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的,去哪兒啊?”


    第二天一早,吃過早飯後,羊大紅吭吭哧哧地換衣服。


    許大茂的媽頓時湊過來,問道。


    羊大紅也沒遮掩:“在家裏憋著難受,出去轉一轉去。”


    許大茂的媽頓時撇嘴了:“你這都是雙身子了,轉悠什麽啊?”


    “怕什麽的?”羊大紅轉著頭,不以為然,“總不能在家裏憋死吧?”


    說完之後,叫了一圈:“哥,我出去了!爸,媽,我走了啊!”


    然後直接一個人向外麵走去,迎麵遇上劉光天、劉光福兄弟兩個,羊大紅點點頭。


    “出去?”


    劉光天、劉光福兄弟兩個都湊過來,叫了一聲“紅姐”。


    羊大紅滿意地點點頭:“行,不錯,挺講規矩。”


    “走吧。”


    三人一個在前,兩個在後,出了四合院,消失在胡同口。


    “大茂!你媳婦你不管著?”


    許大茂的媽在家裏都囔:“這懷著我們老許家的孩子,上哪兒出去玩去?就算是有什麽想吃的想喝的,跟我們說一聲,怎麽不能給她做?”


    許大茂一臉愁悶:“我能管得著嘛我?我也懶得管!”


    “可她肚子裏麵,有我們老許家大孫子!”許大茂的媽不悅地滴咕不已。


    許德清提著小馬紮出了門,坐在自家門口,看著聾老太太家。


    婁曉娥扶著聾老太太剛出門,就看見許德清跟站崗放哨一樣眼睛看著這邊。


    “老太太,出來了?”


    “吃了沒?遛彎啊?我扶您……”


    聾老太太笑了笑,滿臉褶子分外慈祥和藹:“扶我那多累啊?”


    “不累不累,我是看見您,就想起家裏原來的長輩,想要在您跟前親近一下。”


    許德清笑著湊過來,伸手扶著聾老太太,彎著腰,跟孝子賢孫一模一樣。


    婁曉娥站在一旁撇了撇嘴:這孝順的——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吧?


    不知道打什麽鬼主意!


    聾老太太笑了笑:“那你背著我去北海轉一轉吧,我好些年沒去北海看看了。”


    許德清的笑臉僵硬了。


    北海?那他媽多遠啊!


    還背著你?你他媽死老太婆,把我當三孫子呢!


    “去不去得成?”


    聾老太太微笑著問道。


    “去得成!”許德清眼睛一亮,“我把您背到公交車站,咱們坐公交車去……”


    “公交車?我暈車啊!”聾老太太說道,表情煞是遺憾,“你要是沒辦法背我去,那就算了吧,我可是真想去一趟北海。”


    許德清呆了一下,他抬頭看向聾老太太。


    聾老太太目光灼灼,麵帶微笑。


    似乎隻是一個普通的老太太,似乎又什麽都知道。


    死老太婆,真鬼啊。


    許德清咬了咬牙,他比許大茂厲害就厲害在,許大茂見勢不妙就會開溜,而他對自己還有一股隱忍的狠勁。


    “行,今天我就背著您去北海轉一圈!”


    許德清來到聾老太太身前,彎下腰。


    聾老太太的笑意反而沒了——這人難對付啊,心狠。


    “蛾子,今天咱們去北海轉一轉,你跟著吧?”


    婁曉娥不樂意地說道:“你要是讓他跟著,我才不願意去。”


    聾老太太哭笑不得,拿拐棍點了點傻蛾子肩膀:“那你就放心看著老太太我被人背出去啊?”


    “人家萬一把我扔北海裏麵,你就哭吧!”


    婁曉娥聽傻眼了,看向許德清:“不會吧?”


    許德清臉色尷尬:“老太太,您這話說的!您老德高望重,哪能發生這樣的事情?”


    “嗬嗬,未必。”


    聾老太太澹澹說道:“我活了大半輩子,見過皇上退位,也見過總統登基,什麽人什麽心眼兒,我看得出來。”


    說完話,趴在許德清背上。


    “北海,走著吧。”


    許德清暗罵這老不死的故意折磨自己——她分明是看出來門道了,故意來拿自己開涮。


    但是,許德清還真沒膽怯。


    一咬牙,背上聾老太太向著外麵走去,迎麵遇上四合院的鄰居,許德清哈哈大笑,滿麵春風:“我孝順孝順老太太,背她去北海看看景兒!”


    “老太太不能坐公交車,我們走著去!”


    四合院的鄰居全都有點愕然,許德清孝順聾老太太?


    有的點頭,有的隨口稱讚,別管背地裏怎麽尋思,這表麵上許德清的做法的確是叫好了。


    婁曉娥在後麵跟著,聽著四合院鄰居稱讚,也感覺解釋不清。


    許德清這號人,可比許大茂還能迷惑人。


    ……


    一盤盤香噴噴的川菜擺上桌子,大領導、領導夫人、楊廠長、何雨柱還有一個秘書,都一起上桌吃飯。


    因為互相之間都熟悉了,都知道禮貌和分寸,所以不會出現沒大沒小,讓人敗興的微末小事。


    這也是大領導的一向親近作風。


    血雨腥風裏麵廝殺出來的,跟普通戰士一起啃幹糧喝涼水的,也並不是太講究上下尊卑這一套。


    “雨柱,食堂工作如何?”


    大領導微笑著問道:“有什麽心得沒有?”


    跟楊廠長說的一樣,他真的問起來何雨柱的工作情況;不是關心食堂,而是看何雨柱的表現如何。


    “細碎,周全,仔細……”


    何雨柱回答,將食堂的工作大而化之地說一遍,挑了兩個有趣的細節小事,大領導和夫人都聽的津津有味。


    “好,有心得了!是個做事的材料。”


    大領導說道:“我本來還說,國家少一個特級廚師,也怪可惜的;你現在表現出實際崗位的管理能力,那還是相當不錯的。”


    “雨柱這孩子精氣神兒,真好,我看著就喜歡!”領導夫人笑著說道。


    大領導點點頭,又說了幾句話後,忽然看向楊廠長:“小楊,咱們以前往來的東西,該收拾的收拾,該毀了就毀了吧。”


    “不要給人借口!”


    楊廠長臉色一變:“這……不至於吧?您難道……”


    大領導微微搖頭,示意他不要再討論:“照我說的做。”


    楊廠長默然點頭。


    大領導又看向何雨柱:“雨柱,最近一段時間,你也不要來我這邊做菜了。”


    “下一次我想吃你的菜,再找人通知你。”


    何雨柱臉色肅然:“大領導,我有什麽可以幫忙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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