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句話很有水平,表明一般的波爾軍,他薩瑪根本不放在心上,隻有波爾領主才是他最終的目標,顯得自己的身份完全不同於常人,表明自己不是來奪取他們的兵權的,同時也警告了在座的所有人,你們要管好自己的事情,不要出了麻煩事才來找他。如果是其他人,說出這樣的話來,未免覺得有點狂妄,但是薩瑪就不同了,他是禁衛軍最老資格的成員之一,在上一任領主還在的時候,他就是禁衛軍的隊長了,論戰鬥力也絕對強過在這裏的所有人。


    中午飯是烤羊腿,換做平時,他們是很難能吃到這種美味的食物,而且薩瑪還帶來了不少美酒,不過能夠享受到這種烤肉加美酒的,也隻有現在有資格坐在這指揮所營帳當中的一些軍官。


    烤肉的香氣順著風飄到了駐守在前麵的士兵們那裏,這些羅亞士兵剛剛經曆了驚魂的一夜,而且他們的確很長時間沒有吃過肉了,但是他們也隻能順著香味將唾液吞咽下去。


    薩瑪的飯量著實驚人,在吉利亞斯等人驚訝地目光中,薩瑪一個人就消滅了八條羊腿,而且看他的樣子似乎還有些不夠盡興,薩瑪用手擦了擦油膩的嘴巴,眼神突然變得淩厲起來。


    “阿曼尼先生的事情,相信你們都聽說過了,我也表示很遺憾,在領主麵前謊報軍情,這是對領主權威的最大的蔑視。但是我想知道,你們這裏的仗是怎麽打的?不是說已經占領了關所麽?為什麽還會有持續的人員傷亡?”


    吉利亞斯與身邊的幾個軍官對視了一眼,旋即無奈道:“就讓我來解釋一下吧……”


    吉利亞斯故意放慢了語調,將這兩天的戰局做了匯報,不過他盡可能地避重就輕,隻是說夜晚有人襲擊,但是都被箭雨射了回去,最後不緊不慢地總結道:“波爾軍已經沒有辦法了,所以弄些陰謀詭計,想將我們繼續拖在關所。”


    下麵很多吉利亞斯的下屬都不禁暗暗縮了縮脖子,吉利亞斯說話的水平的確是高,真實的情況遠比他所說的嚴重。


    然而,薩瑪搖了搖頭,很肯定地說道:“不!你們說的不對!波爾領的大部隊,一定會還回來的!”


    這句話擲地有聲,好多人都聽到了,都好奇地看著這邊。


    “大人,您有什麽看法麽?”吉利亞斯試探性地問道。


    “嗬嗬,這隻是我的直覺,這波爾領的人能和你們糾纏這麽久,他們不會這樣離開的。”薩瑪端起麵前的酒杯,將裏麵的酒水一飲而盡。


    盡管有些軍官半信半疑,又有些軍官覺得這新來的軍團長實在是烏鴉嘴,提起了大家最不願意聽到的事情。不過他們還是適當地保持了對薩瑪的恭維。不過薩瑪不管他們是怎麽想的,似乎對這些軍官的恭維也沒有什麽興趣,他當場就開始分派任務。一切部署都按照反擊波爾軍的大舉進攻安排,其中最大的特點就是,在波爾軍即將攻上來的的時候,所有的士兵都不能躲在廢墟當中等死,投石機部隊最害怕的就是集團衝鋒,無論是士兵還是軍官都要衝上去。薩瑪再三強調,他不會主動下達撤退的命令。換句話來說,你就算死也要死在衝向敵人投石機的路上。這道命令的要求非常嚴格,也非常殘酷,下麵的羅亞軍軍官。都在悄悄地打著自己的小九九。和波爾軍拚命?別傻了,他們死在炸藥包下的士兵已經夠多了,這個新來的指揮官,顯然還沒有品嚐到炸藥包爆炸的感覺。


    薩瑪慢慢地橫掃所有人一眼,明確地提出要求:“隻要波爾軍再次進攻,就一個都不能給敵人跑掉。”


    薩瑪再出發之前就是信心滿滿,在他看來,阿曼尼的部隊之所以打了敗仗,就是被那種可以爆炸的武器嚇壞的,甚至都需要用難民去當炮灰。禁衛軍的戰士是從來不會畏縮後退的,他們隻有前進沒有後退。在這些士兵的麵前,整個諾亞公國還沒有真正的對手。波爾軍這種跳梁小醜,一個邊陲小城罷了,他們的軍隊也是東拚西湊出來的,戰鬥力能有多少?隻要他敢上來,禁衛軍的士兵就敢讓他們有來無回。


    然而,在薩瑪雄心勃勃地製定全殲波爾軍的計劃,整個關所嚴陣以待的時候,不和諧的消息再次傳來。當天晚上,再次傳來幾聲零碎的爆炸聲,又有幾個羅亞軍的營帳遭受了襲擊,造成了近百人死亡,一百多人受傷的後果。和之前一樣,波爾軍同樣是靜悄悄地來,靜悄悄地走,讓羅亞軍防不勝防。唯一不同的是,這一次似乎在現場現了某些蛛絲馬跡,薩瑪安排的禁衛軍的戰士飛快地追了上去,但是,在追捕的過程中,隻聽到轟隆隆再次一聲巨響,整個夜幕再次歸於平靜。


    薩瑪等人趕到現場的時候,隻發現了一個波爾領士兵破碎的屍體,旁邊還有五六個重傷倒地的禁衛軍士兵。經過隨軍醫生的緊急搶救,最後有三個禁衛軍士兵氣絕身亡,另外兩個也是岌岌可危,他們的手臂都被炸掉了,就算能活下來。也無法繼續戰鬥了。親衛軍本來就是精銳,而且這幾個人都是跟著薩瑪剛剛來到戰場上的,精力充沛,他們的反應的確很快,發現了這個敵人的軌跡,馬上從四麵八方包抄過來,誰知道這個波爾領的士兵也彪悍得很,他無法及時撤離,於是勇敢的和敵人同歸於盡。直接點燃了手裏的炸藥包,折返回去衝向了追過來的禁衛軍士兵。這個波爾人死就死了,薩瑪一點都不關心,可是他的死。卻讓三個禁衛軍的兄弟陪葬,讓兩個士兵喪失戰鬥力,頓時令薩瑪十分的惱火。


    吉利亞斯和自己手下原來的這些軍官彼此對視,他們反而心裏有些幸災樂禍的感覺,這些禁衛軍的士兵,還有這個新來的軍團長,多少有些眼高於頂,看不起他們,更看不起敵人。最初的戰鬥中,羅亞軍的士兵衝鋒的勁頭絕對不弱,但是在吃了虧之後,他們也學乖了,就讓這些自詡整個諾亞公國無人能敵的羅亞親衛軍士兵嚐嚐死亡的滋味,這樣也好讓薩瑪更改一下他那讓士兵送死的愚蠢的計劃。


    不過,吉利亞斯也不可能一直保持沉默,他看了薩瑪一眼,沉聲道:“波爾領的這些人相當險惡。專門用這種同歸於盡的打法。”


    薩瑪沒有說話,眉頭緊鎖,雙手卻狠狠地緊握到了一起,手指骨握的啪啪直響。他想要發作,卻找不到發作的對象,如果現在有一個活著的敵人俘虜,他甚至都想用雙手撕碎敵人。自己剛來,就遭到了當頭一棒。


    “波爾領的雜碎,我總會找到你的!”


    魯迅氣勢洶洶地吼叫著,憤怒的簡直要將自己的手指骨全部捏斷了。他那粗獷的聲音在大平原的夜空當中回響著。


    “好,又瘋了一個。”


    在幾百米外的大平原上,芬恩聽著同關所傳來的瘋子一般的吼叫聲,忍不住冷聲道。


    芬恩本來是負責約德鎮和漢普城的事務的,但由於前線的戰事實在吃緊,再加上很多軍官都是去了戰鬥下去的能力,所以梅裏亞沒有辦法也是將芬恩召喚了過來,讓他和威爾基魯輪流負責前線的夜襲。


    他們之所以跑到了這麽遠的距離,就是害怕羅亞領的人衝出來,之前那個士兵暴露位置的時候,相當有義氣地沒有向他們這裏衝過來,而是選擇了另外一個方向,芬恩和他身後的士兵們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同伴被火光吞噬。


    “芬恩隊長,可惜了那個兄弟了。”


    “戰爭總會有犧牲,他雖然死了,但是幹掉了好幾個敵人的精銳,如果猜的沒錯,這些應該是羅亞領的親衛軍。”芬恩的神情冷峻:“當初我還在第二軍團的時候,我們部隊路過羅亞領前往波爾城的時候,就見過這些禁衛軍的人,數量不多,但是個個都是相當精銳的戰士,看樣子羅亞領也將壓箱底的東西拿出來了。”


    “在精銳的戰士,碰到我們的炸藥包都沒有辦法。”一個波爾領的戰士低聲道。


    “對,我們就這麽耗下去,看看是誰先耗不住,不過現在開始,我們行動的人就要更加小心了,哪怕不能成功,也不能暴露自己的位置,丟掉自己的性命!”


    ……


    雖然心裏憤怒,但是薩瑪也隻能帶著這口氣度過了這個夜晚,他在等待卡加拉進攻波爾領的部隊,隻要這支主力部隊一到,他立刻就可以帶著軍隊反攻波爾領,將他們在大平原上的大營拔掉,然後一口氣占領波爾城,薩瑪自己心裏也知道,自己現在成為這支部隊的軍團長,很多人嘴上不說,心裏麵肯定是不服氣的,隻要他能取得這樣的戰果,相信可以堵住很多人的嘴。


    隻要度過這一兩天難熬的日子,就是他們羅亞領反攻的時候了。


    ……


    就在羅亞領和波爾領的軍隊在羅夏關所進行著對雙方而言都是煎熬的戰鬥的時候,在羅亞領關押難民的軍營當中,卻發生了一件離奇的死亡事件。


    事情要從兩天前說起。


    格雷夫是這個難民營當中地位最特殊的人了,其他的難民都是被集中起來關押在囚牢裏,唯獨格雷夫擁有一個單人的牢房,而且囚牢當中還有簡單的家具,這簡直不能算是牢房,到更像是一個簡陋的實驗室。


    在房間木桌上還擺放著幾個裝著藥水的器皿,一個有些黑乎乎的坩堝架在燒火的小台子上,在房間的的角落還堆放著不少已經分過類的藥草,一股有些刺鼻的氣味從房間當中傳了出來,如果這個時候有人路過的話,絕對會被這氣味弄的直皺眉,但是格雷夫似乎並不在意這藥草的味道,坐在木椅上思考著什麽。


    格雷夫是一名貨真價實的煉金師,他可不是那種初出茅廬,隻會煉製一些簡單的入門級藥水,還不一定有什麽成功率的新手,格雷夫看上去並不大,約莫二十五歲的樣子,但是他浸淫煉金術已經有十五年的時間了,他並不是諾亞公國人,也不是大陸人,而是來自娜迦群島,不過在他很小的時候,就跟隨父母一起來到了死亡峽灣,從此他就在諾亞公國的各處遊行,居無定所。死亡峽灣並不歡迎煉金師,不過也不排斥,格雷夫平時就以販賣各種自己煉製的藥水為生。


    很不巧的是,這一次他隻是路過羅亞領,卻趕上了邊境封鎖,雖然他本人並不是難民,但是也沒有辦法出示一直在羅亞領居住的證明,所以就被當作難民扔進了集中營當中。


    不過,格雷夫作為煉金師的能力,還是讓他從集中營當中得到了相當的好處。


    格雷夫原本也是和其他的難民呆在一起的,但是因為機緣巧合,負責他這一片的軍官,了解到了格雷夫煉金術士的身份,於是利用自己的權限,給格雷夫提供了一點小小的方便。


    這個小房間自然就成了格雷夫新的實驗室,雖然條件差一點,但是該有的道具他都通過空間戒指帶在身上。


    當格雷夫了解到這個軍官的需求時,也有些哭笑不得。軍官並沒有結婚,就在這兩天結識了一個新的情婦,不過尷尬的是,這名軍官在最需要展現自己男人能力的地方出現了毛病,必須需要一點外力的幫助,這種藥品,對於格雷夫而言簡直就是大材小用,軍官格雷夫囑咐的藥劑帶到他這裏之後,格雷夫很快就將藥水煉製完畢。


    在囚牢的走廊裏很快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那是軍靴踩在石板上的聲音。格雷夫知道,這是昨天給了藥水的軍官過來了。


    他可不想一直留在這裏,自然要想一些辦法,這個軍官,就是他最好的突破口。想和更多誌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流放之影》,微信關注“優讀文學”,聊人生,尋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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