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信才下了台,便聽有人這把嘲諷自己,登時臉上變了顏色!聽得出來,這聲音就在附近!


    “是哪個嘴裏不幹不淨!”黃信舉起狼牙棒,話中帶怒,“可敢與俺一決雌雄!”


    “哼!當初敗在我手,求我饒你一命,怎的如今卻連你羅漢爺爺的聲音也忘了?”


    說著話,隻見人群中站出一個身長八尺的猙獰漢子,約莫比那黃信要年長幾歲,那人麵相凶惡,左眼蒙著眼罩,髭須短髯,披頭散發,帶著一頂黃銅頭箍,一身頭陀打扮,邋裏邋遢,腰間掛著兩柄戒刀!


    黃信一瞧,嘴裏喃喃道:“是你......”


    沈淵瞧著黃信登時便沒了火氣,便知這人說的不假,確有其事。


    那黃信雖然武功低微,但為人卻是合沈淵的胃口,看得出此人為人義氣爽快,是個實心的人,方才說話時,也是聽得出此人是個是非分明的,並非那種蠻橫的渾人。”


    遂有意不讓想讓黃信太過難看,隻是沈淵不知此人是誰,遂問黃信道:“這夯貨是誰?


    那人一聽,便生了怒容,也不待黃信答話,自己便道:“好個不知禮數的小畜生,休要占這嘴上的便宜,好教你知道知道,你爺爺我便是獨眼羅漢,高通!”


    隻聽沈淵冷笑一聲,朝著黃信拱一拱手,道:“黃兄且去歇息,這夯貨自己答了話,自然省得費了口舌!”隨後有朝著高通笑道:“怎麽,你這廝可是死了爹媽,還是死了兒子,亦或者全家死光?你如此義憤填膺,莫非也是我師父殺的?”


    黃信心頭一暖,不禁感念,看向沈淵卻是什麽也說不出口,隻得抱拳微微一拜,道了一句:“沈少俠,這廝拳掌厲害,千萬小心!”


    言罷便退了下去。


    沈淵瞧其背影,喊道:“多謝黃兄!”回頭看向這獨眼羅漢,不禁心中暗暗奇怪:“這廝腰間明明又兩把戒刀,定是刀法出眾,為何黃信卻特意與我說其拳掌厲害?”


    沈淵方才轉頭的時候,卻沒發現高通眼神掃向黃信的時候甚是凶厲,然而再當沈淵看向他時,卻又恢複如常。


    忽然隻見高通縱身一躍,落在台上,沿著台子踱著步,目光卻是打量著沈淵,同時嘴上說道:“老子自幼便是沒爹沒媽,輪不上這公冶老匹夫動手,老子無牽無掛,更是光棍一條。”


    沈淵冷哼一聲道:“這卻怪了,既然無冤無仇,你上了台來所為何事?莫非是專程上來討打的麽?”


    說罷,隻聽台下麵隱隱傳來哄笑,不過那高通卻是渾不在意,隻是將那眼罩掀了開來,便看見高通的左眼處竟是一個黑咕隆咚的圓洞,明顯是被利器剜去了眼珠子,甚是駭人!


    瞧見之人,包括沈淵在內,都不免倒吸了一口冷氣。


    那高通又將眼罩罩上,嘴裏嘿嘿一笑,道:“雖然沒有殺親的仇,不過老子的眼睛卻是公冶老匹夫剜去的,既然你願做那忠孝義氣的好徒弟,要為你那師父開脫,那你師父的債,自然得要你來還!”


    沈淵不動聲色道:“你待怎的?”


    高通緩緩抽出兩把戒刀,嘴上說道:“你師父剜了我一個眼珠子,你自然要賠上一對!”


    話音一落,高通瞬間便抄刀衝了上來,不過呼吸之間便到了沈淵眼前,同時右手戒刀橫舉,作勢掃來,沈淵瞳孔一縮,側身一閃!


    可誰知那高通狡猾,這一刀竟是虛晃,他腳下猛然一頓,右腿屈膝,隻見那刀身居然朝著沈淵下盤掃來!


    沈淵騰空一躍,避開刀鋒,同時寶劍劈下,勢大力沉!


    此前高通瞧見北冥劍鋒利無匹,自不敢舉刀硬架,隻見他左手討了巧勁,戒刀在頭頂一繞,恰好避開劍刃,撥開這劈山之勢的一劍!


    隨即淩空兩踢,隻欲蹚開沈淵中路,不過沈淵又豈能叫他得逞,“砰,砰,砰,砰!”隻見二人在空中連對四腳,分落兩頭!


    沈淵暗道:“此人果真有些本事,比黃信不知強上幾何!”


    乍一落地,二人皆不願給其喘息之機,皆是縱身一躍,沈淵劍法精妙,一招一式吞吐自如,真氣鼓蕩之中,劍如飛鳳,教高通心下駭然!


    場下之人瞧了,紛紛暗歎沈淵劍法果然是融匯百家,就這眨眼的功夫,便有好些人看出了自家劍法的招式!


    而高通越是驚詫,越是殺心大起,那一對雙刀也虎虎生風,夾帶著內勁又劈又斬、連掃帶削,竟是守也不守,一雙刀影越揮越快,似如瘋魔,刀刀都朝著沈淵要害招呼!


    不過仔細看來,那刀卻是避著沈淵那玄色鐵劍,從而也多了好些無用的招式,憑白費了許多氣力!


    青雲子忍不住問向海覺大師道:“這獨眼羅漢高通的刀法,怎麽有些少林刀法的影子?”


    海覺大師搖一搖頭,那海遠大師卻道:“據聞此人原是南少林寺的和尚,據聞好似犯了殺戒、色戒,故而被逐出了少林。”


    青雲子點頭道:“難怪,原來他這一身武功竟出自少林。”


    這時海覺大師道:“阿彌陀佛,此人武學天分頗高,這破戒刀法被他改了許多,看著似是而非,不過卻威力大增,然而少了佛性,已然成魔。”


    海遠接著道:“破戒刀乃護法之刀,大開殺戒隻為除魔衛道,然而此人刀法之中戾氣橫生,已是倒行逆施,即便不被別人殺,早晚也會死在自己的刀下。”


    海覺點頭,道:“師弟所言不虛,正是如此。”


    說時遲、那時快,沈淵見其刀勢如魔,當即劍招一變,一招橫江飛渡,劍身橫掃,正好搪開雙刀!高通手上一沉,大感不妙,還不及他反應,隨即沈淵又是一招金剛伏虎!


    隻見沈淵向前一探,左手撥開高通手腕,緊接著那劍鋒上挑,直擊高通下頜!


    高通大驚失色,急忙揮刀朝下按去!刀劍相撞之時,那鏗鏘之音乍起,這時隻見兩截斷刀飛起!高通雖然失了兵器,卻好在躲過這致命一擊!


    趁著沈淵下一招未至,高通腳下一蹬,急忙後躍脫身,方才那一劍實在叫他冷汗連連!


    那一劍挑斷雙刀,雖然將那劍尖擋在三寸之外,但下頜還是被那一劍帶出的勁風刺得生疼!


    沈淵見高通脫了身,也不忙追上,隻是挽了一道劍花,道:“手中兵器已廢,還不認輸嗎?”


    那高通看了看手中斷刀,冷笑一聲:“斷刀,一樣可剜目殺人!”


    聞言,沈淵眼中閃過一絲寒芒,道:“你這斯心思歹毒,殺心極重,如何稱得上正道中人?看來我師父沒取你性命,已然是手下留情了!你便不怕入了地獄,不得好死嗎?”


    “老子諢號獨眼羅漢,自然是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


    那高通突然壓低了聲音道,“也不瞞你,嘿嘿,老子殺人無數,吃人肉喝人血!可是你瞧瞧,這些所謂的武林正派卻以為老子與他們是為同道中人,實在可笑!”


    沈淵沉聲問道:“你做出這些惡事來,便不怕有人將你拆穿?”


    “知道的人,”高通拍了拍肚子,“在這肚腸裏,已然做了老子的蛔蟲,你小子運氣好,大庭廣眾不好煮了你,否則老子也嚐嚐你的血肉滋味如何!”


    場下之人聽不清二人再說著甚麽,而沈淵突然一陣惡寒,閉上眼睛長籲了口濁氣,朗聲道:“看來,我師父果真是心軟了!”


    突如其來的一句,叫眾人微微詫異。隨即隻見沈淵氣勢大變,目露凶光,殺機凜然!九字劍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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