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城第九天,城牆上的漢卒加上穆順的聯軍,一共隻剩下一萬三千餘人。城下的鮮卑和烏恒卻還有兩萬三千人。


    慕容垂拎著長槍高喊道:“諸位,我軍與漢軍鏖戰八日。如果不能盡快將他們擊敗,打入雁門關,等到漢軍的援軍一到,等著咱們的就是失敗。


    三萬將士苦戰數日, 卻顆粒無收。你們能忍的了嗎?今日我親自帶隊進攻,務必拿下雁門關!”


    兵戈碰撞,無盡的廝殺之聲響起:“拿下雁門關!!!”


    代善看著一同高呼的烏恒將士,冷哼一聲,卻沒說什麽。城牆上的蒙武則眼神漸冷,厲聲道:“準備迎敵, 今日將是對麵進攻最猛烈的一天,都別死了啊!”


    慕容垂長槍高舉, 率先發動進攻。攀登雲梯、掃飛箭矢,轉眼間就登上了城牆。


    蒙武操戈迎上,隻戰了二十餘合就已經氣喘籲籲了。蒙武額頭冒汗,心中焦急,有慕容垂在城下的鮮卑兵就能肆無忌憚的登上城牆。


    慕容垂咧嘴笑道:“老將軍,你畢竟不再年輕了。如果你年輕二十歲,我想打敗你就沒這麽容易了。”


    蒙武長戈微微顫抖,冷笑道:“廉頗老矣,尚能飯否!老夫不敢自比廉頗,對付你卻還是不成問題的!”


    慕容垂以為蒙武還在嘴硬,毫不在乎。卻沒想到蒙武從沒看過玩笑,在知道自己不是慕容垂的對手後,蒙武就開始了自殺式的廝殺。


    慕容垂的攻擊,蒙武除了致命傷外全都不躲,就為了給慕容垂一槍。慕容垂自然不想拚命,無論在之前的鮮卑還是現在的烏恒,他都是深得掌權者的青睞。


    鮮卑皇族出身, 一身文韜武略難逢敵手,北霸槍之名更是威震草原。哪怕鮮卑被努爾哈赤兼並, 慕容垂也很得努爾哈赤的看重。


    不想和蒙武以命換命的慕容垂,自然在短時間內奈何蒙武不得。但蒙武抱著殘軀以傷換傷迎戰慕容垂,又能堅持多久呢?


    又二十招過去,蒙武徹底沒了力氣。慕容垂也不好過,渾身上下四五處傷口。


    穆順接住蒙武,隻見老將軍渾身浴血,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穆順壓下心頭的恐懼,指揮著親衛迎戰慕容垂。


    早已體力不足的慕容垂在穆順不計代價的進攻下,終於露出了疲態。又挺了一會,還是被打了下去。


    穆順長刀沾血,一條胳膊已經失去了蹤跡,輕笑道:“老子也算是英雄了吧!”


    蒙武拄著長戈,敬佩道:“你小子雖然不會領兵、也不勇武,但卻是條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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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順苦笑:“您老都這個時候了,就不能說點好聽的。您說下次慕容垂再上來,咱們還守得住嗎?”


    “至少今天是守住了。”蒙武沉默半晌,語氣沉重道。


    慕容垂下了城牆,讓慕容評繼續指揮作戰。代善上前問道:“今日先行撤退?”


    “不,慕容三藏去多準備火把,挑燈夜戰!”


    代善皺眉道:“你應該知道的,就算有火把,攻城的將士們也很吃虧。”


    “有火把就能勉強看見,隻要能看見就能攻城。我休息一會,帶著慕容三藏再次進攻。”慕容垂一臉堅定,今日蒙武已經達到了極限,再加一把勁就能徹底拿下雁門關。


    與此同時,冉閔已經帶隊趕到,卻並沒有立刻進入雁門關。


    在聽到探子說慕容垂並未撤兵,而是準備好了火把後,冉閔很是驚訝道:“這慕容垂看來對自己很有自信,點上火把就敢攻城。”


    天一點一點的暗了下去,城下的異族卻還沒有撤退。蒙武臉色逐漸難看,一字一句道:“準備作戰,挑燈!”


    穆順臉色蒼白,有氣無力道:“這幫畜生都不休息的嗎?”


    “慕容垂要拚命了,短短一個白天城下的鮮卑人就陣亡了近千人,是這幾天傷亡最慘烈的一戰。”


    蒙武話音剛落,慕容垂帶著慕容三藏已經開始攻城了。這次進攻的不僅是鮮卑人,代善的烏恒將士也被慕容垂臨時征調了不少人。


    代善有些擔憂,今日如果拿不下雁門關,明日就撤兵。


    鮮卑將士已經折損了太多人了,慕容垂也展現了自己的忠誠和能力。再打下去,不僅會讓鮮卑徹底恨上自己,還可能遭遇漢軍的援兵。


    就在蒙武艱難抵抗之時,城下的異族卻忽然被一直軍隊所攻擊。慕容垂回頭一看,隻見身後一片昏暗,衝進來的軍隊將慕容垂準備的火把都打翻了。


    蒙武笑眯眯的看著慕容垂:“小家夥,我的援軍到了,你死定了!”


    “想的挺好,但下麵還有數千烏恒騎兵。憑這點援軍,就想殺我?”


    兩人話不投機,再度殺到一處。城下的冉閔讓李廣、花榮和李陵分散開來,如此一來不必擔心砍到隊友,可以放開了打。


    代善也被冉閔的突然襲擊嚇了一跳,麾下烏恒將士瞬間被重創。代善心中暗罵,明知道慕容垂焦急,自己怎麽就聽了他的話,允許晚間攻城呢。


    心中焦急,但代善也是跟隨努爾哈赤平定四方的大將,自然不會進退失據。帶著自己的親衛,死死攔住冉閔。


    但冉閔一把雙刃矛輕鬆壓製代善,還有空閑將身旁的烏恒騎兵摔下馬。


    代善心中大驚,自己雖然不是以武勇,但也是身經百戰。對麵這敵將竟然能單手鎮壓自己,讓自己反抗不得!


    冉閔隨手將代善打翻,一隻大手將代善死死抓住。慕容垂還在攔住蒙武,慕容三藏已經下了城牆。


    見到代善被抓,雖然心中不願,卻不敢不救。慕容評一邊指揮大軍,一邊催促慕容三藏救出代善。


    城牆上的慕容垂逐漸發狂,代善落入敵手,等待自己的就是死,最好的結果就是做一輩子得冷板凳。


    威震草原的慕容垂,一杆鐵槍讓蒙武苦不堪言。白天一戰早已經將蒙武的氣力消耗殆盡,短時間內根本無法恢複過來。


    此時的慕容垂開始拚命,蒙武卻不敢將他放走。畢竟慕容垂聲望極大,一旦下去指揮大軍,冉閔就危險了。


    穆順身上有傷,隻能指揮軍隊圍殺慕容垂。城下的慕容三藏趕到時,冉閔早已經將代善隨手擰斷了脖子。


    “賊子,你毀了我慕容鮮卑的希望!”慕容三藏悲憤怒吼,長槍拚命戳出,槍槍不離冉閔要害。


    沒等冉閔反擊,慕容三藏就已經倒地。冉閔上前一看,原來是李廣在其身後一箭將慕容三藏射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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