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飛段進入山洞深處,路遇不少準備散夥而逃的邪神教徒,這些教徒都認識飛段,邪神教內最高的邪神是無形的,飛段作為使徒則是有形的,他的畫像被魍經常性的拿出來當拉人入教的招牌,所以這些教徒對飛段都是神交已久,一見飛段,被白木殺崩的心態又開始回暖,一路簇擁著飛段到了祭壇這兒。


    魍淒淒慘慘的,身邊隻餘幾個心腹照看,還別說他還真有點本事,盡管全身血肉模糊,看起來必死無疑,但很快傷口就開始恢複,隻是回複之後的皮膚不是健碩的中年膚色,而是一副老態龍鍾的老人模樣。


    人活著。


    飛段看了看遍地躺著的教徒,周邊一邊糊塗的模樣讓他皺了皺眉:“發生什麽事了,竟然在祭祀日弄得一團糟,這是對邪神的大不敬。”


    魍一見飛段,眼含熱淚的哭訴著,講他多麽的景仰使徒,為此他準備了多麽盛大的儀式,結果卻被卑鄙的白木給毀了。


    “那個銀發小鬼喪心病狂的肆意侮辱邪神,也侮辱了您的威嚴,作為您麾下的神官,邪神的信徒,我怎麽可以忍受,所以用最嚴厲的儀式懲罰了他,熟料這小鬼卑鄙的竊取了邪神的力量,用來對付我等信徒……”


    “你是說,他也在邪神的試煉下,活了下來?”飛段饒有興趣的問道,魍心中一凜,該不會產生同類惺惺相惜的情緒吧,他頓時表示:“是啊,但他絕不是受到邪神認可的使徒,而是卑鄙的小偷,他還侮辱說邪神算…算那個…還說您這種使徒就是…垃圾,要把你殺了,把邪神教上下都毀滅掉,以此否定偉大的邪神。”


    “沒有人可以殺掉邪神所賜予不死之身的我。”飛段被撩撥得有興趣起來了,嗜血說道,“原來剛才那個小鬼那麽有趣啊,這樣的異端,我會以邪神恩賜的詛咒之力,讓他深刻明白邪神的偉大!”


    “對,您這樣一心維護邪神的榮光,不愧是邪神最眷顧的使徒……”魍不要錢的吹捧著,教徒們也符合著吹捧,飛段聽得很高興。


    魍趁機檢視了一下自身的衰老狀況,老態龍鍾的模樣才是他本來的模樣,他和他那死鬼老爹一樣,利用邪神之血的力量恢複了年輕,隻是被白木打得重傷,重傷之後恢複消耗了力量,自然就變得衰老了,甚至更衰老了,這讓他不免十分的恐懼。


    “飛段大人,作為邪神的眷屬,您能否給我們解釋一下,為什麽那個小鬼可以竊取邪神的力量?”魍趁飛段高興,小心的問道,他其實更想問飛段自己是怎麽通過邪神之血的試煉的,但懼於飛段之威,也隻能旁敲側擊。


    “當然是信仰邪神啦,隻有拋棄所有一切,一心信仰邪神的人,才能得到眷顧!”


    “可那個小鬼根本不信邪神啊?”


    “在那生與死之間,他已經充分感受並接受了偉大邪神的恩賜,但在得到恩賜之後卻翻臉不認,這是對邪神的背叛,就由我親自去消滅這種不敬邪神的異端!”


    魍愣是沒看出飛段有什麽敷衍的意思,飛段似乎是真這麽認為的,通過邪神之血的試煉全靠信仰,想當年這些理念還是在他們這些教徒你一句我一句中教給飛段的呢,被飛段全盤接受並且發揚光大。


    他看著飛段去找白木的離去身影,心中惡意翻騰,任誰辛辛苦苦栽培的果實被人奪走了,仿佛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白木而準備的,多年辛苦一朝喪,全作嫁衣予他人,冥冥中似乎真的存在邪神的意誌,而且是一點都不眷顧他的意誌。


    他老爹成全了飛段,而他也要一樣的成全白木?不,絕不!


    去吧,廝殺起來吧,一個異端,一個別人說什麽就信什麽的沒腦子的白癡,最好廝殺得同歸於盡,然後他來收屍,研究出其中的秘密,然後再從曾經分到邪神之血的同伴奪到邪神之血,然後……


    魍心中一攬子計劃瞬間成型,望著飛段的背影神情陰陰得,忽然飛段停下腳步轉身,他立刻露出了討好的笑臉。


    但飛段也不差,六月天,孩兒臉,說變就變:“差點忘了,你們也辱沒了邪神的榮光。”


    魍感覺飛段的變臉與他的變臉不是一回事,要可怕得多得多,努力解釋道:“我們也沒辦法,邪神的詛咒力量,我們隻得到了一點皮毛,不是竊取了邪神力量的小鬼對手,隻有像您這樣擁有邪神所賜予的最偉大詛咒力量的使徒,才能對付那個小鬼。”


    “你們想見識一下這偉大的詛咒力量嗎?”


    教徒們以仰慕已久的神情連聲附和,表示十分的想見識一下。魍卻突然感到一陣惡寒,因為飛段盯著他的表情,比他盯著祭品時的表情,還要狂熱,正想辯駁什麽,突然感到臉微微一疼。


    飛段一躍而入祭壇中心:“祭壇不錯,在這兒進行儀式,想必邪神也會很滿意的吧。”


    魍看到飛段舔了舔血,血來自於他的臉上,盡管傷口很小,還不及白木所製造傷口的百分之一,但卻讓他整張臉都恐懼得扭曲了:“不!!!”


    腳邊草人漂浮,飛段仿佛看見了什麽深惡痛絕的東西似的,一腳踢開。


    “隻會讓別人痛苦,而自己置身事外,都是不明白信仰真諦的人,自然不會受到邪神的眷顧,邪神的詛咒力量來源於親身感受他人的痛苦,不懂得他人痛苦,隻一心渴求力量的人都是偽信徒,要受到神的製裁!你們,都該死!”


    咒術·死司憑血。


    飛段實踐了他的宣言,殺的是自己,死得,卻是魍,那生與死的瞬間,魍仿佛想起了當年,那個一根筋的飛段在他們你一言我一語之下逐漸塑造成型,沒想到當年他活下來的理由如今卻反而成了他的催命符,邪神真的存在嗎?


    飛段看向了因魍被詛咒而死,而陷入混亂的教徒們,狂熱的宣布:“來吧,你們也一起來感受邪神賜予你們的詛咒吧!”


    狂亂,恐懼,奔逃,但很快一切都歸於死寂,山洞內所有人都成了屍體,隻有飛段站在屍體中間,沒有一點不適,隻有愉快。


    鮮血追蹤!


    ……


    白木追著孩子們一路來到了山外最近的村裏,但不是白木所住的那個村,家在這兒的十幾個孩子一來到熟悉的村裏,頓時大哭著一窩蜂跑了,隨即整個村子都轟動起來,父子、母子之間相互擁抱痛哭,其他村民也很好心的帶著剩下的孩子們各找各媽去,都是附近村子的孩子,彼此都有一定的交情。


    村長也趕來感謝藤真,從他口中藤真聽說了噩耗,不獨他的老師同伴,所有此次參與行動的,除了他之外,都死於飛段之手。


    重得的喜悅,失去的悲痛,邪神教所造的孽並沒有因為覆滅而減少半分,白木默默的行進在其中,來到了當時所住的那個村裏。


    白木就盤坐在平常住宿的旅館的前麵,老板死在他的手下,夥計不知跑哪去了,也沒有人管他,俄而幾個討債的人聞訊而來,之前恨不得圍著煩死他的這些討債人,此刻也似乎嗅到了從白木身上透出的氣息之不尋常,就在遠處圍著他指指點點,不敢靠近。


    白木一甩,身旁的包飛到了場地中央,落地發出沉甸甸的啪聲,袋口自然的鬆開,金銀首飾和銀錢財帛十分雜亂的堆在一起,但數量不小,是魍多年的積累,支付綱手的賭債,綽綽有餘。


    “錢,還債,欠條兌付。剩下,平分給孩子。”白木言簡意賅的說道,誰也不敢在他麵前造次,盡管財帛動人心,但討債人有村民牽製,一張張欠條按約兌付,不敢多拿一點,拿到錢就趕緊消失,深怕被仿佛赤鬼一般的白木給盯上。


    白木哪還會管他們,此刻他的目光盯在了手上的兩樣東西上,一樣是他失而複得的錢包,一樣則是信封,是綱手留給他的信。


    信封打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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