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再對老者說:“我再請教您一個問題,仙葩草有沒有其他不為人知的特點?我找不到它們,那我能不能將它們召喚出來?”


    老者說:“五株仙葩草,各有守護者。其中紅葩的守護者應該是你,不然它不會安然待在你的身體裏。至於青葩白葩藍葩黑葩,它們的守護者暫時未知。你想召喚哪一株,首先就得找到它的守護者,然後同它的守護者一齊召喚它。”


    “其他守護者,我都不知道他們分別是誰,我怎麽去找他們?”程戈又問。


    老者說:“這又得先找十大神器。誰的手中持有神器,並且能夠將其完全掌控,誰就有可能是仙葩草的守護者。因為一個沒有仙骨的普通人,是沒法使用神器的。”


    “十大神器……”程戈嘴邊又複述著、思考著。那十大神器分別是什麽,他再清楚不過。


    十大神器中,五正五邪。剛正這支以赤霄劍為首,然後分別是:流光雙鐧、九天神弓、皓月寶刀、困龍鎖。附邪這支以承影劍為首,然後分別是:劈天斧、金唯扇、穿魂針、紫煞魔琴。


    思考著思考著,自然而然,程戈又慢慢產生了幾個疑問。


    他問:“十大神器,十個主人。可是除開我,隻需再找到四個守護者。那麽老前輩,我應該怎樣排除那些不是的?”


    老者變得語重心長,說:“這個我也不知道。若我知道,當年我自己就去找了。隻能多觀察,看機緣、看造化。”


    程戈又說:“還有,十大神器中有五樣兵器,我聽說它們附帶魔性,邪乎得很,比如承影劍、金唯扇、紫煞魔琴。所以老前輩,我問最後一個問題,有的仙葩草守護者,他會不會是一個大惡人,立場與我完全不同?”


    老者不再看著程戈,目光幽深看著前方,說:“極有可能。”


    如此,程戈的眸色也變得愈發暗淡,麵浮戾氣不知道在注視著何處。因為目前所顯世的六大神器,其中四大神器的主人,全是天一教溥侵的人。以致他也領悟了那會兒老者所說的那番話,尋找仙葩草,不是一個人的事,也不是一類人的事。


    老者又收回目光,注視近邊的程戈。他知道程戈仇視天一教這邊的人,畢竟十年前,溥侵帶人殺了程胤和易香綺。


    他主動對程戈補充,說:“不過,神器本不分正邪,如同人之初性本善。那些附邪的神器以及誤入魔道的惡人,都是由於在長年累月的磨礪中,沾染了太多的戾氣。所以程戈,你記住我今天的話就行,對於一切魔道中人,能感化則感化。若他入魔太深,實在感化不了,再動手殺之。”


    倏而,程戈再次回過神來,眼神凜冽且倔強,衝老者重一點頭,說:“嗯,您放心,我明白!我師父也是這麽教誨我的!”


    老者又覺欣慰,老樹皮一般的麵容上再次浮現淡淡的笑意,說:“不愧是程胤的兒子!”


    程戈又看見老者的雙腿,說:“老前輩,現在您一個人住在這座山上嗎?我背您回芫莨山怎麽樣?”


    老者眼眸愈發明亮,搖了下頭,潸然感慨說:“自從雲海走了,確實是一個人……至於芫莨山,還是不回了……”


    程戈不解,“為什麽?”


    老者又哈哈大笑了一聲,說:“一個將死之人,就不折騰了。”


    “將死之人?”程戈神色再變,怔怔盯著老者,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老者又如同安慰他一般,說:“生老病死,乃再平常不過的事,沒什麽稀奇的。何況我早就是一個廢人,早就應該死了……”


    程戈不禁打斷他,不讓他再說這樣喪氣的話語,“老前輩……”


    老者假裝沒有聽見,自顧自的繼續講述,“往日我都待在山洞裏,極少出來。兩天前,我感覺自己氣數已盡,便來到這深林裏,沐浴最後的陽光雨露。剛才我散盡了我餘下的功力,全部傳授於你。若不傳功,我也就多活三天。所以程戈,在這遇上你,我感到滿足極了,死後了無牽掛。也希望你以後好好運用我傳授的功力,濟世救人,降妖斬魔。”


    程戈又緊緊皺眉,連連點頭。他沒有想到,這老者明知將死,卻豁達無比。他暗自難過,同時心中油生敬意。


    見程戈不再應聲,就愣愣的望著自己,老者又提醒他說:“好了,你不是還急著救你師妹嗎,現在下山去吧。另外,答應我一個要求,不要對任何人提起我。”


    程戈又啟了啟唇,似乎還有話要對他說。不料,老者已經輕輕閉上了眼睛,神情安然且祥和。


    他在等死,靜靜的等死,不會再睜眼。


    頓時,程戈更覺心如針紮,很不舒服,原本想說的話也咽了回去。雖然他與老者相識隻有幾個時辰,但是一見如故。而且老者替他療傷解毒,告知他那些真相、教誡他諸多道理,宛如他的又一個恩師。


    壓抑著心中的悲痛,程戈跪下,朝老者磕了三個響頭。而後他起身轉身,大步流星離開此處,去找下山的路。


    辰時的天絕宮,冷清、肅穆、安靜。


    溥天驕和莊罹帶著龔家兄弟和許芝蘭過來這裏。


    溥侵老早便起床了,此時,他跟他的侍女駱姝簾正等候著龔子期等人。


    “晚輩龔子期,參見溥教主……”見到溥侵時,龔子期連忙彎腰,畢恭畢敬對他行禮。


    溥侵坐在臥榻上,本在喝著早茶的他,由於龔子期過來了,臉上滑過一抹別扭的笑意,但是沒有起身。


    “龔賢侄不必多禮,站直說話。”他對龔子期說。


    龔子期立馬遵照溥侵的話,站直了身子。跟溥侵對視,他的目光平靜而澄澈。發現溥侵臉色不好,他又微笑著說:“教主近日很操勞,切記保重身體啊。”


    “哈哈哈……”溥侵聽著又發出淡淡的笑聲,說:“多謝龔賢侄的關心。近日我確實比較操勞……不過過幾天也就閑下來了……”


    龔子期又直接對溥侵說:“家父記得,月底二十八號,便是教主的壽誕。所以他特意囑咐子期,過來給教主獻上一份薄禮。”


    溥侵又不停的撇唇,心情變得比較愉悅,說:“龔兄真是太客氣了……”


    龔子期暫且不再說話,而是稍稍轉身,望了一眼身後的龔子悠。


    龔子悠的手中正拿著一個長方形的錦盒。因為龔子期望了一眼他,所以他立馬跨前一步,將錦盒交給龔子期。


    龔子期接過,再雙手呈上,獻給溥侵說:“您看看,是否喜歡……”


    而接過錦盒的溥侵,也站起身來,很快便將其打開。


    隻見錦盒裏麵,躺著一棵千年奇參。千年奇參長成了人形,遍體白紅色,有頭有眼有四肢能動彈。


    “千年奇參……”溥侵喜歡不已,目放精光,嘴邊還輕聲念叨著。


    龔子期又輕輕點頭,說:“是啊,千年奇參,食下一棵,不僅能夠延年益壽,還能令自己的內功增強三倍。教主,以後您這天下第一的地位,更是無人能夠撼動了。”


    溥侵越來越高興,開始笑得合不攏嘴。因為龔家送來的這棵千年奇參,相當於雪中送炭。因為之前他被史乘桴和鶴千行擊中,內傷本就沒有徹底痊愈,昨晚易濁風又跟他動手,弄得他再次耗費了許多功力,內傷隨之加重三分。


    “龔兄對溥某的情誼,真是可歌可泣!龔賢侄,回去一定要代我好好跟他說聲謝謝!”笑著笑著,溥侵又聲音洪亮說。


    龔子期聽之又微微退步,再對溥侵淺淺作揖,說:“教主真是客氣。岩嶺龔家跟天一教,乃魚水關係。岩嶺龔家得一直倚仗天一教的庇護,所以教主您就是我們至高無上的尊者。給予薄禮孝敬尊者,理所當然……”


    “哈哈哈……”溥侵直接說不出話來,光顧著大笑。


    而這時候,在場的其他人也紛紛高興的笑了,但是沒有說話。


    趁著溥侵大喜的時刻,一旁的許芝蘭忍不住插話,代替龔子期詢問他,“對了教主,那個史如歌,您打算怎麽處置?她跟易堂主的關係,是不是真是……”


    話說昨天晚上在天絕殿發生的事情,龔家兄弟和許芝蘭也聽說了。此時此刻,所有人都心如明鏡,知道那個小侍女就是史如歌。


    因為許芝蘭問起,溥侵的大笑稍稍收斂,看眼她回答她,“今天一大早,我便命人將消息放出,說史如歌在易濁風手中。無論史乘桴現在身在何處,都能夠聽到。而我刻意通知史乘桴過來,就是為了看易濁風到時的表現。如果他不殺史乘桴,哼,那我就得跟易玄衣好好商議,怎麽處置他這奸細了……”


    溥侵絲毫不隱瞞他們,因為精明的他,通過一件事情便看明白了,龔家這邊,對易濁風和史乘桴都心存記恨。


    溥侵的心底還很清楚,一直潛伏在天一教內的奸細另有其人。然而,他就是想借此機會名正言順除去易濁風,因為易濁風的承影劍越來越可怕。昨天晚上,他幾乎不是他的對手。


    “哦……教主真是高明、聖明……”聽完溥侵所言後,許芝蘭又不忘恭維一句。而後,她跟龔子期互視一眼,紛紛笑得詭譎且愉悅。


    (請問一下,這本書有多少人在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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