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意打定後,袁滿就跑到都市田園後山來踏勘。


    “婆婆,你是這裏的房東嗎?”袁滿問一個60來歲的婆婆。


    “是啊。”婆婆答道,“你是來租房子的?”


    “啊,我來看看。”袁滿說,“你這裏有三棟房子,是哪一棟要出租呢?”


    “下麵兩棟。”婆婆指著另外兩棟房子對袁滿說。


    “都什麽價格啊?”袁滿問。


    “最底下那個,500塊錢一個月。”婆婆說,“這個一年1萬。”


    “有沒有少?”袁滿問。


    “沒得少哦。”婆婆說,“下麵紡機廠馬上要拆了,來租房子的多得很。你不趕緊租,就租不到了哦。今天都來了好幾個問房子的。”


    “不是,你這房子也不怎麽樣啊,還要1萬啊?”袁滿故意挑刺,“好大一股子黴味,天花板也掉了。”


    “天花板掉了,是前兩天吹大風吹掉的。”婆婆說,“這個我們會修的。”


    “怎麽這麽大股黴味啊?”袁滿問。


    “這段時間沒有開窗子通風。”婆婆說,“門窗打開通通風就好了。”


    “你這房子潮濕不?”袁滿問。


    “不潮濕啊,幹燥得很。”婆婆說。


    “你就隻有一層嘛,又沒怎麽做防潮處理,雨季不會潮濕?”袁滿有些不相信地問。


    “它就直接建在這個包上的。”婆婆說,“利水得很,根本不潮濕。”


    不潮濕才怪了,不潮濕會有這麽大一股黴味?袁滿心道。但是想租下來開麻將館嘛,也就沒有計較。


    “房租一點都不少嗎?”袁滿問,“1萬有點多呢。”


    “下麵那棟便宜啊。”婆婆說,“一年6千塊。”


    袁滿剛才上山的時候稍微瞄了一眼那棟房子,跟這棟比起來似乎還要差些。不過沒有仔細看。但是就在都市田園後門處,估計真的開起麻將館,搓麻將的聲音,都市田園的住戶都聽得見。不好,很不好。


    這一棟呢,雖說也是低矮,但畢竟離都市田園小區要稍微遠點,對住戶的影響也要小些。如果不存在擾民問題,一般沒人會舉報你的,所以這棟相對來講還是要安全些。


    至於黴味啥的,到時候處理一下就是了。關鍵是這棟房子包括廚衛,前有前後七間屋。除掉廚衛,擺五張麻將桌是輕鬆加愉快。


    沒有再比這個更合適的房子了,袁滿當時就已經決定要租這個房子了。但是,既然要開麻將館,要打大牌的話,就要為打牌的賭徒們把安全問題考慮周全,比如說遇到抓賭時的撤退問題。


    “婆婆,這一片山都是你的啊?”袁滿問。


    “啊,是的。”婆婆指著後麵的山說,“這邊那邊都是,下麵從紡機的圍牆開始,一直到山頂上的電杆那裏。”


    “喲,你這裏地方可真不小,你是地主呢。”袁滿說。


    “也沒有多少啊。”婆婆說。


    “你這裏要是被占的話,那補償費可不得了。”袁滿說。


    “曉得猴年馬月才能占哦。”婆婆說,但臉上笑開了花,仿佛是已經看到了一大堆的拆遷補償款。


    “這上邊是到哪裏啊?”袁滿問。


    “這上邊沒有路的。”婆婆說,“山那邊有一條很深的溝,過不去。”


    “我還從來沒有來過這裏呢。”袁滿說,“我能上去看看嗎?”


    “你去看吧。”婆婆說,“沒有什麽好看的,就幾塊菜地,過去就是墳包地。”


    大白天的,袁滿也不怕什麽墳地,就沿著屋角的小路往山頂走去。


    小路邊就是懸崖,懸崖下麵是桔城小區。要是黑燈瞎火的摔下去,可不得了,這高度得有十好幾層樓高。這條路要記住,晚上千萬不能走人。再往上走,就是山梁,附近小區的人自己跑來刨了些沙地,種了些蔬菜什麽的。


    沿著山梁往火車東站方向走了一會兒,果然是一條深溝。這條深溝不是天然形成的,是後來挖的。袁滿往對麵山梁望了望,對麵山梁也有這樣的一條溝,跟這條溝是相通的。估計當時是想修一條路吧。


    袁滿往這條溝底張望的時候,險些掉了下去。要不是及時抓住懸崖邊上的小樹,袁滿就算是交待了,非死即傷。袁滿嚇出了一身冷汗,媽的,這條路也千萬不能走。


    袁滿從另一條路回來,就是去時路的山的另一麵。這一麵山果然有很多墳包,袁滿粗略地數了數,二三十個是有的。真的,雖說是大白天,但一個人走在墳地裏,心裏還是有些怕怕的。


    袁滿仔細看了看,沿紡機圍牆邊,在墳地裏穿行,可以到達剛才那個深溝邊。那裏有一棟房子,不曉得是廠裏的,還是居民的,有一道門,是可以過去的。嗯,撤退路線就這樣了。


    “婆婆,你這座山好大哦。”袁滿讚歎道。


    “不全是我的。”婆婆說,“你剛才經過的那個電杆那邊,就是另一個村的了。我隻有這邊一點點。”


    “那片墳地是不是?”袁滿問。


    “不是的。就是從墳地過來,種了菜的那塊地開始。”婆婆說。


    這時,婆婆的老伴出來了,估計剛才是睡覺來著,這會兒聽到外麵有人說話,出來看看。


    老爺爺須發盡白,但麵色黧黑嘴唇烏紫,一開口就氣喘籲籲,一看就是飽受慢性病的困擾。


    “他是幹什麽的?”老爺爺問。


    “租房子的。”婆婆頗不耐煩地回答。


    “租哪個?”老爺爺問。


    “這個。”婆婆說,“卯問卯問。”


    “你給他說的好多錢?”老爺爺問。


    “1萬啊。”婆婆說。


    “兒子說1萬不租哦。”老爺爺說。


    “哪個說不租的啊。”婆婆說,“兒子說的800塊一個月不租,一年要1萬。”


    袁滿冷眼看著他們在那裏爭論,心想,超過1萬,鬼大爺來租你的破房子。


    “那你們這房子到底租還是不租呢?”袁滿問。


    “租啊。”婆婆說,“1萬一年,水電另算。”


    “可以的。”袁滿說,“水電費怎麽收法?”


    “水費一個月用不了多少,就按平時的價來收。電費按1塊一度來收。”婆婆說。


    瓦特?!這老家夥的牙齒還真是深啊!袁滿心道。


    “電費1塊?”袁滿問,“可是居民用電是5毛3啊。”


    “這個我是要跟你說清楚噻。”婆婆說道,“我多少要賺點嘛。”


    “你這房租就已經賺了啊。”袁滿說,“電費還要賺點啊?”


    “房租我是一分錢都拿不到的。”婆婆頗為辛酸地說,“我兒子他來收走了。我就收點電費,買點鹽吃哦。”


    “那房租是交給你,還是交給你兒子啊?”袁滿問。


    “如果你真要租呢,我馬上給我兒子打電話。”婆婆說。


    “租哦。”袁滿說,“房租是一年一交,還是怎麽交?”


    “一年一交也可以,半年一交也可以。”婆婆說,“隨你的便。”


    既然要租,就爽快點。袁滿就交了一年的租金。


    “不要用於違法活動哦。”婆婆的兒子例行交待。


    “我準備開家麻將館。”袁滿說,“可以不?”


    “可以啊。”婆婆的兒子說,“這裏開麻將館好得很嘛,又安靜,又安全。”


    看來,人人都明白開麻將館的的意思。但是說好的不能用於違法活動呢?


    “夥計,我房子租了哦。”袁滿對晚歸的趙薇說。


    “就租了啊?都沒跟我說一聲!”趙薇有些埋怨地說,“我還擔心你的身體呢,你不能熬夜的,晚上哪個給你守啊。”


    “沒得事。”袁滿說,“我可以睡覺啊,他們自己打牌。”


    “說得輕巧。”趙薇說,“一會兒要泡茶,一會兒要吃宵夜的。你還能睡覺?我看你啊,要不到一個月,你身體又要遭。”


    “可是房租交都交了啊。”袁滿說,“隻有搞了哦。”


    “那還能怎麽樣呢。”趙薇無奈地說,“你搞事就是喜歡衝動。”


    “要不你也不要上班了,回來一起搞麻將館。”袁滿建議道。


    “你也想得太完美了。”趙薇說,“開都沒有開起來,就喊我回來。萬一生意不行呢,兩個都沒收入,這個家怎麽辦?”


    “我是說你太勞累了,每天晚上都這麽晚回來。”袁滿說,“我心疼你呢。”


    “沒事的。”趙薇說,“我白天不是在睡覺嘛。對了,舟舟怎麽辦?”


    “什麽怎麽辦?”袁滿一時沒能明白過來。


    “早上誰送舟舟?”趙薇問,“我要補覺,你也要守到麻將館。舟舟誰來送?”


    “咦,這還真是個問題呢。”袁滿也感到棘手。


    “要不,還是麻煩你的前丈母娘吧。”趙薇說。


    “這好意思?”袁滿有些遲疑。


    “沒事的,她畢竟是舟舟的親外婆嘛。”趙薇說,“要嘛你先打個電話問問看。”


    覃桂枝當然沒有反對意見,而且相當開心又能和舟舟在一起生活了。


    “舟舟你們不用擔心,我來幫你照看。”覃桂枝說,“你們都好好的上班就是了。”


    袁滿對前丈母娘好一頓感謝。


    ok,萬事俱備,隻等開業大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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