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流城。


    一個堅固的三角形城堡,城堡兩麵臨河,在西邊的第三側有一條人造壕溝,水閘可以打開,放水便可填滿整個壕溝,使得城堡變成一個小島,三麵環水,堅不可摧。


    然而此時卻是人心惶惶。


    河間地的伯爵們在金牙城守城戰中敗北,令奔流城至西境邊界之間,再沒有任何力量可以阻止弑君者詹姆·蘭尼斯特的軍隊。


    詹姆爵士更是窮追不舍,長驅直入河間地,現在已經向奔流城撲來。


    他不但帶來了兩千多名騎兵,還有裝備精良的一萬兩千多名步兵,大量的攻城器械。蘭尼斯特家族的富有在這時候充分體現了出來,投石機,巨弩,攻城車等等應有盡有。


    與之對應的奔流城,能聚集的兵力卻隻有幾千人。


    ……


    三角形城堡的最高層,一個明亮的大廳中,河間地伯爵們正在爭吵個不休。


    “艾德慕大人,弑君者正在河間地肆無忌憚的燒殺搶掠,我家族的紅粉城現在已經徹底被燒成一片廢墟了,你到底什麽時候出兵?”


    身形矮胖,有著一頭濃而亂紅發的派柏伯爵的麵紅耳赤的嚷嚷道。


    “你就是頭豬!”布萊伍德伯爵居高臨下的指著派柏罵道,他長得又高又瘦,還有個鷹鉤鼻,將黑色的眼眸襯托的極為犀利,“要不是你和凡斯把金牙城丟了,河間地現在會如同婊(biao)子一般毫無反抗之力嗎?”


    “凡斯伯爵已經戰死了,而我也是千辛萬苦才撤離了回來……”派柏伯爵憤恨的叫道。


    “住口,我還沒有說完,”布萊伍德伯爵粗暴的打斷了他的話。


    布萊伍德家族的曆史及其悠久,他們聲稱自己的家族在五千年前的遠古時期就有統治過一個王國。


    所以布萊伍德伯爵毫不顧忌派柏伯爵的顏麵,接著罵道,“蘭尼斯特人現在的目的不是明擺著嗎?他們在外麵燒殺搶掠,然後像你這種蠢貨就會放著奔流城不守,出去和他們對戰。”


    “你……”派柏被布萊伍德伯爵罵得臉色脹紅,手指顫抖著指著他,憋了半天,一句完整的話都沒有說出來。


    “布萊伍德伯爵,你怎麽能這麽說一個戰鬥過的伯爵?難道都要像你躲在城堡裏不敢出去才明智嗎?”布雷肯伯爵譏諷的說道。


    布雷肯家族曆史也是及其悠久,他們也聲稱家族在遠古時期統治過一個王國,然後被當時還是封臣的布萊伍德家族背叛。


    有趣的是,布萊伍德家族的說法恰好相反,說是布雷肯家族背叛了他們。


    於是,兩家的仇恨就這麽持續了一個又一個世紀,但是誰也滅不了誰,所以隻要布萊伍德伯爵說的,布雷肯伯爵都會反對,至於道理什麽都已經不重要了。


    布萊伍德伯爵聽到的布雷肯譏諷後,也是大怒,手已經不由自主的摸向了腰中的劍。


    “給我住口!”艾德慕·徒利疲憊的喊道,幾百年來,徒利家族統治河間地的一個重要事務就是主持和調解他們兩個家族的矛盾,沒想到他們到現在還在吵。


    “蘭尼斯特人已經在捅我們屁(pi)眼了,你們就給我少說點,好好想想怎麽應對。”向來還算禮貌的艾德慕·徒利也忍不住爆了粗口。


    ……


    艾德慕·徒利擁有徒利家的紅棕色頭發,身材雖然中等,但一把胡子看起來很威猛。


    他是霍斯特·徒利公爵之子,也是凱特林夫人的弟弟,不過老父親現在已經病的臥床不起,奔流城的擔子已經全部壓在了他的身上。


    “七層地獄啊,我那兩個姐姐,都是有決定一境的權力,為什麽還沒有來幫我呢?”


    他疲憊的內心呻吟道。


    ……


    南方的細雨,要比北境溫柔了太多。


    細雨輕輕的打在瓊斯一行人身上,如同慈母般溫和,輕輕的將他們盔甲上的血汙擦去,變得煥然一新。


    騎兵們越過已經成為了遺跡的荒石城,穿過了果園和平整的農地,路過小村落,以及看似堅固的富人莊園,所過之地,每個居民都伸長脖子不安地看著他們。


    有見識的人叫出了冰原狼旗幟的意義,但更多的人則是對戰爭將要來臨的惶恐。


    這時候,有的人會盡力蜷縮著自己,祈禱災難不會降臨到自己的頭上。


    也有的人,選擇拿起了武器,成為了一名戰士。當然他們更希望自己有一天可以被一個騎士看重,成為一名騎士的侍從。他們羨慕的看著奔騰而過的幾百重騎兵,一往無前的氣勢深深的印在了心底。


    直至傍晚,透過灰蒙蒙的天空,瓊斯他們才看到三角形的奔流城。


    遠遠望去,城門樓的鐵閘已經放下,河流上的吊橋升起,城牆之上影影約約有手持長槍和弓弩的士兵來回巡邏。


    士兵隊長看著變得越來越清楚的白色旗幟上的狼圖案,興奮的衝進了議事大廳。


    “大人,史塔克家族來人!”隊長一推開門,顧不上什麽禮節高聲的喊道。


    “哈哈,終於來了。”艾德慕·徒利興奮的衝了出去,跑過幾個城堡內的小道,此刻,他不再感到孤立無援。


    “大人,”士兵們看到艾德慕‘咻’的一下鑽了出來,連忙躬身喊道。


    艾德慕擺了擺手,衝到了城牆邊。


    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了起來。


    “怎麽隻有這麽少的人?這麽少的人能做什麽?”他不由自主的叫了出來。


    “這一定隻是先頭部隊,史塔克大軍肯定就在不遠的後麵。”艾德慕·徒利自我寬慰道。


    “放下吊橋!”


    等到遠處的騎兵們靠近後,他看了一下馬種和騎兵們的盔甲,就知道這的確是一支北境的騎兵,直接省去了問話,朝守城的士兵命令道。


    “徒利大人辦的事讓我很開心,”珀西爵士看著放下的吊橋樂嗬的說道,雖然獅子頭的死讓他傷心了一會,但是不久就恢複了本性,按他的說法,騎士死在戰場上那是最光榮的事情,省的到老了都騎不馬了。


    “是啊,值得我們連趕幾天的路了。”卡特爵士點頭說道,騎士是講究榮譽的人,徒利家沒有詢問什麽就直接放行,讓他們有種被尊重的感覺。


    瓊斯沒有說什麽,他一直在審視奔流城的構造和防守士兵。


    待他們驅馬通過了吊橋,伴隨著沉重的金屬鏈和齒輪的聲音,城門的鐵閘也被緩緩的拉開。


    幾個手持紅藍條紋盾牌的侍衛迎了上來,仔細一看盾牌上麵還畫有騰躍的銀色鱒魚,這些都是徒利家族的象征。


    “大人,請隨我來。”頭領模樣的男子上前同瓊斯說道。


    “我叫瓊斯·安柏,你可以稱呼我為瓊斯。”


    “我是徒利大人正式冊封的騎士,你可以稱呼我為加裏爵士。”


    “加裏爵士,請你帶路吧,不過隻有他們幾個隨我進主堡,其他的士兵就讓他們在城裏放鬆放鬆吧。”瓊斯指著身邊的人說道。


    這次他們從蘭尼斯特騎兵身上扒下了不少錢,雖然都是些銅板,銀鹿,但是積少成多,每個人身上都帶著一大袋。


    此刻想必心中都是火急火燎,恨不得立馬去鐵匠鋪和妓(ji)院消費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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