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官很快就來到了囚牢的門前,伴隨著鑰匙與鎖孔一陣令人牙酸的摩擦聲,軍官直接走進了格雷夫的這個簡陋的實驗室。


    “長官大人,怎麽樣,昨天這藥水的效果。”格雷夫隻是抬頭看了軍官一眼,又轉過身來繼續開始擺弄麵前的這些器皿。


    “哈哈,效果當然不用說。”軍官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笑意:“真是難得爽快了一次。”


    雖然格雷夫對他的態度不是那麽恭敬,但是格雷夫已經習慣了,這些整天與充滿怪味的藥草打交道的怪人,性格難免如此。


    格雷夫隻是從這軍官的表情上就知道,後者一定是好好度過了這個**,他在配置藥水的時候,還特意加大了劑量,讓藥效變得更加持久,更加猛烈,當然,這種藥水對於體力和精力的消耗是很嚴重的。


    “長官大人,你今天還要再用藥麽?”格雷夫低聲道。


    “當然。”軍官從自己的衣服口袋中取出了一些包好的藥草:“格雷夫先生,你能不能弄點藥,讓我做完之後,沒有那麽累?說實話,我今天早上差點爬不起床。”


    軍官壓低了聲音:“能不能搞到這樣的藥水?”


    聽到軍官的話,格雷夫差點笑出聲來,他強行按耐住自己的笑意,低聲咳嗽了一下,將麵前的器皿推到一邊:“這種藥水,當然有,不過挺複雜的。你得想辦法把材料給我搞到。”


    “還真有!”軍官的雙眼中頓時精光閃動,他本來就是試探性地問一下,沒想到煉金師居然給出了肯定的答複。


    “當然有,我們煉金術師可是無所不能的。”格雷夫咧嘴一笑:“長官大人,如果我能給你煉製出這種藥水,你能不能想辦法把我從這裏弄出去?”


    “這……這恐怕不行。”軍官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為難的神色:“你也知道,這是我們領主大人頒布的法令,以我的權限,能夠幫你弄到這樣一個單獨的牢房就已經不錯了,還沒有任何一個平民被放出去過呢,你這種要求隻能讓我為難。”


    “這樣啊,那就算了,也不知道這個仗什麽時候能打完。”格雷夫的手在太陽穴上按了按:“長官大人,你去給我弄點酒水,還有羊皮紙和筆,配置這種藥水有些麻煩,我需要把原料給你寫在上麵,至於酒水,純粹是我個人的要求,這你總能給我弄來吧?”


    “這沒問題。”軍官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隻要你能把藥水弄出來,就算是領主府的好酒我也能想辦法給你弄過來。”


    “好酒就不必了,正常的麥酒就行,已經喝習慣了。”


    格雷夫目送著軍官離開房間,腳步聲逐漸消失在牢房走廊的盡頭,格雷夫臉上的笑意緩緩收斂,取而代之的是雙眼中有些瘋狂和興奮的光芒。


    格雷夫原本是不怎麽懼怕戰爭的,他在死亡峽灣,居無定所,就在每個國家隨意流浪,一旦聽說要求戰爭爆發,他就會立刻收拾鋪蓋走人。


    在這個難民的集中營裏,他第一次見識到了戰爭之中恐怖而瘋狂的事情。


    成批成批的難民從集中營裏被驅趕出來,他們並不是獲得了自由,而是被遣送到前線成為炮灰,之前格雷夫還和這些人一樣,被關押在幾十個人擠在一間的小囚牢裏,他親眼目睹了一些可能剛剛記事的孩子,甚至還有孕婦,被粗魯的士兵們趕出去,哪怕是除了煉金術以外心無他物的格雷夫,都有點看不下去了。


    雖然自己現在看上去很安全,還有實驗的器材,但是格雷夫一秒鍾都不想呆在這裏了。


    就在格雷夫來到諾亞公國的羅亞領之前,他偶然從一本古籍當中了解到了一種新配方的藥水,這絕對是自己之前從未聽說過的配方,格雷夫可以肯定,就算是大陸現在最強大的煉金師,也不能可能煉製出這種藥水,這個配方隻有他一個人知道。


    走廊裏很快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軍官一隻手提著高頸酒瓶,另外一隻手上拿著羽毛筆和羊皮紙,肋下還夾著一份包裹起來的物件,急匆匆地來到了格雷夫的房間。


    “格雷夫先生,這是你要的上等麥酒,這個是我帶來的烤肉。”


    包著烤肉的紙張上還冒著熱氣,烤肉的香味將周圍的藥草味都衝淡了不少。格雷夫咧嘴一笑,將羊皮紙鋪展開來,在上麵寫下了自己的配方。


    軍官站在格雷夫身邊,嘴角的肌肉忍不住抽搐了一下,這個體力藥劑的配方未免太麻煩了一些,他看不清楚羊皮紙上有什麽字,但是複雜的原料已經寫得超過了三行。


    “行了,就是這些,你看看有什麽問題,這些材料,你能想辦法弄過來嗎?”格雷夫將手中的羊皮紙遞了過去。


    “兩克風信子,一盎司鼠尾草,兩克牛……牛**……”軍官用手擦了下額頭上的冷汗,慢慢地看下去:“這,死人心髒肉一盎司,先生,你確定沒寫錯吧?”


    “沒寫錯,就是死人心髒的肉。”格雷夫平靜地說道:“前兩天集中營不是有人造反麽?我記得很多屍體都堆放在集中營後麵,你想辦法弄來一點,這藥水絕對沒有錯,而且沒有副作用,騙你對我來說沒有任何好處。”


    “好吧,我想辦法去弄來。”軍官臉上的表情都有些不自然了,格雷夫清楚地看到軍官喉結滑動,吞咽口水的動作,顯然,這個軍官一想到要將這麽多令人作嘔的東西一股腦全部喝到肚子裏,他的身體本能地產生了抗拒。不過,因為昨天這一支藥劑的成功,為了自己的“性福”,軍官還是帶著羊皮紙走出了囚牢。


    一直等到軍官走遠之後,格雷夫才終於如釋重負般地喘了一大口氣,他一直擔心自己這古怪的藥方會被軍官懷疑,甚至因為上麵有些滲人的原料而放棄嚐試,不過幸好,這個軍官是一個基本上隻會用下半身思考,精蟲上腦的家夥。想和更多誌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流放之影》,微信關注“優讀文學”,聊人生,尋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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