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德瓦在島上為父親倉德瓦祭祀三日,就帶著母親、所有德瓦家族的人,還有在九荒嶺的幺繆族人的所有家族的人離開了永安島。大術師倉德瓦和大謠師合黨的棺材也被運上了大船。


    島上大部分的幺繆族人,見旭瑞王朝的軍隊已經撤離,他們恢複的自由。加上故土難離和不願舍棄家業的緣故,他們就都沒有選擇離開永安島。


    石德瓦和兵主達冉率領陣兵和兩千多島上的幺繆族人乘船離開了永安島,但是誰都沒有留意一個身著幺繆族人服裝的旭瑞王朝的老人混雜在了幺繆族人中間。


    這個來自王朝的老人不僅混入了幺繆族人的隊伍中,而且不知怎麽避開護衛的監察,竟然直接上了石德瓦和兵主達冉的大船。


    當天夜晚,石德瓦的船隊已經遠離了永安島。


    石德瓦和兵主達冉在大船的一個船艙裏的油燈前,商量下一步行動計劃。


    石德瓦說:“我本以為我們島上救人,會和王朝軍隊發生衝突而釀成戰鬥。”


    兵主達冉說:“這正是我希望看到的局麵,殺盡島上的王朝軍隊,不可一世的王朝必然會對九荒嶺宣戰。這樣我們就可以檢驗一下經營了幾年的陣兵的威力了啊!”


    石德瓦說:“你不懼怕旭瑞王朝嗎?他們七大軍帥下統領著二百多萬軍隊啊!我們九荒嶺的陣兵還不足十五萬。”


    兵主達冉說:“不怕!我聽在王朝做了大半輩子武官的爺爺說過,七大軍帥之間並不和睦,他們看中的隻是自己的所屬領地的利益,尤其是草原王和森林王與旭瑞王朝就是一種盟友關係,不會真為王朝賣命。何況旭瑞王朝周圍的邊境上都要有重兵守衛。所以真正來攻打九荒嶺的軍隊隻有鄰近的丘麓王的二十多萬軍隊。還有九荒嶺處在崇山峻嶺之中,幾條縱橫交錯的江河也是保護九荒嶺天然屏障。我們若以十幾萬陣兵在九荒嶺與王朝周旋,他們來百萬軍隊也難消滅我們。”


    石德瓦說:“酋帥和酋主都不支持與王朝對抗,冉兄為何要一意孤行?”


    兵主達冉說:“酋主和酋帥的心裏可不是那樣想的,我們昌裕族,也就是幺繆族的先祖本來就是中原地區的主人,所以我們族人都想著有朝一日重返中原。隻不過我們的力量太小了。現在我們有了足夠的武力了,還有就是因為王朝對永安島的封鎖,明擺著是恃強淩弱,從古到今,中原人都在欺侮我們族人,如今他們又逼死了大謠師和大術師,我們還能忍受下去嗎?”


    石德瓦說:“多謝冉兄!但我也不忍心因此拖累了九荒嶺人。父親和大謠師的離世,旭瑞王朝固然有一定的責任,但這也並非王朝的本意,這幾年他們除了封鎖了全島,但對島上的族人還是很好的。南嶺王馮異是王朝第一重臣,他也確實被毒死在島上,所以……”


    兵主達冉說:“鷂弟!你怎麽替那幫強盜說話啊?我覺得他們封島就是有陰謀,那個南嶺王之死說不定是假的呢!”


    石德瓦說:“冉兄不可亂說!那南嶺王我是認識的,他也幾次去島上,與父親打過不少交道,我們這麽多人不可能都看錯人的。”


    “大道在天,幾人能見!世事如棋局,無人能看透。”一個老人不知何時出現在船艙裏,他微笑地看著石德瓦和兵主達冉說。


    石德瓦和兵主達冉這一下被驚得頭皮發麻,老人出現在自己的房間裏,他們竟然毫無察覺,兩人內功之高天下也沒有幾人能超過,以他們兩人極強的洞察力居然發現不了一個老人,這是無法理解的。


    兩人不約而同地眨眨眼睛,看看是不是看見鬼了。


    眼前分明站著一個六旬開外的老人。


    這個老人就是身著幺繆族人的服裝的那個王朝的人。


    老人說:“兩位是萬裏江山封疆掛帥的英才,有道是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事不成。所以我有一言相告:當年南嶺王之死是一個陰謀,南嶺王並沒有真死,死去的是南嶺王的替身,其目的是為了得到永安島上的打造倉幺神刀的新金屬材料。”


    老人說完轉身就離開了。


    ……


    石德瓦和兵主達冉帶著永安島上的兩千多幺繆族人回到了九荒嶺後,石德瓦和兵主達冉就去找酋主、酋帥。


    酋主、酋帥得知了王朝以南嶺王假死搞的封鎖永安島的陰謀後,都痛斥了旭瑞王朝的卑劣行徑。


    酋主、酋帥早從石德瓦口中,知道了王朝和永安島幾年裏圍繞倉幺神刀的密切往來,把所有的事聯係在一起很容易看出來這南嶺王假死的陰謀是真是可信的。


    酋主說:“石德瓦!揭露這陰謀的老人在那裏?”


    石德瓦說:“這老人很神奇!他怎麽上的船,什麽時候離開的,沒人知道。不過我總覺得他麵熟,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兵主達冉說:“石德瓦武力之高,我原以為不是天下第一,也是第二,可是我見到這個老人時,我感到我和石德瓦合力也不是老人的對手。這種無所不能的神一樣的高人,絕對不會說謊的!”


    酋主說:“兵主——!我沒有懷疑老人的話,隻是想請教一些問題。”


    兵主達冉說:“酋主!我們要為大謠師和大術師報仇!為永安島上我們那些族人受到的屈辱伸張正義!請你下令,我們要攻打王朝,要他們交出策劃陰謀的罪魁禍首南嶺王。”


    酋主有點激動地說:“兵主!稍安勿躁,這事要從長計議。”


    酋帥也附和著說:“兵主!現在我們還是應該暫時忍耐。一邊壯大九荒嶺的力量,一邊等待一個有機可乘的亂世局麵的機會”


    兵主達冉說:“我可等不下去了!人家都騎在我們身上拉屎了,我們怎麽忍啊!”


    酋主站起來了,剛想說話,石德瓦搶先一步說:“三位大人別吵了!聽我一言。兵主!殺父之仇,豈可不報!南嶺王罪大惡極,應該為大謠師和父親抵命。但旭瑞王朝就是滅了九荒嶺和永安島也不會交出南嶺王的,想要報仇,就要有超過南嶺王的實力,所以我也同意酋帥的看法。壯大自己,伺機而動。”


    兵主達冉見石德瓦也堅持暫緩行動的計劃,就退一步說:“那好吧!兩年時間夠了吧?兩年的時間裏,我們要擴充陣兵,加強訓練,力求陣兵能以一當十。旭瑞王朝!你就等著吧!”


    兩個月後,九荒嶺在外的刺探匆忙地跑回來,向酋帥匯報軍情。


    原來近半月來,丘麓王鄭開在所轄的四郡十九府內,頻頻調動軍隊,操練軍隊,似乎要有重大的軍事行動。


    聽完匯報的酋帥急忙找來酋主、兵主和石德瓦商議此事。


    酋主說:“丘麓王鄭開要打仗嗎?”


    酋帥說:“我們在各地都有刺探,沒聽說哪裏要發生戰事啊?”


    兵主達冉說:“我看他們是衝著我們來的!這是他們一貫的作風——恃強淩弱。對待他們隻能拚力反抗,絕不屈服!我們馬上集結陣兵,明日開戰!”


    酋主說:“酋帥、兵主、石德瓦你們馬上集結陣兵,做好戰鬥準備,但先不要主動出擊。”


    丘麓王鄭開調兵遣將的目的還真讓兵主達冉猜對了,他們就是要攻打九荒嶺。


    周遲在永安島上“君子之戰”輸給了石德瓦,就帶兵回了京城去見皇帝周天。


    皇帝周天聽說了石德瓦的武力,十分震驚。他像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對眼前的周遲說:“這個石德瓦怎麽可能在不足十年的時間裏,在武力上超過了你?現在,我們王朝除了我和南嶺王外,隻有太平王還可以與他一戰了。再過十幾年,二十年,我們三個年老體邁拿不動武器了,這小子不是要無敵天下了嗎?”


    周遲又向皇帝周天說出了他更擔心的陣兵。


    皇帝周天立刻和周遲來到了丘麓王鄭開所在的王城蘄慶。丘麓王鄭開派出刺探入九荒嶺找到一個昌裕族的內應,了解到了陣兵的情況。


    皇帝周天說:“近十二萬的陣兵已經對王朝構成了不小的威脅,若任由九荒嶺發展下去,任石德瓦發展下去,這九荒嶺就有了動搖王朝根基的力量。這是我們絕不允許的!”


    周遲說,“皇帝的意思是現在要攻打九荒嶺嗎?”


    皇帝周天對丘麓王說:“丘麓王!攻打九荒嶺的事情就交給你了。這將是一場至關重要的硬仗,要不惜一切代價打贏它。力量不足的話,可以去找南嶺王馮銳和襄鄂王徐崢。”


    丘麓王信誓旦旦地說:“皇帝請放心!一個九荒嶺我有把握攻破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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