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許平這麽說,九叔頗多顧慮:“小許,萬一他是五通神呢?”


    說著,他想出計策,道:“趙家少爺死的離奇,我正好借著這個理由上門,暗中調查一下他的真實身份。”


    許平早就想去趙家,給那個趙老板提點一下,暗中下絆子的事兒,可是會家破人亡的。


    之所以一直沒去,主要是因為,目前雙方還不算徹底撕破臉,一直維持在商業競爭方麵。


    聽就九叔這麽說,雖然知道他是好意,但問題是,你看人沒我準啊……會望氣術的許平,不知該怎麽解釋。


    況且,正好借著這個機會,敲打一下他,免得他以為自己好欺負。


    不想他還沒說話,站在旁邊的林老一聽,撥浪鼓般搖頭:“老九,你不行。”


    九叔臉色一窒:“你這話什麽意思,看不起我?”


    被老友輕視,他瞬間不開心了。


    滿身惡臭的林老沒有解釋,反問道:“你能看出我這一身臭氣的由來嗎?”


    對於縫屍人,九叔非常了解,瞟了他一眼道:“是你縫補屍體後,吸收的屍氣,出自養屍一脈的手段。”


    說到最後,道家正統的九叔也懟他道:“野狐禪罷了。”


    林老聽老友這麽說,也不生氣,反而看向許平,等待著他的答案。


    “是你縫補屍體後,吸收的屍氣。”許平附和著說,一字不差。


    縫屍人,本就容易導致屍氣入體,大多活不長。


    但林老通過養屍法,吸收縫補屍體的屍氣,嚴格說起來,確實不算是正途。


    也就九叔知道他的為人,不拿有色眼鏡看他,換做其它標榜正義之士,肯定要把他當妖人斬了。


    聽許平複述自己的話,九叔眉頭微皺,掩蓋不住的笑。


    心中暗道,你小子也有學我的時候。


    不料,林老又拋出一個問題:“那老九你能看出我身上的屍氣,分別存在了多久?”


    這……九叔臉色一凝,沉思著半晌,沒有說話。


    他看不出來,但也不服氣:“這如何能知曉,而且,恐怕你自己都弄不明白。”


    林老轉而目光一轉,望著麵前的許平,目光清澈,笑而不語。


    這縫屍人,有點東西啊,他是如何得知,我會望氣術的……


    ……許平看了一眼九叔,直接說:“最長的半年,最短的也就這幾日。”


    縫屍人身上的屍氣,並不是永久存在的,和他縫補過的屍體有關。


    若是縫補過的屍體腐爛,或是被焚毀,屍氣會漸漸消散。


    許平用望氣術看他,環繞的屍氣雜而不純,明顯是屬於很多人,而且有的多,有的少,倒也比較好理解。


    半年前的屍氣,不知道是哪來的。


    但近幾日的屍氣中,倒有一股熟悉的氣味,那是屬於任老爺的。


    林老點了點頭,神情欽佩:“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我就察覺到你的目光,與眾不同……”


    其實他沒說的是,當時他發覺這年輕人的目光,看向哪裏,哪裏的屍氣便立馬翻湧。


    好似放浪的女子,主動褪去衣衫。


    這種被洞穿的感覺,令他有些幾分心驚,因此判斷,許平定然是修煉過瞳術。


    一聽林老這麽說,九叔也瞬間明白過來,笑容登時僵在臉上。


    他驚訝的看向許平,沉默了一陣兒:“小許,還是你去吧。”


    瞳術,算是比較高深的術法,得到林老的提醒,他自歎不如,小許的眼睛,不是一般的眼睛,比不過。


    許平點了點頭,沒說話,他早就想再去會會趙老板。


    林老看著九叔,微微一笑,就說你不行了,還要跟我杠。


    ……


    這幾天,趙老爺火氣很大,稍微哪裏不高興,就逮著仆人丫鬟泄火,一陣抽抽。


    都死好幾個了。


    發火歸發火,生活還是得繼續。


    兒子死的第二天,他就納了三個千嬌百媚的姨太太進門。


    為嘛,造小人唄。


    大的沒了,總得弄個小的出來,不能斷子絕孫吧。


    要不說有錢人會玩兒,這件事兒,也成為了任家鎮茶餘飯後的談資。


    太陽還沒完全下山,趙老板剛剛爬上床,許平就來了。


    他跟著管家來到客廳坐下,漫不經心的打量著四周。


    屋子裝修很歐派,突出一個白。


    家具也都是西洋玩意兒,水晶燈照的亮堂堂,慘白的牆壁上掛著壁畫,上麵的金發碧眼,裸的恰到好處。


    再多露一點點,就不可描述了,許平不由多看了兩眼。


    “許掌櫃您坐,老爺等會兒就來。”管家接待完他,又派人送來一杯咖啡。


    趁著這會兒功夫,許平打量起四周。


    屋子裏縈繞的血氣,很重。


    這裝修,明顯是沒有請風水先生看過,一點風都吹不進來,屋子裏死了人,血煞吹出不去。


    長久以往,住在這兒的人,指不定有什麽大病。


    除此之外,倒也沒別的問題,頂多死個把人。


    兩分鍾之後,咖啡還滾燙著,趙老板穿戴整齊,走了進來。


    許平站起來迎了一下,施展望氣術,上下打量了一番。


    眉宇間,晦氣聚集,中年喪子的表現。


    天庭飽滿,寓意財運不絕,隻是雙眉之間有一條豎直的縱紋,此為懸針紋,為這滔天財運憑空生出不少變數。


    懸針紋當頭,要是沒高人指點的話,估摸著是要家破人亡嘍。


    畢竟是經過風浪的人,傷心了一天,小登科一天,也就過去了。


    趙老板是做大事的人,沉得住氣,經曆過白發人送黑發人後,從外表也沒看不出悲喜。


    “許老弟,我就知道你會過來。”說這話時,他一臉得意,半點也看不出,像是死了兒子。


    他知道我會過來……許平褪去了輕鬆寫意的姿態,眸光微凝,詫異問道:“趙老板,你知道許某為何登門?”


    在許平對麵坐下,一杯牛奶送上,趙老板一飲而盡,這才悠悠說道:“坐,如果趙某沒猜錯的話,許老弟過來,是和我商量賣鋪子的事兒吧?”


    說著說著,他臉上不由浮現出笑容。


    臨近的幾家鋪子,都已經完成了暗中收購,眼下就差棺材鋪子,就完成了洋大人的任務。


    完成這個任務,就能和洋人合作。


    有洋人在背後支撐,立足省城不再是夢,正是這件事,讓他的喪子之痛減弱。


    兒子可以再生,眼看趙家能在自己手上,擺脫這個小地方的束縛,還有什麽比這個重要呢。


    還惦記著我的鋪子呢……許平鬆了口氣,靠在背椅上,笑嗬嗬的說:“你確實沒猜錯,不過……也沒猜對。”


    趙老板怔了一下,笑容瞬間消失:“價錢你可以提,相信老孫也跟你說過,這是洋人的買賣,他們有的是錢。”


    許平沉吟著搖搖頭,極其認真的說:“我和老馬一樣,對錢不感興趣。”


    趙老板臉上一僵,嘴唇無意識的抖了一下。


    他不知道老馬是誰,但無論如何也不相信,這世上還有人對錢不感興趣。


    “所以你是來找茬的?”趙老板的神情,變得陰沉。


    就怕你沒火氣呢,那再澆桶油……許平再次搖頭,露齒一笑:“棺材鋪子我還不打算賣,今天過來,是聽說貴府的管家,之前去店裏找過我,所以才來問問,棺材你們還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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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這一番話,簡直是殺人誅心。


    趙老板感覺有人拿著刀,戳在他的心窩子上,一下一下的。


    臉色瞬間鐵青,他一巴掌拍在了木桌上,威脅道:“撲街仔,你當我趙某拿你沒辦法麽,信不信我……”


    “你要如何?”


    許平直接站了起來,臉色平靜,森冷的氣勢透體而出。


    森冷氣勢迎麵襲來,如同寒風呼嘯,趙老板渾身一抖,呐呐站在原地,說不出話來。


    心頭,湧現莫名的懼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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