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粗大的刑柱上麵,劉洪的手腳被牢牢地綁縛在刑柱上,全身裸露,身體被一張漁網網住,一身肥白的皮肉從漁網的網眼中凸顯出來。


    此時的劉洪癲狂無比,口中恨聲不斷,惡毒地咒罵著殷開山。殷開山不為所動,依舊端坐在太師椅上,口中冷笑連連。


    看著太師椅上殺氣騰騰、仿佛化身為殺神的父親,看台上的殷溫嬌有些難以置信,沒有想到自己的生身父親竟有如此殺伐狠厲的一麵,生性嬌柔、時常敬佛禮佛的殷溫嬌嘴裏暗自念著“阿彌陀佛”。不過,想到當年亡夫陳光蕊以及春花姑娘的慘死情形,殷溫嬌的一顆複仇之心重又熊熊燃起。


    “爹,女兒有一個請求。”殷溫嬌狠了狠心,麵向老父殷開山說道。


    “唔,你說吧。”聽到女兒說話,殷開山的一雙虎目從法場這邊轉移了過來,望著麵前麵罩輕紗的女兒。


    “爹,女兒想借此法場祭拜亡夫陳光蕊和春花姑娘,以慰他們的在天之靈。”麵紗後,一張櫻口微微開闔,輕聲卻有些凝重地說道。


    “好!”殷開山捋著虎須,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一會兒,待將這劉賊剮了之後,便以他的頭顱為祭品,設香案祭奠你那亡夫陳光蕊吧。”


    聞聽老父的言語,殷溫嬌忙一把拉過了江流兒,母子兩個同聲道謝:“女兒謝爹爹。”“孫兒謝謝外公。”


    正在說話間,劊子手已然行刑。


    “第一刀!”


    施刑的劊子手有一個助手在旁邊報數。


    劊子手將手腕一抖,那片紮在刀尖上的肉片,便如一粒彈丸,飛到很高處,然後落下。這剮的第一刀是謝天。


    “第二刀!”


    劊子手從劉洪的胸部動手,樣子幹淨利落、準確無誤,一刀旋掉了左邊的乳粒。第二片肉摔在地上,是謝地。


    原來,劊子手們管這前兩刀叫做錢肉,專祭天地!


    “第三刀!”


    劊子手旁邊的助手依舊麵無表情地朗聲大喊。


    劊子手用一塊幹淨的羊肚子毛巾,蘸著鹽水,擦幹劉洪胸上的血,讓刀口猶如樹上的嶄新的砍痕。劊子手又在胸上切了第三刀。這片肉如銅錢大小,魚鱗形狀,所以這淩遲極刑又叫“魚鱗割”,的確是十分地形象貼切。


    第三刀下去,劊子手一把將第三片肉甩向空中,這一甩叫做謝鬼神。


    “第四刀!”


    “第五刀!”......


    薄薄的鋒利刀片將漁網中凸出的皮肉一片片地剜去,開始的時候,那劉洪還咬牙硬撐著不發出聲響,待剮到第十刀時,再也忍受不住傷口處傳來的巨大疼痛,“啊!------”地一聲,放聲痛嚎起來,淒厲的聲音傳遍全場。


    殘忍冷酷的劊子手用鋒利刀子一片接一片地削那劉洪的骨肉,不時間,那枚薄薄的刀片刮到了肋骨上,立時發出輕微而又瘮人的聲音。


    看台上的李容兒早已是背過了臉,又用一雙小手緊緊捂住了耳朵,不敢聽這瘮人的聲音,更不敢去看那刑場中的血腥場景。


    “第五十刀!”


    劊子手旁邊的助手高聲喝道。


    這時的劉洪早已是血肉模糊,聲息越來越弱。


    “第五十一刀!”


    “第五十二刀!”


    “第五十三刀!”......


    劊子手見此時的犯人血流如注、無法下刀,於是拿過來一桶早已準備好的冷水,劈頭蓋臉地將一桶冷水澆了下去,閉住了血道。已然昏迷的劉洪突然受冷水刺激,頓時又驚醒過來。


    這時,劉洪那雙血紅的眼珠突然望向看台上的殷溫嬌,放聲大笑起來!


    “滿堂嬌!當年長安城裏少女如雲,但滿堂之內唯獨這個女子最為嬌豔,所以名喚滿堂嬌!”


    “殷溫嬌!我劉洪雖出身卑鄙,但卻享用了你十八年,我劉洪知足了,哈哈哈!!!”


    殷溫嬌乍見血肉模糊的劉洪,正見劉洪一雙血紅的眼珠死死盯著自己,再聽到劉洪的放聲狂言,頓時殷溫嬌臉色慘白,“啊!”的一聲慘叫,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後倒去!


    見母親殷溫嬌竟然當場暈厥,身體突然向後倒去,身旁的江流兒連忙一把扶住了母親倒下的身體。


    “容兒妹妹,煩勞你將我娘送回府去吧。”江流兒對旁邊的李容兒央求道。


    “好的,江流兒哥哥。”這時的李容兒倒也機敏,表現的頗為懂事的樣子,立馬就對江流兒應道。說罷,在山羊胡管家的領路下,“蹬、蹬、蹬”李容兒下了高台,扶著殷溫嬌上了轎子,先回殷府去了。


    高台之上


    殷開山聽到死前的劉洪猶自胡言亂語,當場稱自己的女兒為滿堂嬌,又當著圍觀的百姓說他霸占了滿堂嬌十八年,叫殷開山一張麵皮如何放得下?殷開山又驚又怒,當即拍案而起!


    見到殷溫嬌受驚而倒下,再見到殷開山一副被氣得吹胡子瞪眼睛的表情,劉洪當即哈哈大笑,連叫了幾聲:“痛快啊!”“痛快!”


    想到自己命不久矣,此時的劉洪仰望藍天,扯直了嗓子昂首大呼:“老天啊,因果報應,果然不假。”


    “陳光蕊!陳狀元!我劉洪的命今天便還給你了!還給你陳光蕊了!”


    “想我劉洪一個小小的艄公,卻當了江州十八年的州官,我劉洪值了,死也值了!哈哈哈...”


    “第五十四刀!”


    劊子手的助手依舊在高喊。


    見高台上的殷大人一副又驚又怒的樣子,劊子手心領神會,馬上伸手捏住了犯人劉洪的喉嚨,並大力往死裏捏,劉洪那條淡紫色的舌頭被逼著吐出唇外。於是,劊子手將刀尖一抖,當即就將劉洪的舌頭整條割下,使他再也不能發出聲音。


    “咕嚕,咕嚕...”劉洪發出了一連串混沌不清的音符,不過,這最後的悶哼卻已是無人聽見。劉洪再次昏死了過去,而那劊子手依舊在那裏行刑......


    “第一百刀!”


    “第兩百刀!”


    “第三百刀!”


    “第四百刀!”


    “第五百刀!”


    “第六百刀!”


    “第七百刀!”


    “第八百刀!”


    “第九百刀!”


    狠辣的劊子手旋盡劉洪雙臂上的肌肉...


    四百刀旋盡大腿上的肌肉...


    腹肌上割了一百刀...


    左右臀部共切了三百刀...


    劉洪的頭無力地耷拉在那刑柱上麵,但還吊著一口氣在。


    “第九百九十刀!”


    劉洪的耳朵被割去...


    “第九百九十七刀!”


    割去雙唇...


    “第九百九十八刀!”


    剜掉雙眼...


    “第九百九十九刀!”


    劊子手一刀旋去了犯人劉洪的鼻子...


    高台之上,此時的江流兒雙目緊閉,雖然對那劉洪有著刻骨的仇恨,但血腥的法場令江流兒的心房顫動不已,口中不斷默念“罪過,罪過!”,又一刻不停地輕聲念誦著“南無阿彌陀佛。”江流兒的心裏有些後悔來到這法場內,自己一個佛門中人卻親眼目睹了這慘無人道的血腥場麵。


    “第一千刀!”


    劊子手最後一刀戳中了劉洪的心髒,一股黑色的暗血噴湧出來,終於結束了這殘酷的淩遲極刑。


    這時的劉洪已垂首倒在了粗大的刑柱上麵,氣絕身亡!屍身一片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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