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店裏一時寂靜無比,連店主都沒有出聲。


    “你是誰?”大胡子壯漢舉著長劍對著黑甲男子,微醉的問道,“就是你殺了我頭兒魔山?”


    “臭嘴,閉上你的臭嘴,”身後的雞蛋頭顫抖的叫道。


    “哦?你的頭兒是魔山?”說著,黑甲男子從背後取出了一把巨劍。


    巨劍長過一人,有著優雅的白釉劍柄,銀色的十字護手以及暗如黑煙的劍刃。


    如果說之前旅店裏眾人看向精鋼長劍時候的眼神是羨慕,此時看向巨劍則就是震驚和激動,雖然他們不知道這柄巨劍的名字,但想想定是傳說中的某柄名劍。


    ……


    臭嘴能閉上他的嘴,就不會被人起外號叫臭嘴了,而且在魔山的麾下,平時燒殺搶掠做的也不少,胸中的暴戾之氣也是不弱。


    “狗雜種,我問你是誰,”大胡子壯漢見黑甲男子不回答他的話,憤怒的舉起精鋼長劍向前刺去。


    說話聲剛停止,壯漢也才衝出幾步,就戛然而止,“轟”的倒了下去。


    血水從壯漢頸部噴湧而出,染紅了大片的地麵。


    直到此時,眾人才反應過來,靠近壯漢的幾個人連忙往旁邊退去,他們都沒有看清黑甲男子是怎麽揮劍的,隻是感覺一道黑光閃過,然後大胡子就倒了下去。


    “還是差了點,傷口深了。”瓊斯有些失望的搖了搖頭,噴出了這麽多血,是因為他的劍術還不夠細致。


    這幾天,他空閑的時候,也熟悉了一下‘寒冰’。


    寒冰比他的黑劍要輕很多,雖然揮舞起來力量要小上不少,但是速度卻是快了一倍不止,很適合下馬近身戰的時候使用。


    而且其遠超任何鋼鐵的鋒利,讓它威力更是恐怖。


    ……


    雞蛋頭半蹲著身體,舉著長劍,雙腿有些發顫,左右打量了一下,發現旅店的門口已經被銀甲女子擋住,就退退縮縮的準備往樓上跑。


    “你和他都是魔山的手下?”瓊斯看著隨時準備逃跑的雞蛋頭問道。


    “是……不是,”雞蛋頭顫抖的回道。


    “哊,哊,為什麽我們不坐下邊喝酒邊聊天呢?”小惡魔突然鼓掌,把目光都吸引到他身上。


    雞蛋頭趁機趕緊連退幾步,往樓上衝去。


    瓊斯右腳用力一蹬,雙手持劍,向前極速刺去。


    淒厲的慘叫聲響起,雞蛋頭的身體被寒冰刺穿,釘在樓梯上。


    不一會,血水就從他的口中漫出。


    雞蛋頭也在掙紮中停止了叫喊,待寒冰拔出,就撲騰一聲倒了在了樓梯上。


    ……


    血腥味漸漸擴散開來,旅店內一片死寂,隻有從樓梯上流出的血水,滴答滴答的敲打在地麵上。


    “好吧,吃飯的興致都被你這個家夥敗壞完了。”小惡魔抱怨道。


    “我反而覺得更好了,”瓊斯把寒冰收到背後,掃視了一下旅店裏的每一個人,店主,鐵匠,商人,船夫,流浪武士,各種身份的人都有。


    每個人看到他的目光都往後躲。


    不知不覺中,瓊斯已經從第一次進旅店時有些不知所措的雛鳥,變成了一個審視眾人的獵人。


    “算了,也沒有精力一個個審問了,”瓊斯想道。


    伴隨著鏗鏘的腳步聲,瓊斯走到了提利昂的麵前,“借你個東西。”


    “喔喔,”在提利昂無力的擊打下,瓊斯從他的胸前摘下了蘭尼斯特的紋章。


    “你們之中有誰為獅子效力?”瓊斯高舉著金色雄獅紋章,掃視眾人問道。


    “大人,我是鱒魚的人。”


    “大人,我要去北境,幫助奔狼呢。”


    嘈雜聲開始響起,被他盯到的人,沒有一個說自己是為蘭尼斯特效力的。


    “很好,既然我們都是獅子的敵人,”瓊斯把紋章扔到了地上,“那麽用行動來證明吧,每個人上去踩一腳。記住,蘭尼斯特,有債必償。”


    ……


    “你這樣做,侮辱了蘭尼斯特,”提利昂咕咚咕咚喝下一杯麥酒,用平板的語氣同瓊斯說道。


    剛剛他試圖阻止旅店眾人的舉動,但是在瓊斯的眼神警告下,眾人還是都做出了明智的選擇。


    “反正也不止一次了,”瓊斯撕開了滴油的烤羊腿,無所謂的說道,“你哥哥還是我親手抓的呢。”


    “和善的外表下,隱藏著黑心髒,該死,我總是忘了這一點。”提利昂啐了一口說道。


    “你們蘭尼斯特才是最卑鄙的,”黛西聽後,立馬氣憤的回道,“明明有利爪,卻活得像一頭毒蛇。”


    “愛情遮住了人的雙眼,我不和戀愛中的女人爭辯。”


    “我也不想和睡過維斯特洛全部妓女的侏儒說話。”


    “我養活了她們,並不是所有的人都像你一樣出身高貴,我的小姐。”提利昂反駁道。


    “咳咳,”瓊斯用咳嗽聲打斷了無休止的爭吵,提醒道,“我們今晚得早點休息,明天還得早點過河。”


    ……


    事實證明,即使出身高貴的女子也是記仇的。


    當瓊斯把小惡魔捆起來扔在隔壁屋子裏時,黛西又趁機多綁了幾道,其最終被綁的像一隻僅能蠕動的蟲子,同時也是一隻被封住了嘴的蟲子。


    不過現在卻沒有人關心小惡魔了,至少在瓊斯說出那句話後,隔壁的小惡魔就已經被兩人徹底遺忘。


    “你的傷口不能碰水,”瓊斯有些結結巴巴的說道,“我幫你洗澡吧。”


    房間內一片寂靜,隻有樹梢微微擺動的沙沙聲時不時的傳來。


    月光透過窗子,將黛西的麵頰照的漲起了一層紅暈,長長的睫毛在月光下輕輕頗動。


    最終,她隻輕微的點下了頭,紅暈便接連染上了耳根、脖子……


    輕微的水聲開始響起,兩個人都如同變成了啞巴,隻剩下粗重的呼吸聲。


    ……


    月光將遠處的山巒照耀的潔白如雪,晶瑩的河流從山峰間穿過,來到的是平坦的平原,微風溫柔的吹過山巒,拂過平原,大地回報以輕輕的呢喃。


    突然水聲大作,將黛西的思緒帶回會現實。


    “不要,”黛西柔弱的說道,“貴族之女在婚前交出自己的貞潔,將成為整個家族的恥辱。”


    瓊斯看著她略微顫抖的雙唇,深深的吻了下去。


    良久,唇分。


    “回奔流城,我們就結婚。”他堅定的說道。


    ……


    房間的牆壁很薄,若有若無的洗澡聲和男女親吻聲,讓提利昂不由的想到了雪伊,那個清純卻又技巧嫻熟的女人。


    漸漸地,他感覺自己身體變得燥熱起來。


    “該死,我詛咒你們。”


    突然,門口傳來了一陣有節奏的鳥鳴聲。


    “嗚嗚嗚,”提利昂的嘴被塞住了,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不一會,一道黑影鑽了進來,他黑眼黑發,有著短短的胡子,瘦得像骨頭一樣,穿的是有些破舊的皮甲,看到被包裹的嚴嚴實實的提利昂,臉上露出了調侃的笑容。


    此人正是雇傭兵波隆,一個能幹掉鷹巢城侍衛長的雇傭兵。


    “嗚嗚,”提利昂催促道。


    波隆也不幫他鬆綁,而是把他放在肩上,又如同一道黑影,‘咻’的一下又鑽了出去。


    ……


    瓊斯突然動了一下,被他抱在懷裏的黛西不解的問道,“怎麽了?”


    “這幾天一直陪伴我們的人被帶走了。”


    “就這樣放他走了嗎?”


    “不放他走,也不會把他放在其他屋子了,隻是沒想到來的這麽快。”


    黛西沒有再說什麽,隻是把臉再次放在那寬闊的胸膛上。在這裏,她可以什麽都不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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