闡截兩教的萬仙陣大決戰,落到最後,變成了聖人之戰,先是五行聖道戰敗,然後是接引和女媧兩位聖人聯手重傷太上,封印了元始、通天和準提。為了破局,燃燈老祖度劫,眼見成功在望,隱藏在幕後的天道終於出手,反掌間滅殺了燃燈,消滅了闡教最後的希望。


    戰場上,接引道:“太上道友,如今大局已定,你罷手認輸吧。”


    “嗬嗬,本座若是認輸,你們打算如何處置本座?”太上淡淡的笑問。


    “若是道友願意認輸,隻需從此閉關,不穩世事即可。”接引道:“當然,也不會讓道友永世閉關,等元始、通天和準提三位道友脫困之日,道友自可出關。”


    太上奇道:“原來道友沒有打算永遠封印二弟三弟他們。”


    “太上道友說笑了,聖人不朽不滅,又如何永遠封印。”接引道:“隻是風水輪流轉,聖道平等,三清已經執掌洪荒很久了,該給其他聖道一個機會了。”


    “道友怎麽說?”太上轉頭望向女媧,問道。


    “本座的意思和接引一樣。”女媧道:“玄門之中三清做主的時間已經太長了,霸占了太多的慶雲,逼得接引準提不得不另立佛門,如今隻要道友退讓,本座執掌玄門,接引執掌佛門,二分天下,待吾二人賺取上一份氣運,這天下再還給三清也無妨。”


    “二位道友倒是好盤算。”太上冷笑道:“好處都給你們得去了,那天道呢?”


    女媧道:“天道乃大道之道,我們強大了,天道自然強大。所以我們的利益,就是天道的利益。”


    “原來如此。”太上道:“如果本座所料不差,現在紫霄宮內做主的已經不是鴻鈞聖人,而是天道意誌了吧?”


    接引和女媧沉默了一會,女媧道:“道友是如何猜到的?”


    “很簡單,洪荒七大聖人,除了準提,都已經晉升中階,也就是到了被聖道掌控的程度,沒有道理最早成聖的天道還停留在初階聖境吧。”太上道:“想來玄都的轉世,是不是就是鴻鈞聖人不願被天道意誌掌控而做出的無奈之舉,亦或者,正是因為玄都的轉世,削弱了鴻鈞聖人的意誌,才讓天道意誌有機可趁的。”


    “這些與道友都沒有關係。”接引道:“現在道友隻需要做出決定,願不願意認輸歸隱。”


    太上沉默了,接引和女媧也不說話,靜待太上做出決定。


    良久,太上笑了。


    “道友笑什麽?”接引問道。


    “本座笑道友好算計。”太上笑道:“封印三位聖人和封印四位聖人,需要花費的精力豈能一樣,如果本座認輸歸隱,道友便有更多的精力去鎮壓三位聖人了。”


    “道友所言不差。”接引道:“可是目前拜在道友麵前的隻有這兩條路,第一,歸隱,雖不得出世卻有自由;第二,被本座封印,然後等待無數量劫,直到脫困的機緣到來。”


    “很可惜,這兩條路我都不打算選,我選擇第三條。”太上道。


    “第三條?”接引一愣。


    “對,第三條路。”太上道:“隻要本座反過來封印了你們兩個,再擊敗天道,便可得大自在,豈不比那兩條路更逍遙。”


    “道友在講笑話吧。”接引冷笑道:“就憑道友重傷之身,也想擊敗吾二人聯手嗎?”


    “擊敗你們,翻手之間耳。”太上道:“在本座眼中,從來沒有把你們視做對手。有資格做本座對手的,永遠隻有兩個人。”


    太上說完,拘摟的身子挺直了起來,身上的氣息大變,雖然他傷勢沒有好轉,可是氣勢卻與之前大不相同。


    接引和女媧第一時間感應到了危險,心中正要戒備,突然同時背心一痛,一口精血噴出,兩位聖人被一人雙拳擊飛,飛過太上所站位置,飛出千餘裏,砸在一座大山山壁之上。


    “一報還一報,道友偷襲之因果,抹平了。”太上淡淡的道。


    接引和女媧狼狽的爬起,驚訝地望向太上,隻見太上身邊站著一個身影。


    “你是……太上?”女媧驚訝的道,然後望向另一人:“你也是太上,這是怎麽回事?”


    兩個太上並立,笑而不語。


    一段深埋在接引心中的記憶被喚醒,接引大驚失色道:“一氣化三清,你們是太上的化身?”


    聽到一氣化三清這個詞,女媧臉色一變,這是傳說中的神通,洪荒曆史上隻出現過一次,隻是那個時候女媧還不得自由,道行也不足,故而隻是耳聞,卻不得一見,沒想到今日卻見到了。


    “接引道友好見識。”之前那個太上施禮道:“玉清道人,見過兩位道友。”


    “上清道人見過兩位道友。”後出現的那位太上亦施禮道。


    “好好好,原來站在我們麵前的竟然一直隻是一具化身。”接引哈哈大笑,不過笑聲中卻蘊含著一絲憤怒與驚慌:“太上的本尊呢,他去哪了?”


    “本尊現在在紫霄宮。”玉清道人道:“燃燈道友枉死,無論如何,總要討個公道才是。”


    “紫霄宮?”接引倒吸一口涼氣:“道友好氣性,難道要憑一己之力抗衡包括天道在內的三位聖人嗎?”


    “本座一氣化三清,本尊化身加起來四尊聖境,若隻對付兩位道友,豈不是勝之不武?”玉清道人道。


    “廢話少說,那就讓本座看看道友是不是誌大才疏。”女媧冷哼一聲,喝道,手一招,山河社稷圖脫手而出,卷向玉清道人。


    “來得好。”玉清道人一伸手,太極圖飛出,迎向山河社稷圖。


    那邊上清道人雙手虛抱,一尊八卦爐出現在手中,上清道人高舉八卦爐,砸向接引。


    …………


    於此同時,紫霄宮內,太上老君和鴻鈞聖人相對而坐。


    “不愧是本座大弟子,果然好本事。”鴻鈞道:“你一氣化三清,功德聖道化身玉清道人和丹之聖道化身上清道人皆以現身,力量聖道的化身太清道人何在?”


    “啟稟師尊。”太上老君道:“以二對一,非弟子所為,再者,師尊道法高深,神通廣大,弟子不得不留一尊化身以防萬一。”


    鴻鈞歎息道:“就是元始也不敢正麵對上本座,而你竟然在紫霄宮中和本座動手也敢不盡全力。今日一戰後,你這天道之下第一聖的名頭就該換成洪荒第一聖了。”


    “那也要勝過師尊才可以。”太上老君道。


    “你敢來就一定是有把握了,可惜本座千百量劫謀劃,到底卻是為他人做嫁衣衫。”鴻鈞道:“本座說得對嗎?無為聖道道友?”


    太上老君麵帶微笑,道:“師尊看出來了?”


    “剛看出來。”鴻鈞歎道:“其實本座早就有所懷疑了。聖人中階是聖道控製聖人意誌的階段,這乃聖人成長的必經階段,你當年晉升中階聖人為何能夠例外?隻是後來元始被聖道掌控,發起人妖之戰時,是你指點廣成子出手,培養了三皇五帝大禹等人族帝王,幫助元始脫困,本座以為,聖道意誌不會幫助聖人,至少不會幫助元始這樣可怕的對手,所以才打消了疑慮。畢竟你天生伴生一線生機聖道,也許就是聖人中的變數也不一定。”


    “師尊所言不差,弟子的最強聖人和通天的最強聖道,皆是一線生機聖道的產物。”太上老君道:“既然師尊打消了疑慮,為何現在又看出來破綻了。”


    “當然是因為你的一氣化三清,你本尊之外還有三尊聖境化身,如此本事,真正的太上怎會坐視元始和通天被接引封印?”鴻鈞道:“隻是本座實在不懂你的目的所在,你為何還要幫元始和通天脫困,既然要幫元始通天脫困,為何又要坐視他們兩個被封印,甚至在燃燈遭厄時亦無動於衷。”


    “原因很簡單。”太上老君道:“因為弟子要獨掌乾坤。”


    “獨掌乾坤?”鴻鈞一震,天道雖然至高無上,但是亦有自己的法則,若是修士在天道法則的框架內晉升無上聖人,天道亦會坐觀其成,最多隻是在新聖人出世後,與其相爭,這是天道的驕傲,在對手未成長起來之前將其鏟除,那不是強者所為。真正的強者是在鬥爭中求進步。故而包括元始在內的天道一脈從不會有獨掌乾坤的念頭。


    “本座明白了,太上忘情,忘的不僅是人情和世情,更是世間的一切規則。”鴻鈞歎息道:“如果說,天地萬物是棋子,聖人就是棋手,而你則是那個掀翻棋盤的人。”


    太上老君不語,算是默認。


    鴻鈞還是不解,問道:“可是你的所作所為與獨掌乾坤有何幹係?”


    太上老君道:“師尊應該知曉,自盤古開天辟地以來,洪荒誕生的生靈不計其數,可是能成聖者,有資格成聖者,除弟子外,不過兩掌之數。”


    鴻鈞點點頭,目前洪荒聖人有七,有能力成聖的僅有燃燈、冥河、鎮元子和玄都四人,除去太上,正合兩掌十人之數。


    “能成聖者,其心誌無一不是上上之選,這等絕世天驕遇強愈強,愈挫愈勇,是不可能被壓服的。”太上老君繼續道:“弟子若是憑借強力壓服眾聖,即使一時得逞,也堅持不了多久,必然引發眾聖反噬,功敗垂成。故而想要獨掌乾坤,唯有請諸聖主動退讓。”


    “本座明白了。”鴻鈞道:“所以你助元始通天脫困,等接引女媧發難再反擊,都是為了讓他們欠你因果,如此一來,即使你占據上風,他們礙於因果,也不好反對於你。”


    “包括師尊您在內。”太上老君道:“弟子早已知道接引和女媧的背後是您,所以也一直在等你出手,如今您已出手,不但欠下因果,而且還震赫得冥河和鎮元不敢渡劫成聖。如今大勢已定,隻需弟子擊敗師尊,便可獨掌乾坤。”


    太上老君說完,站起身來,對鴻鈞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禮,道:“為了聖道,弟子不孝,向師尊挑戰,請師尊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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