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評臉色煞白,連忙鳴金收兵。慕容垂臨走之際,又給蒙武身上開了個口子。


    冉閔帶隊追殺半晌,天色越來越暗,冉閔隻得領軍撤退。等回到雁門關時才發現,蒙武已經是油盡燈枯了。


    一身槍傷的蒙武坐在滿地的屍體上,冉閔匆忙上前。隻見遍地的屍體, 流出的鮮血甚至將城牆染成了暗紅色。


    蒙武見冉閔走近,有氣無力道:“多謝將軍前來相救,老夫怕是時日無多了。”


    冉閔剛要說話,卻被冉閔打斷:“先聽我說。慕容垂入侵,我軍兵少,不得不放棄周邊村縣。


    後來慕容垂攻城,以漢人為先鋒, 我為了守住雁門關將他們統統射殺。老夫為了守住雁門關,造了太多的孽。”


    冉閔眼眸低垂,有些感傷道:“老將軍做的沒錯,非常之時必使非常手段。”


    蒙武欣慰道:“你怕是第一個理解我的。如今我一死,也算是圓了當初說過的話,給了將士們一個交代。你要記住,異族是虎豹,隻能殺盡不能馴化。”


    冉閔點點頭,剛要說話,卻發現蒙武已經斷了氣。這個一頭白發,為漢帝國守衛邊疆數十載的老將,就這麽隕了。


    穆順走上前道:“老將軍為了守住雁門關,已經好幾天沒合眼了。如今終於能安心的睡一會了。”


    “讓老將軍的親衛將他的屍首收斂吧!”


    穆順看了冉閔一眼,語氣平淡道:“老將軍的一百親衛早已經陣亡了,你趕來之前還有十幾人。


    剛才為保護老將軍,不讓其和慕容垂交戰時分心,這些親衛死死攔住慕容三藏,都戰死了。”


    四周圍著的將士們看著倒下的蒙武, 又看了看身旁戰死的無數兄弟,紛紛沉默。


    冉閔親自將蒙武的屍首收斂,然後看向身旁的將士們。他們看著蒙武,臉上的表情似惋惜、似敬佩、似痛心,又好似麻木。


    蒙武的很多做法都很不得人心,但所以人都知道蒙武為了守住雁門關費了多少心血。這樣的人,無論生前他為守住雁門關做了什麽,都足以讓所有人敬佩。


    並州事了,冉閔不好久待。雖然可惜自己的乞活營沒有大展神威,也隻能離開。


    還在對戰休屠各胡的嬴政也收到了消息,自家老將蒙武戰死,麾下將士更是損失慘重,好在保住了雁門關。


    蒙恬、蒙毅更是悲傷不已,可大敵當前,幾人隻能收拾心情繼續和異族鏖戰。同時嬴政遣蒙毅前往雁門關坐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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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說草原,慕容垂等人回返後,就被努爾哈赤叫去談話。當聽到慕容垂說代善戰死,三萬將士損失一萬餘人的時候,努爾哈赤已經攥緊了拳頭。


    慕容評在一旁解釋道:“雁門關就差一點就能拿下,可惜漢軍突然襲擊,致使功敗垂成。”


    “你們先下去吧!”


    兩人走後,早已怒不可遏的努爾哈赤抽出寶刀,將桌子狠狠切開。


    不論他們說的是真是假,自己的兒子都是在慕容垂的領導下戰死的。就算現在因為要收鮮卑人心不能動他,日後也要和他好好算賬。


    慕容垂回到府內,父親慕容皝和兄長慕容恪都已經等候多時了。


    慕容皝神色不虞:“代善是怎麽死的?你知不知道代善身死代表了什麽?”


    “父親,事情是這樣的…”慕容垂將事情經過一一講述。


    慕容恪見父親怒不可遏,連忙規勸道:“父親不必惱火,這也不完全是一件壞事。


    努爾哈赤一直想要收繳我們的兵權,卻一直苦於沒有借口。如今代善戰死,咱們算是給他遞了一個借口。讓他能名正言順的收攏權利。”


    慕容皝連連歎氣,苦笑道:“垂兒指揮作戰的都沒問題,就是不該如此急切。想我慕容氏縱橫草原,如今卻…”


    “等等吧,努爾哈赤最多消了咱們的兵權,不會為了一個兒子對咱們動手的。就算是削減兵權,短時間內他也無法將鮮卑人心盡收。”


    父子三人苦中作樂,隻能如此想了。畢竟權利是他們的底氣,沒了兵權就隻能任人宰割。


    正在此時,努爾哈赤之子褚英前來宣布對慕容氏的處罰。


    “慕容垂指揮大軍作戰不力,致使大軍損失慘重,代善、慕容彥超、慕容三藏等大將戰死。現將其麾下一萬鐵騎收回,歸褚英管理。慕容垂居家禁閉,不得外出!”


    褚英誌得意滿,很是得意的看著三人。慕容垂年輕氣盛,起身就要動手。慕容皝卻搶先拜倒領命。


    褚英走後,慕容恪疑惑道:“當年鮮卑三分,努爾哈赤領了一萬人。


    如今僅剩的兩萬人,被垂弟折損了一萬。如今剩下的一萬鮮卑猛士,努爾哈赤怎麽會交給褚英管理呢?”


    慕容垂一臉怒氣道:“不論給誰,這下咱們是一點兵權都沒有了。都怨我!”


    “兵權被收是遲早的事,不怨你。至於為何將兵權給褚英…”慕容皝搖了搖腦袋,也是一頭霧水。


    褚英雖然是努爾哈赤長子,但無論是心性、能力都不如皇太極、莽古爾泰等人。這些鮮卑勇士,努爾哈赤理應自己掌控。


    努爾哈赤的理由其實很簡單,長子褚英麵對幾個弟弟有些不足。但軍中必須有個人能壓得住這些兒子,長子褚英責無旁貸。


    代善戰死,努爾哈赤不僅一舉清除了不少不聽號令的鮮卑將領,更是將鮮卑慕容氏最後的兵權納入懷中。


    “諸侯級人物代善戰死,現平衡一人:三代元勳—鼇拜。攜帶人物費英東、何和禮、安費揚古、額亦都、扈爾漢、阿敏、範文程、年羹堯。”


    徐州內,楊浩正在處理政務。聽到係統消息,連忙拿出紙筆。


    “鼇拜、年羹堯植入身份為努爾哈赤新近提拔的大將,費英東、何和禮、安費揚古、額亦都、扈爾漢五將為努爾哈赤麾下五大臣,是努爾哈赤最看重的將領。


    阿敏植入為努爾哈赤親族,深的其信任。範文程植入為被多爾袞俘虜的漢人,後效忠努爾哈赤。”


    楊浩皺了皺眉,死了一個代善,又來了這麽多滿清將領。


    鼇拜是平衡人物中名氣最大的,他乃是開國元勳費英東之侄,滿清三代元老。出身將門的鼇拜曾跟隨皇太極征戰四方,號滿洲第一勇士。


    皇太極死後,鼇拜位極人臣。至康熙時期,鼇拜才被下獄賜死。


    同樣有名的還有年羹堯,滿清名將,官至四川總督,加封一等功。配合平定西藏,率軍平定西海。後被削官奪爵,列大罪九十二條,賜死。


    都是位極人臣,都是功勳顯著。兩人都是滿身榮耀,卻都被賜死。由此可見滿清皇帝的涼薄,當然鼇拜和年羹堯的囂張跋扈、結黨營私也是重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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