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飛虎問餘化龍道:“你與一直飛雪的打賭怎樣了?”


    餘化龍:“我贏了!”


    王飛虎:“怎麽贏的?”


    餘化龍笑了:“他把右手在桌子舉起伸出一個手指讓我猜,我的答案是‘喝不過老天爺,因為手指是指著天的’。這時,二更時分,天空下起了很大的雨,我說你不服氣也不行,我推開門,發現門口放了許多的盆子和水桶,我說天下的雨你都能喝完嗎?他笑了,認輸了。每天晚上,他都到阿土酒坊喝酒,聽我講故事,千果巷的故事,每天一節。我講了三年,他來了三年,一天也不遲到。三年裏,他成了我師父,教會了我武功,背著我父親四處求醫,也成為了我最好的朋友。”


    王飛虎:“你就是葉大俠說的知曉天下事的小徒弟?”


    餘化龍:“知曉天下事,不敢當!”


    王飛虎:“那,你說說,你還知道什麽?”


    餘化龍沒有回答,反而問道:“主母,原來信佛,把幫主找回來後,主母改信道教,是嗎?”


    王飛虎:“是的。”


    餘化龍:“主母找了幫主五年,找到的時候,幫主在茅山深山大溝裏帶著一個三歲的小姑娘過著隱居生活?”


    王飛虎還沒有來得及說:“是的。”李金山、蘇雲清、高铖琦、萬景澄都像一陣風刮過飄到餘化龍的身旁。餘化龍感到兩個肩已經被人緊緊抓住穴道,全身酸麻,一把飛鏢、一把劍已經頂在自己的背後。


    萬景澄:“你到底是誰?為什麽知道了這麽清楚?”


    餘化龍委屈地說道:“到底讓不讓人說話?”


    王飛虎:“你們都閃開,讓他把話說完。”


    餘化龍說:“主母在找幫主的過程中一定有了什麽重大奇遇,讓她改變了信仰?因為這一重大奇遇,這些世外高人才會跟著你們。哎,讓這些世外高人重新踏入江湖,不是一個簡單的事情!讓主母這樣有主見的人改變信仰更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肯定與無金錢無關,因為這些世外高人視金錢如糞土。肯定驚天地泣鬼神,因為主母這樣有主見的人改變信仰必須觸及靈魂深處,到底是什麽呢?”


    王飛虎:“好的,這也是我今天要說的事,有一些是家事、私事,我們最後再說。還有問題嗎?”


    餘化龍:“沒有了。我已經知道了為什麽要成立守道堂,也知道了為什麽要花一天的事情討論唐家的事。”


    王飛虎:“知道了?”


    餘化龍:“是的。你們早就知道了唐家的神鬼傳說,二少爺突然武功高強,讓你們更加相信唐家的神鬼傳說。成立守道堂,就是應對神鬼傳說。在幫裏,隻有主母家的大侄子,您大姐的大公子,可愛的周堂主,精通陰陽八卦,修真也有了一定根基,所以即使他武功一般,在幫裏的功績一般,為人默默無聞,即使幫中四大長老人人反對,即使幫主的表弟李大護法堅決反對,主母還是堅持要讓他做了總舵四大堂的堂主。”


    王飛虎:“你這樣聰明,我越來越喜歡你了。你今天的話,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聽到了,我二姐可以安息了!我代我二姐謝謝你!謝謝你的理解!到總舵來,做我大外甥鳴峰的副手,守道堂副堂主。”


    說完這句話王飛虎向餘化龍深深地鞠了一躬。


    餘化龍:“不要!不要!謝謝!常州是我的家,我隻想待在這裏!”


    王飛虎:“讓餘若水做副堂主,你做正堂主!”


    餘化龍:“那,你還不如殺了我。”


    王飛虎:“把餘若水調到總舵去,絕對不虧待他,讓你做正堂主!”


    餘化龍:“也不要,如果你真的喜歡我,就讓我和我哥一生一世在一起。這個江湖即將風雨飄渺的時刻,我不能離不開我哥,我哥更不能離不開我。望護法成全!”


    王飛虎:“看不出,你也是一個有情有義的人。我更喜歡你了!我也告訴你,到這裏來開會,是我二姐臨終前的吩咐,看來她沒有看錯,這裏有你!記住你了!”


    王飛虎突然轉過話題說道:“時間不早了,我們抓緊把正事談了。今天要和大家說三個話題,第一個話題,就是花三萬兩白銀買來的這首詞,對方寫了一句話‘誰寫了《無言獨論江湖》’背麵留了兩個字‘南梁’;第二個話題,就是你們一直在問,一直想知道的,花三萬兩白銀買來的那句話‘鎖喉槍法驚天下’,背麵留了兩個字‘寶藏’;第三個話題,是家事,最後請大家幫忙找一下,我們想知道‘小姐去哪兒了?’”


    王飛虎:“我們先來說說這首詞和‘南梁’。誰先來說?”


    蘇雲清:“王護法,我們這幾個老的,你知道的,都沒有讀過幾天書,這東西寫的亂七八糟的我們看不懂,也不想談論,老王、老高、老鄧,你們說啊?”


    “是的。”“是的。”其他三個長老連忙答應道。


    王飛虎隻好苦笑,無話可說,他看了看餘化龍:“來啊,看來你什麽都懂的,看了這首詞有什麽想法?”


    餘化龍:“我也是粗人,這裏隻有周堂主是飽讀詩書的讀書人,按理我不應該亂說的。”


    王飛虎看著他笑。


    餘化龍:“既然王護法說了,我就瞎說了,各位長老、公子、護法不要見笑。”


    萬景澄:“沒有人笑你,盡管說。”


    餘化龍:“有一個人總是想起過去相見時的歡樂,一個人很孤獨沒有什麽話來談論江湖。想想自己被鎖在深山裏一千年,用斧劈、刀削都沒有辦法解決,越弄越亂,想到的都是過去的情和仇,說出來是另外一種滋味在心頭。看來他想起來了,把他鎖在那裏的人可能是他的老朋友。”


    餘化龍說完了,大廳裏隻聽到飛天鶴周鳴峰“啪啪啪”的鼓掌。


    周鳴峰站起身來,走到餘化龍麵前說道:“我也越來越喜歡你了?怎麽辦?”


    餘化龍:“什麽意思啊,我瞎說說的。”


    周鳴峰:“這是我聽過的最精辟的解釋。很好,不過,我想問了,有誰能被鎖在深山裏一千年呢?”


    餘化龍:“也是的啊,人活不到那麽久的。這兒麽說是神仙寫的?你不會說那個神仙被鎖在了千果巷一千年吧?”


    周鳴峰笑了:“千果巷才一百多年,哪來一千年?”


    餘化龍:“那就是千果碼頭?碼頭很早就有了,唐家人發現了這個秘密,利用這個神仙來嚇唬我們?”


    周鳴峰笑得更歡了:“好了,不跟你開玩笑了。《相見歡》是詞牌名,南唐後主李煜有一篇名篇叫《相見歡?無言獨上西樓》,作者根據一篇名篇改編的。”


    餘化龍:“喔,難怪我們看不懂,被他一改還有誰能理解。”


    周鳴峰看了看餘化龍繼續說道:“這首詞,餘堂主雖然解釋的很勉強,但是他也說對了一半,有一個人在深山裏待了一千年。這個人把天下五大兵器巧妙的鑲嵌在詞裏表達情感,‘無言獨論江湖,冷如鉤’用了攬月鉤,‘寂寞吳桐深山鎖千秋’用了鎖喉槍,‘劈不斷,銷還亂,追情仇’用了‘劈山斧、銷魂刀、追雲劍’,尤其是那個‘銷’字,用了金字旁的‘銷’而不是刀字旁的‘削’。他能活一千年,用他熟悉的五大兵器,渲染出一種淒涼的境界,反映他內心的孤寂之情,他一定不是一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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