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紳士服男士很有深意地望了眼狼狽的草綠,微笑著微微搖搖頭,俄而就端莊坐好繼續觀看他的黑皮書。


    黑皮書封麵書寫著三個剛正大字——有頭論,給草綠一種很嚴肅很厲害的樣子。


    溫馨的陽光下,和諧的風中,繽紛的花園旁,一身高貴的黑色紳士服,優雅地翹起雙腿坐在潔淨長椅,左手墊書,右手緩緩地翻看著經典書籍,那端正的紳士風度實在讓草綠羨慕。


    隻是有常識的草綠很快就發現不協調,抬頭望了眼天空上明媚的太陽,再低頭很好奇地望著那個正在端莊翻看書籍的黑色紳士,一個荒唐的念頭始終回蕩在他的腦海,終於忍不住,很認真地問出來。


    “你這樣在太陽下看書,不知道會得白內障嗎?”


    然後草綠清晰看見了那黑衣紳士墊書的左手緊了緊,大有合上書籍的趨勢,翻書的右手頓住了,蘭花指緊緊挾恃著書頁停在半空中。


    當然這樣的囧態僅僅持續短短兩秒,黑衣紳士還是很有紳士修養的,很快就調整回來。


    隻見其麵相端莊,微笑著從懷裏優雅地掏出係著黑色條帶的紳士眼鏡,戴上,接著眼睛帶著很友好的目光,微笑著望了草綠一眼,輕輕點頭示意,繼而繼續端莊地翻看著經典書籍,依舊風度翩翩。


    看得私墊畢業的草綠一愣一愣的。


    “親愛的,又早到了啊,您真是優雅的紳士。”


    嫵媚的成熟女聲突然響起,軟綿綿的骨頭都酥了,刹那驚醒了發愣的草綠。


    隻見一粉衣麗人在溫馨的陽光下,和諧的風中,繽紛的花園旁,撐著歐式貴婦傘,俏然微笑著挺胸而立。


    而很明顯這次草綠不但看愣了,還看呆了。一個小人難以忍止地在他腦海裏瘋狂呐喊著,一個字源源不斷地洶湧著,最終喉結翻湧,草綠真的喊出來了,卻變成了低聲的嘮叨。


    “上,上,上,上……”


    輕輕挽上男紳士的胳膊,麗人似清純實嫵媚的明亮大眼睛帶著幾分好奇望向發呆的草綠,輕聲向身邊的男人問道。


    “親愛的,那人是誰?好奇怪啊。”


    “誰又知道呢,不過很有意思不是嗎?像個小醜一樣。”


    依然是很有深意的溫和紳士回答。


    粉衣麗人輕輕回頭望了草綠一眼,俄而嫣然一笑。溫馨的陽光,和諧的風中,繽紛的花園,清新的香氣,嫵媚多姿的麗人,嫣然的笑容,那一刹那草綠感覺他的世界裏春天已然降臨,草長高長大,花開花紅,細雨淅瀝淅瀝,大樹茁壯成長枝葉茂盛。


    隻見草綠的眼睛緊緊隨著那粉衣麗人移動,直到那個夢一樣的女子挽著黑衣紳士消失在街的遠方。


    直到到此時草綠才解散鬼上身模式,俄而想到什麽,趕緊跑到旁邊剛才男紳士坐的椅子上,學著那黑衣紳士端莊坐好,閉上眼睛,鼻子長長地吸氣,嗅著那幻想的香氣,草綠陶醉了。


    “啊,要是她是我媳婦兒該多好。”


    悠悠轉醒,睜開眼睛,草綠望著遠方出神,臉色潮紅地喃喃語。


    說到媳婦兒,草綠才想起他該回家了。


    “不知道我的媳婦兒長什麽樣?”


    身為最後一批有頭人,初為有頭人的草綠自然對自己心愛的媳婦兒浮想翩翩。


    想到什麽,草綠突然撲通跪地,雙手合十,合掌一震一震的,向天憫誠祈禱。


    “大吉大利的陸五真神,保佑我媳婦兒如那位神女一般。”


    ……


    緩緩走在回家的寬敞大街上,道路兩旁牆麵諸多紅色標語吸引了草綠的注意,但草綠可不想表現得太突出,僅僅是一眼瞄過就正視光明的前方。


    突然瞄見左斜前方一個吞吃著棒棒冰的光屁股小孩,熟悉的嘻笑身影,兩條街二十二圈的憋屈一下子湧出來,草綠隱藏心底的無名火瞬間炸起來,三步夾兩步快步衝上去,伸出手,擼起袖子,就準備對著小腦袋一個狠狠的板栗敲。


    “小子,膽兒肥,膽敢笑話草綠大文將軍!”


    “巴巴,他要巴(打)我。”


    一臉平靜,眼睛清澈,有持無恐,左手握著棒棒冰,嘴裏咬著棒棒冰,右手指著怒忿忿衝過來的草綠,小屁孩口齒不清地說道。


    一片濃鬱的陰影灑下,這時草綠才發小現屁孩身後站著位高大的滿臉橫肉的光頭大漢,一臉凶狠地盯著自已,摩拳擦掌,哢哢響,嚇得草綠臉都綠了。


    “誤會,誤會,這是誤會,這是天大的誤會!”


    滿頭冷汗,雙手於胸前慌亂交叉搖擺,連連後退,在光頭大漢一聲惡哼中,草綠頭也不回,落慌而逃。


    接著身後又響起熟悉的幼稚的嘻笑聲。


    終於戰略轉移到一條無人的街,草綠吊起的心終於放下,長呼了口濁氣。


    “好險,好險,好險。世間竟有如此粗魯之人!”


    左手緊緊拳頭,右手揮揮衣袖拍拍肚子,草綠一臉書生正氣,字正腔圓道。


    “哼,就不能跟粗魯的庸人計較,宰相肚子能撐船,草綠肚子劃大船。”


    繼而瀟灑而去。


    很快就順著記憶中的路回到了家。


    站在家門口,美麗的西式小別墅,門前是鳥語花香的小花園,熟悉而陌生。


    站立觀看風景許久,感慨萬端。


    “原來我的家是這樣的啊。”


    “看來有腦袋也不是什麽壞事,眼睛看東西很清楚,大大的好。”


    終於看夠,要真正回家了,掏出鑰匙,像以往一樣熟練地插進去,扭動。


    在草綠無限美好未來的瞎想中,鑰匙哢嚓一聲,理所當然地斷了。


    “媳婦兒,杏紅媳婦兒!”


    “開門,快開門。”


    “我草綠,好老公草綠回來了。”


    熟練地拍打門,草綠可不是死腦筋的人兒,鑰匙斷了,叫媳婦兒自已開門也可以。


    呼喊了好幾聲,但都沒反應,有點奇怪。


    “難道不在家?不應該啊,我杏紅媳婦兒可乖了。”


    突然靈感一動,整個身子趴在門上,右邊耳朵趕緊貼門板——偵查,準確說是竊聽。


    淅瀝淅瀝的水流聲斷斷續續的隱約傳來。


    “難道媳婦兒是在洗澡?”


    淅瀝淅瀝的水流聲讓草綠浮想翩翩,不禁感慨。


    “淅瀝淅瀝的,多美妙的聲音,有頭有耳朵真好。”


    斷斷續續的淅瀝淅瀝的水流聲終於完全停了——媳婦兒洗好身子了。念頭一閃而來就深深紮根,草綠頓時心猿意馬了。


    趕緊再次啪啪響拍門。


    “媳婦兒,杏紅媳婦兒!”


    “開門,快開門。”


    “我草綠,好老公草綠回來了。”


    緊接著如草綠所料終於有回應了。


    “來了。”


    聲音清脆悅耳,簡直是天籟之音,而且很熟悉,草綠耳朵都酥了。


    像打了雞血,心猿意馬,等待的時光最煎熬,草綠不由四周觀望,左顧右盼之間發現門前旁邊的花架上掛著頂綠色的帽子,草綠瞧了眼自身的綠色衣裳,一時間感覺挺搭配的,不多想不由戴上。


    帽子很舒適,草綠很滿意。


    突然又想到了什麽,草綠趕緊雙手緊緊合十,雙手顫抖著,低頭閉眼祈禱。


    “大吉大利的陸五真神,一定保佑我媳婦兒如那位神女一般。”


    接著清脆的腳步聲響起,哢嚓一聲門鎖轉動,草綠趕緊睜開緊閉的雙眼,好看清一切,在眼睛透著對未來無限美好瞎想的神光中,一陣清香拂來,門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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