陽依舊站在陣中反複演練,越練越精通,血陽開始琢磨起這個陣法來。


    血茫陣是如此簡單,此陣之所以威力巨大而成為血殺教的鎮教之寶,其主要原因還是此陣能將血族自愈外傷的獨有特長發揮得淋漓盡致,這樣的陣法守城有餘,但進取不足啊,這陣法圍成一圈,當屬圓型陣類別,站定防守可以,卻無法快速移動,如果敵人圍而不攻豈不要命?當然了,這次的任務就是防守,有關可守敵人也圍不過來,但以後可能會碰到很多複雜的問題,血陽是個愛思考愛鑽研的人,不得不好好琢磨一下。


    “好了,大家練得差不多了,先休息一下吧,明早接著練習。各班按血陽的規定輪流守關,有敵情馬上報警。”任教主總算宣布下課了。


    “等一下,”一直深皺眉頭的血陽道:“我看大家對血茫陣都熟悉得差不多了,我有一個小想法,想占用大家一點點時間略作嚐試。”


    “哦?什麽想法?”任教主和所有人一樣,都向血陽看過來。


    血陽摸索著鼻子道:“大家一會兒聽我指揮,所有人的雙肩負山脈門全部放魔力,將體內八成的魔力都傳出來,隻教主一人打開雙肩負山脈門接收,教主選崖頂一個目標,將收到的魔力集中打向目標看看效果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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