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爸”震驚全場。


    那名臉上滿是痘痘的服務生臉色驟變,他喊道:“我才不是你爸,你別特麽亂說好不好?”


    越是驚訝,內心波動越大,看不見的臍帶生長的就越快。


    這名服務生肚臍上的臍帶,在這一聲“爸”過後,直直生長出了五米多長,在半空中漂浮,好似靈蛇一樣的朝著張恙鑽了過來。


    張恙臉色難看,放在以前,有人讓他叫爹,他是寧死不屈,可現在,再一次次的打擊之下,他為了報複,已是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了。


    “讓我叫爹?你們擔得起嗎?”張恙心中惡狠狠的想著,隨後空閑著的一隻手毫不客氣的向前一抓,將那漂浮在眼前的臍帶抓入手中。


    感覺到有些不妙的服務員剛準備離開,忽然腦子空白一片,整個人出現了片刻的呆滯,不過很快他就猛然轉頭,望向了身後獰笑著的張恙。


    他小心翼翼的走來,驚訝的喊道:“兒子,你怎麽在這裏?”


    “你們……”店裏的收銀員感覺到有些害怕了,她呆立在原地,不敢動彈,看著這古怪的場麵。


    “你說他是誰?”毆打過張恙的男人皺眉發問。


    “他是我兒子。”


    “你放屁,他是我兒子!!”


    “我去你娘的,嘴巴放幹淨點,他是我兒子!!”


    兩人爭執的越來越凶,最後幹脆是扭打在了一起,男人身材相對便服務員要魁梧許多,一拳一拳打在他的頭上,一邊打還一邊喊:“他是誰兒子,啊?你說啊?”


    他雖是個服務員,但也是有尊嚴的,是他的兒子,是他的家人,就是他的底線,就是他的逆鱗,哪裏會因為武力而屈服?


    他一邊挨打,一邊還用手指甲抓著對方的臉,鼻血流淌還不停的喊:“兒子,你快走,這個人瘋了。”


    “你們才是瘋了!!”女人尖叫一聲:“你們都瘋了,瘋了!!!”


    全場的氣氛極為詭異。


    張恙一手抓著一條常人看不見的臍帶,如同放狗一般,讓這兩個男人為他拚命的打鬥。


    父與子,這是一條奇特的紐帶。


    原本建立這一條紐帶的基本方法,就隻是投胎這一條道路而已,而現在,張恙掌握了這一種方法。


    “砰!!”先前對著張恙不停拍攝的女人,將手機狠狠的砸了過來,就砸在張恙的額頭上,這麵具的表皮上,竟然也滲出了一絲血跡,就真的像是人類的皮膚一樣。


    女人尖叫道:“你搞的什麽鬼?你到底是不是人?”


    張恙對這女人早就來氣,拉緊兩隻臍帶,爆喝一句:“爸,這女人拿手機砸我!!”


    兩個正按在一起鬥毆的“爹”突然停止了動作,齊刷刷的將目光望向了那名女人。


    “你……你幹什麽?我是你女朋友呀,你幹嘛用這個眼神看我?你醒醒啊!!”


    “我幹什麽?”男人怒急:“他是我兒子,你不想給他當媽就直說,你還敢打他,我去你姥姥的!!”


    說著,男人放開了那名服務員,好似猛虎一般就朝著那名女人撲了過去,一抬手就將拳頭狠狠的砸在她的臉上。


    這一拳真是有夠凶狠,打的她滿口鮮血,還吐出了一顆牙。


    那服務員更狠,上前溫柔的查看了一下張恙的額頭以後,眼神當中竟是迸射怒火,他抄椅子就衝了過去,大喊道:“你敢打我兒子,老子弄死你個三八!!”


    兩個先前還大打出手的男人,竟然同時朝著那個女人動手了,而且下的還都是死手。


    就真的像是自己心愛的兒子讓這女人給打了一樣,真恨不得將她抽筋扒皮。


    女人的一身短裙都被扯掉了,露出了白花花的肉,但這兩個男人根本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還是毫不客氣的朝著女人身上用拳頭招呼,真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


    有人見勢不妙,這樣下去,怕是要出人命了,趕忙上前拉架,一邊拉還一邊喊:“幹嘛呀這是,要打死人了!!”


    “這賤女人打我兒子,老子我一定要弄死她!!”


    “對,她拿東西砸我兒子,額頭都砸出血了,我看你也為人父母了,你自己兒子被人平白無故打了,你們能不生氣嗎?”


    兩人一唱一和,說的路人是麵麵相覷。


    這個時候,張恙又一次動身了,從地上撿起了女人的手機,他來到了店內正在撥打報警電話的大堂經理的麵前,喊了一句:“爸!”


    大堂經理見識過張恙的古怪,聽聞這一聲“爸”直是嚇得麵無人色,手機都不要了拚了命的想要逃命而去。


    可是,心情波動越大,越是驚慌失措,臍帶生長的就越是快速,這一瞬間,臍帶就繞過了他的身軀,比他跑的都還快,一下子生長到了張恙的麵前,張恙左手抓住兩隻臍帶,空出一隻手,一把將其抓在了手中。


    拚命逃的大堂經理突然站立原地,三息的功夫,立刻回頭,對著張恙問道:“兒子,你怎麽回事?”


    張恙臉色難看,回答道:“爸,我和他們打架了,被監控拍下來了。”


    “沒事沒事,你快走,這些人瘋了,可別傷到你,爸去把監控錄像給刪了,你快走,這些人太可怕了。”


    “哦。”張恙走了幾步,回頭看了一眼,說道“這個服務生,說他是我爹,他在侮辱你。”


    “他敢!!”大堂經理瞪大眼睛怒道:“他這是不想幹了,老子馬上讓他滾蛋。”


    “還有,爸,我錢花光了。”


    大堂經理二話不說,抽出錢包就將裏麵的錢全都交給了張恙:“快走吧,省點花,先回家路上注意安全。”


    “嗬嗬。”張恙從後門的方向快步而出。


    臍帶被拉的越來越長,直到張恙走出二十幾米以後,臍帶似乎被拽住了,怎麽樣也無法再拉長,他微微皺了皺眉,自言自語道:“人比烏鴉難控製,畜生可能思想比較簡單,幾百米幾千米都不是問題。”


    張恙在門口望著店內是雞飛狗跳,堵滿了人,還時不時有人從身邊經過,迅速的衝入店鋪內圍觀。


    那個女人是真的慘,被打的滿身是血,衣服都別扒光了,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直到張恙看到大堂經理從監控室出來以後,這才鬆開了手,獨自離開了這裏。


    店內,對著女人抽打的兩個人突然住手,隨後滿臉的迷茫。


    “怎麽了?”


    “發生什麽事情了?”


    “臥槽,親愛的,你怎麽全身是血,誰幹的,說,老子弄死你!!!”


    女人奄奄一息,見到自己的男朋友竟然還能喊出這麽一句厚顏無恥的話,氣的直接昏厥了過去。


    服務員揉著自己被打的生疼的臉,一臉的懵逼:“怎麽回事,到底發生了什麽?”


    張恙逆著人群走出,臉上滿是落寞,手裏有一部那個女人的手機,屏幕碎得和花似得,他像是行屍走肉一樣將裏麵拍攝自己的畫麵刪除,然後丟入了垃圾桶。


    他又拿出了兩個“爹”給自己的錢,足足有三四千的樣子,不由嗤笑一聲。


    自尊?


    他大笑:“敢小瞧老子,就用這麵具,從你們那裏連本帶利討回來!!”


    說著,他一步步的走向了那一家茶葉店。


    “狗國料理店那裏打架了,有人被打的全身是血。”


    “真的假的,快去看看!!”


    一群人從張恙身邊經過,沒人在意他的古怪麵容。


    他自是一步步走入茶葉店,看到了最裏麵一個區域的曲元新,眯起了眼睛,冷冷說道:“烏鴉的弟子又如何?你也說了自己是個新人,老子叫你一聲爹,你敢答應嗎?”


    隨著靠近,張恙發現,有一個人臉紅脖子粗的在那裏爭吵,最後,因為那個高個子的男人一句話,頓時蔫了,嘴唇微微發顫,臉色慘白,看向曲元新時的表情,就如同是見了爹一樣。


    靠的更近了,能聽到聲音了。


    “我是狗,我是狗,我有眼不識泰山,我賠錢,我賠錢行不行?周老板,包總,我錯了,我以後不敢了。”


    “咦?”張恙皺起了眉頭,隻是在不遠處觀看。


    “周老板,這就是你招的店長?能耐大的很呐?連大金獅酒店的客人都敢惹,真是完全不把酒店放在眼裏呀!!?”


    被叫做周老板的男人臉色同樣難看,發起怒來一個耳光狠狠的打在了那名求饒的男人臉上,喝道:“你這狗奴才,真是害死我了。”


    隨後,周老板又舔著臉賠笑道:“包總,您看這樣如何,我把這小子給辭退了,再賠錢給這位客人,您看行嗎?”


    “賠錢?嗬嗬,你以為曲先生是什麽人,會缺你這幾個錢?白銀黃金會員都不屑要你的錢,更何況曲先生?”


    此言一出,驚得周老板身軀一顫:“怎麽,曲……曲先生難道是白金會員卡?”


    可一想,不可能呀,白金卡不都是一些傑出人才都能擁有的?世界上現在擁有白金卡的,基本都是名人呀,一般都是大眾耳熟能詳的大人物才對呀。


    “嗬嗬,你再猜。”


    “嘶……”店長就差下跪了,現在再看曲元新,全身上下依舊是不超過200塊的服裝,可現在再怎麽看,都感覺搭配的十分有型,把便宜貨似乎穿出了國際時尚感覺,他心中懊悔不已,沒事去惹他幹什麽?


    周老板臉色已經鐵青了:“這個……比白金卡還……包總,您說笑呢?再往上,那得國家領導人級別才能拿到的,他……”


    包總點到即止,拍了拍肩頭的灰塵說道:“今天,一切都要讓曲先生盡興,否則的話,大金獅酒店不會善罷甘休,你們羞辱曲先生,誣陷曲先生,從法律角度來說不是什麽大罪,但我們大金獅酒店,處理事情的手段,可不隻按照法律來的,還有很多,嗬嗬……你懂的。”


    此言一出,且先不說周老板與店長兩人是如何的震驚,那在一旁遠遠偷聽的張恙自是全身一顫,莫名的有些心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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