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林灣。


    城門塔,三座塔中保存最完好的一座。


    羅柏·史塔克已經召集了所有的封臣,不久前得到的消息讓他坐立不安。


    大瓊恩把他的焦躁看在眼裏,想著畢竟還隻是個沒到十六歲的孩子啊,重重的咳嗽了一聲,把眾人的目光都吸引到自己的身上。


    “少狼主,消息是小瓊斯傳回來的,就讓我來說吧。”大瓊恩主動說道。


    “嗯。”羅柏鬆了口氣,點了點頭。


    “事情有好有壞,孿河城瓦德那個老家夥看來是不準備輕易的配合了,他攔住了瓊斯的騎兵部隊,沒有讓他們從城裏過河,還說如果想過河,就讓有資格的人去找他。”


    北境伯爵們聽到這裏,都忍不住議論起來,孿河城有著重要的地理位置。


    “瓦德·佛雷那個老家夥要幹什麽?”


    “這還不明顯嗎,公爵受難了,自己躲在城堡裏,找準機會取而代之唄,你不就經常這麽想嗎?”


    “我……我幹你母親。”老伯爵被旁邊的人調侃的滿臉通紅,大口的喘著粗氣。


    “如此的話,也不完全是個壞消息啊,隻不過是待價而沽而已。”有個伯爵以己度人道。


    “瓦德在他的孿河城裏屯兵過四千,我們要幹他就得早點幹了。”大瓊恩大聲的提醒道。


    “這聽起來無論如何都不像一個好選擇,”羅柏開口說道,“佛雷家族是徒利家族的封臣,不是我們史塔克家族的封臣,所以他拒絕我們,從名義上也能說的過去。還有就是我們北境以騎兵為主,攻城工具反而不多,如果要強攻孿河城,死傷怕是不小,如果再被幾蘭尼斯特找準機會夾擊,就更加危險了。”


    “不過曼德勒爵伯爵傳信說,他已經遇到了我的母親,此時正在前往卡林灣的路上。母親是徒利家的長女,她的話,瓦德·佛雷會認真聽的。”羅柏補充道。


    眾人點了點頭,基本上默認了這個說法。


    “還有小瓊斯從綠叉河南下的時候,遇到了西境的班佛特正在河間地燒殺搶掠,”說到這,大瓊恩忍不住咧嘴笑道,“小瓊斯直接就幹掉了班佛特的八百騎兵,然後成功的渡過了綠叉河,現在說不定已經到了奔流城了。”


    伯爵們都倒吸一口冷氣,能召集八百騎兵的家族,在北境也是屈指可數,但這麽多的騎兵竟然就被一個初出茅廬的小瓊斯幹掉了?


    “那我們傷亡多少?”


    大瓊恩嘴咧的更大了,“不多,不多,總共傷亡才十幾二十個。”


    這何止是不多,已經是可以忽略不計了。


    “這不可能!”熊島的統治者梅姬夫人的率先反駁道。


    恐怖堡領主盧斯·波頓雖然沒說話,但也搖了搖頭,表示不相信這個說法。


    卡史塔克伯爵到沒有反駁,對於瓊斯這個小夥,他自從比武那天起就覺得很是勇猛,可惜的是他唯一的女兒亞麗·卡史塔克已經和別人訂婚了,不然瓊斯·安柏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小瓊恩雖然不是第一次聽到這消息,但此刻還是一陣的不舒服,自己那軟弱的弟弟怎麽能做到這種事,即使他承認瓊斯變了不少,也不應該變的如此厲害啊。


    “這真是傻大個做的嗎?”熊島的女戰士黛西因為統領一千步兵,所以也有旁聽的資格,聽到這樣的事,她第一反應就是很不服氣,那個傻大個明明一副瞧不起自己的樣子。


    希恩的臉上總是帶著玩世不恭的笑容,聽到這樣的消息,忍不住譏諷道,“這都是瓊斯自己說的,誰又知道是不是真的呢?”


    “反正這就是事實,傷兵已經回來了,你們若是不信就自己去問。”大瓊恩看著他們吃驚的樣子十分舒坦,小瓊斯確實給自己長臉了,就不知道小家夥現在在哪了。


    當然不是大瓊恩關心兒子的安全,而是他想到可以帶兵殺敵就十分興奮,早知道他自己也當個騎兵隊長好了。


    ……


    同樣不信的還有泰溫·蘭尼斯特。


    身兼凱岩城公爵與西境守護二職的泰溫·蘭尼斯特現年五十多歲,卻健壯得像個二十歲的小夥子。


    即便坐著,他依舊顯得身軀高大,兩腿頎長,肩膀寬厚,小腹平坦,手臂雖細卻肌肉結實。


    自從原本蓬厚的金發開始漸漸稀少後,他便命令理發師把他剃成光頭。


    泰溫公爵是個做事果敢決斷的人,因此他也把唇邊和下巴的胡子通通刮幹淨,隻留兩頰鬢須,兩大叢結實的金胡子從雙耳一直覆到下顎。


    如此雷厲風行的人,此時淡綠中帶著金黃的眼睛裏麵是不可置信和幾分茫然。


    “那可是八百騎兵啊,”他咬牙切齒的說道,“這麽多騎兵去了,就回來了你一個人?”


    艾迪·班佛特恐懼的抖動了一下臉皮,麵對泰溫公爵,幾乎和麵對真正的獅子一般恐怖,他帶著哭腔說道,“是孿河城的佛雷家族幹的,殺死我父親的人是史提夫倫·佛雷,他們先假意投靠,然後又偷襲了我們,我費盡千辛萬苦才逃了出來。”


    這段話,他一路上已經不知道背了多少遍了,說道傷心之處,還開始了自由發揮,“本來他們打算把我們全部幹掉,這樣就沒有人知道是他們做的了,可憐我的家族騎士們,拚死才帶我突圍,然後我又跳入了綠叉河……”


    說道最後,艾迪·班佛特徹底不要了臉皮,撲倒在泰溫·蘭尼斯特的腳下,“泰溫大人,我的父親和家族招募的騎兵已經全部戰死了,為蘭尼斯特家族戰死了啊!我現在有心殺敵,可我的父親沒有兄弟,我也沒有兄弟,如果我死了,班佛特家族的血脈徹底就斷流了啊。”


    泰溫公爵被艾迪如同女人一般的哭訴,折磨的臉皮一直在跳動,不過他是一個十分理智的人,知道這時候不是訓斥這個可憐之人的時候,這樣會寒了封臣們的心。


    “那你準備如何?”


    “泰溫大人,我想先回去生個孩子,留下血脈,然後在領地上招募一群騎兵後,再來幫助大人。”艾迪還是沒有起身,帶著哭腔的說道。


    “走吧,走吧。”泰溫公爵解脫般的擺了擺手。


    艾迪也解脫般的退出了營帳,他發誓這輩子都不會再進入戰場了,什麽騎士的榮譽,什麽勇猛戰鬥,都是騙人的。


    艾迪的膽子早就被嚇破了,他現在隻想逃回自己的城堡中,再也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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