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


    玄虛道長所居別院之內,各人正要回房歇息,便瞧沈淵突然跳腳大叫一聲。


    拍著額頭,左右踱著步子道:“渾將這事兒忘到了九霄雲外!”


    眾人被嚇了一跳,不知何故。


    禾南絮眨一眨眼,輕輕問道:“不知是何事讓你如此焦急?”


    隻見沈淵懊惱不已,說道,“全怪這曲丹心,下山時還想著往天音堂去一趟,那羅五方、公孫夫人他們此刻隻怕還在天音堂相候!”


    “正是!正是!”


    鍾不負反映過來,忙道:“義弟,咱們還是要下山一趟,人家拳拳相助,總不能爽了約,寒了人心!”


    二人說著話,同玄虛道長告了一聲罪,抬腳便要往山下去。


    禾南絮突然想起那天音堂的林月瑤來,心頭沒來由的一緊,也不與蛇婆婆說上一句便徑直追了上來,同時喊道:“本姑娘要同去!”


    蛇婆婆也不惱,瞧著禾南絮遠去,心裏頭又有些寬慰,又沒來由多了一絲憂愁和不舍。


    玄虛道長撫須笑道:“常言道,女大不中留,蛇婆婆總不好將絮兒姑娘看在身邊。”


    蛇婆婆再如何待人冷漠、不近人情,也不好於玄虛道長身前造次,畢竟玄虛道長身為武林泰鬥,德高望重,蛇婆婆自然敬服。


    聽得玄虛道長這話,蛇婆婆當下作了一個萬福,道:“道長此言老身理會得,隻是絮兒父母早亡,老身辛辛苦苦將這丫頭拉扯大,早已視為親孫,自然是不舍,不過眼下絮兒她年紀不小,早早嫁得良婿也算是了了我這一樁心事,待老身下去之後,也能同她阿爸阿媽有個交代。”


    玄虛道長目光投向著大門外,笑道:“我瞧絮兒姑娘與沈淵小友情投意合,倒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如若蛇婆婆願意,待救出公冶兄來,貧道來做這個媒,也算全了一樁美事,不知意下如何?”


    聽得玄虛道長這些話,蛇婆婆有些遲疑,隻道:“夫婿之選雖說還是絮兒自己喜歡的好,不過嫁娶乃終生大事,馬虎不得,老身還是想在觀察一些時日,倘若這兩個小的能夠情比金堅、矢誌不渝,那老身便無話可說,到時候再請道長來做這個媒,可好?”


    玄虛道長問道:“聽你這話中之音,莫非蛇婆婆還想擺關設陣,以試沈淵之心?”


    蛇婆婆笑而不語。


    玄虛道長捋一捋長須,笑道:“蛇婆婆果真用心良苦。”


    這山路本就險峻難行,白日裏順著路走,從玄空堂至天音堂尚需小半個時辰的工夫,而夜裏目難視物,隻得打著火把,趁著月色,奮步疾行。


    好在三人輕功皆是不弱,未用良久便至天音堂外。


    不過此時天音堂的山門已閉,萬籟俱寂,唯有那彈箏湖經得東風輕撫,似隱隱傳來箏音。


    四周漆黑一片,倒是大門外兩旁掛著的一對紅紗燈,格外顯眼。


    沈淵上前去叫門,不一會的工夫便聽裏麵有人問道:“誰啊?”


    “在下沈淵,深夜冒昧前來,還請通報柳前輩。”


    那裏麵人一聽,“吱呀”一聲便開了門,一個白衣秀士忙拱手言道:“沈莊主,快快有請,有貴客已經等候多時了!”


    沈淵連稱慚愧,問道:“可是烈火刀羅五方、還有公孫夫人他們?”


    那天音堂弟子稱道:“正是,幾位且隨我來!”


    少刻,那天音堂弟子帶著沈淵三人行至一座樓前,這天音堂亦是依山而建,眼前這座兩層閣便建在院中一處高地之上。


    立在門前,沈淵仰頭而視,隻見那木匾篆著三個字,問花閣。


    “師父她老人家,正陪著公孫夫人還有羅大俠他們在裏頭敘話,已經候著幾位許久了。”


    那弟子說著話,引著他三人便上了樓去。


    問花閣本就是會客之所,內裏布置雖不奢華,但卻處處透著風雅恬淡。


    看得沈淵不住的點頭,暗道若是在此處住下也是叫人心中舒暢。


    登上樓來,為免得失了禮數,沈淵三人便立在屏風之後,待那天音堂弟子前去通報過後,這才將三人引進了正廳之內。


    “實在過意不去,讓諸位久候了!”


    鍾不負為沈淵兄長,論資排輩也當他來出頭說話,方顯著規矩。


    他這話音一落,沈淵急忙欠身拱手,忙道:“說來慚愧,都怪在下疏忽大意,加之適才我與大哥相遇之事實在是始料未及,這才誤了時辰,險些忘了這間事來!”


    這時禾南絮也是朝各位揖了萬福,又道了一句:“拜見師叔。”


    沈淵順著禾南絮這一句話,抬頭瞧去,隻見那主位之上坐著天音堂主柳四娘,雍容清雅。


    再往兩側一看,左側首位之人一身月白色直身,身材魁梧。頭戴大帽,四十左右的年紀,粗眉大眼,短須絡腮,正是洞庭湖歸月莊的辛莊主。


    然後便是那皮膚黝黑的烈火刀羅五方,還有性子潑辣,朱唇粉麵的公孫夫人。


    對麵為首則是武夷山九溪派的夏掌門,此人一身鴉青色直裰,頭戴方巾,雙目炯炯有神,唇上髭須濃密,若看年紀約莫與辛莊主相仿。


    下方端坐一人,灰布的直身,頭上戴著六合帽,其貌不揚,正是天柱山的高人左明丘。


    最末一人,沈淵卻是上下仔細打量了一番,此人膚色古銅,國字臉,虯須連鬢,身形壯碩,一身青色箭衣,身旁一雙金鞭擺在小幾之上,沉默寡言,臉色淡然。


    隻從這兵器上便能得知此人乃金鞭尉遲平。


    六人雖有不滿,卻也都擺一擺手,隻聽得左明丘出言諷道:“這也無妨,總歸是來了,倘若再半個時辰,我等怕是要朝柳堂主借幾間廂房睡下了。”


    沈淵與鍾不負麵色訕訕,也不知如何作答。


    羅五方脾氣火爆,聽了左丘明這話,當即便反駁道:“左老兄,鍾大哥與沈兄弟也已說了,是因事耽擱,你又何必這般冷嘲熱諷的?”


    左明丘冷哼一聲,道:“左某這話有甚麽不妥麽?”


    見得如此情形,柳四娘隻怕諸人生了嫌隙。


    她身為主人家,不好不說話,笑著打了圓場道:“我猜左大俠不過是句頑笑,羅英雄不必當真。”


    隨後看向沈淵與鍾不負問道:“不知是何事讓鍾大俠與沈莊主姍姍來遲呢?”


    同時命人搬了坐來,請了二人坐下,又對禾南絮道:“絮兒,你且來我身邊。”


    禾南絮輕輕應了一聲,移步過去,柳四娘命人在旁置了一個小凳,讓禾南絮坐在了自己身邊。


    而鍾不負聞言,便與沈淵將這來龍去脈與諸位一說,皆盡一副難以置信的神色。


    那左明丘出聲言道:“曲丹心向來光明磊落,是不是鍾兄同沈兄弟誤會了甚麽?”


    不待沈淵說話,那羅五方便跳出來道:“那獨眼羅漢還被稱作大俠呢,到頭來不也是個吃人的魔頭!我瞧著那曲丹心行事,實在是別別扭扭,隻憑這一點,我羅五方便敢斷定,此人定不是甚麽君子!”


    公孫夫人想了一想,也附和道:“我猜也是如此,姓左的,莫非你是不信沈家兄弟和鍾大哥所言嗎?”


    左明丘擺一擺手,急忙說道:“非也非也!左某隻是怕這其中真有誤會,這世上無巧不成書,萬一真的是誤會,豈不是憑白多樹了敵麽?”


    羅五方聽了,登時便急了,駁斥道:“左明丘,方才你便陰陽怪氣,我看你是忘恩負義!且不說沈兄弟乃恩公之徒,隻說他白日裏那般作為,我便信他!”


    夏掌門也道:“左兄,隻怕是你多慮了!”


    左明丘連說冤枉,隻道:“罷了罷了,我豈會不信沈兄弟與鍾兄所言?原本就沒想與你們爭辯這而無用的事!”


    說著瞪了眼羅五方。


    聽了這些,尉遲平看了眼沈淵,又突然對左明丘說道:“左兄,有一句話不知當不當說。”


    左明丘忙道:“尉遲兄弟,你且說來!”


    ------------改動過的分割線---------


    真是過意不去,


    前一晚不知道怎麽回事,


    困得不行不行的,


    腦袋裏都是漿糊了,想寫的都沒有寫出來,就跟水了一章似的,


    但其實真沒有,


    現在稍稍改動了些,加了些東西,所有的細節都是以後的鋪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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